回家吧,姐姐!之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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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啥鬼?!”啼花怒吼——最恨司机没预兆突刹车。有次她赶公共汽车就不幸中奖,在车板上滚成个皮球,不仅自身多处软组织受损,还成为全车人茶余饭后的笑料。更糟糕的是,当时现场目击者还有她大嘴巴的同学。
“姐姐,到了。”龚彩莲掀起车帘,凶相毕露的啼花让趋前跑来迎接的某人蓦地一呆。转而发现旁边的龚彩莲,方重整仪态,满面堆笑:“莲妹,接到白大哥的飞鸽传书,真不能置信——你竟真的来了!”
龚彩莲勉强挤回给他一丝笑意,也没答话,径直返身帮围上来的庄丁扶车内众女下车。啼花打量那遭冷遇的男子,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光景,不同展昭的英气逼人,也不似白玉堂的意态风流,浓眉大眼,加上灰不溜秋的装束,显得格外少年老成。仿佛对龚彩莲的态度早习以为常,混不在乎地转而热情为大家引路。
从王朝等人对这男子的称呼中,得知他就是采菏山庄的庄主钟文郁。父母早亡,以稚子一肩之力承付起整个宗族的兴衰,几年内将钟家名下产业发展壮大得红红火火,黑白道都不敢小觑——证明此子能力同时,也折射出以青春为代价拼搏付出的悲哀。
旁观者最清。他与龚彩莲是落花流水之关系——再有身份地位,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不容易被这种未老先衰的异性吸引。白玉堂走来,两个并排一站,便是夺目对比。
面对大群龙蛇混杂的来客,钟文郁有条不紊的接待,将众女一一安排入住预先洒扫清洁干净的厢房。花厅最后只剩下白玉堂,展昭,王朝,马汉,余绩,龚彩莲,啼花七人。倒不是啼花有多热中参与这类聚会,而是龚彩莲紧紧拉着她不让离开。——显见她很怕有机会单独与钟文郁相处。
别人畅叙别情,啼花一个人坐角落边,把玩下人奉上的茶杯。——这采菏庄算气派了,可惜,还是比不上懿王府的宏丽,也及不上风云庄的奢华。摆设器皿,仅仅为大众化的陶瓷。钟文郁应该深谙理财,但恰恰是这类迂纳,难能讨取小女孩芳心。
想到这里,不禁瞅住龚彩莲抿嘴一乐。
龚彩莲正心不在焉,被她这一笑一看脸也莫名红了,咬牙道:“姐姐突然冲我笑什么?”
啼花伸了个懒腰:“哎——偶很累,身上也很脏,莲莲,你这朋友竟然不会招呼远来贵客去梳洗下,蛮失礼哦——”
“我知道梳洗的地方,我带你去。”龚彩莲几乎本能回答。直到察觉啼花异样的眼神,才洒然惊觉过来:“啊——我的意思——我是指——以前来过——很小的时候——”
真是越描越黑——“你们是青梅竹马吧?”啼花隐约揣测出这些人之间暗藏的玄机,不过,对于明显没有利益的事,她向来懒得介入,随意抛下一句,就摸着鸡窝头跟龚彩莲走出厅。——老一副煤炭团德行晃展大哥跟前,才真的粉没面子。
两个女孩子怎么行动,厅里一群男人倒暂时无所觉,他们现在全副心神,专注在研究解决一件事上——
钟文郁仔细观察展昭递给他的一枚黑色药丸——这是被俘狱卒主动献出,上面交给他用来控制不听话女子的迷药。可惜除了直接领导他并且最后灭了他兄弟口的头,对真正的幕后主谋,他还是一问三不知。

钟文郁道:“我那个朋友,长年研制丹药,对西域异毒也有所涉猎。把这东西给他看,说不定能找出解毒的方法。不过,怕时间来不及——据各位大人所说,那位吴姑娘中毒已深?”
余绩惊惶失措:“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钟庄主,请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姐姐——”
说到底,他还是十成九确定吴小蓉是自己亲姐姐。什么面貌相似,义结金兰,根本是姐姐不愿相认编出的谎言。
钟文郁算是个比较忠厚的人,他与很多江湖人一样,不喜与官府交道,不过,看眼下余绩这么着急,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安慰说:“余大人,我会尽快派人把药送往我朋友那,争取早日取回解药。另一方面,不妨让展大人尽早捉拿凶手归案,或则从他那获取,更快捷。”
余绩立刻转望展昭。展昭沉默一会说:“王朝,你先回开封,把这一切禀明包大人,我和马汉,根据狱卒提供的线索追擒凶犯——案情没明朗化之前,钟庄主,这批女孩子——”
“我知道。”钟文郁立刻答:“我会调集手中所有力量来保护她们。她们在我这里,很安全也会很隐秘。”
“多谢钟庄主。”展昭抱拳,回眸迅速扫了一眼,角落方还存在的小小人影不见了——唉!但愿这多事之秋,那野丫头别再闹出什么祸才好!
“我陪你一块去吧,小猫。”白玉堂似笑非笑:“显然,你对这地方并不熟。”
展昭付之一笑。——这好管闲事的小子不趟这趟混水,他才觉得奇怪。
沐浴完毕,梳洗一新的龚彩莲站在澡堂门口,远远望见那一堆人走出去,急忙返身冲回叫啼花:“姐姐!姐姐快起来——你看白大哥——不——不是——是展大人他们怎么都走了?难道就剩我们这群女子留下,不去开封了?”
啼花全身浸泡在池子里,懒洋洋地半闭着眼睛:“你急什么啊莲莲——他们得继续做他们该做的事。而我们,任务已达,现在该是放松休闲的时刻。唔——有钱人就是懂享受!一个浴池也搞这么大,水是常温的,还用鲜花熏,偶在现代都只电视里看过——”
某人心满意足地蜷曲下身子,任荡漾的水波温软地溜过肌肤,爽得发出一声慵懒的低吟。
龚彩莲在门口呆了半天,走回来:“姐姐,你的意思,他们还会回来?”
“废话!”啼花免费送她颗卫生球。
头边的池沿,放着一溜托盘,新衣,浴巾,洗漱用具,还有杯热热的水。啼花被那鲜艳的色泽吸引住,顺手端了过来,很小巧的花杯,似茶又不似茶的水,泡开一朵朵异常美丽的小花:“这是什么?”
“是花茶啦,”龚彩莲没精打采瞥一眼:“那个花,是这带特产的小茉莉,小时侯,我就爱拿它泡茶加糖喝。”
已经很多年了,难为他还记得自己幼时的种种爱好,可是,他难道不明白,人的**,通常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微妙变化吗?
啼花抿了一口那水,甜甜的:“很象饮料啊!”
猛可,她脑袋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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