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姐姐!之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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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想到了!”
某人引亢高叫,吓得走神的龚彩莲差点一脚滑进池子里:“你——你想到什么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赚大钱发横财的好方法了!”
某人眉飞色舞,手脚兴奋地拍打出满池水花。而龚彩莲——则、梆地声晕死在罪魁祸首的作案现场。
“龚小姐——龚小姐——”
门外传来丫头细细的呼唤,但因某人猖狂的大笑刺激得只喊出两声,就胆战心惊没下文了。龚彩莲悠悠醒转,看了眼兀自泡在水里做白日梦的某人,吐出口浊气,决定选择无视此情此景,揉着泛疼的腰身轻轻将门拉开一条缝:“小屏,什么事?”
门外那丫头努力吞了口口水:“小——小姐——里面——?”
“我刚讲了一个笑话,所以有人觉得很开心——”龚彩莲痛苦地抽搐下嘴角:“你来什么事?”
拜托千万别要是那截大木头找她!
“唔——呃——”小屏眨眨眼睛:“是这样的——那个——就是小姐你们带来的囚犯,突然嚷着要叫见你们,说有重大事情遗漏了没交代。庄主拿不定主意,因此遣奴婢来问问小姐的意思——”
龚彩莲娥眉深蹙,大木头真是笨糊涂了,她堂堂千金小姐,一度沦为罪犯砧板肉已属天大耻辱,这时节惊悸未去,怎还能要求她去见那脏兮兮臭烘烘的囚徒?!提审犯人,不一直是官府做的事吗?
“可是,展大人他们都走了,那囚犯很急迫的样子,庄主也怕真错过什么,所以——”小屏小心翼翼观察龚彩莲神色,毕竟是主人从小到大的亲密玩伴,来庄子亦主亦客呆过不少时日,哪能不知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姐脾气。
“莲莲,去看看呀——阴天打孩子,闲着反正也是闲着嘛!”身后一把慵懒的声音,及时扼杀龚彩莲的怒气以及小屏的惶悚——转过头,某人包着浴巾,湿嗒嗒的水滴顺着白生生的两腿滑落青瓷地面,两手拿块干布使劲**自己本就乱得惨不忍睹的鸡窝头发。花香及浴精的味道弥漫在狭小的空间,散发出一种说不出靡柔迤俪的滋味。
——老天!这人脑袋是什么东西作成的啊?!光天化日之下——
(其实在某人观点看来,这是太自然不过的事了:一,她还身在浴室;二,门口被两尊石化的雕像堵得严重光线不足;三,她把自己包得比穿裙子还保守——在场都是女人,搞不懂龚彩莲为什么两眼翻白,又一副要晕倒的德行干啥!)
“阴天打孩子——”小屏喃喃念叨此句至理名言,痛苦消耗阶段,某人施施然又走了回去,开始拿托盘的衣服:“等我两分钟,就好啊!”
“梳子——莲莲!莲莲——你们这连把梳子也没有吗?”
“有——有——”大脑一度缺氧的龚彩莲屁颠屁颠围着某人转,到把梳子递到某人手里,才豁然醒悟过来——靠!这种小事需要她亲自做吗?小屏是干什么吃的——不过瞧某人那德行,明显把她跟小屏摆同一档次,惯于区分奴隶阶级与领导阶级的龚彩莲再度精神呈暴走状态——
她一定是秀逗了,才会一整天跟在这疯丫头**后面姐姐姐姐的叫!
“莲莲?怎么还不走?”

“哎——来了来了——”
接送到小屏投来的讶异目光,龚彩莲瞬间额头冒汗——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忠诚执行某人的命令,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日为母——不不,是一日为姐,终生为姐的千古遗训?龚彩莲不无悲哀地想,她确实列女经读太多了。
偷眼瞄瞄左右,再瞄瞄趾高气扬在前开路的啼花——不见得如何美艳倾国的脸,隐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懔人气质。这种气质,龚彩莲仅在为数很少的几个男人身上看到过——包括她一见钟情的白大哥。出现在走一步嫌多,笑一下惟恐被唾沫口水淹死的当代女人身上,简直难以想象。
龚彩莲深深迷糊了,带着这种迷糊,她追随着啼花走进了临时关押狱卒的房间。
钟文郁一直等在门口,见到她,立即露出憨憨的笑容。龚彩莲把头扭向一边。
啼花眼珠四下乱转:“奇怪——”
“怎么奇怪了?”钟文郁低头检视自己,没事啊,衣冠毕挺地,但莲妹确实一看到他就把眼光转开了。只见某人——
手摸雕花木门,再摸朱红柱子,眼中射出异样,确切点是愤怒的炽焰:“你们把犯人关押在这么漂亮、这么干净的房间里?!”
•#•%¥……—!她绝对要向国际社会控诉这不公平的人格待遇!想当初她蹲刑部大牢,之前蹲人贩子火坑,是个什么样的恶劣环境?苍天没眼啦,555——
“那——那个——”钟文郁半天才说出话来,半天才动弹用手推开木门——门没上锁,左右只站了两个庄丁:“因为,敝庄没有设牢房之类,所以临时腾了一间房——”
拜托!不要在莲妹跟前破坏他形象好吗?他是个正正当当发家致富的大庄主啊!
牢房,那不是官府才有的玩意吗?他哪找去!
啼花用看国宝级动物欣赏大猩猩目光盯了钟文郁片刻,终于,“哦”了一声,不过仍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我还以为,有钱人家都私设有地窖,秘密石牢之类的东西了,奇怪——”
最后一句奇怪,钻进屋。
钟文郁面部肌肉不住抽搐,在龚彩莲也嘴角轻勾似笑非笑瞟过他一眼后,钟文郁当即痛下决心,明天!就雇一大帮工人来建筑石牢——还要造他好几十个!原来最近有权有势的人都爱玩这东西,他的确太疏忽跟不上潮流了。也难怪莲妹一直说他老古板——
(此后,采荷山庄一跃成为江湖驰名的黑庄,原因无他,就是某些人士参观过那数量惊人且庞大的石牢建筑群,并琳琅满目的刑具大全后,心惊胆战传诵开的。当然,不乏议论某某庄主是超变态的云云。)
制造系列罪恶的某人,目前正舒舒服服躺在太师椅上,享受莲莲亲手捧上的茶(某莲:T T 为什么我还得做之类之类的事?!)。
煤炭团——狱卒,手足无措象害羞老实的小媳妇垂头站在房中间,冷汗一颗颗从两鬓涔出来。太纳闷了,明明身处完全没威慑力的临时审讯室,怎么那小丫头盯他的眼光象狼样——从来没见过有女人能这般露骨瞧男人的,而且那显著的鄙夷,仿佛在讥刺他裸奔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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