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强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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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大营中到处充斥着雄性荷尔蒙的分子,一个个兵痞们脱胎换骨一般,已不需丁杰再去打理,他将营中诸事交与杜邺后独自回府伤脑筋去了。
这位鄢儿姑娘虽然身处青楼,却眼光极高,对他更是谈不上信任,代王交待下来的事情怎么才能办好,现在还没什么好主意。思来想去无计可施,只得令人去请朱仪前来,这家伙想来做惯了这些事儿,找他拿个主意比自已琢磨强得多。如今丁杰红极一时,朱仪一得了信儿立刻风风火火赶来了。待得丁杰吞吞吐吐地讲明打算买一名青楼女子时,朱仪捏着下巴眼珠一转,这坏点子就来了。
他亲自赶往统领衙门取来鄢儿的入籍文书与了他。两人又细细商量了一番丁杰才亲自将朱仪送出府门。大事已定,丁杰眉飞色舞地径直寻到宛瑶房中。宛瑶正坐在绣架旁精心刺绣一方锦帕,菱儿拿着一枚果子在手中抛来抛去,坐在宛瑶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丁杰见她柳条儿般柔软的身段半扒在绣架上,看得人怦然心动,他灿然笑道:“宛瑶,天色这么晚了,你就别再绣了,有什么需要叫丫鬟们去买回来即可,何必辛苦自已呐?”
宛瑶抬头冲他甜甜一笑,百媚千娇地柔声道:“没事儿大哥,我闲来无事,做点绣活儿打发打发时间罢了。”丁杰拉起她手摩娑着道:“这次你得听我的,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儿了,我如今可是堂堂四品官儿,难道还怕养活不了你么?”说着他轻轻将宛瑶搂入怀中,菱儿早已知趣地悄悄溜出房外,宛瑶听得门响,羞涩地将头藏入他怀中不敢露出来。
丁杰捧起宛瑶小脸吻去,宛瑶紧闭着眸子微微仰头张开红嘟嘟的小嘴儿宛转相就,她的嘴儿甜甜的,呼吸也渐渐越来越急促。两人耳鬓厮磨缠绵半晌,丁杰才放开了她。拉着宛瑶到榻边将她抱入锦被中,拉过被子盖好了才回房。良久,宛瑶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望着屋顶,哪有半分睡意?
一大早朱仪就带了王府侍卫过府,这几个侍卫平日里擅于巴结讨好,与朱仪甚是相投。丁杰匆匆取了文书揣入怀中,一行人会合后带了顶小轿上马直奔小红楼而来。这帮侍卫如狼似虎,轻车熟路地直奔后院将老鸨寻了来。老鸨见丁杰等个个鲜衣怒马,不知出了何事,陪着笑脸忙吩咐姑娘们备茶,又转过身来请丁杰等入花厅稍坐。
丁杰不答,从怀中取出文书,老鸨接过一看登时面如死灰,她这小红楼一大半都靠这个台柱子撑着,丁杰要带走鄢儿与要了她命何异?这入籍文书纵然是平常官儿轻易也休想取得到。这几人却如此轻易就取来了鄢儿的入籍文书,她惯常擦颜观色,眼眉通透,哪里敢抗拒?她一张脸煞白摇摇晃晃半天,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丁杰掏出一万两银票塞入她手中,带了众人直奔后院而去。
朱仪做惯了这些事儿,一挥手令人将老鸨带了下去,拉着丁杰一路寻到鄢儿所居竹楼前。鄢儿本还在睡梦中,小丫鬟玉儿起得甚早,在前厅得了信儿后急急跑来叫起她,鄢儿还没听完已是呆了。玉儿犹自不觉,一张嘴儿又脆又急,直如炒豆子般将老鸨的惨状,丁杰等人的蛮横无礼一一道来。
昨日还在与京城有名的才子罗子远琴萧唱和,一觉醒来却身不由已要身入豪门,想起丁杰粗鄙无礼的样子自伤身世凄苦,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悄然滴落,玉儿见她流泪吓得忙抱着她苦劝。此时丁杰一行却已到了楼下。
鄢儿闻听楼梯一阵响,她擦擦泪迅速着衣出房,俏脸含霜,站在厅中冷冷盯着丁杰一行。丁杰进到房中见她站在那,讪笑道:“鄢儿姑娘,早啊。”没干过抢劫的勾当就是不行,鄢儿一瞪他就慌了,这事朱仪干得多了,推开他细细打量鄢儿,末了还捏着下巴感叹一番对丁杰道:“丁兄弟,哥哥算是服了,你这双贼眼太准了,哥哥咋没先遇上呢?唉,我要先见了她估计就没你啥事儿了,上次帮老叶的公子抢的那个女子连一分也……”
丁杰涨红着脸,恨不得将他一张臭嘴堵上,这像话吗?今天整就一个恶少抢亲版,而自已貌似还扮演着恶少的角儿。他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入籍文书与鄢儿看了,鄢儿一看连文书都取来了,脸如死灰般拿着文书站了好半响,才恨恨盯着丁杰道:“你这恶人!”

人多嘴杂,丁杰讪讪地站在那儿没法子解释,也就不去还嘴。朱仪见气氛有些尴尬,悄悄在背后一挥手,众侍卫登时进了房中,将一些随身物品打包扛在身上,朱仪一指玉儿令她扶着鄢儿下楼。丁杰虽低着头仍然感觉到鄢儿的目光一直恨恨地盯着自已,他悻悻地嘟囔道:“娘的,这叫什么事儿!”
片刻后,一行人出了后院,由龟奴带着从一扇角门出来,一顶软轿早已等在那儿,玉儿含泪将鄢儿扶入轿中正要离去,朱仪一指她道:“你留下一起走。”转过身来扯住一个龟奴,掏出约摸五两银子随手扔给他道:“回去告诉一声,这小丫鬟爷爷一并买了。”他上马赶到丁杰马旁道:“兄弟别生气,哥哥哪次抢人都这样儿。这小娘们么,只要弄回府劝得几天也就认命从了,嘿嘿,今年抢的女子以这个最美,兄弟好福气,过几日哥哥可要来讨一杯酒喝的。”
小轿很快就抬入丁府,朱仪正要带了众侍卫散去,丁杰扯过朱仪到廊下掏出张一千两的银票递过去道:“多谢老哥援手,这银子拿去请兄弟们喝杯茶罢。”朱仪一笑揣入怀中道:“兄弟快去安慰安慰小娘子,老哥我先去了,一刻值千金呐。”
鄢儿被接入东跨院中一间厢房内,自有丫鬟送上茶水点心。丁杰送走了朱仪后急急寻了过来。玉儿见她进房,慌忙站起来行礼。丁杰正要坐下,鄢儿恨恨地道:“你这恶人,以为将我强抢入府中就行么?哼,大不了一死!”
丁杰沉吟片刻,摇摇头道:“鄢儿姑娘,我还是那句话,休要误会了我的本意,我有大事相托,你若能帮我办成了,是去是留全凭已意。”鄢儿悻悻地道:“如今你说什么还是就是什么?”丁杰瞥了玉儿一眼挥挥手让她退出房。这才望着鄢儿道:“姑娘,想来我的事你也略有耳闻,不说玉蝶公主貌美如花,就算我的红颜知已恐怕也不逊于姑娘,还请姑娘平心静气,我也好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鄢儿起床后水米尚未沾牙,她略平了平气倚在一张铺了软垫的椅中,抬起纤纤柔荑拈起桌上茶杯饮尽,优雅地擦擦嘴这才道:“丁大人做的事儿京师中哪个不知?千人上门拜访,好大的威风!”丁杰撇嘴道:“我与玉蝶公主两情相悦,几个瘟生居然诬指堂堂公主为坊间女子,没杀了他们已经算得开恩了。”
鄢儿正要答话,见门外翩然闪进来一位五官精致,体态婀娜的女子,登时住口。菱儿进房后眨着一双眼睛骨碌碌地看看鄢儿,又睨了一眼丁杰欲言又止。丁杰没好气地道:“菱儿,早跟你说过我这府中没那么多规矩,有事就说吧。”菱儿一手按住高耸的胸脯浅浅一笑道:“宛瑶姐姐听说你抢了名女子回府,这会子正在房中生气呢。”
丁杰一楞,谁这么嘴快啊,才回府多久弄得宛瑶都知道了,悻悻地道:“知道了,你先去罢,我这就过去瞧瞧。”菱儿点点头偷瞥了一眼鄢儿出去了。丁杰站起身来喟然叹道:“唉,这算怎么回事儿!”鄢儿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她故作担忧地蹩起眉头,冲着丁杰莞尔一笑道:“丁公子后院起火,前景堪忧矣。”丁杰将将要走出房门,听她出言挪揄,哼了一声道:“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待得走到廊下,房中清晰地传来连串的脆笑声,脚下一软,他恨恨地跺跺脚,耷拉着脑袋恨恨地嘟嘟囔囔着去了。
宛瑶斜斜坐在窗前,柔荑撑住了下巴痴痴地望着窗外,衣袖滑落露出半截白生生的手臂,红云、月霞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见丁杰进房,相互使个眼色悄悄溜出房外。见她如痴了一般,丁杰忍不住自后搂过她丰腴滑腻柔若无骨的身子道:“宛瑶,信不过我么?难道你丁大哥真的是这种人吗?我说了,请鄢儿姑娘回府另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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