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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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邑城始建於八百年前,时为天岚王朝极北的要塞,只为防备北方的羯族。後天岚灭亡,天华帝国草创,羯族乘时南侵,帝国皇帝柳天凌忙於扫除魔族残孽,封大将刘翼於此,并许诺,攻伐领土皆属王国直辖,刘翼一路攻城略地,终於尽占羯人土地。
刘翼虽为沙场悍将,但精於谋略,善於拉拢人心,对羯人优抚善待,并纳羯族之女为妃,所以上下归心,此後建立起强大的北羯王国,天华人反而成了少数民族,但他不忘根本,以三邑城为都,以示与帝国亲厚之意。
三邑城规模甚大,周围有三十里,外郭约五十多里,户口多达百万。由於北羯牧场千里,土地肥沃,因此粮食充足,盛产马匹,加上交通方便,因此往来客商云集。使三邑城继中京、嘉平之後,成为大陆第三大城市。
袭羯人简朴之风,北羯建筑风格多以古朴平实为美,雄伟高大,气势磅礴。内城为宫殿和达官贵人的居所,外城则散布著民居、客栈、店铺。三邑的城防很严,宽阔的护城河围绕著高耸的城楼,日夜有士兵把守,定时关闭城门。若无路引和身份证明,不得入城。
这一日,三邑城最大的如意客栈内,宾客满座,却少了往日的喧哗,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大厅正中一说书人身上。
“且说前朝失政,皇帝昏庸残暴,百姓不堪忍受,敢怒而不敢言。於是六月飞雪,又有大蟒飞进皇宫,吓得皇帝老儿滚落龙床,还有京都小儿,生而能言:‘亡杨必柳’,凡此种种,都是百姓的怨气惊动上天,所以天降预兆。”
“亡杨必柳是什麽意思?”一听客发问。
另一听客道:“这句话还不简单?前朝皇帝姓杨,意思是说天岚王朝必定被柳氏取而代之。”
“这位大爷说得没错!”说书人笑道,“冥冥间自有天意,当时天下汹汹,民怨沸腾,多少枭雄趁势而起,争夺皇帝宝座,可惜这些人不以百姓为念,只图享乐,称王称帝凡几,相互攻伐,十几年间,战火绵绵,天下大乱,老百姓更是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这姓柳的为何还没出现?”一听客问道。
说书人笑道:“大爷莫急,所谓天命自有依归,上天怜悯世人,终於降下了真命天子,这就是咱们天华帝国的始祖天凌皇帝,他英雄盖世,目光如炬,难得是毫无半点私心,爱惜百姓,与士兵同起同坐,最後终於得了天下。”
“哦……”人们松了一口气。
说书人道:“这些前朝旧史各位想必听腻了,今天我就演说一段当今的故事……”
“好,好啊!”听客鼓掌道。
“话说这五百年後,社稷传到第二十代,号为仁和帝,这也是自古少有的明君,他继承祖先的优良品格,勤於国事,爱民如子,因此百姓富足、人民安乐。仁和皇帝有两位皇子,一位公主。这大皇子如今就坐在皇帝宝座上,这二皇子却已身在黄泉。这中间的许多故事,小人暂且不表,今日单为各位细说这位公主。”
“好啊!好啊!”听众都纷纷鼓掌。
“喂,说到你们的故事了!”一个衣著华美的女子轻轻碰了碰她身边的男人,虽然轻声细语,却引来了一片不满的目光。这女子一吐香舌,连忙噤口。
“要说这公主殿下,可是长得美丽无双,天上地下少有,号称云梦第一。小人闯荡四方,曾经有幸一睹芳容,终於领会到了什麽叫沈鱼落雁、什麽叫闭月羞花,小人我回去之後,脑袋还晕乎乎的,三天都没清醒过来……”
“哈哈……”人们轰然大笑。
“真的有那麽美吗?”
“那还用说?我老早就听说过,全天下最美的女子,就属这英华公主!”……
人们议论纷纷。
“难得的是这位公主殿下,生性慈和,体恤下人,自小……”
接下来的内容,柳随风不禁哑然失笑,这根本是张冠李戴,把民间传说中有关公主的故事,原样照搬,可是人们听得入了神。
终於又听到下文:
“公主长到二十岁,还未出嫁。这就是长得太美丽的烦恼啊!当世无人可与她匹配……”
一阵阵惋惜声……
“自古说,姻缘自有天定。公主遇上了自己的意中人……”
“不是说没有人配得上公主吗?”有人疑惑地道。
“呵呵……”说书人笑道,“可能老天爷怕委屈了公主的美丽,所以就派了这样一个不凡之人与她相会……人们常说什麽貌比潘安子都,可是潘安子都与这人一比啊,不过是砖头瓦砾!”
听众纷纷发出嘘嘘声,自然都不相信,潘安、子都早已是人们心中美男子的典范,没有任何缺憾可言。
“诸位若是不信,我再说一件事。”说书人笑道,“中京城的苏才女,各位可曾听过?”
一个听客大声道:“真是太小看我们,苏才女集美惠於一身,名扬天下,只要还长著耳朵,有谁没听过她的大名?”
“不错!”另一听客道,“可惜中京之乱後,她就下落不明了。”
说书人笑道:“苏才女没有下落不明,她就在我们北羯,而且还在北方战场的最前线!这一次我们能大胜戎人,也少不了她在其中运筹帷幄。”
“竟有此事?”人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诸位可知这苏才女为何到了北羯?”
“因为她跟随丈夫一道。”
“她丈夫又是何人?””就是这位年轻俊彦!公主殿下何等尊贵,也情愿和苏才女共侍一夫,此是何人,可想而知!”说书人自问自答。
听者恍然,问道:“不知此人姓甚名谁?”
“姓柳名随风,端地是神仙般的人品,俊逸灵秀,潇洒出尘,文韬武略,万夫难敌,此次大破戎人,擒拿戎王,就是他立下的。”
人群发出阵阵惊叹,“快讲讲他们的故事!”听众纷纷道。
“夫君,看,有这麽多人佩服你!”那华服女子笑嘻嘻地道,正是萍儿混迹其中。
柳随风苦笑道:“这完全是借了你们姐妹的光……”
“才不是呢!”萍儿娇声道,“夫君的能力远在我们之上,而且每天都在进步中,为妻还要借你的光芒呢……”她婀娜的娇躯几乎越过座椅,挪到柳随风的怀里,看得後面的人暗暗皱眉,“这女子怎会如此放荡,在公众场合也不守礼?”
柳随风揽著这火热香软的娇躯,也浑忘了其他。直到萍儿自己猛醒,从他怀里起身,然後理了一下凌乱的秀发,俏脸红扑扑的,即便是精心的化妆,掩盖了她的绝世容颜,也令人眩晕不已。
萍儿美眸扫了周围一圈,正瞥到了秋言红著俏脸在一旁窃笑,不禁大为羞赧,横了她一眼,道:“死丫头,不准笑!”说完,也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妩媚的风情,令秋言也为之心跳。
好半天,萍儿才恢复端庄小姐的模样,不但如此,美眸微合,肃穆庄严,口中喃喃。台上说书人脸色顿时一变,向这边投来诧异的目光,片刻间又回复了平静,口中依然滔滔不绝,但话语非常收敛,对当事人也带著恭敬的意味。
柳随风暗暗颔首,就在这时,後背惹来一道凌厉的目光,如芒刺在背,透过空气中风元素的波动,这种感觉分外清楚。
“萍儿,言儿,我们回房吧!”他起身道。
回了房间,关上房门,萍儿除去面具,娇笑道:“夫君为何匆匆回房,不继续听别人讲述自己的故事?”
柳随风微笑道:“萍儿,没想到你的手下有这种人才。”
秋言讶异道:“这个说书的是我们的人?”
“我的傻言儿,你现在才看出来?”柳随风揽著她的娇躯道,“这些事鲜为人知,若非有人转述,别人怎会知晓?”
“还不错吧?”萍儿笑道,“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一张嘴能说会道,待会儿他会来见我们。”
柳随风点点头,心中又想起了那道逼人的目光,不禁暗自警惕,“我们的行踪万不可再被人察觉,否则又惹来杀身之祸。”
不半晌,敲门声起,却见说书人陪著一大汉登门。柳随风一见此人,中等身材,方面宽额,肩膀浑厚,太阳**高高鼓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而令人生畏。
“邱云逸参见柳大人、统领大人和柳夫人。”邱云逸团团抱拳一礼,仪态谦和,又隐隐带著高人一等的傲气。
“原来他就是邱云逸,好一条汉子!”柳随风心中暗赞,可又有几分警惕,这种人乃枭雄之属,恐怕不易降服。他点头微笑道:“不必多礼,此地的事务,有赖於云逸了。”
邱云逸微微躬身,抱拳为谢。
秋言这时奉上香茶,柳随风微笑道:“坐吧,不必客气。”看那说书人拘谨的样子,他和蔼地道,“不要紧张,刚才你说书的时候从容自若,非常精彩,很好!呵呵……坐吧!”
“谢柳大人!”说书人感激地道,连忙在邱云逸下首坐下。
邱云逸坐於秋言对面,不敢正对著萍儿,对这个美丽的女子,他著实有几分惧意,在她森寒的目光下,什麽秘密也隐藏不住。
只听萍儿淡淡地道:“王幼平统领下榻何处?”
邱云逸略带恭敬地道:“王统领被北羯王安排在内城的国宾馆,我们随时与他保持著秘密的联系。”
萍儿点点头道:“说说疾雷组这半年来的运转情况。”
邱云逸道:“根据统领大人的指示,我们在三邑城扎下根,与这里的帮会组织建立了广泛的联系,部分的茶楼、酒肆、赌场、商会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资金运转方面已不成问题,至於舆论宣传……”他脸上的傲气一闪而逝,改口道,“还算得力。”
柳随风暗自好笑,这人又做回老本行了。
只看萍儿颔首道:“做得不错!”
邱云逸松了一口气,道:“全赖弟兄们齐心协力。”
“好了,通知王统领,柳大人亲临三邑城,要马上见他。”萍儿的话不容反驳,言语间已有逐客之意。
邱云逸连忙道:“属下告辞!”施礼告退而出。
只听门外传来声音,“大哥,你怎麽满头大汗?”
未闻回答,只有一声怒哼。
柳随风莞尔,当日以琳娜阴冷狠辣的手段,连自己都感到胆战心惊,更何况他人?

秋言轻笑道:“萍姐好威严!”
萍儿目光忽然变得幽远,“对夫君和姐妹们而言,我只能是柳风萍,可对於别人,我却是我自己……”
柳随风搂著她的身体,良久无言……
萍儿忽然兴奋地道,“夫君,时间尚早,不如你带我和言妹逛街吧,不然我们来三邑就算白来了。”
柳随风愕然,摇头道:“不去!若被敌人识出身份,又会惹来麻烦。”
萍儿嘴巴一撅,央求道:“夫君,去嘛!”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呢!”柳随风摇头道。
“这点小伤早就好了!”萍儿捋起衣袖,“不信你看!”说著要解去包扎的帕子。
柳随风吓了一跳,忙阻止她,“好了,好了!我答应就是了。”
萍儿得意地一笑,拉起丈夫的手臂,半身倚在他怀里。这娇痴的模样,若让她的手下看到,恐怕眼珠都会惊得掉下来。
王都果然热闹非凡,萍儿自小生活在辽阔的草原上,跟随柳随风来到人界,又一直在偏远的宁远城内,哪见过人间的繁华景象?见到许多新奇的景观和事物,总是兴奋地说个不停。好玩的东西也买了一大堆,可怜柳随风和秋言都成了搬运工,抱了满怀。
“这颗珍珠好特别啊,看起来比我的还亮!还透著蓝光。”萍儿拿起一颗玻璃珠,对著太阳照了又照。
柳随风不忍揭破,笑道:“那我们买了吧!”
“这个多少钱?”萍儿向老板问价,“一两黄金卖不卖?”
老板瞪大了眼睛,“夫人莫非是开玩笑?”
萍儿不悦道:“这个价格已经很合理了!”
柳随风和秋言相视一笑,他抛给老板三个铜币,然後拉上萍儿就走,笑道:“这玻璃珠根本就不值钱,傻萍儿。”
萍儿俏脸一红,嗔道:“夫君坏死了,怎麽不早点告诉我?”
柳随风哈哈一笑,正欲说什麽,就在这时,他又看到了那个白衣如雪的少年,就站在不远的货摊前,凝视著自己,澄澈的眼睛折射著冰雪般的光芒。
柳随风微微蹙眉,心如电闪:“此人是敌非友,上次意图刺杀,为我识破,现在又总是阴魂不散,莫非还不甘心?而且我们已经面目全非,他居然也能认出!”
只见那白衣少年朝他点了点头,身形如幽灵般一闪即逝。即便在阳光底下,也有些鬼气森森的感觉。
“他想做什麽?”柳随风一头雾水,对方这鬼魅般的身法,实在可怖。
“大哥,怎麽啦?”秋言发现了他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柳随风强笑道:“没事,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萍儿玩性不减,娇柔地道:“夫君,不如明日再出来玩吧!”
“萍儿,我们这次有正事要做,而且关系著数万人的生死存亡!”柳随风低声叹道。
“哦,我知道了,我说著玩的……”萍儿轻声道。
回了房间,屋内已有人相候,正是王幼平和他的贴身侍卫。
柳随风连忙放下怀中堆放如山的货物,暗叫惭愧,王幼平一愣,迎上前来,和侍卫单膝跪下行礼道:“王幼平参见柳大人。”
柳随风温和地道:“幼平无需大礼,快起来!”
王幼平优雅地起身,只见他眉清目秀,两眼精光闪闪,身形高挺,目不斜视,形象气质颇佳。
“两位夫人好!”他又向二女躬身一礼。
柳随风心中欢喜,微笑道:“幼平,辛苦了!”
王幼平欠身道:“属下有负所托,未能完成交付的任务,还要劳烦大人亲临,实在有负公主殿下和大人的期望。”
“北羯王能公开对我们的支持,已经非常难得。幼平做得够好了!坐吧!”柳随风温和却神采四射的眼睛,如春风一缕,直投射到对方的心里。
王幼平紧张的心情缓和了几分,安然落座。
“幼平,左贤王与北羯的谈判有何进展?”柳随风微笑道。
王幼平从容答道:“北羯王坚持要求戎人对战争做出赔偿,并且交出有效人质,保证戎人永不侵犯。”
柳随风笑道:“北羯王也算精明,他因为同时抵抗戎人和临江的入侵,透支很大,所以急切需要补充。并且借此可以削弱戎人实力,而扣押人质更是牵制戎人的有效手段。”
王幼平道:“柳大人真是洞若观火。属下也这麽以为。”
柳随风微微一笑,“幼平,此次北羯大败戎人,帝国和临江都有什麽动静?”
王幼平凝眉道:“临江尚未有反应,而帝国已派出使者,对北羯王施压,要求将我们交出来,否则将遭到他们的打击。”
柳随风洒然一笑,“这本在意料之中。我们助北羯打败戎族,接著便会回归帝国,子乔自然想到了这一点,那北羯王有何反应?”
王幼平道:“使者被安排在国宾馆住下,还未曾召见。”
“好个北羯王,还在首鼠两端,犹豫不决!”柳随风笑道,“董相国那边情况如何?”
“董相好几天都没上朝了。”王幼平沈吟道,“我曾前往拜访,他却托病未见,我怕他与北羯王君臣之间似乎发生了麻烦。”
柳随风叹道:“尤其是戎人已经溃败,只需移师东疆,全力抵挡临江,此时若得罪伪帝,恐怕与北羯不利,他不能不顾忌。”
王幼平道:“确实如此!这几日北羯王不再召见於我,对左贤王的态度也更加强硬,看来形势对我们不利!”
柳随风点点头,忽然笑了,“有点意思!不知子乔派了谁来充当使者?”
王幼平见他似乎胸有成竹,表情也放开了,“是礼部侍郎崔政。”
“不小的官嘛!”柳随风笑道。
王幼平不屑地道:“可惜是个不学无术的家夥!昏庸**,贪婪无耻!要是换作大人之才,早就说服北羯王了!”
“幼平休要吹捧我!”柳随风笑道,“既然对手是这样一个人,我们就有成功的把握了。幼平,不知你有何良策?”
王幼平忽然目光炯炯,转而言它,“大人,我们初时能说服北羯王,多亏了您的一位朋友……”
“哦……”柳随风颇感意外,“是董相吧?”
王幼平摇头道:“是吴凤举将军!我意外得知,北羯王有一妃子,美而惠,深得他的宠幸,於是我暗地托吴将军转送她贵重礼物,还附有言词恳切的书信,终於打动了这位王妃……”
“原来如此!”柳随风抚掌大笑,“果然是好计!”心中却道,“若是换作我的云儿、云儿她们求我,恐怕我也很难拒绝的……”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他微笑道,“幼平,莫非你想重施故伎?”
王幼平笑道:“正是如此!以珍贵之物惑其目,以恳切言词动其心!现在北羯王左右摇摆,难以抉择,只要有人这麽一劝!”
“不错!枕头风往往最有效!”柳随风摇头笑道,“不过这还不够,我要左贤王再跟我们演一场好戏!……”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王幼平听完,不禁拍案叫绝道:“柳大人真是深谋远虑,原来早料到有这麽一天!”
柳随风微笑道:“最好能诱使北羯王与子乔公然决裂,把那个什麽崔政也顺手宰了,让他无後路可退,届时他只能依靠我们来抵挡帝**队,若不倾尽全力来支持我们,就意味著自断手足。”
“大人的见解真是高明!”王幼平敬佩地道,“属下马上与左贤王取得联络!可是……”他脸上现出为难之色。
“幼平有事不妨直言!”柳随风温和地道。
王幼平说道:“属下手头上所剩余的礼品,送给普通官员尚可,但要是送给王妃,恐怕还不足以令人动心,不知大人……”
随风会意,转身看著萍儿,其中之意,不言自明。
萍儿心中暗恨,脸上却一副欣然的表情,猛地起身,打开包袱,取出一水晶锦盒,只看外表,雕刻非常精致,玲珑剔透,且不论盒内之物,“这虽是其中最次的一件,可也是我用一千匹好马换来的,真是舍不得啊!”萍儿隐隐心痛,“可没办法,谁让夫君这麽穷呢!”
王幼平看萍儿把锦盒攥在手中,爱不释手,不觉心中好笑,可他素知这位夫人性格冷酷,万万得罪不得,於是只能忍在心里。
终於,萍儿下定决心,把水晶盒交给王幼平,蹙起好看得秀眉道:“这盒内发簪,外表精致华美还在其次,夜晚它能发出柔和光亮,还可随季节而变化,於夏日自动布下水幕,令人神清气爽,冬天可降下暖流,温暖如春,保证娇嫩的肌肤不受天气的损伤,这些我都告诉你了,免得不识货的人分辨不出它的好处!”
王幼平惊讶地道:“当真有此异能?”
萍儿没好气地道:“不相信你自己可以试试!”
王幼平嫩脸微红,尴尬地道:“夫人恕罪,在下失言!”说著郑而重之地收起这件珍物。然後向柳随风施了一礼,又向萍儿和秋言欠身施礼,“属下告辞,有这份重礼,属下定能完成大任。”
柳随风微笑道:“我等著幼平的好消息,此事要及早实行,若北羯王改变主意,恐怕要多生枝节了。”
王幼平一走,萍儿就大为不悦,怒道:“气死我了!北羯王那老头又抢走我一件宝物!简直是岂有此理啊!”
柳随风忍著笑意道:“这可是我们主动送上的!”
“我不管!哼哼,我定要他十倍地偿还!”萍儿恨恨地道,“我要把他王宫内的宝物偷个精光!”
秋言吓了一跳,道:“萍姐,千万不要冒险啊!我听说王宫进得去,出不来,好可怕的!”
萍儿秀眉一扬,柳随风连忙揽著她的娇躯,柔声道:“萍儿乖,今日的付出,为夫以後会十倍地还给你的!”
萍儿怒气顿敛,轻柔地道:“夫君何必这麽说呢?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何况这些许财物?”
“砰砰”,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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