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计取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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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郡,东接白岭,西接沅湘,南临凌河,北向育水,地方六百余里,凭借着便捷的水运交通和发达的农业,百姓丰足,是安平最富饶的州郡之一。
高耸的城墙上,郡守陈永诚在属吏的陪同下巡视防务,看着晨风里威武的兵士傲然屹立,不由满意地点点头,笑向身边的属下,“有如此的坚城,又有你们这班能征善战的武将,就凭她一个没带过兵的毛丫头,能有什么作为?哈哈……”
一旁的属吏们哄然大笑,陈永诚发现一人未笑,似乎若有所思,问道:“云卿何以如此?”
孙云卿,云溪郡参军,风度儒雅,平素喜好游山玩水,闲时弄一曲古筝,乃神仙一流的人物,他自幼熟读兵法,又是名门之后,因此为州郡所征聘。见上司问话,从容答道:“强将手下无弱兵,东平王曾横行北疆,助北羯大破戎夷,他重用此女,定有其道理,我们不可不防。”
陈永诚点点头,不以为然地道:“云卿过虑了。我云溪有五万余众,广屯钱粮,高筑城墙,引入凌河之水为池,似这等坚城,莫说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子,就算柳随风亲来,也无可奈何!”见孙云卿脸上有不豫之色,微笑道,“不过云卿放心,就算他们不堪一击,本府也不会掉以轻心的。”
“报大人!”就在这时,一个小将上了城头,跪拜口称,“敌军已在城外三十里处扎营。”
环视着麾下的武将分作两列站在帅案下,梅若华不由想起了自己初拜将时的情景……
右将军公孙布极力劝阻道:“王后乃千金之体,又素来不习战事,怎能上阵杀敌?若有差池,令臣下如何向大王交代?还望大王收回成命!”
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就连碧心也出言阻止,“云溪城虽无天险相隔,但坚固程度上远胜沅湘,而且兵精粮足,士卒过五万,实在难以攻破,不如另选良将。”
但丈夫柳随风似乎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道:“谁生来就会打仗?王后虽然初临战阵,却有临机应变之才,本王以为,非王后不足以成此大功。”
“表哥,我的夫君,兰儿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她心中暗暗发誓。
诸将已经等了好一会儿,有的甚至乘机饱览王后和她身边女卫的秀色,这些出身行伍的汉子们,本就无法无天,如今得女子为将,有谁人心服?
这一次梅若华**了陈如茵、卢霜月、宋溪云三位亲如姐妹的同伴,加上在幽兰学院招收的四百名学员,这些才算是她的嫡系力量。此外,就是原本属于李不疑的近两万将士,也统归于她的指挥,但她没有把握能保证他们都服从于自己的指挥。
要攻破云溪城的确很难。己方人心不齐,而敌人却倚仗着坚固的城防,如何能破敌?梅若华有些犹豫了,但她没有后悔的余地,非常人必定接受非常的挑战和磨练,才能成就非常的事业,况且丈夫对自己寄予如此厚望,怎能辜负于他?
所有人都轻视自己,除了他~~
“兰儿,你去攻打兰溪城,除了你我之外,没人会相信成功,而且你是我的王后,凭借着这双重的条件,你一定能获得成功。”临行前,两人单独相处时,丈夫是这样暗授机密的,还不忘温情地嘱咐一句,“万事小心……”
“夫君,看着兰儿替你攻下眼前的这座坚城!”
“诸位!”这一声娇喝如春雷乍迸,令众将为之一震,她运足灵力,深深地注视着她的新部下们,缓缓地道,“你们是否有信心攻破云溪?”
“有……”稀稀拉拉、无精打采的回应,显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听不见!几个大男人,声音简直象苍蝇!梅若华冷笑道:“就凭你们去攻城略地,简直是笑话!”说着,她脸上掠过不屑之色,“百闻不如一见,听闻李不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他所**来的军队就是这样子的吗?”
诸将脸上的嬉笑之色顿敛,露出愤怒的样子。李不疑素得军心,在部下中威望极高,没人敢拿他开玩笑,若非对方是王后,恐怕这些人早就以下犯上了。
梅若华笑道:“原来你们也是有血性之人,收复云溪有望了!”
一个年老的将领出列道:“我们皆是粗人,王后殿下有什么话,尽管直说,请勿拿我们已故的李将军开玩笑。”
梅若华长揖道:“吴将军,请恕小女子方才言语得罪。”说完,目光炯然有神,说道,“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云溪城是什么情形,各位都很清楚。若是以诸位此前的状态,只有被敌歼灭一途。难道各位甘心吗?”
吴姓将领喟然道:“谁不想沙场立功,封官加爵?但眼前实力相差悬殊,这不摆明让我等送死吗?”
梅若华笑道:“如果大王真想让你们送死,会让他最宠爱的王后来吗?”
这吴将军一愣,众将也是思索片刻,脸上表情一松。
“莫非大王已有妙计?”有人问道。
“该死,相信夫君也不肯相信我……”梅若华脸上堆笑,“当然!”摊开地图道,“诸位请看……”
云溪城内,“报告大人,敌将梅若华率军前来挑战。”
不久,远处烟尘滚滚,铁蹄声由远而近,向着云溪城而来,远远地,一面蓝旗闯进视线,旗上乃是一个“梅”字,旗下一匹白马,马上正是一女将,只见凤盔白甲,煞是耀眼,手持三尺青锋剑,脸上不傅丹朱,已是绝美之人。
“果然是天生丽质,难怪叛贼立她为后,”陈永诚回视众人,笑道,“若能将其生擒,定能令贼酋乖乖就范,谁人为我出城擒她?”
部将金珠连忙出列道:“末将愿往。”
“好!与你精兵八千,若能擒获梅若华,记首功。”陈永诚大声道。
于是金珠引军出战,城门开启,两军对圆。近处看此女,果然另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丽,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敌人,金珠不由心头发痒,口色发干,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小美人,你何必前来送死?不如跟随本将军,定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梅若华大怒,只身驱马上前,挥剑直奔金珠而来。金珠大笑,舞起长矛,单骑迎去。梅若华灵力大聚,注入宝剑之中,剑矛相交,刚好力敌。“这女人剑法精奇,果然有些斤两。”金珠心中暗惊。他天生神力,若是寻常之人,早就兵刃脱手。两人错马,互相厮杀了几十会合,梅若华喘气渐急,似乎有不支之象。而金珠心中的烈火熊熊升腾,越战越勇。终于梅若华卖了一个破绽,拨马而逃。金珠岂容对手脱逃,大喝道:“弟兄们,给我追!”驱马向前杀去。从敌阵中冲出一群女子,迎面拦住他的去路。金珠大笑道:“美妞还真多。弟兄们,冲啊!抓住她们,今晚好过夜啊,哈哈哈……”女兵们转身就退,一群士兵为他们殿后。美色在前,云溪兵个个奋勇当先。虽队形散乱,但攻击力惊人。
城头上,见敌人如潮水般退去,诸将无不大笑。
“一个小小的女子,能成什么气候?”陈永诚笑道,“战场是她们能来的地方?”
“只是便宜那个好色如命的金珠了,”一幕佐也笑道。
“敌人不至于如此不堪。”众人回视之,乃孙云卿,只见他脸色肃然,“柳随风素有识人之明,不会使用如此低能的人为将,这恐怕是陷阱……”
陈永诚闻言,顿时陷入沉思,旋而猛地大喝道:“收兵,立刻收兵!”
鸣金声响,但蠢蠢欲动的金珠早已去远,云溪兵也个个争先恐后,谁还会听得到收兵的命令。看着烟尘远去,陈永诚蹙眉道:“恐怕真有埋伏,李欣!”
“在!”一粗眉大眼的武将应声而出。
“你率兵一万前往接应金珠,不得有误!”陈永诚大声道。
“不可!”孙云卿阻止道,“恐怕敌人早有埋伏,若出城作战,一定正中敌人下怀!”
“那就看着这八千人被吃掉?”陈永诚道。
“这……”孙云卿无言以对,心道“敌人的高明之处就在这里,不能不救,救,则落入陷阱……”
见孙云卿无语,陈永诚喝道:“速往支援金珠将军!”
天风军毫不抵抗,阵势分两下而走,远远地簇拥着一面蓝色大旗而去,依稀可见旗下金盔光芒闪耀。“哈哈,看你往哪儿逃!”金珠根本不把敌人放在眼里,手中一杆长矛左冲右刺,如出海蛟龙,敌人纷纷落马,如入无人之境。
转过山脚,敌人的踪迹很快消失在山后,只有一些零散的士卒还在争相逃命。金珠驻马看去,只见前面乃是一条宽阔的山道,绵绵远远,乃是通往沅湘的要道。
“将军,我们还要不要追?”身边的小将问道。
金珠非有勇无谋之辈,知道这里是伏击的好地点。就在这时,远处的山腰上蓝旗晃动,烟尘腾空,敌人似乎仍在逃窜。他不由心中一热,挥手大喝道:“兄弟们,继续给我追!”
云溪大军立刻挤上了山道,往着蓝旗追赶,不久梅若华的身影在前面出现,金珠拍马迎上前去,挑翻数名兵士,直闯到梅若华身前,笑道:“小美人,咱们还真是有缘啊!”只见梅若华脸上浮现出一抹粉红色,毫不答话,与金珠交手几会合后,又催马就走。金珠岂会放过良机?连忙从后追赶。
一将拍马上前,拦住去路,劝谏道:“将军,不可再追了,恐怕中了敌人的埋伏!”金珠舞起带血的大矛,哈哈笑道:“敌人如此不堪,就算有埋伏,能奈我何?快让开,别妨碍我……”
一路上,梅若华的帅旗若隐若现,时而路上冲出一队伏兵,也被轻易杀退,一直追到断龙峡,蓝旗扎住,旗下只有梅若华带领的近百天风士兵,仿佛穷途末路的模样。

“前面是一条千寻峡谷,再无去路。乖乖投降吧,小美人。”金珠好整以暇地横矛在马上,在他身后的山道上,是近千名云溪的战士。
一丝冷笑浮现在梅若华的俏脸上,“没有见过象你这样愚蠢的人。”她淡淡地道,轻轻举了一下手中的宝剑……
两面的山上伏兵顿出,手中各自端起了弓箭,占据着绝对的地利。
金珠一副黄脸都变得青了,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中了埋伏。
一支支森寒的利箭下,云溪军动弹不得。
“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梅若华大声道。
就是迟疑了这片刻,梅若华一挥手,万箭齐发,顿时射倒了百来人。云溪军乱成一团。金珠大叫:“弟兄们,跟我撤!”率先往来路冲回。
因为上箭的短暂功夫,云溪军逃脱了射程范围,但是山道上万人的队形逶迤如长蛇,正在前进中的后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及后退,反被自家人践踏。一时间军势陡然瓦解。
紧跟金珠的李欣所部,也紧跟着踏上了同样的命运。由老将吴起孟率领的七千人队伍封断了他们的归路,李欣与吴起孟未战到十个会合,便被一枪刺死,部下争相逃命。死者不计其数。
金珠已经顾不得自己的部下了,仗着高强的武艺,夺命而逃。梅若华却紧追不舍,方才的追赶对象完全倒过来了。只是这次逃跑没那么方便了,云溪的士兵三成一团,将去路堵死去路,不得以金珠只能回身再战,希望一战能将敌将擒拿,扭转战局。
在梅若华的身边,是陈如茵、卢霜月、宋溪云三女,她们镇定地看着敌人,如同面对着落入陷阱的野兽。金珠大喝一声,挥矛向梅若华刺去,却见四女一阵轻不可闻的吟诵,娇柔的手指向前一指。金珠只觉得浑身一冷,接着一麻,顿时酸软无力,跌落马下,耳边只听一声娇笑,“大姐,好久没有一起对付恶人了,想不到我们的魔法增强了这么多……”立刻有人上前将他拿个结实。
金珠被擒于梅若华面前,不由羞愤交集,怒道:“你使诈!算什么英雄好汉?”
梅若华微笑道:“我一个小小女子,本非英雄好汉……”顿时引来陈、卢等女的哄然大笑,梅若华敛容,转向犹在抵抗的云溪兵将,娇喝道,“金珠已被生擒,尔等还不投降?”
是役,云溪军一万八千人尽数进入绵长的山道上,被梅若华所部以埋伏计分割歼灭,敌人大将金珠被生擒,投降者五千余人,而云溪兵自相践踏而死的占了大半,几乎没有人能逃回云溪城,山道上尸横遍野,山涧中水流成血色。
梅若华收兵回营。此刻吴起孟等将领对她十分佩服,互相道:“王后殿下真帅才也!”回营后,见梅若华早已生擒金珠归来,不由跪伏于地,道:“殿下神机妙算,令我等实在心悦诚服!”梅若华微笑道:“此战成功,全赖各位奋勇杀敌,各位的功劳,我将如实上报大王。”众将心喜,毕竟梅若华身份非常,由她上报嘉奖,自会有求必应。看来以后跟着她混,实在大有前途。
“不过,此战虽然消耗敌人大量兵马,但对方兵力仍然胜过于我,且粮草充足。他们经过此败,定会困守坚城不出,所以就算我们困上它数月,也多半会无可奈何。”梅若华笑着环视众将,“诸位可有对策?”
众将面面相觑,梅若华微笑道:“我有一计,不出今晚,可破云溪。”
参军邓怀光讶道:“殿下请说。”
“只需如此这般……”梅若华淡淡地道。
这一晚,云压得厚厚的,月亮躲在云层之后没有露面。
一大队士兵近千人打着破烂的旗帜来到云溪城下,高喊道:“快开城门,金将军回来了!”
城楼上当夜轮值的正是裨将胡枚,问道:“为何深夜才回?”
城下应道:“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死战方保全性命。”
“莽撞的家伙,果然应了孙云卿的话。”胡枚心中低骂,向城下望去,黑漆漆的一片,于是大声道:“点起火把让我看清楚,谁知道是不是来赚城的?”
楼下士兵顿时鼓噪,“老子在城外死战,你们在城内享福,还怀疑老子作假,妈的,再不开门,老子要撞门了!”
“吵什么?吵什么?”胡枚喝道,“再不照做,本将军回去睡觉了。”
“照做!点起火把。”城下有人道。
胡枚听出来了,是金珠的声音,只是似乎有些无精打采的,这也难怪,打了败仗,损失了近万人马,回来不军法处置就很不错了,心情自然很差。
火把亮了,胡枚低头望去,正是金珠,只见他耷拉着脑袋,似乎沮丧之极。“开城门!”他大声下令道。
城门开启,城下的士兵们一齐冲入城内,胡枚正觉得有些异常,只听远处一阵喊杀声起,从黑暗处冲出黑压压的队伍来。
“快将城门关上!”胡枚大喝道,但已经来不及了,敌人的士兵沿着甬道上来了,一路上所向披靡,己方的士兵纷纷跌到,看来是敌人最精锐的战士。
胡枚心急如焚,连忙到城楼的绞盘处,挥剑去砍铁索。眼见城门将要放下。为首的武将见情势紧急,长剑脱手而出,准确从胡枚的后背穿过,将其钉在地上。如此迅捷的应变手段,原来竟然是梅若华所为。
当夜,云溪城被激烈的厮杀声所惊醒,这个几百年来从未发生过战争的城市,如今遍地流火。匆忙集结的守军,来不及形成阵列,便被汹涌来犯的敌人歼灭。
战斗发生最激烈的地方,当属郡守府,这里实际上是云溪的内城,高耸的城楼,宽阔的护城河,加之充足的屯粮,完善的防御设施,俨然是一个城中之城,这是梅若华始料未及的。
她首先剪除了外围残余的敌人,然后集中了一万人包围内城,在幽兰学院的众多魔法师支援和掩护下,她下令士卒填平护城河,用冲车攻击城门,即便如此,在这里,她依然付出了两千人的代价,而且身先士卒的她也为此付了轻伤。
第三日,梅若华终于强行攻破了内城。当她擒拿了郡守陈永诚在内的一众吏僚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用极惨烈的手段处死他们。但是这一次,梅若华对这批顽抗到底的俘虏非常客气。
“陈大人,早听闻你治世良才,希望你能为大王效力。”梅若华直截了断。
被安于上位的陈永诚叹息道:“忠臣不侍二主,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梅若华笑道:“小女子也曾听说过,良禽择木而栖。”
陈永诚摇头道:“不必多说,在下败军之将,只求一死。”
“这才象个男人!虽然有些呆气……”梅若华心中暗赞,更有心将其收服,于是笑着说道:“大人以为可以一死能在青史留名?其实你大错特错!”
陈永诚瞪大眼睛道:“这有什么错?”
梅若华道:“我且问你,张浚为何人?”
“安平之王。”陈永诚冷哼道。
“错!他是安平的逆臣!”梅若华冷笑道,“觊觎王位,以下犯上,不管任何一个朝代都难以相容。以大王的雄才伟略,不出数载,必能平定安平,到那时,陈大人在史书上不过是附逆的乱臣……”
“这……”陈永诚无言以对,若在此前,他必定会直斥其非,但眼前的事实,他不能不相信对方有这个本事一统安平。似云溪这等坚城,就算围上两年也无法攻破,却被对方一朝而平,实在匪夷所思。
“希望你能为大王效力,梅若华在此恳求你了……”说着,梅若华盈盈下拜。
对方乃王后的尊贵之身,似此等诚意,陈永诚不由心中一震,连忙跪拜道:“快快请起!唉,陈永诚不才,愿为大王效力!”
梅若华笑着说:“大人请起,我将表奏大王,为你加封官爵,继续镇守云溪。”
陈永诚猛地向对方看去。
“兰儿果然神速,赶在我之前了,先破云溪城,收服陈永诚,功劳实在不小,哈哈……”柳随风笑着扬扬手中的奏表。
“大王真是目光如炬,看来是我小看她了。”碧心喟然道,“以弱势攻城,居然不出三日便已告捷,非碧心所能及也……”
柳随风笑道:“你们各有所长,不必介怀。”他转身对书记官道,“拟诏!梅王后所请一律准奏,另加封其为镇南将军,准其开设幕府。”
碧心若有所思,旋即岔开话题问道:“大王,我们准备何时攻城?”
柳随风摇头道:“高远城不同于云溪和慈水,急不可下。云溪虽然坚固,守将陈永诚却非善战之辈,不过一循吏而已,故而可欺之以方。慈水守将徐质文虽然狡诈,却不善战阵,手下也无出色的谋士。所以这二者虽难实易……”
“而高远守将左廷玉,乃是安平有数的名将,要欺瞒他恐怕不是很容易的事,但正面攻城实难实现,”碧心浅笑道,“看来大王是把最艰巨的任务留给了自己。”
柳随风微笑道:“左廷玉此人在兵法上或许无懈可击,却并非没有漏洞可寻。”
碧心讶道:“莫非大王已有良策?”
“我在等一个人出现……”柳随风轻轻一笑。
潇洒的风度,娴雅的举止,似乎所有的困难在他的面前,最后都会烟消云散。或许,那是因为他还未遇上他真正的敌人,然而,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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