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树欲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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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快乐让叶南飞暂时忘记了军营里的烦恼,白天轮起锤子和林心铁的几个徒弟一起叮叮当当的打铁,有空便牵着秀的手穿行于蒙阳的大街小巷。
两人逛庙会的时候却发生了点小意外,叶南飞找到秀的时候,她正被几个小流氓堵着,当几个小流氓被叶南飞一脚全部扫倒后,秀却急急拉着他离开。
在秀的眼里,叶南飞还是以前那个因为保护她被人打的鲜血长流的小飞。看着秀紧张的样子,叶南飞决定一辈子都不把战场上的事告诉她,如果告诉秀他曾奉命一夜之间杀完几万个俘虏的话,估计秀连晚上做梦都会吓醒。
白啸义,最近显得无所事事,近期叶南飞都在陪着秀。于是他白天有时学学打铁,其他时间便在蒙阳到处转。有天晚上,白啸义找到叶南飞的时候,告诉他韦其锋的府邸似乎被监视了。
叶南飞完全相信老白的观察能力,他们白虎营也经常背负侦察任务,多年的军旅生涯,侦察与反侦察几乎成为一种习惯。
叶南飞又想到了薛开山,心里不由不安起来。因为薛开山在来蒙阳的时候就是住在韦府。心底里只有希望这次储位之争不要出现流血争端。
又记起薛开山临别叮嘱,不好直接去找他,只好嘱咐白啸义多花点时间,如果能找到薛开山,请他务必来次铁匠铺,心理非常希望这位他视若长辈的上级这次可以平安无事。
叶南飞回家一晃便是半个月,这种安静生活,对多次经历生死的他来说是极度珍贵,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该来的最终还是到来。
“老大,开门,老大”白啸义的声音短且急促。
门开一条线时,白啸义扶着一个士兵着装的人进来。
“这个是?”叶南飞话还没说完,又闪进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薛开山,左手衣服破裂皮肉外翻,鲜血淋漓。白啸义探身出门左右看后,迅速转身关门。
叶南飞速度扶起薛开山,走进后院厢房,找刀伤药处理伤口,这种事情他们在军队做的太多了,轻车熟路。
“老大你不是要我去看看薛老大么,我跟着薛老大,本来想等人少的地方和他说下,请他来你这里。没想到有人对薛老大下手,我做了他们三个人,把薛老大抢了出来,但薛老大带的几个人都完了”。
“想不明白,我现在手头又没有兵,他们为什么会对我下手,如果我现在被杀,只会引来韦帅和大世子的反击,到西南侯面前闹起来只怕西门怒和龙若海他们也要灰头土面。”薛开山有点不解。
要知道薛开山虽然不是重臣,但也是军方的带军将领,虽然目前他的前途不明朗,但要动他没有西南侯的批准别人只怕还没这个胆子。
林南飞忽然冷汗浃背,薛开山遇险,韦府被盯。龙行虎如今是明摆着要立二子龙若海为家族继承人了,大世子龙破天和韦其锋还有支持龙破天的权臣韩立林等在这样的局面下,要想扭转局面除非兵变一途。
而韦其锋和韩力林的权力早已经被剥夺,龙破天除了接受目前局面之外无他选择。但这不能保证西门怒和二子龙若海不会趁势而动,刺杀甚至可能得到了龙行虎的首肯!甚至连韦其锋也是目标。以后每夜都有可能是流血夜!
“确定没人跟着你们?”叶南飞刚问完话,屋顶响声骤起!叶南飞等人无不脸色大变,迅速拿起兵器走出房门。大门破碎声起,已经被人撞开,冲进后院的是二十几位身穿武士劲装手拿武器的人。
“这里有几个就是刚才伏击薛老大的人。”白啸义低声告诉林南飞。
“怎么回事”,林心铁和秀从批衣出来。叶南飞手按嘴唇,示意静声,同时伸手握着秀发抖的手。
“薛开山,薛统领,这次你往哪里走。”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白袍男子,嘴上两撮黑色的胡须尤其引人注意,看似养尊处优的样子,但双眼间或精光闪过显然也是长期练武。看他的说话神态,估计就是这帮人的领头人物。
“阁下是?”薛开山一边提问一边观察对方的人数
“西门无情。”男子傲然回答,的确,作为族长西门怒的侄子,西门家族的姓氏在这个地方给他太多的显赫和荣耀。
薛开山估算了对方的人数和实力,前面加屋顶估计有四十来人。知道今天己方绝无胜算,长笑道:“薛某卑鄙之身,何劳西门公子大驾,我跟你走就是了,只是在下误闯民宅,害的他们也担惊受怕实在是过意不去。”
叶南飞心里一阵难过,薛开山此说完全是为了保护他和林心铁一家人,眼前形势,自己为了秀今天也绝对不能出手。
“薛统领何必感到过意不去,”西门无情阴恻恻的笑声又响起,“家主有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今天过后你可以和他们地府再叙,哦对了还有韦其锋。哈哈哈哈……”
叶南飞等人终于色变。
“进房”。薛开山低声道,几人速度进房,灭灯。
“南飞,小白”,你带着这个姑娘和老伯速度后门离开,你们去韦府,告诉韦帅极度危险速离险地。这里我来挡一挡,没想到还是把你们都拖了进来,唉!”薛开山临危依旧不乱,心里也是抱着必死之心,只希望白啸义和林南飞等人可以脱逃。
叶南飞并未犹豫,军队里养成服从的习惯,而且也知道这个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和林心铁各执武器,转身往后门走去。
白啸义退守后门口,冷冷看着前方。屋顶声响起,敌人欲揭瓦而下。白啸义脸上伤疤轻抖,抬头之间,已经张弓开箭,箭如连珠,五箭穿瓦而出,毫无虚发,中箭的人不是当场殒命便是重伤不起。
“不愧是我们大营第一箭手。”薛开山放声狂笑,那位受伤的亲信士兵也是被这豪气感染,精神大振。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白啸义问那亲信士兵。
“在下罗瑞祥。愿与兄弟共生死。”
话音刚落,门窗破碎声响起,白啸义身站后门,两箭连发,带起两蓬血雨,将破窗瞬间而进的两个敌人立毙当场。门窗瞬间全破,十多人已经自门窗突进。薛开山暴喝而起一刀将一个刚突进窗的偷袭者砍翻出去,便转身与罗瑞祥冲向白啸义身前,两人退守后门前,此时弓弦声再响起,又是两人随箭去势而倒,非死即伤。就在这短短时间,白啸义连续九箭,连伤九人,技惊全场。
薛开山与罗瑞祥在多人夹攻下利用门口狭小地形,拼死作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加,对面却是不断冲进房间的西门武士。
“走!”
薛开山对白啸义怒吼。他本来就不希望白啸义和叶南飞插手此事,连累他们已经是无限愧疚,所以已定必死之心,只求为叶、白等四人离开拖出必要时间,同时希望对方仓促来不及封锁后门出口。
白啸义冲离厢房全速朝后墙门口冲刺,这时他明白必须全力追上叶南飞,否则只要遇到几个敌人叶南飞就无法带着林心铁和秀脱离战斗。心里也知道薛开山和罗瑞祥已抱死战决定。
后方厢屋顶忽传异响,白啸义头也不回,抬手张弓,箭如流星,直射屋顶之人。当屋顶传来叮的格档声时,白啸义已经冲进后门外的巷子,正欲发力,只见左边一人迅速冲来。
“老大。”
“老白,走”来人正是回来接白啸义的叶南飞。
巷子里上躺着几具尸,地面血迹未干,自然是叶南飞所杀。
两人交错,双手相握,借白啸义前冲之力一拉,叶南飞扭转方向,两人狂奔巷口。此时,刚才屋顶之上的人已自后门口现身,正是西门无情。

巷子口,林心铁怒目圆张,根根跟胡须如钢筋般竖起,将秀护于身后,钢刀轮的飞轮一般堪堪抵挡着前面两个人的攻势。
林心铁也上过战场,杀过人。虽然武功平平,但今次是护犊之心,完全是拼命的打法,夺命的弦声又起,后面赶来的白啸义脚步未停,箭已出手,第十一箭,第十人,林心铁前面的一个武士应声飞开!
箭**的血雨尚未落地,叶南飞已借着狂奔的速度,内力恰好爆发,将另一个武士连人带刀砍的口喷鲜血,横飞几丈。
继续跑!
林南飞一把抱起瑟瑟发抖的秀秀,沿着街道急跑,燃眉之急,只有逃进韦府。
他后面的巷子口,西门无情已迫近白啸义和林心铁。
白啸义已在瞬间对接近的西门无情射出三箭,林心铁双目赤红,低吼如虎,以命相博。连番死战,他身上早已是伤口遍布。
一人多宽的巷子,依靠林心铁疯虎般的进攻和白啸义准确的远程,堪堪拖住了西门无情追杀的脚步。
林家后门。
人影闪动,几十武士蜂拥而出,全力冲向林心铁、白啸义的巷子口方向,明显薛开山已战死!
林心铁的武功与西门无情差距太过明显,躲过开始几次疯狂的攻击后,西门无情的轻巧的剑穿过钢刀的防御,刺进林心铁的前胸。
冰冷的剑锋,自林心铁背后露出,只是这位铁匠,未退反进,任由长剑穿胸,双手居然紧紧抱死西门无情:“跑”!
白啸义没有一点犹豫,转身向叶南飞的背影追去。薛开山,罗瑞祥,林心铁付出生命为他们争取就是为那么一点点的时间。狂奔中的白啸义双眼开始转红,久违的眼泪!
巷子口追赶的脚步声起。
白啸义依旧是不回头,张弓,三支箭破空而去,又是两个人中的。
这位白虎营最精锐的战士,定边大营的神射手,发挥着恐怖的实力。
西门无情落在最后跟着二十多位劲装武士冲出巷子,林心铁临死前死死抱得他无法争脱,最后竟是削下林心铁的双手才得以脱身。
西门无情脸色铁青,薛开山等人的顽强超乎他的想象,刚才跟踪到薛开山的位置后,临时集合了四十余府中武士,本以为是瓮中捉蹩般的捕杀,却在己方死伤十四人的情况下,依旧跑出去三人。
而追杀的距离却始终不能拉近,每到街巷转角,必定遭到那催命般的弓箭的拖延。
继续追杀
去韦府,虽然韦其锋那里可能已是血流成河的局面,但却是目前唯一摆脱追杀的机会。尤其是要保护怀里的秀,看着孤身而来的白啸义,叶南飞明白收养他十多年的林心铁必已遭毒手。
百战沙场的经验和超人的体力,借着熟悉的街巷和白啸义的怒箭,三人始终和后面追杀的西门无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秀不要怕。”叶南飞轻声安慰着怀里的秀
秀的手抚上叶南飞的脸,用她的温柔鼓励着她的男人。
长街,一里多外,韦府在望。
虽已入夜,韦府却依旧大门敞开,韦其锋的亲兵肃立门前,冷冷的注视着远处穿来的骚动。
叶南飞和白啸义已到体力的极限,叶南飞抱着秀一路狂奔,白啸义一路强弓断后,箭亦将磬,两人都是内力消耗殆尽,全凭多年磨练出来的毅力坚持。
叶南飞终放下秀,与白啸义左右挟持着秀急跑。
距西门无情仅二十多丈,韦府仅几十丈,门口突涌出一队韦其锋亲兵横于三人前方,远远的弓弩寒光闪动:“什么人!”
“白虎营,求救。”
这是叶南飞最后的力气。
“让他们进去”,弩箭转指西门无情等人。
“杀”,西门无情喊出,却不是喊自己身边的武士,而是对韦府外的暗哨。
长街两侧屋顶十几蒙面箭手,这本来是西门家族安排观察韦其锋的暗哨,只是西门无情已经决定灭口,不惜暴露。弓弦响起,叶、白奋力两人格开劲箭,挟着秀冲过韦家亲兵。
冲进韦府大门,白啸义长出一口气,咬牙拔出左肩的利箭。
“老大你没事吧”。转头看到的却是叶南飞的一脸震惊。
白啸义右手扶着的秀身体忽的变的沉重,顺着叶南飞的眼光看去,是秀的左胸口透出的一点寒芒,一支触目惊心的羽箭自秀的后背穿过她的身体!
叶南飞的瞳孔急速缩紧。
秀满是汗水的脸已变苍白,纤细的手抬了抬试图抚摸叶南飞的脸却迅速的落了下去,带着泡沫的血水自嘴里溢出!
秀!叶南飞整个人因为痛苦而剧烈的颤抖……
韦其锋,四十左右年纪,给人的感觉如标枪般挺拔,高而略瘦的身材,印象中他很少抬起自己的双眼,而当眼皮抬起时,双目却自有摄人的光芒,散发着一种统军大将才有的那种肃杀和威严。
听完亲信耳语,韦其锋的目光转视叶南飞、白啸义问:“白虎营?薛开山的人?”
叶南飞此时紧拥着秀,充耳不闻。白啸义到是马上反应过来:“白虎营弓骑队长白啸义,统领叶南飞。薛老大刚刚已经遭他们毒手了。”
白啸义,叶南飞在定边营甚有名声,韦其锋统领定边营多年,也是略有耳闻。
韦其锋双目闭而复开,目光如剑,“好,好,好”重重的连说三个好,跨步出门。
“谁要杀进我家门。”韦其锋低沉有雄厚的声音响起。
“在下西门无情,奉命捉拿要犯,请韦将军行个方便。”西门无情的回答阴恻恻有如地狱追魂。
“此二人擅闯我府,待我拷问完毕后,自会转交西门大人,西门大人请了。”言语之间竟是毫不客气。
“此乃家主命我等追捕之要犯,韦将军一句话就带走人,似有不妥。”西门无情也不管韦其锋是否已经知道他已捕杀薛开山。
“既是西门大人之命,明日我自会交托,夜了。西门大人请回。”韦其锋神态转厉,手指街道高处的暗哨:“无须西门大人派人为我站岗,蒙阳在侯爷治下路不拾遗,不劳西门大人费心。”
分明是告诉西门无情,统治蒙阳的是龙行虎而不是西门家族。
“何人闹事。”长街一端马蹄声响起,全副武装的蒙阳戍卫军缓缓自街东走来,带头的是一位二十五六岁,身穿华服腰佩长剑的青年。
西门无情脸露大喜之色,韦其锋脸色大变。
“参见世子”。韦其锋抱拳行礼,来人正是龙行虎二子龙若海。
龙若海的身边是一位年轻剑客,身着黑衣,怀抱长剑,双目下视,淡然从容,如龙若海的影子一般,惊无雪!韦其锋知龙若海带着他出现不是偶然,只怕此刻言辞稍有不慎,便是身死当场。
“世子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龙若海心里想难道我告诉你我已经把这里附近街道都围了个水泄不通么。脸上却是依旧淡定:“我听闻西门大人追捕要犯,特意带戍卫军帮助巡查而已。”
他本已和西门家族家主西门怒秘密约定,今夜蒙阳四门尽重兵把守,待深夜杀尽支持龙破天的韦其锋,韩立林等几个将军重臣。只是西门无情自恃势众,第一次当街刺杀薛开山未遂时,龙若海已得知此消息,怕韦其锋立时警觉逃遁,于是急急带兵将韦府前后附近的几条街都戒严。
他之所以还不动手的原因,是等待西门怒那边调动人马对韩立林等几个重臣,也就是说他们的计划提前了几个时辰。
“那请世子和西门大人稍候,在下这就将人交给世子带回。”出乎龙若海等人的意料,韦其锋竟然如此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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