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胭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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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胭脂楼
与梁兴国分开之后,倪瑞马上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赌场。
“等等,这把我也压!”来到原先赌博的那张赌桌前,倪瑞掏出一块大洋,重新加入了王德标等人正进行到如火如荼的赌战。
“刚刚赶什么去了,怎么半天没见你人啊!”王德标这人看似粗枝大叶,但实际上却粗中有细。这不,倪瑞刚一靠到他身边,他就头也不抬的冷不丁一问。
“哦!刚刚肚子有点疼,去外面方便了一下。”倪瑞脸不红心不跳,宛如喝稀饭般流畅地撒着谎。手上拿着一块大洋随着庄家的“买定离手!”的吆喝声,狠狠下注到押宝人较少的一边――小。
倪瑞冷静地看着赌局,心如明镜。这局大小两边所押的金额差距太过悬殊,压大的有近二十块大洋,压小的却只有四五块。庄家必然会对结果进行控制。
“大…大…大…小…”赌客们赤红面耳的吆喝着。喊大的声音格外响亮。不过赌场输赢并不是比谁嗓门大。而是赌眼光,赌心理。当宝盒被揎开时,里面的骰子点数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是‘小’。
赌场是挣钱,而不是倒吐钱的地方。
倪瑞正是看准了赌场不可能陪钱的这一点,每次赌局都捡钱少的一边押,这样因为庄家要维持一个表面上‘公平’进行的正常开宝,不免得有输有赢,但到总体算起来,还是赢得多一点。
时间就这么在赌桌上的输输赢赢中被虚度掉。
“呦!‘输光’啊,今天你这是怎么了,看样子好像是竟然奇迹般的赢钱了呀!”刘培霍一脸的晦气,显然是输了不少钱,但抱着输钱不输人的心态,他仍旧如同往常般嬉皮笑脸地调侃着刚从赌桌上退出,跟着大家跑正朝赌场外走去的蒋舒光。
“嘿!好你个‘刘赔货’,老子好不容易赢上一回你就来说风凉话,是不是嫌弃你自己赔给赌场的钱还不够多啊!”蒋舒光满脸的春‘光’眉开眼笑的回头,反唇相讥道。
“你……”就在刘培霍微微发怒准备继续顶缸下去的时候,一旁刚跟倪瑞说了两句话的王德标插了进来。
他在看这两人似乎又有要进行语言对掐的趋势,立刻转移话题道:“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去[胭脂楼]吧!晚了好姑娘可都被别人选走了。”
说话间几人来到赌场外面,不约而同的抬头一望。
只见西方日头已经挂在了天边,头顶上大半个天空都呈一片蒙蒙的灰亮色。点点暗淡无华的星光点缀其间,几乎弱不可见。
“呵,这时间过的可真快,还没什么感觉,日头都快下山。”刘培霍收回仰视的目光,感叹道。
“恩……王老兄说的对,咱们得抓紧时间。”蒋舒光接着话头先是表示赞同,接着又转向倪瑞问道:“倪兄弟,放你那的份子钱没问题吧?”
“尽管放心!”倪瑞顺势拍了拍右胯上的衣兜,大洋特有的碰撞声“哗啦…哗啦…”直响。
“好,既然没问题,那咱们就赶紧去吧!”王德标站出来,一马当先领着倪瑞等人一行,向右一拐,沿着街道大跨步的直往那[胭脂楼]而去。
[胭脂楼]名为‘楼’,实际上就是一门前挂着两对大红灯笼的四合院。
此时,院子里已经赶早来了不少香客,人来人往的尽是男声女笑,好生热闹。
王德标,倪瑞一行人刚一龙行虎步的跨进门,便见一神形皆猥琐不堪的老龟奴笑嬉嬉地迎了上来。
“呦!是团练的几为大爷呀,小虎子快请几位官爷到三号客房去。”
“大爷们请!”在老龟奴的吩咐下,一名瘦弱不堪弯腰驼背很有一副龟奴像的青年,‘唰’的一下,跟阵风似地跑到了几人面前,谦卑的躬身请道。

“走吧!”这次刘培霍抢到了几人前头,也不用年轻小龟奴的指引,便熟人熟路的领着队往院子右侧的一排客房走去。
终于要摆脱处男的身份了吗?
倪瑞紧跟在队伍后面,表面上看起来神情淡定,与他往常可以树立起来的形像似乎没什么区别,但实际情况却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
好紧张啊!不知道这里的妓女们,货色怎么样?希望不要太差。
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感觉就跟马上要爆炸了般。
因为前世时身为孤儿,再加上人材不好,钞票也不多,所以倪瑞不要说跟女人作爱了,他连女人的手都没真正的牵过,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十岁以下时玩耍性质的牵手。
“吱呀……”一声,一间门口挂着牌号[三]的客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年轻的龟奴率先进去,用火柴将房间里面左右两侧的两盏油灯点燃。
“呼!”的一下油灯火苗窜起,橘黄色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因为外面天色渐暗而略显灰暗的房间。
屋里灯光明亮后,几人以刘培霍为首依次鱼贯走了进来。
厢房不大,里面的摆设也比较简单,就中央一张圆桌和四周摆着的几张凳子。
“几位大爷,有什么要求请您们吩咐。”年轻的龟奴在倪瑞等人随意落座后,躬身询问道。
“恩……先上些酒菜,咱们四个还是老规矩叫小桃红她们,至于这位你就让老板娘自己看着办,没别日要求,只要别污了咱们的眼睛就成!”罗大悲总算是逮到了发言的机会,指这倪瑞朝着小龟奴连呼带喝的一阵吩咐。
“是,几位大爷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安排。”年轻的龟奴躬着身缓缓退出了客房,留下倪瑞等五人在房里谈笑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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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稀小姐,我们真要在这春楼里卖艺吗?以你的姿色,这实在是太危险了。”面容清秀还算可人,一身丫鬟打扮的女孩眼巴巴地看着面前坐着的,二八年华,身材苗条,怀中抱一支琵琶半遮着面容的窈窕淑女。
“没事的,翠儿,以前我带着你从家里瞒着长辈偷偷跑出去玩时,用的那些化装术不是将我的容貌掩饰的很好吗?”话锋一转,蕊稀神色暗淡,语气无奈的说:“……再说,为了逃过那些越南土匪的追捕,而从河内一直逃难至此,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如果再不想办法挣点钱,难道就等着被饿死?”
“……”翠儿面对素来胆大包天的小姐的言词紧逼,明知道自己的对的,可实在是无话可说。只能是不服的撅着红润的小嘴。
“好了,翠儿,我们又不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只要坚持一两个月等凑足了路费,我们不就可以回家了吗?”蕊稀安慰着翠儿,无形中给翠儿也是给她自己画了一个‘大饼’。
“是吗?”翠儿毕竟是穷苦出身,深知世间险恶,所以对于蕊稀的乐观,她并不苟同。
蕊稀眨巴着闪亮的双眸,细语沉声道:“翠儿,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境地,我们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恩……”翠儿不情愿,但无奈的应道。
“好了,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卖艺,老板娘特意交代过客人是几位官军的熟客,让我们一定要唱好了。”蕊稀仰起经过化装术掩饰后,与普通少女无异的面容鼓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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