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逼良为娼荷花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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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留虽然从来没有当过洪州城的知县老爷,而且他从来也没想过去要去当这个知县老爷,但是衙门还是他的。他想什么时候进去就什么时候进去,他想怎么办就是他一句话。后来,家业越来越大,年岁越来越老,他对女人的兴趣越来越浓。据他说,多玩女人能取阴补阳,能够长寿。于是他前前后后不知玩了多少个女人,只要他认为不新鲜,那这个女人一定会莫名其妙地一命呜呼了。
因为女人玩得多,生的儿女也多。但是,所生的儿女再多,眼下也没留下几个,真是“不留”!不知道是不是人们所说的“天作恶,不可逆,人作恶,不可活”,也许是因为作恶太多,十几个儿女最终只剩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而且女儿还是一个花痴,一天到晚总闹着要出去,说外面有个男人在等她……死的那些,他们不是暴死就是溺毖,要么就是被人在路上杀死……暴死的不说,溺死的也不说,那是他们的命,但是被人在路上砍死后丢在阴暗角落的就有四个。
为此,王不留曾带着一群恶棍,一次次冲进县衙,从鸦片床上拖起那个脸青面黑的县太爷,限定时间给他破案,并扬言说如果不能破案,他的狗头不保。吓得县太爷浑身像发了虐疾一样,但是有什么用呢?县衙门里那些衙役们,哪个不是摆设?连古月宫都没办法,县太爷有什么办法?其实王不留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不能容忍县太爷做不到,硬是在限定时间之内,把县太爷全家杀个干干净净。此案报到县太爷的上司那里,石沉大海,哪个敢把他怎么样?数月之后,只得再派一个县太爷下来,可下来后,首先得去古月宫觐见王老爷,否则这个县太爷的位子哪里坐得稳?
于是人们说,王不留不仅是洪州城里的首富,而且是方圆百里之内的土皇帝,王不留听了,还挺受用的,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他根本没想到的是人们给了他一个更解气的绰号——“王绝种”,意思是他将断子绝孙,而且在背地里都一致地叫开了。
他哪里知道,在他的背后,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又有多少人正义愤填膺地准备和他大拼一场!
蜀南的冬天虽然不下雪,但是只要进入了数九,穷人们都得想法穿得厚点,然后把两只手笼进袖子里,缩着脖子,在寒风中拼命,要不肚子可就挨饿了。
这时,从正街的那头,古月宫前面,又蹦又跳地走下来一个人,身着绿色大花棉袍,一刻不停地说着,哼唱着,不时发出哈哈哈的笑声。路人一看,原来是王绝种的花痴女兰芝从宫里跑出来了。说她花痴,是因为她小小年纪,只有十四五岁,一天到晚总说有个男人在外面等她,她务必得到外面去和人家相会。
兰芝是绝种五姨太生的,长得同她娘一样很是漂亮。小时兰芝文文静静的,说话做事十分胆小,特别在父亲绝种面前,她更是一言不发,总是靠在母亲后面,偷偷地看父亲是不是那个总是把女人弄到家里嘻嘻嘻的那个男人。绝种很喜欢这个女儿,只要见着她,就想把她揽到怀里亲热亲热,但是她就是死也不让父亲靠近,经常把绝种搞得十分该尴尬。
说来女儿成为花痴完全是绝种一手造成的。
五姨太早就人老珠黄,不再是绝种不离不弃的女人了。见绝种几个月没到自己屋来,就知道绝种又找了其她的女人,不再临幸自己了,于是她便叫十三岁的女儿兰芝每天跟自己睡到一起。每晚睡前,母女俩先到刘氏那里请安,然后回到自己屋里铺床,洗脸,洗脚,一切做完之后上了床,母女俩说着说着就睡了,时连门锁都没扣。
谁知道这天半夜里,王绝种喝了酒,醉酗酗的,突然进了五姨太的屋子。他不知道女儿兰芝正睡在王姨太身旁,进了屋,马上脱得一丝不挂,钻进被窝抱起五姨太就要进入她的身体。坚硬的下体顶得身下的“五姨太”惊呼起来,继而大哭,哭声中直叫“娘”,旁边马上有人尖叫:“是谁?”绝种听声音不对,一下清醒过来,急忙抽出身体,下床来,急问:“还有谁睡在这里?”
黑暗中,床上母女俩哭作一团。绝种点上灯,一看,不好,刚才身下的不是王姨太,而是亲亲的女儿兰芝!五姨太见是绝种,猛地放下女儿,抓住绝种又哭又骂:“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绝种提起裤子就往外跑。
兰芝哭得好伤心,五姨太仔细地看看她的下身,终于轻轻地松了口气——幸好女儿还没有破身!
兰芝一直哭到天亮,便不再哭了。这时五姨太才发现,女儿整个人都变了,该吃则吃,吃了就说,说了就笑:“娘,花姑娘,外面有个男人找我,我要去外面去相见……”吓得五姨太身上一阵阵抽搐,不知如何是好。兰芝已经记不得绝种是谁,只要见了他,就把他抓住,抓住就要亲嘴,不断地说:“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哟!”
这件事除了五姨太和绝种,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古月宫里大大小小都以为兰芝撞了邪,遇到鬼。刘氏急忙请来巫婆,要给兰芝驱鬼。五姨太不敢说,绝种也只好听之任之……
这天,兰芝出来后,沿着大街走出“天下第一楼”,到了江边,见有一只船在水边,马上就要跳上去。可能没站稳,差点掉到水里。正好旁边有一个年轻男人也要上船,见状,马上把她扶起。她朝他笑笑,和他一起上了船……
五姨太哭得死去活来,王绝种仰面朝天,大叫道:“难道天要绝我?”
可是从那以后,兰芝却再也没回来。一时间,王绝种像发了疯似的,气得见人就骂,骂完了就打,把个古月宫搞得鸡飞狗跳地。两个儿子这几天也不敢出去玩女人,一个躲在刘氏屋里,一个和胡秀花整天在一起,不敢和他照面。胡秀花也安静了许多,和着男人整天做着那事,好像兰芝出走与他们毫无关系。只有小孙子才啥也不懂,反而到爷爷跟前问爷爷爷么啦,只有这时候,绝种才心里稍稍松活一点。绝种想:“如果要说是死了,但没见到尸体,要说还活着,却就是不见人影。反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于是王绝种派了许多人家丁和打手,并威胁县太爷派了好几个捕快,城里城外,角角落落,山下水边,上至叙府,下达泸府……哪里都翻了个底朝天,就是不见踪影,只好到处张贴寻人告示,希望知道者报告古月宫,定有重赏。
于是有人说,一定是被人拐跑了,又有人说,一定是跟人私奔了,还有人说,古月宫作恶太多了,这是报应。当然这些话都没有让王绝种听到,否则不知又有几个人的头要落地。其实这些可能性王绝种都想到了。但他相信第一种说法,第二种太不可信了,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姑娘,还没到及笄的时候,跟谁私奔呢?
忽然家丁来报,说有人在高店见到兰芝小姐和一个白面书生走在一起,甚是亲密,马上派人去看,没有;又过一会儿,打手来报,说有人看见兰芝小姐和一个长得异常漂亮的太太到罗龙寺里上香,马上飞车前往,哪里有兰芝小姐的影子?真把个王绝种折磨得神情恍惚,少了许多神气和凶险。
女儿的消失,使五姨太整天不吃不喝,头不梳,脸不洗,除了哭还是哭,不多久,漂亮的五姨太就成了满脸蜡黄的黄脸婆。
没有多久,五姨太忧郁而死,王绝种又娶了一个更为年轻的小翠进来……
刚从温柔乡出来,王绝种便立即想用银两打通官场层层关系,决心让两个儿子出去当官,发誓今后古月宫一定要独霸蜀南。
王绝种虽然不满意父亲在朝为官时两袖清风,但他对父亲能在朝廷当重臣还是挺羡慕的,只是父亲不会利用当官的机会罢了。他常常想,如果我能当父亲一样当大官的话,那我一定会趁此机会大大捞一把,不搞整个城池,也得搞半个城池。那样,我不就跟皇帝一样的快活?
他把两个儿子叫来,说:“现在我给你们每人十万两银子,一个到叙府城,一个到泸府城,你们要不择手段打通官场,一定要弄个乌纱帽来戴戴,一个做叙府城的知府,做泸府城的太守。谁要是能办到,今后古月宫就是谁的!那时的古月宫在方圆几百里就是朝廷,就能一呼百姓,王家子孙就是皇帝!”
两个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作声。王绝种很生气,狠狠地教育一通:“你们真没有出息!你们的爷爷当年在朝廷为官的时候,乡里人哪个敢不尊敬?我就是那时借他老人家的光才发起来的,因为你们的爷爷在朝廷为官,我们家里没有的,有人送来,我们想有的,也有人送来,我想要别人的,别人不敢不给,谁要惹上我,杀他个一干二净,谁能把我怎么样?如果不是你们的爷爷做官做到朝廷里了,咱们哪有古月宫?哪有如此多的财富?”
一席话说得两个儿子哑口无言,只好分别到叙府城和泸府城,可是没去几天,他们就双双跑回来了。王绝种叫来打手,将一根绳子扔地地上,问两个儿子:“你们要读书,还是要丢命,两样里只选一样!”
大儿子王解元见父亲这样,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他急忙说:“我一定想方设法完成父亲的夙愿!请父亲放心,弟弟的事情交给我,保证不让你失望!不过,我想在泸府城娶个姨太太,父亲要另外给我兑银两去,才好有用度。”小儿子听哥哥这样说,他也跟着说:“对,望父亲成全我们。”

王绝种心里叫道:“他妈的,都是一群离不开女人的货!”但他嘴上没有说出来。他说:“好吧,我答应你们,办不好就别回来!”
胡秀花在一旁听了他们父子的话,心下冷笑道:“一家子的男盗女娼!”然后走到公爹面前,道个福,说:“公爹,我好久没回娘家了,解元又不常回家,我想回娘家住些时日。”
王绝种一下就知道胡秀花听见了他们父子刚才说的话,有点讪讪地说:“好吧……”胡氏谁也不看,转身走了。一旁的儿子上来,说:“娘,我跟你……”胡秀花恼火地说:“跟我干啥?去跟你的小妈!”说罢拂袖而去,匆匆打点衣物金银,准备明天就回泸府城去见见心上人。
王家父子见状,一个都不作声。
两个儿子才又动身分别去了叙府泸府,住在那里一直没有回来,至到王绝种死去。
王绝种放了心,有事没事就往烟花巷里跑。“家花没有野花香”,他特别欣赏那些烟花女们身上那种野味,刺激得人全身都贼亮贼亮。因为他有大把大把的银钱,所以平时那些烟花女只要见到王绝种来了,都像母蜂们朝王一样,把个绝种一会儿拉到这边,一会儿拉到那边,狠不得把绝种分成八半,这正是王绝种其乐无穷的时候。他曾发过誓:他要把洪州城里的漂亮女人都睡个遍才罢休。
他第一个抱到怀里的烟花女就是如今烟花巷里的老鸨——翠姨,那时的翠儿。后来翠姨渐渐地人老珠黄,不再有吸引力,于是王不留就给她钱叫她在烟花巷里开一个规模最大的妓馆——栀子院。院里的姑娘基本上都由翠姨精挑细选来的,然后排上队,一个一个让王不留过目,供王不留寻欢作乐……
这天,二子跑来报告王不留说,烟花巷今日举行“开苞”大宴,一个叫荷花的姑娘是这个大宴的主角;她只有二八妙龄,美得叫人垂涎三尺;荷花十二岁来到这里,翠姨收她为女,培养她琴棋书画,专做“清客”,赚了许多钱,可到现在还是黄花女;现在荷花大了,长出了十分的姿色,翠姨想该是荷花接客给她赚大钱的时候了;翠姨写出了“招客启事”,言明十日之内,男人们可以前来参加竟争,谁要是出的钱多,荷花的“初夜权”就是谁的;这个消息迅速在洪州城里传来传去,而且很快传到了泸府城、叙府城,三地八方的有钱男人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个携着重金重银直奔洪州……
也不知这次为什么,翠姨却没有给王绝种一个信,王绝种恼火到了极点!王绝种冒火了:这个老鸨真是目无老子,居然如此大张旗鼓地宣扬,铺张,把我放到何种地步?今日倒叫她不好看!
他马上带着一群打手气气势汹汹地闯进栀子院,他倒要看看当年的怀中物,如今的翠姨到底要干什么!那个叫荷花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他心仪的女人,如果是,那他就不客气了。走进栀子院,翠姨见他满脸不高兴的样子,身后跟了那么多的打手,吃了一惊,知道他是来干什么,今天务必小心。她马上做出一副两眼放光,兴高采烈的样子,高声叫道:“老爷,你终于来了,我让小厮去请你,你怎么现在才来?”几句话说得王绝种心下思忖起来:“原来她还没有把我忘记……”其实翠姨根本没有让人去叫他,他一时竟没好意思发火,翠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马上十分讨好地端茶递水。还没待王绝种问起,翠姨就向他说:“今天这个荷花呀,她人美,是整个烟花巷里牡丹,但更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人她是看不上眼的;她才美,无论吹拉弹唱,样样信手拈来,许多男人为之倾倒。许多人都想一饱眼福,并希望能和她有肌肤相亲的机会,于是纷纷比着拿出银子求告于我,要我关照他们。我倒是非常乐意,但荷花死也不从。我想老爷你来了,她一定乐意的。”
王绝种听翠姨这样一说,不由全身飘飘然起来,他心里涌动起一阵贪婪,他不仅想一饱眼福,而且想一饱身福。翠姨见状,心里有些醋意,但是她还是马上把那些远远近近携金携银前来求欢的男人们请走。这下可就像炸了马蜂窝,那些男人们不愿意了,大家纷纷吼起来:“揍她,揍这个娘们,竟然让我们高兴而来,败兴而归……”翠姨做出一幅为难的样子,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老身这厢作揖了……”大家哪里吃她这一套,一个个吼声越来越大。可他们哪里知道,马上让他们吃亏的时候即将来临。王不留大吼一声:“怎么,你们要干什么?要荷花姑娘么,要看本老爷乐不乐意!”话音刚落,一群打手迅速上前,一通两脚三拳,就把一个个打得鼻青脸肿,屁滚尿流,吓得翠姨抱着头,一点也不敢看。那些本来想看热闹的姑娘们急忙躲进自己的屋里,紧掩门窗。
不到一会儿,那些男人们丢下金银,抱头鼠窜。王绝种得意地笑了,那些打手们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金银钱袋,咧开了嘴,正想揣进怀里,王绝种重重地哼了一声,打手们迅速地住了手,把一只只钱袋老老实实送到他面前,低下头,不说话。
王绝种向翠姨点点头,示一下意,翠姨马上走过来,把那些钱袋搂在怀里乐呵呵地回到她的屋里,一会儿又出来,向荷花的屋里走去。
好心的姐妹早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荷花,荷花痛不欲生。她本来就不愿意“开苞”,但没有办法,只好借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见到久藏在她心里的那个他。没想到现在是这样一个情况。见翠姨来到屋里,她装着不知道地道了一个安,问:“妈妈来找女儿为的何事?”翠姨说:“我儿知道不,今日古月宫的王老爷前来,有意于你,现在你收拾一下,王老爷马上就到。”荷花站着不动,她又问:“那个王老爷不是妈妈以前的相好?今日又属意于我,岂不是乱了纲常?”翠姨不高兴了,这正是她没有告诉王绝种的原因。因为翠姨一直把荷花当成自己的女儿,在荷花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希望在自己动不了的时候,能依靠荷花养老送终呢!但现在她没有任何办法,王绝种的凶狠她是领教了的,如果今天和他拧着来,不仅再也开不了这个栀子院,而且连老命都可能不保。她对荷花说:“我儿,你说的哪里话?我们这种人,不是平常人家,讲那么许多,小命都是操在有钱人手中,你还是准备一下吧……”说罢匆匆走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荷花知道没有办法,于是心一横,走到枕头边上,从下面抽出个什么东西插到腰上,走出门,站在外面,谁也不看。王绝种一看,马上双眼不动了,眼前的荷花不像风尘女子,长得端庄、清丽、白皙、精致、就像一尊冷美人。好一阵,他才感到有些失态,马上端起架子,做出一副欣赏的样子,走到荷花面前,前后左右上下仔细地看,就像在欣赏一幅美人图。荷花像什么东西也没看到一样,漠然地向着远处。王绝种牵着荷花的手,朝屋里拉。荷花不从,王不留以为她不好意思,马上双臂搂起她,朝屋里推,而且伸出嘴向她脸上贴。荷花扭开脸,跟着他进了屋。王不留见荷花跟着自己进了屋,心里乐开了花,他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得手了,慌慌忙忙地脱开了衣袍。一会儿,他光着身体要给荷花脱去衣裙。忽然,荷花从身上抽出一把剪子,高高举起,对着王不留,狠狠地说:“如果老爷一定要小女子从命的话,小女子愿意和老爷同归于尽……”王不留大吃一惊,随即气个半死,在洪州城里,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何况还是一个烟花女?他不能容忍,大叫道:“老爷今天就是要你!”说着就猛地一把把荷花按到床上,手伸进荷花的胸脯,用力地揉捏……
荷花用力挣扎,从王不留怀里奔出来,将手中的剪刀狠狠向王不留**刺去,顿时一股污血汩汩地向外流……然后她抽出剪刀,剪下自己头上一大绺头发,又狠劲朝自己脖子上插,血像不溪一样往下流,说:“从今天起,我出家为姑!”说完不顾血还在流,就要向外走去。王绝种吓了一跳,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刚烈的女子,何况还是一个烟花女子。他恨恨地夺过荷花手中的剪刀,在荷花头上一阵乱剪,一缕缕秀发落在地上。一会儿,一个漂亮姑娘这成了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阴阳人了。
王不留还不解气,他扔下剪刀,在荷花脸上甩了七八个耳光,然后才穿上衣袍,捂着小肚,一瘸一拐地从屋里出来。见打手们都站在门外,他叫道:“把她赶到远远的地方去,不准她在洪州城露面!”
翠姨马上过来扶起王绝种,叫打手们马上把老爷送到‘回生堂“去。待他们都走了,她马上找来一块白布,几张黄表纸,来到荷花屋里。见荷花脸上苍白苍白,地上到处是鲜血,知道荷花伤重,她骂道:“你这个死花花,真不要命了……”然后把黄表纸烧成灰,捏起来撒在荷花伤口上,迅速地展开白布,把伤口裹好,扎上细线……
当天中午,荷花就走了。就这样,荷花同她的名字一起,在洪州城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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