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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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空气清爽,阳光很刺眼使我不得不醒来。山顶的早晨总是能让人忘却俗世的烦恼,四周草木生机勃勃,我仿佛能感觉到泥土的呼吸——那股温柔的气息包裹着我全身,我就像躺在母亲羊水里的婴儿那般宁静,这股维系生命血脉的气息名叫“自然”。
小红嘟着嘴憨憨地睡着,阳光照在她那白如纯玉、细若凝脂的肌肤上显得更诱人了,我心想:“如果能与小红在这山上厮守终生,也未尝不是件幸事啊!况且在这坟山上又不必担心被警察逮捕……”
我正想得入神时,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由胃中转至直肠,再由直肠急窜而下——“嗒嗒嗒……”我的**不由自主地疯狂颤动,如同战场上的机枪般向四周扫射出数十发“连环屁”,扫射停止后一股更大的“能量”随即传来——“砰!”一声巨响,我引爆了一枚“炸弹屁”后,人随即被“炸弹”的威力弹出数丈远。
小红被响声惊醒后精神恍惚地坐在棺材内,她用小巧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后憨憨地问:“谁在喝苹果味汽水啊?也给我来一瓶。”
我摸着头尴尬地笑着说:“呃……汽水……我带上山的一瓶苹果芬达爆炸了,所以……”面对这么可爱的小女生我实在说不出放屁的事实。
小红高兴地说:“这味儿好浓啊!酸酸甜甜的又带着清香,也给我来一瓶嘛。”说着小红伸手向我要汽水。
我敞开双手说:“已经没有了,就那么一瓶,下次我再买给你吧。”
小红生气地撇着嘴说:“你怎么什么都要等下次啊?印度男朋友要等下次,汽水又要等下次,什么意思嘛你!”说完把头转向一边摆出不理我的姿态。
我怒道:“别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难道你要我现在下山买来给你啊!也不想想自己都快当“山间野人”了,还这么任性!”
小红说:“下山,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不是今天要下山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下山的路……” 小红似乎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只见她从小枕头里取出一叠钱后,继续说道:“还有,我想麻烦你拿这两千块到“公鸡村”给我爸当生活费,那是我原来住的村子,就在山下不远,你下山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在哪。”
我问:“给你爸?你不恨他吗?”
小红应道:“我的确恨他,但是我不能违背我妈的遗愿,我妈临死前抓住我的手嘱咐我要尽力照顾我爸,当时那“混蛋”在医院醉得不省人事,连我妈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这两千块是我现在所有的财产,交给他也算是尽孝了。”说完,小红眼角流下两行热泪。
我说:“这些钱你应该亲自交给他不是吗?你总不能待在这里一辈子吧。”
小红激动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杨家的人在找我,要是被他们抓到我就完了!”
我说:“你有宗教信仰吗?如果没有你也应该知道耶稣、穆罕默德和释迦牟尼吧,我是他们三人的伯父,其实我的本名叫“穆罕默德.释迦稣”,我无所不能!相信我,我定能救你于水火!”说完,我露出无比自信的憨笑,走上前牵起坐在棺木中的小红,我自信的憨笑蕴含着最真挚的勇敢,一种敢于赌上性命的勇敢!
小红破涕为笑,说:“我相信你,“释迦稣”。我们下山吧。”
小红无助的眼泪让我忘却了自我,脑海中仅存的唯一想法就是让她擦干泪水,然后再帮她画上一道纯真的笑容。
朝阳洒洒,林间小道葱葱郁郁,下山的路就像钢琴的琴键,小红欢快地踏出愉悦的音符,能脱离山上漫无终日的苦闷日子让她兴奋得忘我。
我问:“小红,你在山上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去过水潭啊?那里有对白发苍苍的老情人,不知道你见过没?”那对“神经情侣”令我毕生难忘。
小红应道:“你是说野菜和倒不寺吧。”
“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你不知道那两个老家伙把我整得多惨……” 我叙述完被两老头欺负的经过后继续说:“我想他们精神上应该多少有点问题吧,他们的子女应该也在找他们吧?”
小红说:“他们是我爸的同学,没有子女,他们和我爸是“花湖兰演艺学校”的同届毕业生,我在我爸当年的毕业照上看过他们,记得我爸说过他们俩已经留级N届了。“花湖兰艺校”培训的演员都很容易入戏演技极佳,也由于入戏过深,他们的学生在融入角色后就难以自拔,野菜和倒不寺就是得了“演戏中毒症”,所以……”
我问:“你爸演过戏没有,怎么会沦落成酒鬼?”小红的父亲竟然是演员,对此我感到很讶异。
小红的表情变得无奈,只是淡淡地说:“现在我不想多谈,到了我家你自然就会“明白”。”
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到了山下,我们沿着坑坑洼洼的土路走着……不久后,我看到了一颗老树,树下坐着几名老人正在下棋,议论声很大,似乎“战局”激烈,老树旁边还有间庙宇,寺庙虽不大,但是香火鼎盛,来参拜的信徒络绎不绝。
小红拉着我走到小庙,指着庙旁一座刻着“公鸡村”三个大字的石碑,说:“公鸡村到了,这是村口的土地庙,我小时候常和伙伴们在这里玩捉迷藏,再往前走就是市集街道了。”
一位胖大婶见到小红后惊讶地大喊:“见鬼啦!小红显灵啦!”胖大婶这一喊马上引来众人围观。
小红解释说:“吴婶,你误会了, 我又没死,怎么就成鬼了。”
吴婶拖着紧张的步伐走过来,摸了摸小红的脸,说:“有体温呀,那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狗头山上看到你的魂魄呢?你的事在村里可是传成鬼故事了,刚开始有人说看到你衣衫不整、凄凄惨惨,后来有人说什么看到你只剩一个头颅在空中飘,还七孔流血啊!”
小红说:“我承认我是吓过几个人,但也没那么夸张啊,再说我吓人也是怕杨家派人上山抓我。”
吴婶对小红说:“知道怕你还敢回来,你怎么不躲到外地去呀?”
小红应道:“我是想过逃到外地,可是我不愿一生过着躲躲藏藏、有家不能回的日子,还有最重要的是我要完成我妈的遗愿……”说着小红再次流下眼泪,周围的三姑六婆也跟着哭成一片。
众人纷纷喊道:“小红真是个好姑娘啊,我们支持你!”
我们在一群婆婆妈妈的护送下走过街道,婆婆妈妈们开始沿街向人讲述小红的孝行。
这是一条古朴的老街,买菜的人们正与摊贩杀价,整条街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浓浓的乡土味充斥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街上老旧的杂货店还可以看到儿时吃过的“古早味”糖果;捏面人的师傅旁边总是围绕着好奇的孩子;还有扯着妈妈衣服要买糖葫芦的娃儿……
此时,我看到一名身材姣好的少妇正沿街追逐着一只大公鸡,少妇边追边喊:“老公,你不要嘛老公……”
我眼见她追得辛苦于是我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只逃跑公鸡的鸡脖子,公鸡痛苦得不停地拍打着翅膀。
我伸手把公鸡递给少妇,说:“还给你。”

不料少妇夺过公鸡后却“赏”了我一巴掌,骂道:“你个泼皮无赖,想把我“老公”掐死不成!”
小红看着傻眼的我,邪笑着轻声说:“活该!她也是个“等郎妹”,你可真不长眼,呵呵……”小红捂着嘴偷笑。
“老公!”少妇肉麻地唤着她的“夫君”,然后温柔地轻抚着公鸡的羽毛,说:“老公,我们都结婚五年了,你就不要再逃跑了嘛,大不了你以后跟别的母鸡相好时,我不骂你就是了嘛。”
公鸡用极端鄙视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用翅膀抚摸着少妇丰满的**,似乎是在向我挑衅。
只见少妇嗲声嗲气地唤道:“讨厌啦老公,我们现在在街上你就不要这样嘛。”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只“逍遥鸡”,恨不得把它做成“生鸡片”,而公鸡却看着发怒的我发出得意地鸣叫,那是它对作为万物之主、伟大人类的我的取笑。
街上众人发出阵阵嘲笑声:“那人是外地的吧,真是傻得可爱,哈哈哈……”
公鸡把头依偎在少妇的胸口,少妇抱着它渐行渐远了,小红拉着垂头丧气的我同样渐行渐远了。
**鸡,天天睡胸窝,金翅抚美乳,红爪抓香波。
小红带着我走到一间老旧的瓦房前,还没踏进瓦房就已经闻到了浓浓的酒味,走进瓦房门庭我看到了一口古井,小红开口说:“这里就是我家,原来这口古井里养着两条井鲤,我小时候常趴在井旁看鲤鱼,鲤鱼很漂亮,可惜后来被我爸钓上来下酒了……”
我们走进屋里,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小屋,屋里的家具几乎都有些破损了——客厅摆着一张破旧小木桌,木桌上摆着一瓶米酒和两个酒杯,还有一些吃剩的花生米。
此时房内传来一名男人猥亵的笑声:“这小妞细皮嫩肉的长得好标致啊!大哥不如……嘿嘿嘿……”
房内随即又传来另一名男人的说话声:“你这小色胚,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那妞就赏你了。”
我紧张地说:“小红,你家不对劲啊!”
小红说:“没事,等会儿你进去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小红说话的口气很是厌烦。
这时房间里又传来一名女子痛苦的哀求声:“啊!不要啊,我求求你不要啊……”
我闻声破门而入,只见一名留着络腮胡的胖子正躺在床上含泪痛苦挣扎,楚楚可怜的表情令人动人。不一会儿,胖子又站起身来解下裤腰带,说:“我受不了啦!太刺激了!太刺激了!”这声音是刚才听到的猥亵男的声音。
胖子说完又躺在床上作痛苦挣扎状哀求,道:“不要啊,你放过我吧,求求你……”这声音是刚才那女子的哀求声。
我看得冷汗直冒,眼前这名胖子已经不能用“变态”二字来形容了——他竟然在房里演“**片”,而且还一人分饰多角,其演技之精湛令人拍案叫绝!本来我以为自己已经是个顶级的变态了,没想到山外有山,“态外有态”!
“你个死变态!”我大骂一声,冲上前抓着胖子就是一顿暴打。
正当我打得正来劲时,小红突然冲进房内拉住我的手,说:“别打了,他是我爸!”
我说:“这个变……这……这位可爱的胖伯伯就是你爸!”小红的话令我感到十分诧异,气氛刹时变得极为尴尬。
小红说:“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告诉你。”说完小红拉着我走出房间。
小红拉着我走回客厅,指着墙上的相框,说:“那是我爸年轻时的照片,还有他在艺校的毕业照……”
看到小红爸爸年轻时的照片我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喊道:“你爸好像……好像陈冠希啊!太帅了!”
小红开始一字一句地叙述他父亲的“演艺史”:“我爸叫李关西,他当年是艺校第一帅哥,却因为在演艺道路上屡遭挫折而堕落丧志,由于他多年沉沦在“酒池肉林”里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近几年更因为过度研究日本“艺术电影”而陷入“欲海”不能自拔,记得有一次他一个人扮演了《金瓶梅》里的所有角色,还自己增添了武松和潘金莲通奸的剧情,甚至把西门庆和武大郎刻画成“男同”,那画面如果拍成电影,必能囊括所有奥斯卡奖!”
正当我陷入一阵错愕中时,突然李关西踏着小碎步跑出房门紧紧抱住我,说:“小女子谢过大侠救命之恩……”
“你想干嘛?快放手!”我打断他的话怒吼道,如果熊抱你的是一名衣衫不整、浑身肥肉乱颤的胖子,试问谁能忍受?
李关西羞红了脸,说:“小女子想……想以身相许。”
“呃……”我吐了几口胃酸后向小红哀求道:“小红,你快救救我吧!不然你爸都要以身相许了。”
小红一摊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淡淡地说:“这我也没办法,可能是你刚才打断他的“追求艺术的脚步”,使得他“走火入魔”了。这种事以前也曾发生过,有时只要几小时就会复原,有时则要好几个月,你自求多福吧。”
李关西像章鱼一般黏住我,嘴里不停喊着:“嘿咻、嘿咻、嘿咻……”
就在我与李关西推拉纠缠之时,数名身穿西装的大汉突然闯进屋内,其中一名戴墨镜的男子神情严肃地对小红说:“是你自己跟我们回去,还是要我们动手?”墨镜男此话一出小红当即被吓得脸色惨白。
李关西大喊:“不关我的事,我要去喝酒了。”李关西突然恢复正常,跑进房里躲了起来。
我怒视着墨镜男,说:“我知道你们是杨家派来的,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带走小红,不管你们是想单挑,还是一起上,我都无所谓!”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这是一种足以令人窒息的凝重感。一阵死寂后,数名西装男子如同恶狼般一拥而上,小红见状吓得紧闭双眼,惊声尖叫道:“不要啊!”
虎视群狼类如犬,风卷残云势若龙。三国吕布盖天下,当今开放世无双。
眨眼间四周又恢复了以往的祥和气氛,此时西装男子全都倒地不起,唯独我傲立当中好不威风。
小红睁开眼看到眼前这一幕,乐得拍手大叫:“放哥猴塞雷啊!”(“猴塞雷”是句广东话,意思是好厉害。)
我摆出一副军师般深谋远虑的表情,说:“先别高兴得太早,依我看杨家肯定还会再派人来,不如我们来个先发制人,直捣杨家老巢,你看如何?”
小红问:“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应道:“正所谓不入虎**焉能“送死”,我们应该先入绝境方能绝处逢生。”我真是越来越有“智慧”了!
小红说:“应该是“不入虎**焉得虎子”吧。看你说得头头是道好像也有点道理,就依你的意思吧,不过杨家在这附近地区是有头有脸的大户……”
我打断小红的话,说:“管他什么大户,我们现在就走!”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我一路唱着《好汉歌》与小红直奔当地大户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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