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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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咱长这么大,只流过血,还没流过猫尿呐。真他妈丢人!
好在夏屿他小子狡猾,压根装痴呆,半个字不提。只是来回亲吻我眉眼,再搂着脖子啃了半小时,差点把那条新生的疤印子又啃出血来。
钞票、烟酒、床伴,缺一不可。
这是夏屿多年前对生活做出的总结。他小子身体倍儿棒,某方面兴致自然高涨,有时**起来,我都得躺一天被窝。
算起来,准新娘的事儿,是在去年春天(某人发情期)。那晃儿,咱和他还没越线,只算得好朋友,所以,他不解释,我也不多话。但怨气还是有——虽对他的乱来心里有底,也不过当作你情我愿、男欢女爱一场游戏,说白了,如今世道就这样,敢出来玩就别提责任,可真要涉及到婚姻。。。。。。我再大度,也难免气郁。
次日一早,赶着回K市。临出门,我忍不住还是凶他了一嗓子:“你丫拈花惹草这么多年,难不成就没带过套儿?!”
他一震,咧着破皮的嘴唇,没脸没皮地笑:“这会儿才问,你他妈是担心得病还是在呷醋?”
我冲过去一巴掌拍他脑壳上,转身便走。
“逗你玩呢,还真来气了?”他猛地从身后环住我,蹭着耳根细声说:“那不。。。。。。啥超薄的爱漏吗?纯粹是意外。”
“哦?”我淡淡侧过脸,嘴对嘴的嗫嚅:“不过,倒正赶上去九寨沟度蜜月。。。。。。”说着,发觉自己居然真有股子酸味,赶紧收口,边掰着他的手,边急急嚷道:“时间差不多了,火车可不等人,我得。。。。。。哎哟。。。。。。”
他小子突然在我后颈上狠咬了口;我抚着发疼的脖子,一扭头,被亲个正着。
一时间,溺得咱昏天黑地的,找不着北。
“耗子,”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我唇角游荡,充满蛊惑,“今儿把昨个晚上的补回来,你看咋样?”
“恩?”我迷糊地哼了声。
不怪咱反应不过来——他丫的手已经不老实的钻进内裤,蹂躏着细嫩敏感的臀瓣。。。。。。
很多时候,人要屈服于现实。
比方夏屿和我。
夏屿叛逆、随性、固执、义气、勇敢,可这只是他的某些外在,在遇见特殊的“情况”时,也会发生弹性变化:面对生养自己的父母,叛逆顶多算是忤逆,随性顶多算是任性,固执顶多算是偏执,义气顶多算是负气,勇敢顶多算是敢做敢当。
依他看来,父母是最值得敬重的。不然,防盗门真能锁得住他?
其实,第一眼见到防盗门时,咱心里就澄亮澄亮的——结婚的事,夏老爷子已经铁板钉(读四声)了钉,到时候还不同意,丫恐怕铐也要铐着送去!
拳头落地之际,咱也徒然清明:在我来之前,夏屿暗自或许已经决定妥协了!他不过是想得到我的认可,求个心安——毕竟,在父母与我之间抉择,他的决定……是明智的。
我们可以相爱,却不可不顾及至亲。他是独子,以中国人的传统观点来看,延续香火是责无旁贷的,关系到血脉传承。

他,迟早要结婚生子。
而面对这些,我只能是旁观者。
生活不似电影演的那般随心所欲。我不能阻止他的婚姻,更不可能和他做一对逃命鸳鸯,无视世俗,忘情江湖。
有种幸福在于守望,而非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
不过,还是有值得庆幸之处:这场婚姻是意外的产物,并不代表爱情。
夏屿同意结婚,他父母自然高兴,还特意打电话向我致谢,顺便说了结婚日期,千叮万嘱我一定要到。
日子看起来一如既往,只是,玫子嗲着嗓子说我沉默了不少。
夏屿照旧一日三电,彼此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他没再来K市骚扰了——我知道,他那边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婚礼,即使他想来,被父母盯着也脱不开身。
拿到驾照那天,正赶上发工资。请路行风和玫子坐了回馆子,喝得七荤八素,最后怎么跑到路行风家沙发上的,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来,这次是彻底喝高了。难怪人家说,醉过一次,容易常醉。
翌日中午,路行风拉我去逛商场。名店逛了几家,他才指着件浅灰色半长大衣,比划着叫我试,说:参加婚宴最好穿正规点得体点,对新婚双方及长辈来说,也算是一种尊重。
我当时下巴差点掉地,支支吾吾问:昨儿……我没当着玫子的面说啥子惊世骇俗的话吧?
他揉着太阳**,笑笑:没。
还好还好。我长吁一口气。
他忽而凑近,压低声音,飞快地来了句:只是勾着我的脖子,作势要亲。。。。。。
我僵直。
他大笑,象对待三岁孩子似的摸着我的脑袋,安慰:瞧花了眼吧?把我当成了别人不是?好在玫子那晃儿去了洗手间,况且,我也不会让你胡来。以后喝酒千万要把好度,闹笑话还好办,闹新闻可就有得受了。
阴历腊月二十四,小年,夏屿结婚的日子。
昨儿为参加他婚礼的事,夏屿摔了手机。他坚决不让我去,理由很简单:他担心看见我后,戏做不下去。
唉,咱也希望自欺欺人的当作没这档子事,可他家老爷子心细,怕我忘了时间,一大早就打电话来提醒过,这不是抹不开面子吗?……咳,其实私心里,咱也想见识一下咱“嫂子”。不为别的,只想认个脸儿,将来若在街上碰个面,至少知道是谁。(假话假话!虚伪虚伪!!)
出现在酒店门口的时候,咱还挺风光,新理的平头配上笔挺的正装,走路那叫一个雄纠纠气昂昂,怎么瞧怎么款,怎么瞄怎么帅。
可当隔着老远,看见一身黑西装插着红花的夏屿站在白婚纱旁迎宾的刹那,我蓦地胸口一窒,打起了退堂鼓。
刚折回身子,正面碰上一老同学。拉着调侃了几句,我谎称有事,手忙脚乱地将准备好的红包托他捎去,一副赶着投胎的架势——再次落荒而逃。
好吧,咱承认咱孬种,终究还是无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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