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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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夏屿来了。
真实而急切的触感,令我满足。
闭眼感受周遭逐渐炙热起来的空气,耳边粗重的喘息声,伴着唇上缠绵**的吻,活似一剂上好的催情药,撩人欲火。
我开始反攻,狠狠绕上他的舌,带入自己口中,细细吮吸。
不知何时被他松开钳制的手,自然而然地箍紧了他的腰,用力压在自己身上,两人的下身贴得密不透风……
觉察到他瞬间膨胀的“坚挺”,我恍惚感到高兴和安心。刚刚变得温柔的吻,又狂乱粗暴起来。
夏屿一只手按住我的后颈,唇与唇胶合,不让我有喘息的机会,另一只手迫切地去剥我的外套;下体时缓时促地摩擦着我已经抬头的**,宣告它的忍耐。
当冰冷的手探入衣内,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忙缩回手,他轻声问。
“冷。”象被惊醒般,我喃喃。
热情倏地急剧下降,我望着他在黑暗中近在咫尺的模糊轮廓,一时忘了继续。
--猛然想到一个事实:他或许只是来求欢的。。。。。。和我甚至没有过语言交流。。。。。。
若在以前这叫默契,可现在。。。。。。我害怕,跟娘们似的患得患失。
即使知道他这几天未必比我好过,知道他或许真的很想我,知道这些感受他习惯隐藏心底,可此时此刻,我竟希望听他亲口告诉我。。。。。。
果然,爱情这玩意儿,沾上了就死无全尸。
有一瞬尴尬的沉默。
“。。。。。。哦。”他的声音明显低沉,微不可闻,手却依旧隔着毛衣环住我的腰。
感觉到他刹那间跌落谷底的失落,我心里也不好受。
唉,真闹不懂自己是咋回事?
“耗子。。。。。。”他才开口,我突然凑上去啄他的唇,飞快地说:“去,把你丫那冰棍爪子先暖暖再说。”
压抑住混乱的情绪,我有些愧疚:这时候,他应该更需要安慰。
他一怔,继而“嘿嘿”低笑,就着我耳垂上吮了一口,才松开手。
拾起地上光线微弱的手电筒,屋里的灯就亮了。
夏屿轻车熟路地把两间房的日光灯全打开,一脸惬意的从我卧室里钻出来,“你小子把床都铺好了。。。。。。”
“恩,连电热毯都开着。”我不甚在意他的后话--无非是几句下流的挑逗。
“耗子,你。。。。。。”他窜近我,扒着我的肩膀,眯眼对着我的脸左看右看。
“咋了?长花了?”我没好气地拍下他的狼爪。
“刚才就觉得你那几根卷毛硌脸,”他又把爪子搭我头顶乱揉,恶狠狠地嘀咕,“妈的,居然还真剪了!”
“靠,理个发还要经你同意不成?”握住他手腕,阻止某爪子继续肆虐,我色厉内荏地驳了句。
其实,特心虚:原准备那天。。。。。。也露个小脸,咳,那啥,怎么着也担得起仪表堂堂吧?
“我说,瞧你小子那鸡窝头习惯了,徒然变整齐咯,还真他妈有点怪。”他讪讪。
“嘁,又没叫你看,”我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从他身旁走过时,还是忍不住不满地嗫嚅了句:“都没说你呐,大老爷们的,身上弄啥子香。。。。。。”
“香?!”他愕然,扯起衣领嗅嗅,皱眉道:“丫的,肯定是那娘们在屋里点的啥子精油,弄得老子衣服上有股怪味儿。女人真他妈烦,一进门就把我家弄乱了套……别的不说,就那洗脸台子,一堆子瓶瓶罐罐,花花绿绿的,今儿出门前洗个澡吧,靠,还寻不着块香皂。。。。。。”
“你小子还饿着吧?我这儿只有盒泡面,将就将就得了。”我蓦地拨高声音,打断他的絮叨。
不知怎地,不想听他家里那摊子事,特别是有关那个女人的。
大概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脱下外套蹭过来,讨好地在我颈侧啃:“那啥,耗子牌泡面,我之最爱。”
利索的往纸盒里倒料注水,我头也不抬地回了句:“去吃耗子药得了,少把哄小姑娘的那套拿来恶心我,我他妈油盐不进。”
他一楞,“扑哧”喷我一脖子热气,贴我耳根邪笑:“油盐不进没关系,放我进去就得。。。。。。”
我浑身一僵,恼羞成怒地一后肘子磕向他胸上;他身手敏捷地跳到一旁,还嚷嚷:“差点忘了头等大事,手还没暖呐,我到床上去等哈!”
都说这人有人性,兽有兽性。可这人一旦兽性大发,还真他妈。。。。。要命!
一整夜,他没让我睡;自己乏了,还捣鼓我上。
我坏笑:怕弄伤了你,你小子回去不好交代。
他翻个身,将我换到上面,双腿缠着我的腰,恨恨:你丫是不会吧?不会就实说,别讲些不咸不淡的伤人。我向谁交代?……除了你,我有必要向谁交代吗?
我突然笑不出来,趴他身上不动。
心里明白,他这么做其实是想弥补我。至于弥补什么,我不去深究。
过了好一会,他吁了口长气,抚摩着我的脊背,还在愤然:知道老子烦那些肉麻的玩意,还非得老子点明咯。你丫是真缺根筋,还是有意耍我?
把我的脸捧到和他对视,他柔腻地轻舔我的唇瓣,眼睛很亮。

他说:我只想你知道,我很爱你……
虽有过许多次亲密接触,他却是第一次说爱我。
或许跟我一样,那三个字即使在心里默念不下千百遍,也无论如何难以启齿。何况,男人都是行动派,信奉“做”远比说出来更实在。
可不得不承认,那三个字说出来时,真的非常动听,让人幸福得浑身酥软,心如灌蜜。
……我开始怀疑自己适才真的是故意逼他……言行幼稚得不行,娘得不行。
我……比你能想象的更爱你……
火热缠绵的吻里夹杂着我细若蚊蝇的宣言。
每一寸肌肤的亲吻,从眉心到脚踝,唇齿间流转着他起伏的曲线和独有的气息。
我在他隐忍的呻吟中缓慢进入,如同完成一个古老而美妙的仪式,**和灵魂凝集一体,将我满心温柔化水,点滴渗透,彼此交融……
原本计划收拾两件衣服,二十九的一大早赶到县城火车站的,可累了一夜,早上爬不起来;等懵着脑袋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中午了。
火车票是托朋友垫钱买的,晚上十点的特快。日前赶着回乡里,没时间过他那儿拿,约好说今儿中午一起吃顿饭,顺便拿票,可眼下,我还没挪窠……
一想到这茬儿,我赶紧要爬起来找手机。
“醒了?”我一动,夏屿的手就圈上了大腿根儿:“光溜溜的就往外钻,先披件衣服。”
缩回被子,我邪笑着一手摸上他幼嫩的后庭,一手揽过脖子细碎亲吻。
“疼吗?”
感觉到菊口高热绷紧,我皱眉,抬一眼,便见他脸红得跟猴**似的。
一把拉开我意图肆虐的手,他尴尬地闷声:“还好。”
“还好?”我可爱的小豹子,别扭在。
不怀好意笑笑,我继续往下缩,整个身子横过他侧弓的腰肢,唇贴上他的臀瓣下滑。
他双手大力地捞起我的肩,扯出被窝,低声怒喝:“你丫还来?想老子今天下不来床怎么着?!”
我大笑,堵上他的嘴狠啃一番,才软绵绵说:“逗你玩呐,只想帮你舔舔……”
他大窘,一条长腿横过我的腰,嘀咕:“我都说还好了,还墨迹个屁。”
又气喘吁吁地腻了半晌,我徒然一激灵,记起适才想打电话来着,被他小子一搅和,差点给忘了。
扯掉他缠在腰际的狼爪,我边爬起身,边怪叫:“你个色痞子,害得我差点耽搁了要紧事。”
他缩了缩脑袋,含笑咕哝:“妈的,自个儿色,还怪老子。”
半跪在床边去扯一旁椅子上搭着的外套,我懒得和他贫嘴,来回翻找外套口袋。
“干吗?”
“找手机。”
他瓮声瓮气地在我背后喷冷风:“睡糊涂了吧?就你家这破地儿,哪来信号?”
捏着外套的手停在半空。
是啊,移动公司标榜的“信号已覆盖”,压根没覆盖咱乡。找格信号,要举着手机绕乡里遛弯,运气好的话,还能与对方扯上两句;运气不好的话,丫就一“丫”叉上面,摔了手机也没折。
等等,这么说来。。。。。。
“你昨儿给我打过手机?”我扭头,将他脑袋整个从被子里拖出来。
“恩,一听‘离开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就猜你回这地儿了。”难怪昨儿手机没折腾。
“那,我去喜子家打电话。”一筋斗翻下床,我麻溜地穿好衣服,“你也给我起来,我今儿要赶火车。”
“赶火车?大过年的赶啥火车?”他楞楞,随即明白过来,“你大他们不回来过年了?”
“恩,我过去看他们,随便给他们捎点东西。”我含糊回答,不敢告诉他,自己原打算过去找事做。
才晃出卧室,就听外面有人拍门板子:“耗子,耗子,你小子还在暖被窝?人家电话都打到乡政府了!”
一听是喜子那粗嗓门,我咂嘴:“你小子嚎就嚎呗,捶啥子门哦?拆了板子,你赔我新的?”
回头见夏屿已经在梳洗,我慢吞吞地拉开门,揉着两黑眼圈,问:“谁打电话找我?这大过年的,不会是你丫闹我穷开心吧?”
“没事闹你干啥?我窝屋里斗地主得了。”他凑近,递给我张纸条,“是个姓方的,他叫我记下这个给你。”
我看了看那纸条上几个写得比小学生好不了多少的圆珠笔字:
回K市路行风家
方手机:……
“啥意思?”夏屿突然从后面伸手,将纸条扯了过去,不解:“你不是已经辞职了吗?”
我点头,问喜子:“那姓方的没说别的?”
瞥了眼从里屋出来的夏屿,喜子没搭理我,却冲他笑:“你小子啥时候来的?一会儿去我家喝两盅。”
夏屿也笑,扬扬纸条,说:“先把这事了咯。”
问半天,喜子也没说上个所以然,不得已三人只好去他家借座机--反正他不来,我也正要去的。
“喂,方先生吗?”
“是我,”电话那头的男声有些可意放低,“你好!”
“你好,我是楚航。”他客气,咱也客气。
“哦……请稍等。”听见那边似乎换了个地方,他的声音大了些,“有点私事要麻烦你跑一趟。小路一时无法接电话,叫我替他捎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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