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一章 中原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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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得刘备之约,正欲起兵亲征吕布,忽有探马来报,说张济已死,其侄张绣统军,以贾诩为谋士,连结刘表,屯兵皖城,意欲犯关夺驾。曹操大怒,意欲兴兵讨张绣,又恐吕布来伐许都,荀彧献计曰:“明公可遣使往徐州,加官赐赏于吕布,令与刘备和解。吕布无谋之辈,见利必喜,不思远图矣。”曹操从其计,遣王则为使往徐州,封吕布为平东将军,赐予印绶金宝,并劝其与刘备解和。
曹操自引大军十五万,命夏侯惇为先锋,往皖城讨伐张绣。张绣谋士贾诩谏曰:“曹操势大,不可与敌,不若率众投降。”张绣听贾诩之言,使贾诩往曹营请降。曹操见贾诩言语清亮,对答如流,心中爱之,欲用为谋士。贾诩固辞曰:“某昔随李傕,获罪天下;今从张绣,言听计从,不忍舍之。”乃去。曹操纳张绣降。
次日,张绣来见曹操,曹操待之甚厚。却说曹操兵不血刃得了皖城,心中骄纵,听闻张绣婶母邹氏,姿容绝媚,取而纳入帐中,每日取乐,不思归期。
张绣闻此事大怒,密请贾诩来商议。贾诩设计夜袭曹营,曹军猝不及防,大败溃逃。曹操得诸将死战保全性命,但长子曹昂,侄儿曹安民,大将典韦皆战死。
曹操大怒,整点军马,再攻张绣。张绣大败,势穷力孤,引败军往投刘表。曹操遂得皖城,引军返回许都。
此时袁术称帝,欲与吕布结亲,吕布听谋士陈登之言,不与。袁术怒,起大军二十余万,分七路来伐吕布。
吕布骁勇善战,又得陈珪、陈登两父子设计,并刘备相助,杀得袁术大败,逃回淮南去了。
袁术败回淮南后,遣使往江东孙策处借兵报仇。孙策因袁术霸占玉玺不还,拒不与兵。袁术遂迁怒孙策,欲伐之。孙策闻袁术欲犯,遣使联合曹操,共讨袁术。
曹操得孙策书,只留曹仁守许都,兴马步兵十七万南征,会合孙策与刘备、吕布,共伐袁术。袁术闻曹操来伐,留李丰、乐就、梁刚、陈纪四人,分兵十万守寿春,自己携带金宝玉器并家眷,逃往淮南去了。
却说李丰等在寿春坚守不战,僵持一月,曹军兵多,消费浩大,粮草将近,曹操思得一法。令手下仓官王垕以小斛分粮,于是兵士皆怨。曹操乃谓王垕盗窃官粮,斩后将其首级悬于高竿示众,众怨遂平。
次日,曹操传令各营:“如三日内不并力破城,皆斩!”并亲至城下督战。于是军威大震,李丰等人抵挡不住,被曹兵抢上城头,斩关落锁,寿春遂破。李丰等人皆被斩首。曹操正欲起兵追击袁术,忽有人报张绣借得刘表之兵,又犯南阳。曹操遂班师,临行时仍令吕布回徐州,刘备屯小沛。
邴原得知中原战乱,乃入谏司马萧曰:“如今中原战事方兴未艾,一时难解,主公何不趁此良机,南征刘璋,或北伐马腾,以图立业之本。否则东川地僻狭小,若待曹操平定中原之地后而来犯,如何与敌?”
司马萧曰:“根矩此言虽善,然如今时机未至,尚需等待啊。”
邴原无奈,摇头退去。其实司马萧等待的并不是什么时机,而是一个人。他知道自己现在手下能用的武将就只有管亥、徐晃两个,其他如马谡、杨任之辈,守城把关尚可,若是临阵厮杀,武勇便略嫌不足。不过管亥、徐晃二人若是和以后蜀国的关羽、张飞、赵云,魏国的夏侯惇、张辽、许褚又或是吴国的甘宁等名将相比,恐怕仍是难敌,而文鸯虽是武勇不在赵云之下,但他现在还没有出生,所以司马萧将希望都放在他要等的这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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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秋,曹操返回许都以后,表奏张绣作乱,当兴兵伐之。天子乃亲排銮驾,送曹操出师。曹操留荀彧守许都,自统大军进发。时值麦熟,百姓因兵至,尽皆逃避,不敢割麦。曹操乃下令曰:“吾奉诏讨逆,与民除害。方今麦熟之时,不得已而起兵。大小将校,凡过麦田有践踏者,斩!”于是百姓欢喜称颂,望尘遮道而拜。
曹操乘马正行间,忽然田中飞出一鸠,惊了曹操的马。曹操驾驭不住,那马窜入麦中,踏坏一片麦田。曹操曰:“吾自制法,吾自犯之,何以服众?”即拔所配之剑欲自刎。众人急忙救住,郭嘉谏曰:“《春秋》有云‘法不加于尊’。今明公统领大军,岂可自戕?”曹操沉吟良久,忽举剑自割一发掷于地曰:“既《春秋》有‘法不加于尊’之义,吾且免死,割发以代。”三军闻此事,尽皆怵然,无不懔遵军令。
张绣闻知曹操引兵来,急发书报与刘表,使为后援,而后自领兵出城迎敌。两阵对圆,曹操令许褚出马,张绣命手下大将张先接战。斗只三合,许褚斩张先于马下,张绣军大败溃逃,曹操引兵赶至南阳城下,张绣入城,闭门不出。
曹操围城攻打,见城壕甚阔,水势又深,急难进城乃令军士运土填壕;自己骑马绕城观之。如此三日后,曹操传令教军士于西门角上,堆积柴薪。城上贾诩见此光景,便对张绣曰:“某在城上见曹操绕城而观者三日。他见城东南角砖上之色,新旧不等,鹿角多半毁坏,意将从此处攻城;却去西北角上积草,虚张声势。今可将计就计,令精壮之兵,轻装饱食,藏于东南房屋内;教百姓假扮军士,虚守西北。待其爬进城后,一声炮响,伏兵齐出,曹操可擒矣。”

张绣大喜,便依贾诩之计行事。曹操于夜间二更时分,引精兵砍开鹿角,由东南角涌入城中。刚入城,便听一声炮响,伏兵四起。曹操引兵急退,背后张绣亲驱大军杀来。曹军大败,退出城外,奔走数十里。张绣直杀到天明方收军回城,曹操计点败军,折兵五万余人,失去辎重无数。
贾诩见曹操败走,劝张绣作书与刘表,使发兵截其后路。刘表得书后,令黄祖坚守隘口,自己统兵至安众县截击曹操。曹操催军行至安众县地界,见刘表军已驻守险要,张绣引军于后赶来,便令军士黑夜凿险开道,暗伏奇兵。次日天明,刘表张绣会合,见曹军兵少,以为曹操已逃,各引兵入险地击之。曹操纵奇兵出击,大破张绣、刘表之兵。曹军遂出了安众界口,于隘口外下寨。于是双方在安众对峙。
正相持不下时,曹操忽得荀彧书信,言袁绍欲兴兵犯许都,曹操览书心慌,即日回兵。细作报与张绣,张绣欲起兵追之,贾诩曰:“不可追也,追则必败。”刘表曰:“今若不追,坐失良机矣。”力劝张绣引军同往追之。追约十余里,赶上曹操后队。曹军转身奋战,刘表、张绣两军大败而回。张绣谓贾诩曰:“不用公言,过遭此败。”贾诩曰:“今可整兵在往追之,必获大胜,如不胜,请斩吾首。”刘表疑虑不肯往,张绣乃自引一军复追,果然大胜,获粮草辎重无数。
张绣正往前追赶,忽然山后一彪军涌出,张绣不敢前追,收兵返回。且说曹操正行间,闻报后军被张绣所追,急引众将回身救应。却见张绣军已退,败军告曰:“若非山后这一路人马阻住中路,我等皆被擒矣。”曹操问来将是何人。那人滚鞍下马,拜见曹操,乃江夏平春人,姓李名通,字闻达,现任镇威中朗将。听闻曹操与张绣作战,特来接应。曹操就封其为建功侯,教守汝南西界,以防张绣。
曹操退回许都,表奏孙策有功,封为讨逆将军,赐爵吴侯,使防刘表。而后与诸文武商议往攻袁绍。正商议间,郭嘉入,取一书呈与曹操。曹操览书,乃是袁绍欲北伐公孙瓒,特来借粮借兵。曹操见书中言辞傲慢,怒曰:“袁绍欲图许都,今见吾归,又别生他议,吾欲讨之,如何?”郭嘉谏曰:“徐州吕布,实为心腹大患。今袁绍北伐公孙瓒,当趁其远出,先取吕布,扫平东南,方为上策。”
曹操听其言,发书连结刘备,共讨吕布。吕布手下谋士陈珪、陈登父子本是陶谦旧臣,因吕布抢占徐州,勉强随之。今闻曹操来伐,遂连结曹操,愿为内应。
曹操得陈珪父子之助,大破吕布。将吕布于白门楼下斩首,又收得大将张辽、臧霸。夏侯惇却于此一役中被吕布部将曹性射瞎一目。吕布亡后,百姓皆求刘备为徐州牧,曹操怕刘备势大难制,便言刘备功大,欲同往许都面见天子封爵,遂留心腹车胄权领徐州牧。
曹操返回许都,表奏刘备军功,引刘备见天子。天子汉献帝便命人取宗族世谱检看,刘备乃天子之叔也。时汉献帝大喜,自思曹**权,国事都不由作主,今得此英雄之叔,有助矣。遂拜刘备为左将军宜城亭侯,请入偏殿设宴款待,叙叔侄之礼,自此人皆称刘备为刘皇叔。
一日,曹操请天子田猎讲武,意为观朝中大臣动静。献帝不敢不从,只得排銮驾出城。驰马至许田,忽草丛中窜出一鹿,献帝连射三箭不中,乃令曹操射之。曹操就讨天子宝雕弓、金鈚箭,扣满一射,正中鹿背。群臣见了金鈚箭,俱以为天子射中,皆山呼万岁。曹操纵马直出,遮于天子之前受之。刘备身后关羽大怒,拍马提刀变出,欲斩曹操,刘备见了,忙以眼色止之。围猎毕,各回许都安歇。关羽问刘备为何止之不让杀曹贼,刘备曰:“时天子与曹操只隔一马头,投鼠忌器耳。”
却说献帝回宫,自思圣祖高皇帝提三尺剑斩蛇起义,三载亡秦,五年灭楚,立万世之基业。祖宗如此英雄,子孙却如此懦弱,为曹操所制,乃放声大哭。其时皇后之父国丈伏完入见,便设一计,请天子下衣带诏一道,密赐与国舅董乘,令图曹操。
董承得诏后,联合工部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西凉太守马腾,左将军刘备六人,共议大事。刘备与谋后,为防曹操谋害,就于住处后院中种菜,亲自浇灌,以为韬晦之计。一日,关羽、张飞去城外射猎,曹操令许褚、张辽来请刘备过府赴宴,刘备只得随二人至曹府见曹操。
却说司马萧安排的细作久伏于曹府之外,闻刘备至曹府赴宴,便以重金贿赂家人,将二人宴中所谈之语,一字不漏记录下来,克日发往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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