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议取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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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刘循至成都,见其父刘璋备说江州之事。当然他不敢实说,遂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只说司马萧扮作商客,带几十名兵士往江州打探消息,见江州一女子美貌,白日行抢,被自己发现,逃出城去。自己引兵追杀,不想管亥埋伏于路,自己兵少难敌,被其所擒,割去一耳放回,教转告父亲,不日必取西川。
刘璋暗弱胆小,闻此言大惊,急诏众文武商议。坐下一人献计曰:“主公放心。某虽不才,凭三寸不烂之舌,使司马萧不敢正眼来觑西川!许都曹孟德,扫荡中原,近又新破马超,天下无敌矣。主公何不备进献之物,某亲往许都,说曹操兴兵取汉中,则司马萧拒敌不暇,何敢复窥西川也?”
刘璋视那献策之人,乃是益州别驾,姓张名松,字永年。遂遣张松为使,收拾金珠锦缎,为进献之礼。张松暗画西川地理图本藏之,带从人数骑,取路赴许都,想把西川献与曹操。不想曹操见张松生得额镬头尖,鼻偃齿露,心中不喜,言语间甚是怠慢;张松又恃才孤傲,大揭曹操之短,被曹操乱棒打出。
张松被曹操打出许都后,自思在刘璋面前夸下海口,如今空手而回,恐为人耻笑,遂往荆州见刘备。刘备待其甚厚,每日一小饮,三日一大宴款待,张松遂献西川地图与刘备,并约为内应,欲助刘备取西川。
张松回成都后,言曹操早有取川之心,不可仰仗,谏刘璋遣使往荆州请刘备入川为援。刘璋遂遣法正、孟达二人为使,往荆州结好刘备。刘备得书后,,留关羽镇守荆州,自与军师孔明率大小将领入川,屯于涪城。孰料张松行事不密,酒后吐露真言,为其兄张肃所知。张肃乃连夜至成都密告刘璋,刘璋大怒,下令将张松一家满门抄斩。并通告各处关隘,不许放刘备入关。刘备见事已泻,便起兵往攻,先取了涪水关,又用孔明之谋,占了雒城,现已兵至绵竹关下,逼近成都。
刘璋因成都危急,遣黄权至汉中求救,庞统安排馆驿令其安歇,自己来禀报司马萧。
司马萧听此消息,问庞统曰:“以军师之见,西川当救否?”
庞统对曰:“刘玄德仁德布于海内,今统兵入川,所过之地无犯秋毫,广收人心,西川民心已附。况有孔明之智,张、赵之勇,若救而不得,是结仇怨矣。”
司马萧笑曰:“军师之意,是不可发兵往救乎?”
庞统曰:“非也,主公当发兵!”
司马萧诧曰:“发兵可必胜乎?”
庞统曰:“主公此兵,非救西川,乃助刘玄德耳!若主公助刘备取西川,其必感恩。刘备好虚名,假仁义,若受此大恩,当不会来犯。如此我东川无后顾之忧,便可平定西羌,北图雍、凉,而后举义兵讨伐曹操,以成万世之基业也!”
司马萧暗想此事正与历史吻合,喜道:“军师之言,甚合我心。可令孟起如此如此……”
庞统领命,又谏曰:“主公当遣一使,往结刘备,使其知恩也。”
司马萧问:“何人可为使?”
庞统对曰:“闻马谡之兄马良,现在刘备帐下为官。可令马谡前往。”
司马萧又问:“似此阳平关重地,何人把守?”
庞统曰:“某举一人,可保阳平关无虑。马超部将庞德,字令名,谨慎刚勇,武艺高超,可当重任。”
司马萧曰:“如此烦请军师斟酌而行,三日后接见黄权。”庞统领命而去,安排诸事。
三日后,司马萧请黄权至议事厅相见。黄权见司马萧,礼毕,呈上书礼曰:“东西两川,实为唇齿;西川若破,东川亦难保也。今若肯相救,当以二十州酬谢。”
司马萧览罢书信,佯做为难曰:“言虽如此,但我东川地小兵微,恐难敌刘备大军。”
此时马超挺身出列曰:“超受主公隆恩,无以为报。愿引一军直入葭萌关,务要为主公解忧!”
司马萧大喜,即遣黄权由小路先回成都,随后点两部民兵、一部禁卫与马超,登台拜马超为大将,马岱为先锋,邴原为军师,克日启程。
却说马谡得庞统之令,连夜抄小路赶至雒城,来见刘备。
刘备此时正与孔明商议攻取绵竹关之策,闻报汉中有使来,惊问孔明曰:“汉中遣使来此,何意?”
孔明笑曰:“此必欲助我等夺取西川,先遣使来,使我知其恩也。”
刘备意尤未信,请马岱入帐相见。马岱入帐,双方见礼毕,刘备问曰:“幼常先生来此何事?”

马谡对曰:“特为玄德公解危而来。”
此时孔明笑曰:“如今我兵临绵竹,成都唾手可得,幼常先生何必危言耸听?”
马谡曰:“然则刘璋已遣使至汉中求援,许割二十州为报。关西侯才学,玄德公深知,昔日孤身一人,无兵无将时尚可解北海之围,况今日兵精粮足,又得凤雏相助。若发大兵袭葭萌关,到时腹背皆受敌,卧龙先生虽有管、乐之智,可言必胜乎?”
孔明沉默不答,刘备素知司马萧之能,怕他当真起兵来助刘璋,惊问曰:“如此何以解危?”
马谡曰:“玄德公仁慈宽厚,有长者之风,又与我主有交,关西侯不愿兵戎相见也,故遣谡来,愿结为唇齿,提一旅之师,助玄德公破成都。使玄德公兵不血刃,安坐西川,又可免去手足相残,世人非议,何乐而不为也?”
刘备不能决,以目视孔明。孔明思索片刻,问曰:“可有条件?”
马谡答曰:“待玄德公坐稳西川后,请子龙将军领兵助我一次。”
孔明冲刘备点了下头,刘备曰:“善!”随后安排酒宴款待马谡,就于宴上定了夺取成都之计,之后打发马谡回汉中。
却说马超领兵直至葭萌关,刘备令魏延接战。魏延领五千兵马赶到关下,正遇马岱,舞刀跃马而上,与马岱战三十余合,马岱拨马败走。魏延乘势赶去,被马岱回身一箭,射中左臂,急忙回马逃走。马超在后,见其弟已胜,即统大军随后追赶。魏延因伤了一臂,不能抵挡,只得弃关而逃。
马超得了葭萌关后,统大军直奔成都而来,沿途关隘均以为救兵至,尽皆放行。
此时张飞、赵云已取了绵竹,大军逼近成都。刘璋闻报大惊,正踌躇间,忽有人来报曰:“马超领救兵击破葭萌关,现已至城北。”刘璋方敢登城望之,见马超、马岱立于城下,大叫:“请刘季玉答话!”刘璋在城上问之,马超在马上以鞭指曰:“吾奉主公之命,助刘玄德攻取成都,公可速速开城归降,免致生灵涂炭。如若执迷不悟,吾先攻城矣。”刘璋惊得面如土色,在城上大骂曰:“司马小儿既答应来救,如何又行此背信弃义之举!”邴原在旁答曰:“刘季玉亦是一方诸侯,何出此小儿之言!岂不闻兵不厌诈?况我家主公既未作回书与汝,亦未答应黄权来救,只说克日起兵。今兵已至,有何背信之处?!”
刘璋只听得气愤填膺,昏厥于城上。众官急忙救醒,刘璋叹曰:“吾之不明,悔之何及!不若开门投降,以救满城百姓。”谋士董和谏曰:“城中尚有三万余人,钱帛粮草,可支一年,吾等皆愿为主公死战,奈何便降?”刘璋哭曰:“自我统西川以来,无恩德加于百姓,今攻战日久,血肉捐于草野,皆我之罪也,我心何安?不若投降以安百姓。”众官又谏,刘璋怒曰:“降,我一人之辱也;战,众百姓之苦也,何忍因我一人之荣辱而使百姓受流离战乱之苦?我一生暗弱,向无主见,今日便要自主一回!尔等休要再谏!”遂开城投降。
刘备兵不血刃,得了成都,自领益州牧。从孔明之言,佩与刘璋振威将军印绶,将其一家老小,尽送至南郡公安居住。之后大排宴席,款待马超等人,因慕马超之勇,遣其旧交李恢来说降。马超闻听李恢来说,大怒,拍案而起,拔剑在手曰:“超昔日兵败之时,孤穷之际,受关西侯隆恩,以败军之身,领上将之职,无以为报,安肯背之?汝毋庸多言,否则吾虽识汝,吾剑却不识汝!”李恢悻悻而归,往见刘备,具言马超忠义,不可说降之事。
刘备闻说马超不肯来投,无奈。只得请马超领兵先回汉中,自己一面定拟名爵,封赏将领;一面杀牛宰马,大饷士卒,同时开仓赈济,并把成都有名田宅,分与百姓,军民大乐。又使军师孔明定拟治国条例,四十一州地面,分兵振抚,自此西川平定,军民安靖。
马超返回汉中,司马萧亲出城外迎接,牵其马引入城内,贺曰:“孟起助刘备夺取成都,不伤一兵一卒,虽古之名将,不可及也!当为大将军。”
马超急下马拜辞曰:“超受主公隆恩,无以为报。今日战胜,皆庞军师之功,超岂敢自居?况当日超以兵败之身,即领上将之职,实不敢再当此封。”固辞不受,司马萧无奈,只得命人安排庆功宴,为马超洗尘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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