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开门揖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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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萧留邴原、文钦、陈宫守汉中,自己尽起东川大军,往阳平关来敌曹操。兵至阳平关下时,夏侯渊领兵扣关甚急,管亥、马谡屡次出战,皆不能胜。
夏侯渊见关内增兵,亦率军后退,不再攻打。司马萧便问战事如何,马谡禀道:“夏侯渊骑兵甚是厉害,我等屡次出关交战,那夏侯渊并不答话,只令骑兵冲阵,我等步卒皆无法支撑。”
司马萧问计于庞统,庞统对曰:“曹操虎豹骑甚是精锐,皆是百战之兵,骑乌桓良驹,昔日连公孙瓒的白马骑亦自叹弗如,今五万虎豹骑尽在于此,非同小可,不可力敌也,当先使人夜间暗中出关,设绊马索数道,止其冲势,方可交锋。”司马萧从庞统之计而行,使人暗中在关前路上设下三道绊马索。
次日,司马萧令徐晃出关挑战。
徐晃引三部兵马下关,至曹营前排开阵势,举手中大斧喝道:“夏侯匹夫!快快出来受死!”
战马嘶鸣声中,曹营门口的鹿角被左右挪开,五万虎豹精骑涌出,排成方阵。雄壮的乌桓战马鼻中喷着白气,前蹄不时的在硬实的土地上踢踏,发出震耳欲聋的“得得”声,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气势。
阵前一将,年约三十余岁,高大魁梧,身穿牛皮战甲,背后火红大氅随风舞动,手绰大杆刀,**一匹乌桓良驹,通体乌黑,油光闪亮。身后紧随两员偏将,俱骑黄骠马,一手持长戈,一手举一面大旗,左边上书“魏王 曹”,右边上书“征西将军 夏侯”。
徐晃大斧直指夏侯渊,喝曰:“夏侯匹夫,可敢与徐公明一战!”
夏侯渊并不答话,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手中大刀高举过顶,劈向前方虚空处。
随着刀光在空中闪过,夏侯渊身后的五万虎豹骑潮水般向对面徐晃阵上冲去,背后曹营内鼓角齐鸣,伴着滚滚马蹄,阵阵喊杀,声威惊天动地!
徐晃见万马奔腾而来,势不可挡,急挥军便退,望绊马索处而去。虎豹骑紧辍其后。徐晃兵将越过绊马索,放缓步伐,准备回身杀敌。孰料虎豹骑身经百战,**尽是久经训练的良驹,见绊马索在前,俱勒紧马缰,战马长嘶声中,尽皆跳过!司马萧在关上看得大惊,急令鸣金收兵,然虎豹骑速度极快,后部已被赶上,又输一阵,折千余人。司马萧叹曰:“我若得如此良驹,何愁天下不定!”
夏侯渊见东川军已回关,在关下耀武扬威,大笑道:“司马小儿,今日见识到虎豹骑的厉害了么!”
马超在关上听得大怒,手挽雕弓,搭箭上弦,拽如满月,“飕”的一声破空之响,直射夏侯渊面门!
夏侯渊听到弓弦响,心知不妙,睁目望去,只见一道白光,疾如流星,冲自己面门而来,连忙挥刀去格,仓促间刀柄格在箭上,发出“叮”一声轻响。夏侯渊顿感两臂酸麻,再看那箭,虽被格偏,去势不减,没入身侧一名持旗偏将体内。那偏将惨呼一声,落下马去,手中征西将军大旗倾倒,覆于身上,伤口处鲜血喷出,在旗上染出一朵艳丽的红花。

夏侯渊满面惊惶,向关上望去,只见关上一将,狮盔兽带,银铠白袍,手擎画弓,傲然而立,见夏侯渊望来,大笑喝道:“夏侯匹夫,今日识得马孟起的厉害了么!”
夏侯渊知马超英勇,不敢回言,自引军回营去了。此时细作报曰:“曹操中军已近,不出三日必到。”司马萧只听得愁眉不展,问庞统曰:“军师,如今对五万虎豹骑已是束手无策,若曹操大军来到,如何迎敌啊?”马超在旁谏曰:“不若调惊魂骑前来迎敌。”庞统急止曰:“不可,惊魂骑虽是精锐无比,但只有八营,数量太少,若强行与敌,恐亦是两败俱伤,我东川不产良马,不可失此精锐骑师啊。”马超顿足曰:“步兵又挡不住,骑兵又折不起,难道就任那夏侯匹夫猖狂不成?!”庞统曰:“孟起勿躁,容吾思之。”
正当众人踌躇无策之时,忽有卫兵来报曰:“司马朗先生遣一小童前来,言有破敌之策。”司马萧急令:“请入关中相见。”卫兵得令而去,少倾,果引一小童至。司马萧见那小童约十三、四岁年纪,眉清目秀,容貌俊朗,一副人见人爱的模样,心中先带三分喜欢,拱手问道:“君何人?有何计策破敌?”
那小童见司马萧对自己拱手行礼,大惊下拜道:“不敢当主公之礼,吾乃文学院学子,姓桓名范,年幼无字。”
桓范?桓元则?魏国大司农,曹爽的智囊?司马萧心中一惊,桓范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会在司马朗门下读书?
沉吟一下,司马萧心中想道反正历史都已经变得大乱了,还是先顾眼前再说吧。遂问道:“桓……先生所言破敌之策为何?”
那桓范到底还是个孩子,听到司马萧称他为“桓先生”不禁目放采芒,兴高采烈地说道:“主公,虎豹骑所以厉害,全仗其冲击时的速度也,若减其速,则不足为惧矣。主公可于狭窄之地竖三道木栅,名为挡马栅,间隔十丈,以阻其冲势,栅后后伏弓箭手数万名,待曹兵至,乱箭齐发,则虎豹骑可破矣!”
司马萧心想此计暗合一千多年后织田信长破武田家“风林火山”之法,知必可成,十分欣喜。庞统亦眼睛一亮,大呼:“妙计,妙计!吾于此计之中,再施一策,管教曹操五万虎豹骑,有来无回!”
司马萧问道:“军师还有何妙策?”
庞统对曰:“夏侯渊久胜心骄,主公若连夜弃关而走,夏侯渊必尽起虎豹骑来赶,主公可令马超,管亥二将各领一部禁卫军伏于关隘两侧,待夏侯渊过去,一举夺回阳平关,那时夏侯渊进有挡马栅拦路,退则关上乱箭齐发,岂不尽丧于此?”
司马萧突然想起一词,大笑道:“妙,吾就为军师此计定一名,叫做开门揖盗,关门打狗!”
众人皆笑,庞统亦大笑道:“好个开门揖盗,关门打狗!主公此名,实在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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