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士元遗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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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魏种得庞统授计,潜入陆口。时鲁肃亦亡,吕蒙为都督,得孙权令,屯大兵于陆口,欲取荆州。却见沿江上下,高处皆有烽火台,又闻荆州军马整肃,急切难图,只得托病不出。魏种探得此消息,伪称华佗弟子,奔都督府来。府中卫兵听是神医之徒,慌忙请入。魏种见得吕蒙,视其面无病色,笑曰:“将军之疾在心而不在身,须先理其气,气顺则心安,呼吸之间,可痊愈耳。”
吕蒙问曰:“欲待气顺,当用何药?”魏种对曰:“某有一方,可使烽火不起,未知将军之气得顺否?”吕蒙急遣退左右,下榻拜曰:“请先生以良策教我。”魏种笑曰:“关云长心高气傲,自恃无敌,将军可托病辞职,让都督之位于他人,使他人卑辞厚礼赞美关羽以骄其心,彼必起荆州之兵以攻樊城,将军便可扮作商客,暗中浇湿烽火台中之柴,则火可消矣。”吕蒙惊谢曰:“先生世之高士,愿闻大名,蒙请荐于主公。”魏种笑对曰:“某只是江东一书生,不足道耳。”吕蒙又取千金相赠,魏种不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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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种返回汉中后,接司空印,见司马萧备言陆口之事,司马萧方知吕子明白衣渡江乃是庞统之计,悲叹曰:“士元,士元,君尝言无寸功以报,焉知我今后若有成就,皆出于君此计也。”
魏种谏曰:“主公已为晋王,日后当称‘孤’。”
司马萧因知吕蒙白衣渡江,关羽必然败亡,此后吴蜀交兵,再想请赵云相助不易,摆手笑曰:“称‘孤’殊不习惯,君莫在意此等小节。今事态有变,须先平西羌以除后顾之忧。”遂召众文武商议平羌之事。
徐庶谏曰:“兵士久战皆疲,歇未足月,况又天寒,未可用兵也。”
司马萧曰:“大军不必尽出,只需惊魂骑、禁卫军,并镇江关王平军马可矣。”
徐庶惊曰:“西羌虽异族,仍有军马二十余万,主公只出五万军,恐难与敌。”
司马萧笑曰:“前次助刘备之时,曾以赵云相助为交换,今日可入蜀请赵云领五万兵为助。”
徐庶沉吟片刻曰:“如此庶愿为使。”
司马萧摇头曰:“军师若往,谁统兵往平武?请军师统军马往镇江关会合子钧,先于平武驻扎,俟赵云兵至,便伐西羌!”遂令徐庶统军,马超、徐晃为大将,马岱为副将,克日启程,兵发镇江关。
徐庶统军行后,司马萧召众官至,令曰:“速速准备车礼,吾自往蜀中贺刘备登王位,国中事物皆由根矩、公台处理。”
邴原大惊止曰:“主公身为晋王,岂可轻身为使?不若仍令马谡前往。”
司马萧曰:“不可,此行事关重大,若请不来赵云,军师五万兵马危矣,还是吾自往。”邴原又谏曰:“主公若以马谡不堪为使,原亦可一行,岂能轻身自往,于国礼有亏。况刘备枭雄,孔明狡诈,若生心相害,吾晋国危矣。”

司马萧曰:“无防,刘备好虚名,今仁德布于天下,吾与他有旧交,若生心相害,必遭天下人笑,料其不为也。”
邴原欲再谏,司马萧摆手曰:“吾心意已决,根矩莫要再谏。”遂带文钦并从人十余骑,取路赴成都,并令文钦将惊魂刀留于汉中,只带剑同行。
刘备闻听司马萧亲来,大惊,急出城迎接入内,安排宴席款待,宴罢引司马萧等入驿馆安歇,唤孔明问曰:“军师,司马萧亲自来贺,所为何意?”孔明笑曰:“闻斜谷之战,曹操败逃,司马萧所以不追,皆因羌人扰于后也。今必欲平羌,然其国中之兵久战皆疲,欲请大王履先日之诺,使子龙相助耳。”刘备曰:“似此助或不助?”孔明曰:“司马萧世之英杰,可趁此良机,明日就席间杀之,东川唾手可得耳。”刘备急止曰:“司马萧曾与孤有恩,若行此事,恐民心生怨,天下不齿,断不可为也。”
孔明听刘备拒绝,叹曰:“如此若其提出请子龙相助之事,大王可先应承下来,以宽其心。”刘备称善。
孔明告退归府,唤秦宓、魏延至,吩咐曰:“明日宴上,如此如此……”
次日,刘备又设宴相请,宴间问起来意,司马萧曰:“吾此行一来庆贺玄德公为蜀王,二来亦请大王履昔日一诺,着令赵云将军助吾平定西羌。”
刘备笑曰:“司马公亦为晋王,同贺同贺。平羌之事,备克日即命子龙前往,未知司马公需几多兵马?”
司马萧亦笑曰:“谢过玄德公,量西羌蛮夷,何足为惧,但得五万精兵足矣。”
刘备曰:“如此明日便令子龙出兵。”司马萧连连称谢,其后互诉衷曲,酒至半酣,忽一人持觚越席而起曰:“久闻司马公世之英杰,某有一事不明,请司马公教我。”司马萧见此人言语清朗,毫无醉意,心知是孔明安排,便顾孔明问曰:“此何人也?”孔明见问,答曰:“姓秦名宓,字子敕,现为益州学士。”
司马萧闻秦宓之名,笑曰:“秦学士可是有天事不明?请试言之。”
秦宓惊曰:“宓确是有一‘天’事不明,司马公何以知之。”司马萧曰:“但是想当然耳,请秦学士明言。”秦宓曰:“昔混沌既分,阴阳剖判;清轻者上浮而为天,重浊者下凝而为地;至共工氏战败,头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缺;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天既清轻而上浮,何以倾其西北乎?”
司马萧暗想,我就知道你这老小子会提这个问题,乃大笑曰:“吾以君为益州学士,所言必为忧国忧民之天下大事耳,却不料以此神话虚妄之事相询,是想吾往颍川一行乎?”秦宓听到“往颍川一行”几个字,心知说得是颍川洗耳的典故,不禁满面泛红,孔明在旁见秦宓陷入窘境,便向魏延暗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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