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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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郑宣郑吉两兄弟也只是在汉昭帝在位之时,就派遣到西域来管治和协调西域各国,以维护西域的安全和稳定。两人都是校尉,只是郑宣大人因年老,故而已经退职。
如今任命郑吉为西域都护府的诏书就在张汉的手上。在张汉沿路询问行人后,终于来到繁华热闹的轮台城中的都护府中,并派人通知了郑宣大人。此时郑宣和郑吉两兄弟均在府中,听闻皇上派遣而来的副都尉和任命都护的召书已经在府衙内等侯,立即从府中的后院里赶来。
当然郑宣和郑吉两兄弟率着侍丛出了厅堂迎见他们之时,发现都是一群年轻的士兵。特别是年少冠弱的张汉,更是有些吃惊。
“将军千里迢迢而来,真是一路辛苦了。请座!”郑宣大人的确是老态龙钟了,他热情的招呼道。
“多谢大人。皇上亲自跟下官提及说,同意让大人退职回到中原,并让下官携带了任命郑吉大人为西域都护府的都尉,如果郑吉大人在此,请让他接旨吧?”(注:西域都护府的校尉同时任武官和文官两种,所以称将军或是大人均可)
张汉刚说完,一位年纪约三十岁的人立即出面向张汉楫拜道;“下官在此恭侯!”
张汉瞧了一眼此人,果真如玉门关县丞大人所言那般,肯定是一位性情暴躁之人。此人长着一副常常正正的国字脸,满脸都是伤疤。额头上还有刀痕,眼睛圆大,眉毛粗黑。身材更是虎背熊腰,四肢粗大。显得格外强壮有力。张汉只瞧他一眼便心惊。暗想兄弟俩的年龄差距也太大了吧?或许一个是老正妻所生,一位是少小妾所生吧?
“你就是都护校尉郑吉大人吗?”张汉又有些怀疑的询问。
那郑吉校尉似乎有些傲慢的冷视了一眼张汉,粗声粗气的说道;“是的,正是在下。”
郑宣大人又陪笑的解释说道:“大人,这郑吉的确是本官的弟弟,是同父不同母的兄弟,故而年龄有些差距。
张汉只好高声的喊道:“请郑大人接旨!”
郑吉大人显得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此处远离中原,不必如此拘礼。”
郑宣大人恼怒的诉责他道:“此处虽远离中原,却也是大汉的国界,岂能对皇上不敬,快快跪下接旨。”说完,带头跪下。其它人等,也纷纷的跪下。
张汉高举起诏书,只打开看了看。又扫视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郑吉大人,看样子他似乎不习惯于跪着。张汉也没有念,便双手把诏书递给了郑吉大人。
郑吉大人一看诏书,上面已经提及张汉就是副都尉,两人将治理整个西域诸国,可是他看到张汉乃是一介臭乳未干的小毛孩,显得脸色有些怏怏。
“你几岁呀!”他冷不防又粗声精气的询问道。
“回大人,下官十五岁。”
“你是又是依靠什么关系当上这个副都尉的职务?”郑吉大人又逼问。原本他就想过,一旦他能够升任为西域都护府的都护,就要提拔他的得力助手何校尉和高校尉等人做他的副官,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毛头小屁孩,岂能不让他恼火。

在旁的郑宣大人见状,立即生气的阻止道:“你不得无理。张大人仍是皇上派遣而来的朝廷命官,岂能让你抵诬。对张大人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
“大哥呀!我郑吉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并朝中任工部侍郎,现改任为西域都护校尉。如今我作为正都护,问他话,难道有错吗?”郑吉大人言语烁烁的说道。
“哼!你这等个性,怪不得被人驱逐出朝廷,若是能活命算不过。”郑宣大人勃然大怒的开骂道。随后又对张汉说道:“对不起呀!张大人,请不必误解郑大人。他为人暴躁,不必理会。老夫已经派人准备了晚宴,正款待张大人和各位远道而来的士兵。”
“多谢大人。下官方来到轮台,不知可否安排地方入住。”
“张大人不必担心,请跟老夫来吧?”
说完,郑宣大人就立即带领他们穿过了后院,在几株葡萄树背后,有一幢暗灰色的土坯建成的楼房。里面很多的房间,房间已收拾干净。自从西出了武威后,整个西域差不多是这种居民住宅。单调而简单,除一些寺院和清真寺外。
“自从老夫上书皇上,请求辞去职务后,就派人收拾了这幢楼房,你就跟随身带来的士兵们就先入住这里。明日老夫再随同你进行交接事宜。”
“大人不必多礼,大人只需跟随郑大人交接便可。下官只是副官呢?”张汉把弓箭和剑取下来,放在床铺边上,边说道。
这时,郑大人显得有些忧心重重,把张汉拉坐床边说道:“对了,张大人。你如今年纪尚小,就暂且容忍老夫那不争气的弟弟,他为人性情粗暴,说话耿直,若是得罪了大人,请大人海涵。”
张汉笑了笑,拍了拍郑大人的肩膀说道:“请大人放心。我张汉若是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就没有机会来到西域,也不会让皇上派遣而来。而且郑大人也是言之有理,无功无劳之人,无才无能之人,轻易获取重权高位,的确有必要让人怀疑和鄙礼。所以请大人放心。”
郑大人听后,有些张巴结舌的看着脱衣准备清洗的张汉,许久才钦佩的点了点头。“大人说得言之有理。即然如此,你就和士兵们一起梳冼吧?待晚些,我派人前来邀请大人赴宴就是。”
“即然如此,就多谢大人!”
张汉想起方才那郑吉大人的无理,真是恼怒万分,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初次见面就碰到此等人,真是无处可伸冤。如今皇上和皇后又不在这里,只有自已替自己说话。并且也相信了叔父在写回的家书中所言。在西域之地,仅仅善良和仁厚是无法生存下去。他需要更强悍更蛮横一些。不然西域各国不仅不会敬重你,匈奴也会鄙视你,让你无处安身。即然来到这里,就要适应这里,无病呻吟和自怜自艾,只会遭人轻视。想到这里,方才的烦恼就烟消云散。
还好,跟士兵们尽情的享受着清冰的水,净洗着十多天来的污垢和汗水,的确是舒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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