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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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下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我正睡得香。突然有人推了我一下。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见是老弟斯托芬。
“你是认床吗?还是晕船还是没有缓过来吗?”我从不知道他有这么娇嫩,居然到现在了他还不舒服。
见推醒了我,斯托芬的肩膀稍微向下一垮,绷紧的精神松散了点。他有些紧张的说:“海滩方向有点不对劲。哥哥,你来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能有什么声音?”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提了提鼻子,此时我们正是处于下风处,海风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进入了我的鼻腔,让我清醒了起来。
血味让我的睡意立刻飞到九霄云外,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扬言复仇的凯撒,:“不好,恐怕是那个人质带人回来了!”
一边七手八脚的穿好衣服,一边心里直嘀咕:宙斯在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不过骗几个钱,有必要这样折磨我吗?这次只怕自己是在劫难逃,跑不了了。
“难道?”被我们兄弟俩的对话闹醒来的众人顿时脸色惨白,望向海滩方向。尤其是诺里斯,眼中夹杂着恐惧,又有几分期待,那脸上的神情就像溺水的人期望看到块木板会飘到他面前一样。
“我先爬上树看看。”诺里斯站起来说道。
“晚了,现在只怕下面的人已经报销了。”仿佛为我解释一般,低低的压抑着的惨叫声开始从下面传上来。
诺里斯爬到树顶,观测下面的情况。当他下来的时候,不知是否是月光照射的缘故,他的脸似乎特别的白。
“完了,估计这时候海滩上其他人都完了。我在海面上看到了三艘船,下面的大营已经给人包围了,停泊在海滩上的船只也都有全副武装的士兵看守。”诺里斯环视大家,无情的打碎了最后的指望。他那绝望的语气已经告诉我们自己的处境。
局势已经很明显了,这当儿我们已成了瓮中之鳖。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就这么一个小岛,也不会有援兵支持。现在只有靠我们自己处理问题了。
“他们是多大的船?”大叔还算镇定,冷静地询问。
“我估测了下,大致可以装载差不多一百多人。”虽然大敌来临,诺里斯还是注意到了这些细节,很肯定地回复说。
大叔稍稍舒了口气,看看我们,说道:“现在可以帮我们的只有自己了。不如去把上面守护宝库的人喊下来帮忙,大约凑出一支突击队。对方只有三艘船,大概来了士兵大约两百多人,来的人数应该并不多。如果和下面配合,只要对应及时,我们还可以让他们滚下大海。”
“难,对方有备而来,应该不会范这种错误。只怕机会渺茫。”我对这一点十分悲观。
“那就只有逃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诺里斯提出新办法。
“不行,我们要有船只,那样才能让我们离开法斯库诺斯岛。否则我们留在岛上没有食物,很可能会困死在这。”大叔否决了这个办法。
“这不行,那不行,我们傻乎乎地呆在这里等死吗?”诺里斯有些绝望。
“怎么办,哥?”斯托芬神色紧张地说到。
我回过头来,看着相伴十五年的这个兄弟,他的胡须还未长全,细细的两脚正哆哆嗦嗦的发抖。我的心中涌出股暖流,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怕!天无绝人之路,哪怕就是冥王哈迪斯来了,我们也要斗斗。一切交给我……”
就在这时候,从身后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哗’的一声,大家都拔出武器来,紧张的回过头来。
听到远处传来的一些轻微的“卟、卟”声,年轻的复仇者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任何有经验的军人都熟悉这声音,它是刀刃滑过人的喉咙时,肺里的气体冲击气管所发出的。正是杀戮之时。他高兴的对身边的百夫长弗拉迪克说。“看样子外围的哨兵已经解决掉了。我们分兵将他们各个击破。”
“恩,应该是,可以出击了。天亮之前结束战斗。”百夫长点点头,赞同这看法。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可慢待,他不仅受顶头上司小亚细亚总督朱尔尼斯的赏识,还是一位英勇善战的桂冠获得者。无论家世还是能力,都是无可挑剔的年轻俊彦。此次行动,没有他的前期准备的话是绝对不会如此顺利的。合作的挥挥手,弗拉迪克命令手下的部队分为两股,一大部分部下由自己带领向海盗大营发起进攻,一小部分交给凯撒向山上出击。
深夜里虽然大多海盗都因为狂欢作乐而疲倦的睡着了,可是凯撒他们这么大的动静是不可能无人察觉的。还是有几个人注意到了从海上气势汹汹攻过来的敌人,然而,所有有组织的抵抗都被迅速粉碎在萌芽中。
当一个海盗小头目惊慌地呼唤沉睡的部下,试图做好作战准备的时候,他惊恐地被一条凶恶的大狗制服在地。这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四脚畜生浑身披甲,脖子上套着一个安上了锋利刀刃的金属项圈,只见那刀尖上面已经扎满了粉红色的人肉碎末以及淡淡的有腥味儿的血迹。那个小头目最后的呼喊和挣扎没有为自己的部下争取到任何抵抗的机会。

这些凶猛的恶犬来自今天希腊和阿尔巴尼亚交界处,直到近百年后才被罗马人从不列颠引入的更强悍的猛犬取代。这就是凯撒为了对付海盗而特地从军队里面借调来的军犬队。凭借着它们的有力扑杀,所有试图组织抵抗的海盗都被敌人如雷霆般的粉碎。
屠杀开始,罗马百人队乘势向毫无抵抗力的海盗发起进攻。作为古代世界最为强大的作战机器之一,罗马军队的表现是海盗所无法对抗的。即使只是罗马军团里面最薄弱的轻步兵也不例外,每一个士兵都怒吼着,步伐整齐的冲向海盗。
依靠战争崛起的罗马,其实力在当时是无与伦比的。他们在每一个细节上都充分考虑到了要发挥部队的战斗力。在他们的装备上就可以看出罗马人对军事的重视。他们的军犬来自希腊,而手上的剑则是从西班牙的凯尔特部落那里引进的。虚心的学习和自我的提高促进了罗马军事水平的提高,保证了其霸主地位在西方维持了数百年之久。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罗马士兵所用的剑,它在西方历史和文化上有着特殊地位,被人们称为“征服世界之剑”。因为铸造工艺的原因,这些剑的硬度都不够硬,所以罗马不能和同时代的中国那样,给士兵配备长剑,所用的一般都只有三四十厘米长,当然这在同时代的西方已经足够了。剑的中部很厚,所以挥舞起来也很沉。为了弥补剑太短的缺点,他们右手挥舞着青铜短剑,左手握着宽大的足以庇护住全身要害的盾牌,在作战的时候,罗马士兵都是以整齐的队列来团体战斗而不是靠个人的搏杀来作战的。
战争归根到底是人和人之间的较量,有多好武器都必须要有好的战士才能应用它们。凯撒的姑父马略是罗马军人中间的佼佼者,他创造性的改进了罗马的军事制度,将士兵有义务兵役制改为职业军人,并将角斗士的训练方法引入了军营。在长达二十五年之久的服役期内,训练就是战斗,严格的令人发指。每一个士兵平常训练时候要挥舞的器材两倍与其战时所用武器的重量,像真正打仗一样练习,导致有些人在训练时候被活活累死。为了提高军队战斗力,马略还扩大了罗马军队的编制,改善了军队的队形,这样就扭转了罗马军队的战斗力下降的危险局面。
罗马士兵靠手上的剑立下的战功多的惊人,足以让所有对罗马不轨的对手为之胆寒。在西方文化上,罗马短剑留下了极深的痕迹。在英文中有gladiator一词,意为“格斗者、精于辩论者、职业拳击者”,就是由拉丁语词汇gladius(短剑)衍生而来。
可惜的是,在后来的西方世界,罗马短剑实物留存不多。但剑已逝,神仍存。因此,一把罗马短剑足以成为一间西方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许多历史学家和收藏者就是倾其所有也希望得到一柄,并非因为短剑是干将莫邪那样的神兵利器,而是品味其中的征服的历史。已远离沙场的这些剑可以向它现在的主人们倾诉着那逝去的罗马历史,展示那战无不胜的赫赫武功。
只见此时的海滩上,士兵整齐的踏步前进。受过训练的他们会注意在军官命令下控制好自己的步伐,保证着进攻队形。交锋时,士兵将手上的盾牌互相重叠彼此保护,在正面对敌时使用短剑乘隙从盾牌后向外发动攻击。其格斗往往只有短短的一刹那时间可以利用,但就是那一瞬间士兵会将剑刺入对手的要害部位,比如心脏或腹部,若是那里对方已经有防备,他们则毫不迟疑的翻身攻向对手下盘,将那些醉醺醺的海盗打翻在地。就这样,无数海盗被杀死或是倒在地上,幸存者倒地发出绝望的哀嚎声。不消片刻,大营的海盗大多在睡梦中就全军覆没,除了小部分不幸的被打死或着咬死以外,其余大多数人都**着身子,被士兵勒令蹲在地上。
剑收,战结。只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那淡淡的血腥味,隐隐远去的杀戮声让凯撒热血沸腾。在他看来,这场刚刚结束的杀戮比观看角斗士的决斗要刺激的多了。他实现了诺言,那些该死的,侮辱了自己的海盗的命运业已注定。自己复仇的成功,势必将为自己的政治前途带来更多的筹码;而海盗的财产,将为自己发笔财。这一切都带给他一种异样的兴奋。
他坚信这次复仇将将让自己成为传奇,对于自己以后的仕途无疑大为有利。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那掌控命运的感觉真是美妙。
大局已定。凯撒和弗拉狄克两人在来的时候就早已商议已定,由弗拉迪克带兵留守看押俘虏,熟悉地形的凯撒带着三十名士兵,一名贴身随从,两条军犬和负责照看军犬的一名犬奴,向山上的宝库和人质所在的营地冲去。苏格拉底的战斗,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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