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提洛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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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洛岛,一译“季洛斯岛”。希腊基克拉泽斯群岛中的岛屿。西为大提洛岛,东为小提洛岛,其中小提洛岛面积3.43平方公里。历史上素负盛名。公元三千年前已有居民,公元前九至前十世纪爱奥尼亚人在岛上设庙膜拜。公元前478年建立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该岛曾为希腊各城邦同盟的总部和财库所在地。古代爱琴海的宗教、政治及商业中心。曾长期为独立的岛屿。公元前166年以后在罗马统治时期为自由港。公元一世纪后海上贸易路线改变,商业衰落,祭祀亦废,渐成无人居住的荒岛。
在古代,这里是希腊爱琴海上的宗教、政治与商业中心。占地面积为3.43平方公里,是群岛中最小的一个岛屿。根据希腊神话传说故事:提洛原来是海神波塞冬从海底托上水面的一处裸露的花岗岩小岛。后来经过风神的吹送,飘到基克拉迪群岛海域一带。当时主神宙斯的爱妾莱托即将临产,但是由于深受宙斯的妻子、天后赫拉的嫉妒,她没有安定之地进行生育,正巧提洛在海上漂过,于是莱托就在这里生下太阳神阿波罗和月亮狩猎女神阿尔泰弥斯。后来阿波罗将提洛固定在爱琴海上,阿波罗与阿尔泰弥斯则成了提洛人的崇拜神。后来修建的阿波罗神殿吸引了来自希腊各地的圣地朝拜者。
——百度百科
五天之后,苏格拉底和他的同伴来到了提洛岛。在此之前,海盗将得来的五塔兰特钱分好了之后,喜恰帕斯就带着他的手下离去;伊巴谷留了下来,他说他累了,打算和我们一起生活,退休养老。我成为了头领,第一个决定就是带大家到提洛岛。
我选择来提洛岛不是为了神,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古希腊的,也许是宙斯的意思,算了,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现在我最需要的是处理得到的财物,将钱带在身上实在是太危险了。
此时的提洛岛是地中海的一个洗钱中心,在这里我们要把手上抢来的钱换成保险的实物。
遥望远处,就是巍峨的太阳神阿波罗的神殿,在它边上就是提洛岛的奴隶市场,这也是地中海上最大的交易希腊人的奴隶市场之一。
看着神殿里面祭司祭祀诸神的场面,我想起了这辈子小时候听到的那些奥林匹斯诸神的故事。我心情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古老的传统影响着每一个希腊人,遍布各地神庙见证了全体希腊人对神灵的虔诚,更不用说它对人们日常生活的影响。另一方面,老实说,我对希腊人对神灵的尊敬充满迷惑。实际上我并不喜欢那些高高在上的奥林匹斯诸神。这是真话。因为按照那些神话里面的故事,那些神一个个自私自利,龃龉不堪。他们是所作所为充满了谋杀,**,**,诱奸等少儿不宜的内容。你可能难以相信,可确实如此。希腊的神更像一个毫无节制的魔头。比如说,堂堂的宙斯,他是奥林匹斯山上的第三代神王。他的王位和之前的两位奥林匹斯神王一样,都是靠杀害自己父亲得到的。同时,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他将自己的孩子雅典娜吞入腹中。对神尚且如此,对人更不用说了。先不说他惩罚了将火种留在人间的普罗米修斯,再比如说,为了所谓冥神哈迪斯的利益,他杀害了救助了无数人生命的无辜神医阿斯克勒琶。贪好美色的宙斯还诱拐了很多美女,太阳神阿波罗和月神阿耳忒弥斯就是被宙斯诱奸一位美女之后生下的孩子。这样乱七八糟的神有什么好祭祀的呢?难道只是因为宙斯是最强的神,成为了奥林匹斯的神王就可以了吗?不,不可以。如果是强者为尊,胜者为王的话,那么希腊当年又何必抵抗波斯,乖乖的做大流士的臣子不就好了吗?那样子的话,现在希腊人就是活该被罗马人统治了。这正是荒谬透顶的逻辑。
想到这些事情不是偶然,这提洛岛是一个特殊的岛屿,四百年前,即公元前478年底-前477年初,带着战胜波斯帝国的喜悦,城邦雅典组织中希腊、爱琴诸岛和小亚的一些城邦形成一个最初旨在对抗波斯海上势力的新的同盟,因为同盟金库舍于提洛岛而名为提洛同盟。实际上金库就在阿波罗神庙里面。四百年后,见证了希腊自由的提洛岛却成为了地中海上最大的奴隶市场,大量的希腊人在此被贩卖为奴,这是历史的讽刺还是历史的无情?我和凯撒的辩论,又有多少是我自己的自以为是,我可以说罗马帝国的下场,也可以说印第安人的毁灭,可我却难以肯定的说清楚人的将来,屠刀和镰刀,是什么决定了时代的走向?
大道理的思考总是很容易被一些小事情结束,也许是因为大道理离日常生活实在太远的缘故吧!
“我们该去奴隶市场。”这是伊巴谷的建议。
“不对,我们该去买武器来保护自己。”大叔反对他的提议。
“不对,该去奴隶市场,我们需要人。”
“呸呸,我还不知道,你只是想看看那里衣不蔽体的女奴的大**而已。”
“那又怎样,总比盯着冷冰冰的武器要好些吧。”被戳穿真正想法的伊巴谷也不脸红,大言不惭地继续坚持自己的提议。
“那就表决吧,啊。以希腊人最为自豪的民主让我们来举手表决,去哪里?喂喂,诸位,现在是决定我们未来方向的重要时刻,想想,去哪里。”
“我觉得该去买武器。”诺里斯第一个表态。且不说和他大叔的交情,哪有带着自己未来的妹夫去泡妞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花花公子再花也要考虑自己人的利益吗!
“你们欺负人,民主不是算数,不是加减乘除。你们这是多数压迫少数。”伊巴谷夸张的装委屈,小眼睛都泛出泪花来。
“呵呵,这可是希腊人的办法哦。不是我对付你呀。还有,别想一个人去奴隶市场哦。要遵循民主的精神,如果一个人离开,啊哈,迷途的羔羊啊,小心给人抢劫了。”大叔笑嘻嘻的说道。
民主(democracy),这一后世政治的关键词也是源自古希腊,在希腊语里面,它的本意是多数人统治,大叔不过是故意以此来挤兑伊巴谷罢了。
我在前面听得这番对话不由莞尔,这对话可有意思,不过好笑归好笑,我还要做个和事老。大叔把民主变成了加减乘除的四则运算不重要,但是他们两个人闹得不痛快就不值得了。我出来打圆场道:“这样吧,先去酒吧打听消息。”
俗话说色是刮骨刀,酒是穿肠药。虽如此,人们却乐于此道不疲。初饮以怡神,再饮可以忘忧,饮得再多一些烂醉如泥,更是可以忘掉喜怒哀乐。曹操的《短歌行》里就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在酒里面人能忘记现实中的总总不快,进入一个虚幻的自由世界,没有现实的重力人可以飞翔,没有呼吸的空气可以海底潜游,心里面期待已久的想法都会实现。就这样酒成为了让人欢乐与疯狂的体现。
假的终究是假的,虚假的世界也是脱离事实的无序的世界,所以酒吧就是这样一个和法律无关,和黑社会却只是难以摆脱关联的地方。在新闻里听说从K粉到摇头丸大多在酒吧被客人食用,想不到在古代酒吧更夸张,这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在酒吧里面一边吃东西一边打听可靠或不可靠的消息,涉及买卖奴隶,武器,土地,珠宝等物品的信息应有尽有,还有一些情报,关于各国政治高层的消息。

喝着不太好的酒,我将交涉的事情全权委托哈斯德洛巴大叔和伊巴谷两个有经验的人决定,其他人在一旁待着了解学习。
当时的古希腊,酒都是由葡萄酿制而成,度数很低,不容易醉,酿酒工艺上的缺陷决定了它的味道远不如我上辈子喝的大路货好。无聊地听着顾客的欢笑,扫视了下酒吧里面乌七八糟的告示,意外地看到了一些和奥运会有关的赌博。
古代也有赌球了?大感有趣的我向酒保探询:“这些赌注都是和奥运会有关的吧,是真的吗?你们就不担心宙斯愤怒吗?”古代奥运会是希腊人对宙斯的献礼,这样向运动员下赌注是对奥运会很不尊敬的。
“哈,这又有什么关系。宙斯连自己的神庙都不会在乎,何况我们这些小游戏。”酒保对于客人的顾忌不屑一顾。
我听了嘿然不应,酒保心里大概也不痛快吧。他说的神庙是发生在十年前的事。第一次本都战争时,罗马主将是苏拉,当时马略趁机返回罗马,这样一来苏拉就是腹背受敌,因为马略主政下的罗马自然不会负责苏拉的财务,军饷就成为了苏拉必须考虑的问题,否则麾下士兵哗变起来可不是好玩的。苏拉他为了安抚士兵,不得不就地取材,派士兵前往希腊四处的神庙中强抢财宝。古希腊人一直敬仰奥林匹斯山诸神,在各个时代不断的修缮神庙,这些神庙中纯金纯银的珍宝遍地都是。罗马人把这些宝物全部敲打下来,实在太大搬不动的不惜打碎成小块,很多甚至从希波战争时亚历山大东征时从东方得到的流传下来的宝物受到了空前的洗劫。就好像电影里面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场景一样,希腊神庙元气大伤。最为滑稽的是,当时的人毕竟迷信,心怀鬼胎的士兵在神庙里面听到了声音而惶恐不安,苏拉就安慰他们,说这声音是神灵对于他们这些客人欢迎之声。此事之后,罗马军团果然没有受到影响,苏拉顺利的返回罗马,趁马略病死的机会掌控了罗马共和国数年之久,五年前即公元前80年,苏拉还把本来应该在希腊进行的奥运会搬到罗马来庆祝自己对马略派的胜利。实际上直至寿终正寝,苏拉都没有遭到天谴。自此之后,希腊诸神成为了各国的笑柄。
我却难以笑得出来,不过不是为了宙斯的神庙。历史课告诉我,在希波战争之后,希腊经过了短暂的辉煌就迅速沉沦,先后为马其顿,罗马,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统治,只道十九世纪才独立,不过那时候希腊,马厩的基督代替了奥林匹斯的宙斯,一切早已经面目全非。为什么百万波斯大军做不到的的事情在百年后这样轻易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了?希腊的独立是怎样结束的,引以为豪的自由是怎样终结的,历史上希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希腊失去了这些宝贵的财富。
在酒吧吃完饭,我们的购买清单也搞好了。武器,奴隶,土地,留下一些钱备急,还有一些准备斯托芬和普利亚卡的婚礼。
大部分意见我都同意了,唯有一项遭到我的反对。
“底比斯的土地就不要了。”我将底比斯的一处庄园从备选名单上划掉。出于自己的原因,我讨厌底比斯这个地方。
“为什么,我看这地方挺不错。”诺里斯有些奇怪。
“那地方不好。”我没说出原因,只是坚决反对。
“哪里不好?”
“大概是因为那里同性恋太出名了吧。”知兄莫如弟,斯托芬猜出了我的秘密。
看着我脸色,大家才明白过来。伊巴谷认为身为长辈,有必要要教育我一个希腊人所应具有的正确的爱情观。“哦,苏格拉底,作为一个希腊人,你应该知道,女人固然可爱,可男人更加可贵。”
“去去,不要听他的,要有自己的主见才对,希腊的东西也不是样样对。”哈斯德洛巴大叔则站在我的立场上支持我。
古希腊是十分推崇同性恋的,为了说明白,我在此借用下亚里士多德在逻辑学里提出的三段论来解释下古希腊人的想法:
第一,爱情是双方构成的。
第二,男人高于女人。
第三,结论是男男之爱高于男女之爱。
明白了吗?这就是伊巴谷认为男男之爱更高贵的原因。说起来同样是男尊女卑,伊斯兰教要处死同性恋,为啥外国人的思想差别这么大呢?
据我所知,和我同名同姓的大哲学家苏格拉底和一个男人,阿西比德──据说是当时雅典最美貌的男子,“花儿般的年青”的少年,有着密切的关系,被古希腊人视为理想的同性恋情人。哲学家的这趟事情让讨厌同性恋的我倍感尴尬。
在古希腊的城邦里面,底比斯的同性恋是很出名的。据历史学家说,古希腊军营中盛行的同性恋也被人认为起到了激励军心的作用。古希腊的底比斯曾有过一支“神圣军团”,有三百人之多,(考虑当时底比斯城邦的人口这是相当大的数字),全部由一对一对的男同性恋组成,幸好他们已经消失了。到马其顿征服希腊,被亚历山大大帝的父亲菲力二世手上才被消灭。这是我少有的喜欢马其顿的地方,这也就是我讨厌底比斯的原因。
我的反对还是通过了。其实到哪里都一样,大家都不是同性恋,不在乎去其它地方。
两天之后,我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乐得我合不拢嘴,今天肯定是我转生在古希腊十余年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不过看着买下的奴隶,他们迷茫的眼神让我心悸。良心发现的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所有的奴隶,你们听着,现在我就是你们的新主人。我相信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不会给你们鞭子来威胁,相反,我会给你们自由的机会。在我的庄园里面,你们只要将一部分收获交给我,剩下的全部归你们。在我这里待过一段时间后,如果你们能积攒下足够你们赎身的财产,你们就可以从我这买走卖身契,获得自由。若是做得好,甚至有机会从我这里赎买土地。”我决定用封建地主的办法来用这些奴隶,将他们变成农民,给他们一定自由。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格拉底不会真的是傻瓜吧?就这样解放了他们。”伊巴谷低声问哈斯德洛巴大叔。
“呸,你傻啊,想想,我们只有五个人,他们要是逃跑怎么守得住?只有用这些来拉拢他们,这样一来,他们不但不会跑,反而会卖命替我们工作。”大叔奚落其老对头来。
我要是听到他们两位的对话非给吐血而亡不可,我做好事有那么复杂吗,其实只是不希望做个奴隶主而已。其实在我这个二十一世纪有为青年看来,这只是轻微的善良,是最自私的慈善。我做的只是一件自欺欺人的好事,否则应该无偿的释放他们。我的动机就是穿越之前给我留下的那些道德理念给我的自责。
奴隶也对我的“优厚”条件而震惊,一个领头的叫法斯奈特的人对我赞美道:“啊,我活了这么多年了,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
不管怎样,这时候的我有钱有地有人,过去的痛苦好像是今天的回报,幸福的生活似乎已经到来。我想,我将过上神一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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