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象中的大学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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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是在一个大厅里,一个西装革履的教授生动地讲义,也不管你一个人听还是一千个听,讲完就潇洒地离去,而真正上起课来却发现是在一间小教室里,并且还要点名令林夕失望不小
国际贸易课的讲师叫岳山,讲得死气沉沉,要不是他不时把精神不集中的学生唤起来提问,恐怕这教室会马上变成卧室,成男女混合宿舍,岳山面部表情麻木,要不是他口中不断喷着吐沫,还真以为他是一具僵尸,而且他每次讲不到十分钟,要端起他的大水杯,猛灌一口茶水。这时他的喉结会剧烈运一下,显得特别明显,看得林夕感觉里自己的喉结也在发痒,对于女生肯定又认识一种新鲜事物。
一节课下来,大水杯中之水所剩无几,岳山还能在课间续满一杯,还能利用下一节课再一次把它清理完毕。
唐伯龙在台下暗称他为水井法子。
林夕也想不通,岳山干瘦的身子里,哪个部位盛得下这么多水。
段涛在后排肯定地说:岳老师一定练习他们段家的六脉神剑,水一定是顺着小指流出来了。
豆高儒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知道了,水又都化成吐沫飞出来了。”
林夕一笑。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大课,在阶梯教室与国贸三班、六班一起上,老师叫费祥和港台一个过气明星同名,听说他是个副教授。
费祥也点名,每当点到不应,他会问清这学生的宿舍电话,从腰间摸出他的大手机,聚精会神的拔号。这手机太魁梧了,刘仲永的爱立信T29与之相比差了好几辈儿,这手机只有一样好处,那就是打架时可以当武器砸出去,肯定能给对手致命的伤害。
费祥拔通了,他柔和道:“喂,同学,我是你们的费老师,你马来上我的哲课好吗?”
这一招很绝,被通知的学生十有就都来了。只有一个有李新的人还不来,他现在还在新疆,下周才能来报到。这一次费祥没再打过长途,催他来上课。
费祥讲课更是畅抽欲言,当着众多女生大讲:
黑格尔靠泡妞找哲学灵感,卢梭娶了老婆,生了女儿才发现妻子是失散多年的妹妹,就亲手弄死母女俩,自己成了哲学家…………
课下,徐风清怨埋他讲课像讲评书,费话连篇。林夕感觉也像,只是口中少了“书中暗表,下文书分解,花开两朵各表一支”等字眼。
中午时,唐伯龙吃过饭就不知影踪。1点多才回来,满脸喜鹊:“搞定,看来我当不了班长也差不多。我见金美红也在任老师那儿,”看来受宠时,称呼也变了,三个小时以前他还戏称任颖慧“任盈盈”呢。
徐风清问:“别的呢?”
唐伯龙像发布头条新闻般神言:“别的可能按高考成绩。”
徐风清仿佛知道自己高考分数并不高,低头沉默。下午时,市场营销老师是西南财大刚毕业的,名叫林晓燕。看来她是第一次讲课,紧张得不时出错。不过也正是这样赢得了大家的好感,学生们心理上都愿意同情这样一位老师。她讲乐凯公司如何冲击国际市场,像是被乐凯公司收买过,或像被严刑拷打后的招供,有点断断续续,一个连绵词中间也要一点自由空间,像帮助它们搞个性解放。
这位财大的高材生看来对人情事故也不太懂,当她的课只剩十几分钟时,她为了拉近与学生的距离,她让学生自由地问问题。
唐伯龙站起来问:“那我想知道在大学你是怎样和男友相恋的?”这句话引得全班在笑。
林晓燕不成熟的脸上登时如成熟的苹果一样红,酌立当场。当她好容易缓过劲儿来,林夕他们才知道她的男友在北京读硕士。
林晓燕怕唐伯龙问出更难闻堪地问题,诸如:“她和男友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使她的嫩脸皮,恐怕更承受不住,所以让大家说说平时都用过那些大公司的产品,评价如何。以图蹭到下课。
金美红第一个起身,把各个公司的化妆品如数家珍比较一番,量后得出宝洁公司的较好的结论。
在金美红经验之谈中,豆高儒轻声道:“班主任在外面。”
林夕掠一眼,果然,任颖慧扶着石栏站着。
铃声响了,任颖慧推门进来,向林晓燕点点头,林晓燕收拾好讲义走了出去。
豆高儒低声道:“又要开会,真烦人。”
哪知任颖慧只道:“请下面同学留下,徐风清,林夕、郭华、纪雅静、王雨虹、叶增红、范锐、金美红、唐伯龙。其余的人可以散去了。”话音落,豆高儒第一个飞出了教室。
任颖慧扶着桌子沿道:“你们是我暂定的班干部。我基本上是按成绩排的。其实我对你们也不太了解,你们自己想一想,适合自己干什么,想好了可以跟我说。”
林夕看唐伯龙跃跃欲试的样子,像要随时跳起来。
但任颖慧话还没说完,又附加了一句:“徐风清同学,你考了600多分,怎么会报到这个学校。”
徐风清站起来,实话实说:“我刚刚够这个学校录取线,我们河南实行的是标准分。”
任颖慧这才恍然大悟,但错了也就错了,只好这样了,总不能再去叫回一个高分的。
唐伯龙要等徐风清坐下来,就跃起。哪知徐风清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直接说:“任老师,我想当班长,我相信我有能力管好这个班。”
任颖慧点点头。
唐伯龙见被平时蔫萝卜似的老四抢了先,满脸懊悔。
但王雨虹在他的懊悔中起身:“老师,我想当团书。”
任颖慧照例点头同意。
唐伯龙感觉不能再等了,光速起身。但金美红肯定也这样想,她也是激光器发射出来的,身法丝毫不慢于唐伯龙。
女生的嘴巴通常也比男孩要快,金美红抢在头里说:“老师,我想做文娱委员,我文娱上有特长。”
唐伯龙本来下决心废弃“好男不跟女斗”的豪气,准备与伊争到底,但一听之下,发现与自己没有冲突,所以他也老实说:“老师,我想做生活委员,我生活上有特长。”后面一句引林夕笑 ,唐伯龙是仿金美红的语调说的,但听起来总让人感觉除他之外,别人都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任颖慧仿佛观音大士,——满足众“生”之愿。最后确定结果林夕是宣传委员,纪雅静,学习委员,范锐、体育委员、叶曾红、组织委员,郭华,劳动委员,可能老天有让他减肥之意。
最后任颖慧:“我们班决意举办一次联欢会,让同学们加深印象,你们看好不好?”
徐风清带领喊:“好。”
任颖慧:“好,那就这样定了,金美红,林夕你们两个协助班长搞这次活动。
金美红拣她最妖的一种笑给林夕,害得林夕的心咚咚直跳,心中暗暗忖道:“妖,非常之妖。”回宿舍的路上,唐伯龙一个劲大叫:“老四,你好快乐啊。”“老四,你好厉害”“……”徐风清只是笑而不语。
唐伯龙解嘲道:“其实生活委员才最好呢,我又管班费,又管收发信件,我控制着班里的经济命脉和信息枢钮。”
他正说着,金美红跑上来,叫林夕的名字:“林夕,我们来商量一下联欢会的具体事宜吧。”
林夕打心底厌恶她,推脱道:“时间还早着呢。”
金美红媚媚一笑:“要办就办好,我们就应该从现在开始了,你说呢?”
林夕想你说就是吧,反正天下的道理十有在你们女生口中,虽然大部分是歪理。
林夕看她烟视媚行,想这女孩子怎么就不好好走路呢,她每迈出一步,总要摆出几种风姿,从心里替她累。
她的嘴却一点不累,继续说道:“首先我们通知各宿舍准备节目,瓜子水果总要买一些吧,节目报上来我们总要编排一下主持时的台词吧,场地总要整理一下,装饰一下吧……”
林夕这一次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她距离林夕越来越近。林夕差点要学至尊宝说那段台词:“当时那个女孩子的嘴距离我只有0.01公分,我知道下一刻我就要被她的香水味熏死。”
林夕他们几个刚要上楼,正好陈思宿舍七个人又要集体打水。
陈思仔细看金美红一眼,向林夕一笑。林夕知道她在想什么,脸不禁一红。
唐伯龙迎上张蕾,笑道:“喂,这一次还要不要我帮你打水?”
张蕾仿佛心情不好,娇嗔道:“你全帮我们宿舍提壶。”
唐伯龙停下脚步,摇头苦笑:“这小妮子,不知跟谁生气呢。”他自问一下子长不出那么多手。
张蕾她们几个走远了。
金美红对林夕道:“我们到你们宿舍谈吧。”
唐伯龙大声说欢迎,到了宿舍,又为她开门又倒水的。
金美红对这一切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连声谢谢也不说。
刘仲永开始问他最关心的问题:“你是在混和宿舍吗?”
金美红笑道:“你是说419吧,我在416宿舍。刘仲永不肯罢休:“那你认识慕容雪吗?”
金美红笑道:“慕容雪?那个冷美人吧,我和她不太熟,我只知道她家是北京的,父亲是中央银行副行长。纪雅静和她挺要好的,你想追她吗?”
金美红一坐下来,一时半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唐伯龙乐得如此,不时冒出一句妙语,逗得她格格娇笑,而且笑起来像唐山地震,全身都在抖。

星期五象张了翅膀向星期一飞来。中午打饭时,林夕排在长队的后面,发现张蕾、陈丽丽在另一个窗口已打上饭,走过来。
张蕾一眼看见林夕:“林夕,今晚人民影院演《星语心愿》,你陪我一起去看吧。”
林夕没想到她会直接开口邀请自己:“看电影?”
张蕾眨着眼睛:“是啊,那天在我们宿舍你答应我的呀,忘了吗?”
林夕依稀记得有这件事,当时只是自己还以为她是开玩笑呢。
林夕为难道:“我们今天晚上有联欢会。”
张蕾娇嗔道:“不行,你这是借口,我才不听呢,就算有,你逃跑不行了吗?”
林夕苦笑道:“那怎么行?我是主持人,怎么有说跑就跑呢。”
张蕾失笑道:“你是主持人?嘻嘻,那我拉陈思她们一起去看你主持好不好?”
林夕总是拿她没办法:“好啊。”
下午课上完,林夕他们就来到固定教室清扫整理。唐伯龙去买吃的东西。
徐风清在黑板上写上“心连心联欢晚会”。几个大字,林夕没想到他的书法竟还真不错,只是单单几个字未免音调了一点。
林夕提心道:“如果再加一点花饰效果会更好一点。”
徐风清:“好是好,但谁来画呢?”
正在和几个女生吊花缀的金美红,笑说:“去我们宿舍找苏明吧,她的画一级棒。”
好说:“一级棒”多少令林夕想起刘仲永也是如此夸慕容雪的身材。
林夕道:“你找一个女生去叫她吧。”
金美红笑道:“你没看见我们正在忙吗?”
林夕说:“老四,你是班长,你去吧。”
徐风清看来是想和女生多呆一会儿:“你是宣传委员,应该你去才对啊。”
林夕没办法,上楼到416门前,轻轻敲门。
“谁?”
“苏明在吗?”
“等一下”
门开了一个缝,一个女生站在门缝处。
“是你找我吗?”她瘦瘦的身子,目光怯怯的。
林夕微笑:“我们想请你到班里在黑板上画点画儿。”
苏明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会画画的?”
说话间还是那么腼腆。
林夕想让她自然一点:“吴道子托梦告诉我,她小师妹苏明画画一绝。”
苏明羞涩一笑:“你尽会取笑人家。”
在走向教室的一段路上,林夕得知她是石家庄市区的。
林夕问:“你家离棉三远不远?”他想起了伊静。
苏明道:“棉三在和平东路,我家在裕华路上,要坐10路公交车才可以过去,怎么了?”
林夕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你学画多久了?”
苏明说话渐渐自然起来了:“我十岁开始学,已经10年多了。”
林夕笑道:“十年磨一剑,你好厉害。”
苏明问:“你喜欢画吗?”
林夕说:“喜欢,不过不太懂。”
苏明似乎没听出其中的语病,她浅浅一笑。
林夕就拣自己知道的:“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你们画画的怎么表现伤心之意?”
苏明想一想很专业道:“空空蜡矩,白头鸳鸯,翅断蝴蝶,落队单雁,泣血鹃,深秋枯枝……外在的是景观太多了,不过你得用心去品味。”
林夕点点头道:“那表现欢庆呢,比如说今晚这场联欢?”
苏明说:“那要看具体的场景、空间、颜色的协调。”
林夕笑说:“我都忍不住要看你如何表现了?”
回到班上,林夕开始和几个男生摆桌子,把中间空出来,作联欢时的舞台。
等林夕忙完了,苏明的画也快结束了。
黑板两侧像是飘飞的牡丹花瓣,但一瓣瓣被涂成唇色,千百片拼在一起,像是一群少女在轻笑,上方浮着几朵白云,下面是幽幽湖水,水浅处,几只小鱼在调皮得吐着细泡。
这三景围簇着那几个字,别有一番情趣。
苏明画完最后一笔,回头看要林夕。
林夕一边看一边点头,想苏明真是厉害,她怎么轻轻几划那白云就如此轻悠,那一汪湖水就如此清雅。
苏明接收到林夕赞许的目光,羞涩一笑。
林夕却想这女孩画儿画得这样好,应该去考艺术学院。不知为什么要来学金融?
张蕾她们早早就来了,林夕给她们找位子让她们坐下。
陈思笑道:“和我们还那么客气。”
张蕾:“喂,那人,你真是主持吗?”
林夕笑道:“我有必要骗你吗?”
张蕾笑说:“那你至少也应该换一下衣服吧。”
林夕笑说:“随和一点不好么?”
张蕾笑道:“你看人家。”她指的是金美红。
金美红刚回宿舍换过衣服,这身衣服鲜色太艳,让人想到一条色彩斑斓的虫,令人不舒服。
林夕只是一笑。
张蕾:“喂,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林夕脸一红:“你瞎说什么?”
张蕾:“还赖,那天我就看你们走得很近。”
林夕:“别胡说,我们是在商量公事。走得近就是女朋友吗?那天我陪你去家乐,走得也很近啊。”张蕾口没遮拦,笑道:“那我也是你的女朋友。”
林夕刚在一句辩解中把红意消褪,听这一句脸又红。
陈思一拉张蕾:“小蕾,别胡闹了,林夕,你去吧,祝你主持好。”
林夕走离她们,心想,张蕾这孩子真是长不大,不过她和伊静的天真又不一样。
联欢会在一曲轻飘的音乐中开始了。
金美红告诉林夕这次联欢,其实也是参加新生杯卡拉OK大赛的选拔。
大部分人的节目也都是唱歌。
金美红把她自己的那首《把耳朵叫醒》排在了第一位。林夕觉得她人打扮得太娇艳,但歌唱得还真是不错。
一个叫甄雷的男生把孙楠的一曲《无愧于心》唱得豪情万丈。董魁这次不再唱《窗外》唱吕方的《朋友,别哭》,这首歌没什么高调,所以他演绎得比较深情。
419宿舍的习丽珠把《都是夜归人》唱得女人味十足,仿佛是原装复制了许美静的嗓音,自然也是叫好连连。
另外范锐和戚远征,段涛合唱的 《真的爱你》纯粹是胡唱乱喊,调子走到了天涯海角,摩托罗拉也联系不到,不过他们倒是把联欢会气氛烘托了出来。
轮到苏明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上来表演,令联欢冷场了几分钟。
林夕随机应变:“苏明的画已是最好的表演,不如让我们今晚的客人表演一个节目吧。”
苏明向林夕投来感激的眼光。
林夕走向张蕾她们。
张蕾轻声说:“林夕,你这家伙真坏,做好人,也没必要害我们啊。”
林夕笑道:“没办法,只好委屈你们了。”
最后是陈丽丽唱李娜的《青藏高原》。
林夕对她的嗓门早有领教,但也没想到她把起时那一句唱得那么高远、浑厚,这时她迎来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
林夕正说:“谢谢陈丽丽同学的倾情演唱。”
忽听张蕾的声音:“你这主持人也得表演节目啊。”她的声音娇柔动听,引得男生们也起哄起来。
林夕本来准备了黄磊的一首《我想我是海》本来打算如果节目够了就不上场了,这一次又被张蕾报复性的娇呼逼了出来。
林夕喜欢黄磊,觉得他有文人气质,有点像徐志摩,林夕也喜欢他歌声中那股淡淡的感伤。
林夕自觉唱得不错,掌声中,又响起张蕾的声音:“想不到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
苏明眼睛中透出那种眼神,只可惜林夕不曾注意到。
联欢会的最后是一个叫“寻缘”的小游戏,这又是金美红的主意,她让大家提前写好一句心里话在小卡片上,然后把它们混乱,最后再让大家一人摸一张。
林夕等大家都摸完,摸出最后一张打开,见上面是“我希望朋友是一生一世的,苏明”。
林夕看一眼苏明,苏明也正看着自己,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彩,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夕走近她,把小卡片给她,笑说:“我也希望朋友是一生一世,但还要彼此用心珍惜”。
苏明不知为什么突然脸红,她仿佛要说什么,但终于还是没有说。
豆高儒摸到唐伯龙的卡片,大喊:“老六,你写得什么呀,这么肉麻。”
刘仲永摸到了纪雅静的,这恐怕为他追慕容雪走出了坚实的一步。
金美红在讲台上,娇媚地喊:“谁摸到我了?”
这句话有语病。
唐伯龙轻声自语:“我是很想摸摸你啊。”
林夕听得恶心。
班干部们留下来清理会场,但大部分人都半途做了逃兵,只留下林夕和徐风清两人尽心尽职。
林夕锁好门,却见苏明站在石栏处。
林夕奇怪道:“苏明,你怎么还没走?你一直在这里吗?”
林又分不清她那是怎样一种表情。
她轻声道:“林夕,你看。”
林夕接过她手中的卡片,打开来,即见正是自己写得那张“缘来是你。”
林夕抬起头,惊喜:“天哪,这么巧”
苏明轻轻地问:“林夕,你信缘吗?”
林夕摇头道:“不怎么信,你呢?”
苏明看林夕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坚定地说:“信。”
本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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