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有客自远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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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有客自远方来
待到这雪完全融化,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幸好做了准备,不然这一个月我绝对耐不住这寒风凉雪。
这一个月来,闲下无事时,我将豹皮制成一件短裙,虽然不能盖住全身,但总好过全身**,主要是保暖,遮羞倒是其次,反正到目前为止,不要说人,我是连鬼也未见一个。
雪已经化得差不多,看情形明天就可以上路继续未完的行程,我不得不为生存再次努力,柴火已经用得差不多,食物就更少,虽然省吃俭用也最多够两天的口粮,我得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征程。
怎么也未想到,就在这晚,我临时的洞府,第一次来了客人。
***
天黑后不久,我正在洞中烤火取暖,同时准备明天出门的东西。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东西少得可怜。除随身新做的防备用的木头长枪,不多的肉干外,还有一个皮水袋,那是用豹皮裙的边料做成,我见扔了可惜,正好废物利用。
洞外传来马的嘶鸣,我一阵惊愕,呆了好半响才反映过来,抓了防身的长枪就准备出门(出洞)查看个究竟,就听到洞外传来人问候的声音。
“有人吗?”是个粗犷的男音。
废话,我心中暗骂一声,洞中柴火熊熊,没人难不成是鬼?看这话问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经历小半年第一次听到人的声音,我心中竟是难抑的激动,那样真切,第一次发现同类的声音是那样好听,如天籁般美妙。
“谁?!”我的声音因为激动有点点擅音,在我转出洞口的时候,看到一张紧张的满是大胡子的脸,浑身上下被裘皮裹得严实,犹如端午的粽子,手中还握着一把长刀,在火光的映射下发着渗人的寒光,一波一波好似流水一样。
劫匪?!心中一阵狂跳,不会这么倒霉吧,心中暗暗向各路大仙祈祷千万别这么“关照”我,这会让我不好意思。
手中木枪一横,摆了个防御姿态,这荒山野外,又是黑夜,还拿着刀,若说谈情说爱来到这里打死我也不信,小心没大错,我还是仔细点好。对谁不起都没关系,千万别着了别人的道。
看得出对方也紧张,虽然也努力想挤出点笑容使自己变得温和一些,但那副脸容再加上咧嘴一笑,看得我浑身阴森森直冒寒气。
那厮上下打量我,看得嚣张,看牲口一般,一看就不是我这样的文明人。
鄙视他。
“什么人?”我被那行货直直的眼光看得十分恼火,重重说了一句,虽说不上恶劣,也绝算不上友善。本打算直接赶走了事,一是还有些疑问想找他打听,毕竟这厮是这小半年来自己第一次看到的同类,之前,别说人,连鬼也没有碰到一个,有这个好机会,当然不能轻易错过。另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发现那厮并不比我轻松,握刀柄的手指关节都因太过用力而隐隐发白,可想而知内心的紧张,如果因为我的语气,引发不必要的争执可就不好了,何况这行货的底细我一点不知,也不知他是否孤身一人,万一别人有同伙呢?我一冲动,正合别人心意,连找借口都免了,咱吃大亏后还没有地方说理,一说准是谁叫你先挑衅?
嗯,这种可能性不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没有必要翻脸,得忍。
好几次美娟提起结婚我就装白痴,看来六年的白痴不是白装的,这不,装成真白痴了,要不怎么会有“弄假成真”这一说?终于明白那些卧底为何在坏人堆里卧得久了,就终于成了真坏。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装得不真吧,骗不过别人还连累自己有生命危险,装得太真吧,不但骗过了别人,更可悲的是竟然连自己都骗过了,将假戏成真。
发现我就有这种趋势。六年前遇到这种事我铁定出手,六年后的今天,我竟然只是笑了笑就盖过。
看来我变得成熟不少,得为自己高兴。
谁说来着?“成熟是个很痛的词,它不一定得到什么,却一定会失去什么。”想想我只是失去了冲动。没有什么值得难过。
不过我没有心思感慨,因为听脚步声洞外来了不少人,这厮果然还有帮手。
手中的长枪,在不挑衅对方的情况下,看似不经意地换了个方向,可攻可守,而手中也暗暗用上全部力道。在这种敌我不明,而对方人数远远胜于自己的情况下,对敌人(暂时当他们是敌人,万一弄错再平反也不迟)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不是个仁慈的人,作为一个曾经优秀的职业军人,自己对这点有非常清醒的认识。
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全力,一击而尽全功。因为对手绝不可能给我第二次出手的机会,当然我也得防备对方的突袭。
“杨大哥,怎么啦?”是个女子的声音,娇柔,显然年龄不大,但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气势,只是声音中略显沙哑,看来八成是休息不好,要不就是感情上遇到挫折。
看来偶还真是八卦,自己之事未定,竟然还有心思猜小MM声音沙哑的原因,她就是逃婚也与我无关啊,还是先管好自己。
声到人到,除先前被她叫作“杨大哥”的大胡子外,进来的有四人,说话的小丫头居中,其他三人连前的杨大哥都以她为中心构建了保护圈。三人所站方位看似随意,却大有讲究,不但保护了她,也同时阻止了我可能的逃跑,还能相互依靠,化解我可能的攻击。
看得出她是这一行的头头,如果真要动起手来,不论真假,她都是我最好的出手目标,“攻其必救”我才有可能逃脱,只是我真要向一个这样的小丫头出手吗?我心竟有隐隐不忍。
当然,能不动手最好不要动手,俺可不是暴力之人,要以德服人才是王道,打打杀杀多丢身份,你不见他们随意一站都配合得那样默契,显然是久经战阵多次历练的结果,不管人家单兵素质如何,这一配合起来我就绝对讨不了好去。
“啊!”看到我的第一眼,刚进来的所有人,都见鬼般地大吃一惊。他们看我的目光,比在动物园看猴子更恶劣,尤其刚进来的那位美女小丫头,夸张的张大个嘴,睁着圆圆的眼睛。

知道的她在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见了ET,见到我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以前在军中,我可是“超级男生”选拔的入围者,如果不是因为有人利用潜规则“献身艺术”向美女评委走了偏门,凭自己当年的声势,极有可能杀入三强,如果这样,自己的人生就会彻底改写。一想到这我就愤愤。
对于就我像貌所遭遇到的一系列不公正待遇,我暂时还不打算就这个问题与一个小丫头展开探讨,因我深知就是探讨也不会有结果。小屁孩懂啥?
“你是什么人?!”那小丫头(其实看不出哪儿小)小心措辞,尤其一个“人”字咬得很重,好似不这样就不足以提醒我人鬼不分一样。这令我很不爽气,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真人乎?可又不能同一个小丫头片子太过计较,谁叫咱是男人呢,还是个落单的男人,怎么硬都硬不起来,不要说人家臭你两句,就是人家强暴我估计也只能眼睁睁看她对自己施暴。
“你管我什么人。”我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
我本想再硬气点的,但一想到对方人多势众,还是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我还不是好汉,但我的语气也明显告诉小丫头我内心的不快。
有这么无耻的人么?跑来主人家将主人当猴子一样看,还不打算付门票那种。
虽然不是家,但好歹我入住在先,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又不是争女朋友,一切靠抢。
“如果各位没什么事,那我打算睡觉了。”我做了个“请”的动作,虽然我有很多疑问想找他们帮忙澄清,但现在的架式显然不合时宜。问题什么时候都可以问,要是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就大大不值得,甚至有因此送命的可能。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他们打量我时,偶也暗中窥探,虽然他们穿得气派,(要知道我还光着上身,浑身就遮了下面,所以只要是穿上衣服,我都觉得气派,看来我的审美情趣坠落了不是一丁点),但浑身上下竟然有多处口子,依衣服新旧程度,加上破损处的样式,那显然不是自然破损,**不离十他们在之前有过打斗,而且还是动刀动枪,激烈异常那种。对于这样一帮来历不明的危险人物,我还是少惹为妙。
我发现在美娟的劝说与潜移默化下,自己竟然改变许多,要是与美娟重逢,想来她一定很高兴我这种转变。
“在下杨熊,是千原赤仙城郑家的管事,”看到我有撵人的架式,最先进洞府的那位仁兄左手带刀,向我一抱拳头。
见我一脸茫然,对他的话没有什反应,不但那位自称杨熊的兄弟,就连后进的四人都一脸不岔,尤其那小丫头,脸上更有愤愤之色,对我表现十分不满,似乎不知千原赤仙城郑家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一样。至于吗?
“今日我等一行赶路心切,错过了旅店,加之同伴有人生病,无法经受严寒,想借兄台洞府暂住一宿,明晨一早立马离开,不知兄台意下如何?”杨熊见我对他先前的话没有反应,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后继续道,并暗中留意我的脸色。
虽然明知他们不是生病,而是。。。。。。,只不过他说得认真,而我也假装相信,何况这兄弟倒是说得客气,将这破洞说成了洞府,还借住,听得我直想笑。
既然讲道理,那就不是劫匪。这就好办多了,如果他们强行要住,我也没有办法,既然讲道理,那就看能不能为自己捞点好处。
“这个。。。。。。”我显出一脸为难的神情,拧紧了眉头,“恐怕。。。。。不太方便!”
演技见长啊,估摸着已经赶上职业演员的级别,与影帝差别都有限,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话语,连我自己都相信了。
不方便啥,本打算明早就离开,既然今天有人跟我抢,那就另当别论,怎么也不能辜负了人家一番美意不是,再说有便宜不占,那不成二傻子了。你看看我这半年过的什么日子,风餐露宿,你再看看人家,个个大腹便便(好象也没有大腹),衣食无忧,要是不弄点好处,简直就太对不起自己良心。
“我等不会白住,我们会弥补兄台的损失,兄台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开口,我等量力而为,尽量叫兄台满意。”见我一脸正气,杨熊在看了一眼小丫头,得到肯定后连忙对我说。
“那不知兄台想补点什么给在下以弥补损失呢?”我不知道此地行情,不如以退为进,掏掏他们的底。
“一枚金币如何?”杨熊仔细地看着我,沉思片刻开出了价码。
他们用金币结帐?那可比RMB值钱多了,我暗暗想,但却没有开口。
“两枚金币也行!”见我没有反应,杨熊又加价。
还是一脸平静,仿佛不是在对自己说话。
“不能超过三枚金币,这是最高底限了。”见我还没有开口,杨熊咬牙。
看周围人一脸不平,杨熊说得咬牙切齿,还真像是抢了他婆娘一样的神情,那小丫头更离谱,我甚至看到她眼神中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金币呢?”我眼见他们有集体暴走的迹像,连忙问。可不能给他们惹毛了,为自己挣取利润是好事,若是因此将这一干人逼成了响马,可就得不偿失。要是那样可能会鸡飞蛋打。
杨熊看了小丫头一眼,小丫头气鼓鼓地摸出东西塞到杨熊手上,杨熊转手递给我。
我接到手中先掂了掂,不错,还带着小丫头的体温,尤其金币分量不轻,估计有十来克左右,可值不少钱。即使如此,我还是象征性地将金币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尽管我咬一下也分辨不出真假。看到小丫头眼里有放飞刀杀人灭口的意思,我连忙停止自己不理智的挑衅行为。
“各位真是明天就离开?”我连忙将话叉开,接了钱,我没有明确答复,反问杨熊。
“明早一定离开,哪敢叨扰兄台太久。”杨熊连忙确定。
我看了他一眼,“住可以,不过我有三个小条件,不知杨兄能否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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