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破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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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许久,鸟鸣涧之中,又浮出了许多水泡,且那水泡一闪一闪的,绚丽多彩,如水晶,如翡翠,如珍珠;有一些青藻则漂浮于江清月两侧,如七彩丝,如彩虹,夺人之眼目。
江清月不假思索,对这些怪异之物,视之若无,然而,更为荒诞的是,江清月一不小心为一水泡所吞。
江清月处于水泡之中,仿佛沉睡了过去,那水泡水泡于是浮出了鸟鸣涧,不知道飞向何处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水泡已经飞经到了九霄云,九霄云里,云雾弥漫,迷人眼。突然,一道青光从水泡上方垂直闪下,那水泡一瞬之间化为水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清月从水泡中坠入下来,顷刻,江清月恍过神来,定睛看时,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于仙雾中,不知东西。
于是,江清月漫步于九霄云之中,不知行了许久,至一处,见一朱红色之天门,天门之上以篆文书“破镜天”三个大字。
江清月望了望破镜天那几个大字,说时迟,那时快,天门以闪电之速打开,且喷出一阵青烟。
于是,江清月待那青烟不在喷出之时,入了破镜天。
破镜天之中,只有一青铜大鼎,映入江清月眼帘。
那青铜大鼎上刻有如蚂蚁小之字,不知其有多少,且青铜大鼎上之字,非人能所读懂。
一炷香燃于其中,青烟袅袅,香已经快燃尽,青铜大鼎里,满是灰烬。
江清月围着那青铜大鼎一匝之后,从那青铜大鼎里,忽然,飞出一顶青宝铜剑,且那青铜宝剑垂直飞向空中。
一眨眼之间,那青铜大鼎开始旋转,之后,缓缓升空,不过一时,那青铜大鼎已经了无踪影了。
江清月见脚下有一八卦形图,于是,江清月一脚踩八卦之中的红点,另一只脚踩八卦之中的黑点。
顿时,江清月立于那八卦之上,缓缓上升。移时,江清月到了一天宫,只见琼楼玉宇,列于眼前,皆熠熠生辉,光彩耀人。
江清月行于琉璃街之上,不期至尽头,那时,江清月大笑,且吟:“脚前无路,心中有路。”
道毕,一道天路显现在江清月眼前,江清月行于天路之上,不过一会儿,江清月便到了离恨宫。
进入了离恨宫,宫中有一尊玉道人,玉道人下有一玉阶,江清月见那玉阶不知有多少重,江清月踏上玉阶,玉阶两旁皆是浮云,浮云缥缈着,自由自在,且其形态各异,如水如风如丝。
江清月行了一会儿,在回首时,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了。
江清月不在三心二意,一路向上,不曾停歇,其香汗淋漓如雨。
不期行了大半天,江清月终于至顶。然而,其顶上一无所有,只有一墨雨亭,墨雨亭中有二石凳,一石桌,桌上放有一灯。
当江清月进入了墨雨亭之中之时,墨雨亭外下起了雨,其雨如墨。
墨雨亭外顿时暗淡了下来,不可见一物,可是过了没多久,墨雨亭中石桌之上的灯发出青光,且不知从何处传来一老者的声音,声音之中流露了出一点神韵。
江清月听了听此声,觉得非同小可,必有来历,便大声道:“是何方神圣在此?小女子有礼了。”
言毕,只有墨雨亭外的雨仍淅淅沥沥的下着,那墨雨亭顿时沉寂了下来,可沉寂了没过多久,又传来可怕的笑声。
江清月没有多想,也大笑了起来,雨依旧下着,可青光却越来越暗了。
江清月坐于一石凳之上,望着那灯渐渐的熄灭,无动于衷,似乎只有等着才能解决一切,不然,自己还能怎么办?

江清月正襟危坐于石桌之上,沉默又是沉默。青光终于没有了,墨雨亭终于黯淡了,雨下得没完没了,江清月闭了双眼,凝眸深思。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墨雨亭一刹那间,明亮了起来,且多了一幅画。
画中只有一白发苍苍的老者,其胡须苍劲,其满额是皱,其穿白褶衣,其手拿九尾鞭,其着白道靴,从其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似乎经历了许许多多风雨。
“你从何处来?”
那画中的老者尽然问江清月。
江清月先是一惊,后有礼回答道:“小女子来自断崖山之浣花寮。”
那画中的老者严肃的问道:“而等来此为何?”
“小女子来此是为了求仙赐予神丹。”
那画中的老者大笑不已,道:“你这凡人,你这凡人,快去,快去!”
江清月流了一点泪,无言的望着那幅画。
“你流泪感动不了六根清尽的神!”
“我没有流泪。”
“你分明流的是泪,你欺骗不了神!”
“我流的是水,不是神所说的泪!”
那画中的老者从那画中走了出来,坐在另一石桌上,望着江清月眼中流出的水,道:“神也有参悟出错的时候。”
江清月停止了流水,道:“只有神可以复活人。”
“神的确可以复活人,可神有不得以的苦衷!”
江清月不再言语了,墨雨亭外的雨仍未停歇。
那老者于是又进入了那画中,挥了挥九尾鞭,道:“只有你自己可以复活一个人!”
“我如何可以?”
“你只须得天上人间任何心,共九九八十一,令其归一即可。”
江清月听了那画中老者之言,欣喜不已,恨不得片刻得九九八十一心。
“此为玉玲珑,可盛九九八十一心,且令九九八十一心归一。”
江清月接过玉玲珑,道:“多谢神!”
那画一瞬间消失了,墨雨亭外的雨也停了,墨雨亭也明亮了,江清月的心也沉寂了。
江清月出了墨雨亭,径直下了玉阶,无暇欣赏玉阶两侧的奇异风景。
至离恨宫时,不见那尊玉道人,只有一道人,与江清月在墨雨亭中,那幅画中见到的神一模一样。
江清月忙上前,有礼道:“神!神!神!”
那道人道貌岸然,道:“道非神,神非道。”
“神,道就是神。”
“非也,非也。”
那道人眼中凶神恶煞,道:“心。”
江清月茫然的道:“什么心?”
那道人露出獠牙,道:“我要吃你的心。”
“你不是神!”
江清月一剑刺中那道人的胸膛,剜出其心,为玉玲珑所盛。
那道人其心无了时,大笑道:“我的心!”
言讫,那道人化为一阵青烟消散了,那玉阶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几片凄凉的云,徘徊于上空。
江清月出了离恨宫,信步于琉璃街上,不见神或人或兽之踪迹。
一刹那间,从远处飞来一八卦,江清月立刻踏上八卦,飞至破镜天。
江清月下了八卦,八卦上坠下先前江清月所见之青铜大鼎,青铜大鼎之中,只少了那先前时所见之香,然而多了一顶青铜宝剑,其青光闪闪。
江清月取了那一顶青铜宝剑时,那青铜大鼎化为一青铜酒葫芦,于是,江清月又取了那酒葫芦,出了破镜天。
破镜天里只有青云了,不见任何一物,可是,不知从何方,吹来一阵风,不知是何风,可风只是吹着,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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