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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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袁世凯的极度恐惧,可以想见他那时并不敢幻想倚仗北洋军就可以无事,他自己实毫无把握,段祺瑞的举动更多可能是疑兵之计,以配合亦劻的言词。
袁世凯是一个虎视鹰扬黑白通吃的人,如果他敢,他有把握,他绝不会乖乖地回家,还被善耆派人监视着,照料着(这几个人后来反而被他收买了,成了他的人,处处为他说话。),他恐怕早就反了,他很久以前就知道载沣等人恨他入骨,杀他是势在必然,但他似乎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
袁世凯曾经联系过革命党,希望可以投靠到他们那里,但他无法取得黄兴孙中山的信任,他就只好靠了亦劻等人救命,这件事能成实出于万幸,他该谢谢载沣的。
这个真相让叶北感慨不已,他只用了两个字概括此事,这两个字是“复杂”,似乎也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容这件事情。
载沣是不足以依靠,不足以支持的,叶北因此只能把其他穿越的理想抛弃,更坚定地追随在袁世凯的身后,不仅是因为他够强大,还因为袁世凯毕竟在最初还是顺应了历史的潮流,为中国做出了一些贡献的,不管是什么目的。而载沣虽然有些新意,但比起袁世凯却差得远,袁世凯施行新政的力度速度也是载沣忌恨他的原因之一
大变动就要开始了,叶北决定暂时收起玩心,开始认真思考事情,认真做事。三义帮目前的势力尽限于北京一地,这是不行的,这不符合叶北的理想,这件事到了必须大动的时候了;袁世凯就将出山,自己在必然的走势上也该做做文章,捞些不费力的好处了,这更是头等大事。
一个多月里,叶北后面去韩湘那里已经不像开始时那样勤了,叶北因此这几天特意连续去了观音庙几次,准备安抚一下韩湘,告诉她自己这一阵子要忙于大事,使她不致心生怨望,闹出事来,但他去了几次都没有见到那辆马车。
这天晚上,叶北又去了,远远的,他就看见那辆马车已等在那里,这一次马车没有先隐在暗处,叶北倒是意外。
叶北也没有察觉车夫神色行动有什么异常,只管上了车,仍旧假意喝了那杯茶水,就歪倒在靠垫上了。这件事已经做了多次,已是轻车熟路,叶北再没有心情悄悄打量外面,于是就任由车夫把他载向了野外。
马车停下,叶北照例假装昏迷,等着车夫抱他下来,但是他等了好长时间,车夫没有过来,叶北在黑漆漆的车厢里睁开眼睛,终于感觉到一种异常。
外面没有人声,偶尔只听见马的鼻音,居然还有奇怪的虫鸣,载洵府外是新修的石子路,府外路边难得见到草丛,这虫鸣是从哪里来的呢?以前为什么从没有听到过?叶北翻身坐起。

因为练功的原因,叶北的耳目已经大异从前,他凝神听去,车外似乎有草丛在微微而动,那不是风拂过的声音,是有人在草丛中慢慢而行。听不出有几个人,但空气中的压力却凝重无比。
这显然不是在载洵府外,叶北首先想到的不是事情的异变,他自己的安危,而是:“韩湘出事了吗?”
一念及此,叶北五内俱焚,再也无法静听下去,他长啸一声,忽然从车厢顶部穿越而出,象一股黑烟般射向空中。
叶北在空中已经掏枪在手,他身子冲出车顶,当空一折,已落到马车的一侧。
预料中万弹齐发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先叶北而出的叶北外衣象暗夜中缓慢滑翔的一只黑鹰般冉冉而降,四周里寂然无声。
这里果然是一处野地,那马车此时正停在丛芦乱草当中的一处空地上,那草有半人之高,黑暗里看不到尽头,虫鸣和风吹草动声加剧着夜的寂静,也加剧着夜的神秘可怕。
车夫已经不知去向,星空下荒草中那匹白色的高马随遇而安,安详地在那里咀嚼着青嫩的绿草,还时而惬意地甩一下长长的尾巴,叶北倚在车身上再凝神听去,那原先隐约可闻的人行声已经没有了,现在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平静,连空气中的压力似乎也突然消散溶解消逝了。
刚才是车夫离去的声音吗?那压力是来自于自己的错觉吗?他为什么要拉自己到这里来?难道是一场恶作剧?如果这是一场恶作剧的话,这一定是韩湘这个鬼家伙搞出来的!这个精灵古怪的小气鬼是喜欢恶作剧的,自己已经吃了她好几次亏了,这一次难道是为了自己好长时间只顾忙着其他的事,冷落了她吗?想到这里,叶北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但是这只是猜测,这种猜测不见得有多合理,车夫敢于把载洵的马车一夜放在这里吗?韩湘至于狠到让他在这里当一夜的看车管理员吗?叶北不敢放松警惕,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一边转出,再看向另一边,发现那边远处隐隐有一个亭子样的建筑,这个亭子让叶北顿生熟地之感。
不错,这里应该是外城先农坛西南下洼的所在地,那个亭子应该就是建在康熙年间的陶然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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