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急中生智(祝妈妈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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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妈妈的生日。
祝妈妈生日快乐,身体健康,健康长寿!
亲亲妈妈‘0’
谢谢妈妈赐予我生命,让我能见到这个并不完美但是很可爱的世界。
妈妈,你是我心中最大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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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内室,刘欣就拉住了莲香的手,哭丧着脸道:“香香,完了,朕的月事好像来了。”
香香,是刘欣私下里对莲香的昵称,本来她是让莲香也喊她欣欣的。这样的称呼比较的符合她们现代人的唤名习惯,可是莲香怎么样都不答应,说是君臣之礼不可逾越,否则会坏了纲常。那时,她刚穿来大汉不久,身上难免就带有了现代人的影子,说话做事在莲香眼中看来都是奇奇怪怪的。不过,在莲香的思想里,刘欣就是再怎么言语和行动怪异,也还是她的要效忠的主子。
莲香和刘欣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又知道刘欣的女子身份,虽说两人名义上是主仆关系,但是关系异常的亲密。周围的人都以为俩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其实俩人只是情同姐妹。
而穿来后的刘欣,很快也就和聪慧亲切的莲香“再次”熟识起来。在和莲香独处时,性格中的活泼与任性一面全部都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甚至于还不时的向莲香撒娇。这正是应了一句话: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和关系的亲疏,往往不和常理又在情理之中,譬如刘欣对莲香的绝对信任,以及莲香对刘欣的宠溺纵容。
一个女扮男装的皇帝,要是身边没有完全可以信赖的人,在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人人皆知的未央宫,简直就是如履薄冰。
高处不胜寒,称孤道寡的尊贵天子,凭着刘欣两年来的经验,也不过就是一个名号罢了,君主的地位高低都是臣子们给予的,他们若是忠心效力,皇帝的权力就大,他们若是虚与委蛇,皇帝的权力就弱。而她,这个上有几宫太后,下有几大世家,亦非嫡传的当朝天子,要想成为一个手握重权的至尊,真可谓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身首异处,波及到众人。
她可以好男色,大不了被人说是荒唐昏庸。她可以不宠幸后宫,大不了身后无嗣。可她一旦让人知道了女儿身的真相,那一切就会风云突变,掉脑袋的也绝不是她一个人。因此,这个性别秘密,是她必须竭尽全力掩饰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让除了傅太后、莲香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故而,适才前堂之上,才是她今日所遇之最大凶险。现在到了内室,她脑子里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松了许多。有莲香陪在身边,就是踏实。
听了刘欣的话,莲香亦是大惊,“陛下,您的信期不是在初十的么?这才初六,怎么会提前了呢?”
刘欣摇摇头,“朕也不清楚嗫,肚子好痛。”
莲香的俏颜陡然变色,“陛下,您不会将红潮染到冕服上了吧?”
刘欣撇撇嘴,“你说呢?”
莲香快要哭了,“那可如何是好,陛下一会就要去祭祀了,这尊贵的冕服可是不能沾了污血的。不然,神灵和先祖们,都会降罪的。”
古人的忌讳可真多,吃穿用度,哪一样都是一箩筐的规矩,尤其是皇家,更是满屋子的礼数。刘欣的脑子实在记不过来,让她动脑子想计策可以,让她死记硬背大段的生涩古文,不如杀了她。她自认为用了两年的时间,就能基本克服古今的文字和语言障碍,已经算是天才之举了。要是再整日的埋首于写满汉字的简牍中,看那些四书五经,她会疯了的。
所以,她偷懒了,没有详细的背诵那些古文以及皇室的礼数,反正只要有莲香这本活宝典在身边,不但能提醒,还能随问即答,她也就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大的疏漏。她还自我安慰着,皇帝若是凡事都亲历亲为,那岂不是要累死了?绝不浪费身边有效的人力资源,才是现代人的智慧,也不枉她穿越前所经历的现代文明。
莲香这人,什么都好,就是食古不化,认死理,而且对鬼神尤其崇拜。要不,简直就是她心中的完美女子。就像现在,最先想到的就是怕惹怒了神灵,反倒对其他的方面,都不关注了,也无视了她这个急需月经带的人。
想到月经带,刘欣的腹胀感又加剧了。
“香香,你快点帮我把月事带拿来,我要用上。”刘欣捂住了下腹,情急之下,连“朕”的自称都不说了。
“哦。”莲香也缓过神来,赶紧转身去屋角的大衣箱处,去拿藏在箱底的备用月经带。
为了以防万一,莲香回去自己的屋子里拿东西不方便,她就在刘欣御用衣箱的底部藏了一条月经带和用布包了一小包的棉花。为了不让别的宫女们整理衣物时看见,莲香藏得极为隐秘,只有她自己才能很快的找到。这样,她还是不放心,又在箱子外面加了一把大铜锁,钥匙随身携带着。其实,刘欣的衣物几乎都是莲香亲自整理的,刘欣也不让别的宫女们插手,可莲香就是不放心,说诸事还是谨慎些好。刘欣拗不过她,只好任她去了。要不是这样,刘欣早就自己一个人跑回内室,找到月经带用上了。
“香香,你再帮朕拿一套衣袍来,朕要把这套有血腥味的换掉。”刘欣将手指伸进自己的下裳里一摸,黏湿湿的,再掏出来一看,果然见红了。
素来有点洁癖的她,感到一阵恶心,对着莲香探身弯腰的背影又道:“香香,你快点,记得往里面多塞点棉花。还有,你要找套深色的袍服,白色的不能穿,要是不小心染红了,又解释不清了……”
在刘欣的絮叨声中,莲香将一套黑袍服和塞得鼓鼓的月经带拿到了她的面前,又手忙脚乱的帮着她换掉了冕服,换上了黑色朝服。
看到替自己整理衣物的莲香心绪不宁的慌乱模样,刘欣有些纳闷,“香香,朕刚才在前堂之上,都没有慌乱成你现在的样子,你怎么还后怕成这样?”

莲香摇了摇头,将刘欣头上的硬裹巾摆弄好,“陛下,你稍后还要去祭祀,这脏了的冕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穿了。污秽之物,亵渎了神灵,是要受到惩罚的。”
刘欣在心底翻了翻白眼,搞半天,原来莲香还是在担心礼服的事情。她实在是被这个对神灵敬畏莫深的莲香弄得有点头大,便道:“香香,那就通知御府令再送套干净的来,朕不会只有一套冕服吧?”
莲香的脸色依然难看,“陛下,冕服是不能在选定了以后随意更换的,如何向御府令解释?”
换一套衣服,还要说足理由,这个皇帝当得有点……刘欣只好又道:“那你就说是朕又不喜欢这一套了,想换一套别的。”
莲香蹙眉,“可是,这套脏了的冕服,总要清洗的。既然要清洗,就不可能不见人,如何解释上面的血渍?”
刘欣随口就回了一句:“那你自己洗干净就是咯,不要让别人看见。”
莲香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陛下,冕服是专门由御府令负责安排专人清洗的。”
刘欣傻眼,“那你说怎么办?”
莲香没有答话,只是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刘欣不想再和莲香讨论这个有关礼服的小事,大不了今晚不祭祀就是了,反正外面的王莽和董恭俩人还在争辩着关于是否夜祭,她只需顺水推舟,应该也不会让人起疑的。只要不是露出大的破绽,应该是不会有人质疑她的性别,毕竟在人们的惯性思维中,刘欣就是个男人。
现在,她只想知道莲香在御膳房向墨痕打探消息的情况到底如何,傅皇后和霍光到底是什么关系。便出口问陷入凝思状的莲香:“香香,墨痕那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莲香点点头,“陛下,墨痕说皇后娘娘在夜宴之后,喝了一碗卞太医开的汤药,就睡了。明日娘娘醒来,需要再浸泡半个时辰的药汤,继续喝卞太医开的汤药。”
刘欣打断了莲香的话,“朕不是问这个。墨痕有没有提到皇后与霍大人早些时候见面的事?”
“哦,有。”莲香像是记起了什么,眼神一亮,道:“墨痕说,霍光曾在已时三刻在小花园里遇到了娘娘,两人说了几句话。当时,霍光身边还跟着一个狱官小吏。”
刘欣冲着莲香眨眨眼,“香香,你记不记得已时三刻正是朕派霍光去天牢处理夏贺良后事之后,要是没有错的话,就是在朕让他去找尚方令取夏贺良陪葬品的路上。”
莲香也转了转眼珠,“陛下,怎么会那么巧的?恰好就能在这段离昭阳殿比较远的小花园里,娘娘和霍光碰到了?”
“是呀,这也太巧了。”刘欣的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闷闷的,“那墨痕有说,他们俩说的是什么话么?”
莲香摇头,“墨痕说,娘娘一见到霍光,就将她支到前面开路,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不过,两人没有说几句,就分开了,娘娘就和她一起回了昭阳殿,而霍光就带着狱官去另一边了。”
刘欣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便问莲香:“香香,霍光口中的那个婴儿现在到了宫内么?还有,今日宫中有没有进了新人?”
“傍晚的时候,霍光确实抱进了皇宫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安置在了他的屋内,还临时征调了一名年长的宫女过去照料。今日新入宫的,除了您亲自带回来的董贤大人,也就是这个婴孩了。”说完,莲香迎着刘欣的目光,又道:“陛下,您真的要将一个外臣留宿在麒麟殿么?”
刘欣笑了笑,“黄门郎,应该算是内臣吧。”
莲香酷下脸,“陛下,今日宫里已在盛传,将有妖男惑主了。您要是逢场作戏,倒也罢了,千万不可假戏真做。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刘欣哈哈一笑,“香香,朕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醋味?”
莲香羞红了脸,“陛下,您怎么又开起玩笑来了。”
刘欣见莲香面红耳赤的样子,十分可爱,便又道:“香香,是不是宫里议论着,朕有了新欢,就要忘记你这个旧爱了?”
莲香身子抖了一下,“陛下,请借宝剑一用。”
刘欣脸色微变,诧异道:“香香,你不会恼羞成怒,要拿剑刺了朕吧?”
不等刘欣说完,莲香便已经走到了放着宝剑的桌案前,从剑架上取下宝剑,拔出剑鞘,剑光一闪,剑气逼人。接着,莲香又走到了香炉前,用未拿剑的那只手,散开了发辫,将发丝缠绕于炉耳铜环之上,然后对着刘欣道:“陛下,请您将那边的冕服拿过来。”
刘欣不明白莲香想要干什么,不过,还是按照她的吩咐,拿起染了血渍的冕服,走到了莲香跟前。
莲香抬起那只没有拿剑的胳膊,捋上袖子,露出了雪白的手臂,悬在了半空中,“陛下,请您将冕服放在莲香的胳膊之下。”
刘欣依话照做,莲香挥剑而起,剑刃落处,血花飞溅。
一道深长的血口,印在了莲香的手臂之上,还在往下滴着血。发丝被削落了几段,一部分残留在铜耳之上,一部分落在了地上。
莲香对着一脸错愕的刘欣,疾声道:“陛下,您别将冕服拿开了呀,快点用冕服再多接住点血珠。”
“香香,你——”刘欣哽咽了。
莲香咬着嘴唇道:“陛下,一会就对外宣称是莲香而发丝被绞缠住了,解不开,情急之下就用了宝剑,一不小心就划破了自己的胳膊,溅脏了陛下的冕服。”
“好!香香,这次就依你。不过,以后不许再这样随便伤害自己了!要是你不听,就是抗旨!”刘欣看着莲香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好心疼。
莲香看着刘欣眼中闪烁的晶莹,胳膊虽疼,心头却甜滋滋的,这个她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主子,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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