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吻与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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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和你没关系?”那利眼好像要把她心肝肺全挖出来一般:“如果我说让你来和亲呢?”他知道朝中没有人愿意献出女儿来和亲,流光王爷也全无动作,倒让他大感意外,难道那女子并不是用来指给他为妃的?他习惯了尔虞我诈的生活,一下子这么单纯的事件却让他很不习惯。
流烨也很意外,这样的一个无情男人如果说是为她的美色所倾倒,那她是绝不信的,她感觉到,在这个男人的眼中,美色怕是比不上一头健壮的牛来得有用。那他有什么目的?他就是容春嬷嬷说的那“无爱”的那一类男人吧?
“真的和我没关系。我不是贵家小姐,不过是王爷的义妹。出身低微,对你们敖旷国没有好处,再说,那种至尊的位置,还是留给别人吧。”如果是为了这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事情决定权根本不在她手上,而在王爷手上,她也不认为自己去和亲能给太宇国带来什么好处。可以说,她,她没那个资格。
不错,在兀拓的眼中,美女比不上一头健壮的牛或者马来得更有价值,但这个美人不一样,她不卑不亢,甚至,在常人听说可选太子妃后也没显出一丝向往,反而很快地撇清了关系,这样的人,当可坐镇一宫,助他管理天下。和旁人不同,他选人,并不看那个人看过多少书,有多少墨水,什么琴棋书画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他要的是能力!书读再多,没有能力,也不过是个书呆子,但一个聪明会理事的人就不一样了。
看着那眉尖已经有点蹙起的眉头,像两叶柳黄,不由失神,若真要娶她回国,怕是要把她绝世的容颜毁去,否则,自己那些狼子野心的兄弟绝对会起内战,为一个女人打战,说来实在丢脸,但好像有点残忍……兀拓没有发觉,从不会为一个女人着想的他,竟会为她开始打算起来,更没发现,他对自己将要做的事用上了一个词“残忍”。
流烨低头细思他下一步可能的举动,她不想卷进什么是非当中,她只想过完这五年,然后拿着一笔烨赫许给她的钱远走高飞。这个男人让她隐隐感觉到,和他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略抬头,眼角瞥见他手似乎无时不刻不握在刀把上,刀上镶的一颗猫眼宝石异样的光芒竟似在窥探着她,那种不详的预感又升上来,咬咬牙,反正人已经来过,不必怕他晚上突然再来个暗夜惊魂,拿定主意,整整了衣饰,流烨道:“我与太子非亲非故,共处一室易引人猜疑,还是告辞了。”
兀拓不答,只是那猫眼宝石却又鬼鬼地闪动了一下光芒,流烨不再说,站起身来福了福,便往门口走去,兀拓把玩刀把,猛然大手一伸,流烨手未及碰到门,便低呼一声,被拽进一个充满野性气息的怀抱,一双大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尖尖的小下巴:“你很美,很让人期待!你的勇气,很让人佩服!”
“放手!”她怒了,眼睛深处似有火光跳动,把她的脸点缀得美丽生动,兀拓微微一笑,更扣紧了手,不让她移动分毫,流烨伸手去扳,却发现丝毫也扳不动,那手竟长满了茧,像老树一般坚硬,兀拓看着她费力地样子,笑道:“聪明的女人,我曾徒手杀过一只虎,猎过两只熊,你的力气会比它们大吗?”
这个男人……难怪他的手上那么多茧,原来是长年征战狩猎的结果,那么说来,再挣扎也不过激起他的征服欲,她松开手,浮出一个亲切而无害的笑,柔声道:“太子,奴婢这样的姿势很辛苦,不如让奴婢起来听您吩咐?”被扣住的下巴让她说话并不流利,但却越显得楚楚动人,花容颜,水作心,那眼便是心。
“我觉得你这样比较好,自由了的你,像有刺的花。”兀拓略松了手,还是那个姿势,把她的脸略移近些,仔细打量她当世无双容颜,脸上竟是不带普通男人看到美丽女人的悸动,纯粹的打量。
“我一直在想,美丽的女人有什么用?女人只要健壮,会生养,会理家就好,不过现在看来,美丽的女人看了令人心情愉快,女人,你让我很愉快,你叫什么名字?”兀拓将她换了个姿势,贴近自己的胸膛,流烨心念一转,如猫一样窝近他的怀中,脸慵懒地蹭着他的月白袍,发出舒适地嘤咛声,却不答,兀拓冷眼看着,从没人敢不答他的话,只是,他却不想对这个怀中女子凶狠地逼问,手臂却用力将她揽了揽,流烨暗中挺胸,就在兀拓揽紧她时,她特属于女子的两座玉峰真真切切地压在了他的胸膛,那弹性而柔软的触感,让他不可思议地倒吸了口凉气,低头道:“你在玩火?”
流烨又惊又怒,却又怯怯地抬起头来,脸上已是一片红晕,两手抬起,用力地撑着和他的距离,眼中泪光闪烁,羞不可当:“太子,您……您先让我起来……求您了……”说罢,见他没反应,便开始用力挣扎,只不过挣扎非但无力,还很不恰当地扭动着身子,在他两腿间引发一阵又一阵的波动热潮,兀拓了然地看着她,原以为她是故意,原来是自己多心了,她是个不懂男人的女孩。
突然兴起一股冲动,将她一把抱起,走到窗前,蓝天白云与弱女,总是最能激起男人的铁汉柔情,他想起自己经历过的无数战役,却无一比得上此刻胸中满足,一甩头,狂傲地道:“我兀拓看上的女人,迟早是我的女人,就要你和亲了!”
流烨垂下眼帘,用青涩的表情遮住不以为然,她可不认为烨赫会让用了两年心力教导的祸水这么快脱离他的控制范围,面上却是一片茫然无措,“不知不觉”地撅起嘴,唇是干净的唇,没有涂任何的胭脂,却自然泛出一种诱人光泽,像一杯百年的醇酿,男人见之无不陶醉,那是致人死地的诱惑!兀拓,自然也是男人,一低头,便把那杯令人心醉的醇酿饮入口中,用力咂吮,吸取她的芳香,那甜甜的琼浆,一直甜到心里,甜到无情人的心脏跳动的地方。

流烨飞快回忆着容春嬷嬷教过的技巧:“欲装纯情便不可太魅惑,表现几分无知,几分愤怒,让男人表现去吧!”又回忆起与烨赫的吻,那是他来“验收”的情景,有温柔有**,但现在看来他教的都用不上,看来容春嬷嬷的教导最符合当前情景,小舌头轻轻舔了舔兀拓的舌,这就够了,兀拓反应极快,立刻把欲逃离开的舌头捕入他的唇中,绕转纠缠,流烨突然吓呆了一般一动不动,任他狂猛地在自己口中肆虐如狂,激烈地像打一场攻城战,这样的男人呵,连和女人温存也像极了捕食的豹!
兀拓一经吻上她,便不由自主地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吻中,这个吻和从前任何一次侍寝的女人都不一样,她的身上只有纯然的处子气息,温香优雅,唇上没有让他最讨厌的膏脂味,甜香满口让他忘我,感觉到她是涩然被地承受他的恩宠,这让他男人的征服欲一再高涨,只是这一吻,他便忘却了一切,才发现,原来女子并不是牛羊可以比拟的,如果需要,他愿意用所有他能拥有的牛羊马来换取她一个身子!这是万年难得的宝贝,他要她!
“你!”他突然飞快地离开了她的唇,唇上一抺腥红映得他邪暴的眼睛更加凶残,她竟敢咬他!没等他采取措施,流烨一个用力,从他怀中跳出,脸涨得通红,泣不成声:“你竟敢……你竟敢这样!我……我不想再看到你!”没等说完,那眼泪便像珍珠一般潸然而下,身子抖得像风中弱柳,恰似雨打梨花般楚楚可怜,本想怒声呵斥的他,竟莫名地失去霸气,低声道:“傻丫头,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而不可得。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想再看到你!”小脚用力地跺着地,随既转头就跑,像一个撒娇的孩子,跑到门边,转过身来,咬了咬下唇,红着脸嗫嚅半天,他看得有趣,笑道:“怎么?还想再来一次?”流烨吓得退后一步:“不是!”想了半天,才天真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吃我口水?”
“啊?哈哈哈!”兀拓仰天狂笑,流烨见他这样,怒道:“不跟你说了!”转头就跑,那细碎的脚步声很快离去,兀拓仍在狂笑不已,手下闻之无不惊诧莫名,太子极少这样放声狂笑过,除非,起了杀心!一时,上下无不栗栗。
流烨上了轿,轿帘一放,眼光顷刻便冷了下来,方才的娇羞像是另一个人的,与她无关一般。
若不是方才主动引他吻自己,现在恐怕还在僵持着,那人看来疑心颇重,却偏偏对自己有了兴趣,必会对她盘问试探,不到天黑,怕是不会让她走出来的。一个吻而已,她淡淡地笑了笑,无所谓,反正她早已没有“妇道”可言,一个吻能让她这么快脱离兀拓太子的掌握,值得,很值得,其他的事,就交给烨赫去处理吧!
烨赫回来已久,正在水缘庄等她,见到她,调侃道:“流儿长大了,开始懂得和年轻公子约会了?”
流烨依在他身边,不说话,只是扯着他的衣襟上的流苏出神,烨赫把她的头移进自己怀中,像逗一只小狗一般搔着她的下巴:“流儿不开心?谁让我的流儿不开心?”
流烨闻言斜睨了他一眼,仍是万种风情:“谁敢怠慢哥哥调教出来的人?不过,你猜今天是谁请我去了?”反正她不说,手下人也会说。
“谁?”
“兀拓太子。”她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枕着他的大腿,像极一只猫。
“看位这位有名的‘机杀’太子对我们的流儿也动了心,祸水!真是祸水!”烨赫并不意外,又搔搔她的下巴:“不会是想让你和亲吧?”和亲只有郡主以上的人才有资格,现在由于无人应征,范围扩大到四品官,但无品级官宦之女仍是没有资格的。说这话也只是为取笑罢了。
“有何不可?太子可不就是这么说的。”流烨翻身在榻上打了个滚,头靠着枕头,脚在床上一踢一蹬的,看起来心情好得很,仿佛为能去和亲欢喜不已似的。
“休想!你是本王的人,本王不会让你离开的!花了那么大的心血,我的好流儿,你想,我怎么可能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让我失去许多乐趣?”烨赫无声地躺到她身边,一条腿橫过她下身,一只手紧捏着她的脸,把她固定在自己身前,那姿势,很暧昧,却是自自然然,两年来他总是这样暧昧地待她。仔细看她的面色,怒于她的喜,讽剌道:“流儿,你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流烨摇头笑道:“哥哥,我的好哥哥,不是我想不想当凤凰,而是他想不想让我当。不知今晚他来不来?”她总是叫“哥哥”,听在旁人耳中,那声音让人连身体也酥软了,要不是烨赫早有准备,怕也逃不脱柔网。
说到这,流烨半支起身,伸手自床头一个抽斗中取出一个装饰华丽的锦盒,里面只有一条黑绢帕,正是今日兀拓送来的那块,银狼张嘴嗥叫,气吞山河:“这是昨夜的蒙面巾,想必哥哥早知道他是谁了?今日却绣了狼给我,不知何意?”
何意?烨赫邪笑道:“狼之所视,势在必得!流儿,你的祸水之名是跑不掉了,因为朝中的各才俊对你也是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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