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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任奥图·斐拉里尼司机,并身兼保镖一职的壮硕巨汉,在奥图身边一待就是二十几年,可能是地球上最了解奥图「活动范围」有多广、多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的人。
他熟练的开着不易驾驭的加长型轿车,前往都心郊外的僻静山顶。一所设在该处,具有全岛最佳视野,天气晴朗时,可鸟瞰至数十里外,海天一色美景的秘密招待所。
车子绕过车续好几个上坡弯道,前方不远处便是招待所的入口——那是奥图以一道道水泥墙、铁栏重重围起、装设最先进防盗监视设备,滴水不漏地防范不速之客跨越雷池,固若金汤的「秘密基地」。
俗话说,狡兔三窟,经常算计他人的奥图,比谁都担忧自己会被他人算计。
因此,除去家族大宅、斐氏办公大楼等等,这些奥图经常出入的处所以外,他特地买下一间罕为人知,法西斯年代遗留下的秘密警察会馆,重新装潢整修,更新设备,充当自己的私人招待所——
以备不时可利用它,进行一些「登不上台面」的聚会。
凡是受邀到这间招待所的「贵宾」,一律都由奥图的亲信,开着密闭式箱型车接送。客人们从头到尾,坐在完全与外面隔离的车内包厢,一路开进招待所的地下停车场。离去时,也是采用相同的方式,避免有心人收集有关招待所的情报。
招待所开幕迄今十年,依然保持低调、不会于公众前暴光,全仰赖奥图保密到家的功夫。
蓦地,驾驶座后方的深黑色玻璃窗,缓缓降下两公分。
「邦尼,车子先别开进去,到外头绕个两圈,然后再回招待所。」
奥图懒懒地在车后座做出指示。
「是,老板。」
黑色玻璃再度上升关闭,彻底将前座与后座阻断成两个不同的空间。
仗着超厚隔音玻璃的保护,就连前座的人大声地打喷嚏,后面也听不见,老司机小声向旁人挤眉弄眼,竖起小指说:「提多,你知不知道,BOSS每回命我继续开车绕一绕,百分之一百二都是在后面搞『这个』。因为搞得欲罢不能,所以不想那么快下车。嘿嘿,这回是个罕见的东方货色,我瞟了一眼,挺标致的一个小宝贝,就不知道味道怎样?唉,一天就好,我也想尝尝当BOSS的滋味……」
助手座上年约三、四十岁的男子,有张南欧地区不多见的纯正金发、笔挺的鼻翼及天空蓝眸相貌。
冷静到不见任何情感起伏的冰眼,斜瞥了司机一眼,淡淡地截断他的话。
「邦尼,你偷喝酒了?」
被这一眼电到心坎儿发寒。
老司机猛地想起,提多以前可是绰号「ICEMAN」的杀手。那怕几年前金盆洗手以后,再也没接过CASE,现在更是深受老板倚重的头号心腹。但,过去他成功暗杀过的人数(这辈子造过的杀孽)——此一辉煌纪录,尚无人能及——将会如影随形地跟着男人一辈子,而那双沾满血腥、洗也洗不干净的手,让男人永远也别想伪装成善类。
万一,方才提多把自己说的玩笑当真了,并把此事告诉老板,老板一个火大要提多……
一颗心直往下坠,没胆再嘻皮笑脸,收敛唇角。
「别、别这样嘛,提多。你不会那么多嘴,把我一时的失言,讲给老板听吧?我只是中午吃饭时,喝了点红酒而已,但我保证没有醉。」
「闭上嘴,专心开你的车。」
「好、好……」忙不迭地点头,邦尼快速打着方向盘,掉转车头驶往山下。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开好一段路,他斜眼**了下提多。
冷冷一回瞪:「干嘛?」
邦尼戒慎恐惧地开口:「那个……你『真的』不会跟老板说吧?」
「谁有那种闲功夫。」
呼地松口气,邦尼咧嘴说:「你做人挺好的嘛,提多。」
「……」一整个懒得回,索性闭眼假寐。
邦尼讪笑了下,自顾自地说:「我可没信口胡讲。在BOSS身边待这么久,历任的副手,我谁没看过?我看至少也换过十几、二十人。
有的干没两天就被老板踢走。有些人做得久一点,或能维持几个月,但到后来还是受不住忙得昏天暗地、工作压力又庞大,干脆自己挂冠求去——短短几年,阵亡人数不在话下。像你这样能在挑剔的BOSS身边,做事做这么久的『能人』,可是少之又少,很不容易哟!
我印象里,上一个受BOSS器重、重用的副手,应该是『班』吧,你听过他没有?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班』这个人活像老板的影子,你不会注意到他,但他永远在替老板收尾、善后,老板也给他很大的权限。」
无限缅怀地微笑了下,续道:「最难得可贵的是『班』从不会匮指气使地对待我们这些脚下人,不仗势欺人、不狗眼看人低。当时很多人都挺喜欢那家伙的,比喜欢老板还喜欢。但有谁料得到,他竟然会背叛老板!后来老板轰掉了他的脑袋。假如他当时不要那么傻,现在说不定还跟在BOSS身边,过着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呢。」
邦尼愉快地窥看了他一眼,哪知道刚好碰触到对方徐徐睁开的邪门天蓝眼,那两道高深莫测的眼神,望得邦尼顿时头皮发麻。
他清清喉咙,赶紧谄媚地说:「——呵,话题扯远了。我是想说,你的行事风格虽然和班不同,不过和他一样不欺负人、是大好人。以我这双看尽这二十年BOSS身边的人老眼来看,你真的很行、有才干。怪不得BOSS总爱把你带在身边,处理任何事情都少不了你。」
没错,提多年纪虽然比邦尼小上一轮,可是他难以猜透其中想法的扑克脸,以犀利如刀锋的气势,敏锐、迅捷的处事手腕,在在都显示未来他在BOSS身边的「前途」绝不止是窜起的心腹,受赏识的副手。
邦尼决定就由今天起,要以千倍、百倍的努力来巴结他。
这时,被迫听邦尼「奉承」了半天的男子,开启金口道:「你若是担心我会多嘴,而害你领不到退休金,才死命地讨好我,那就不必了。真正会害你自己领不到退休金的,是你再继续自欺欺人地酒醉开车。万一不幸发生了车祸,不和管老板在或不在车上,你都得承担回家吃自己的后果。」
提多直接了当地说:「不想死,就去戒酒,邦尼。这句话我不会说第二次。」
踢到大铁板的大嘴邦尼,不敢再造次地闭上嘴巴。提多在心中谢天谢地,耳根子总算清静多了。
真是个没大脑的家伙。
即使我去向奥图打小报告,他以为此时的奥图,除了那个「端木扬」,眼里还放得下其它东西、耳中还听得下其它人的声音吗?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空闲」得很!
提多将思绪转回搁在心头的「重大事件」上。
一椿企划成败的关键,往往就在于能不能把握住「时机」。
譬如,奥图满脑子全被那东方人占据的现在,就是提多等待多年的大好机会。提多唯一担心的是奥图向来「热得快、冷得快」的偏执心,会不会在自己准备未完前,就冷了下来。
他提醒自己得加快脚步做准备,然后……务必一气呵成地完成将奥图从位子扯下来,并取而代之的使命!
夏季迟滞的白昼缩短了夜的空。
早已过了晚餐时间的天边,慢吞吞地换上粉橘色夕阳背景。几抹失去热力的太阳余晖透进了阴暗的车内。
金色的光芒勾勒出纳四肢着地,趴在男人腿间的人儿大致轮廓。隐约可见深黑色长发在男人敞开的跨间,保持轻缓、定速的节奏,上上下下规律运动的**景像。另一方面充斥在车内的紊乱、粗喘鼻息声,听得出几许疲惫的色泽。
「好了,我已经要司机再去绕一圈,因此你无须急得像充气唧筒,咕啾咕啾地直吸直吐。可以花时间慢慢地来了。」
舒服地靠着真皮皮革座椅,享受着男子双唇**腿间的快感,棕眼男人恶意眯眼,轻浮地打量着男子饱含耻辱的表情。这时看似温柔的蒲业大掌,把玩着一络细软的墨黑长发,粗长的手指刻意绕了两圈,让发丝缠在指间,继而一个揪紧,倏地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唔!」
原本半含在口中的硬物,顺势顶到喉咙底部。受到突如其来的刺激,逼出作呕的生理反应。年轻男子呼吸困难地,扬起泛着水光的愠怼黑瞳,无声地对男人的粗暴举动表达抗议。
男人咧嘴一笑,放开手中的发丝,准许他有些许换气、喘息的空间。
「是你不该偷工减料在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小心眼在想什么吗?你想快快做完,所以一个劲儿地加速。但是我等了一年半,好不容易如愿以偿,哪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棕眸不怀好意地凝视着他,揪着他一边耳朵叮咛道:「给我由上到下仔细地舔,一寸都不许跳过。还得照我教的,吸要吸进你喉咙最深的地方,用舌头好好伺候,老子想好好地爽一下,懂了没。」
纠结的黛眉,眉心攒蹙,挤出不亚于马里兰大海沟的深刻皱纹。
「做出这种表情是对我的命令不满吗?」男人扯唇笑了笑。「有种你来反抗我啊?看是咬断我的命根子,还是扁我两拳都行。但,后果自负。」
「……」眉心拧成死结,双唇顽固地抿直。
「呵呵,做不到吗?」男人渗着嫉妒的残酷棕眸,无情地看着他写着屈辱的绝美脸蛋,冷笑着说:「说的也是,你要是反抗了,某人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短暂地闭闭黑眼,年轻男子认份地,连一句反驳都懒得讲,默默地按照男人的要求,重新来过。
伸出长时间舔吸而失去些血色的嫩舌,并以恰恰相反、殷红又肿胀的朱唇,舔含着男人暗赭色、颀长粗硬的器官。
他卑微地低头着服伺男人,连抚开乱发的余力都不剩,无法自由吞咽的透明口涎垂落颚边。
此时此刻,一心不乱、尽心尽力地取悦着男人的黑发丽人——与过往予人「高高在上」、「无比尊贵」、「绝对强势」的美丽印象,截然不同。
男人心中原本对他存的爱慕心、膜拜情,于刹那间幻灭消失。
衍生而出另一种,对于楚楚可怜、乞求着被人宽恕、怜悯的荏弱、幼小动物,同情中又掺杂着凌虐欺侮之心的本能。
你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令人失望。
纵然是尝到此等蚀心刻骨的耻辱,你还是不改初衷,还是选择为那小子而牺牲自己的道路?
连反抗都不能吗?哼,莫怪被人瞧不起。
你就如此这般地爱着那个臭小子?爱到舍弃尊严、遭人蹂躏践踏,也要「舍我其谁」、「义无反顾」地为爱而「牲」——
被别人当成一条狗都无妨?
他真的与当初吸引住奥图的「扬」是同一人吗?
那个难以入手、刁钻又滑溜、挑战性极高的猎物,一下子就降低了格调,变成了听话好用的性道具,不也等于是间接证明奥图示看走了眼。自以为看上的是千年难得一见、毫无瑕疵的完美尤物,花了多少心血、千辛万苦地弄到手,岂知这不过是「赝品」——
带有致命缺陷的「死**」,任何人只要把握这弱点,就可以随心所欲**他。
「任何人」这三字,就是奥图最不爽的地方。
任何人只要花钱就能上的娼妓是最廉价的,任何人只要花大钱+有权势方能上的娼妓,是略高一等的。
借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没有。
同样是在任何有钱就是爷的男人面前,张开腿,任人亵玩的发泄道具、性玩具罢了。娼妓就是娼妓,管他是为了「钱」而卖身,或是为了「保住另一个男人活命」而卖身,这对奥图来讲是完全相同的事。
一言以蔽之就是没骨气、下贱。
到底是为什么,那小子的哪一点如此使扬着迷?
他们相识不过几天,他们相处不过几夜,里克斯能给扬什么是他奥图供应不起的?扬居然为了那小子,宁可自贬为娼妓也要救他?

为、什、么!
奥图认为自己被骗了,这并不是他日思夜梦想要的结局。
……我要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上的端木扬。
想要捕捉的,是那飘忽不定、美丽不可方物,翩翩飞舞无法掌握的花间蝴蝶端木扬。
全心想俘虏的是,诡计多端、一逃在逃,总是身不由己被他吸引的狡猾小狐狸端木扬。
令人执着成瘾的,事前藏在那微笑的美貌下,深不可测的心思虚实难辨、真假难分,既似风又似雾的端木扬。
可是现在——
形同傀儡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扬,光是看就一肚子火气。过去一心想疼惜,现在一心想凌辱到他四分五裂、失神丧志。
而束缚住扬,使他动弹不得的「那家伙」,更加地、绝对地不可饶恕。
「你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扬。照说,一个张嘴衔着男人老二的人,不论是男是女,在漂亮或俊俏,都会显得『滑稽可笑』、要不就是『丑态毕露』——但你还是很美,美得让人失去同情心,不欺负你都不行。」
调戏的指头在年轻人隆起的颊边来回抚弄着。
「……呵,塞得满嘴都是,还撑到双颊高高鼓起,羞不羞啊?好一个贪吃鬼。」
丝绒口腔在外侧的压力下贴挤着烫热的肉茎表皮,按捺不住的火样快感电流,**涌进奥图下腹双囊中。
「呐,前面不是指导过你该怎么做了吗?要用点力量去**,吸得更深一点,直抵到喉珠……」
噙着生理性的泪光,处于半缺氧状态的黑发丽人,痛苦地蜷起贴在地板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抠了起来,但口腔里「男性」残忍地既不肯撤出,也不肯轻易地结束,不断不断地折磨他。
「唔、唔……」
「很好……好极了……你的舌腔里面真是天堂。但是我的阳○也不错吧,插进深处的滋味是不是很棒,棒得你说不出话来?呵呵。」
一手抚着他的脑袋固定,男人稍微提高了腰身,微幅前戳后抽地追逐起绝顶的快感,「哈啊、哈啊」发出的鼻息渐渐地乱了。
终于等到解脱的时候,黑发丽人抛羞忍怯地尽全力配合着他,啧啧**着男人的命根子,不顾长时间张开的下颚与嘴巴早已麻痹,拼命似地以圈紧的唇摩擦着殷红勃起,以舌尖舔掉泌流出来的苦涩透明前列腺液。
暂时忘却了纠葛于两人间的「爱憎」,男人不再满嘴的DirtyTalk,替补的是无法全部扼杀的低嘎呻吟,呼呼喘息。全心陶醉在被舌头爱抚、口腔吸缠、及在双唇环束下,恣意**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好棒……太棒了……哈啊、哈啊……」
一察觉到男人腰部送出不规则的哆嗦、抽搐,年轻男子适时以舌尖轻戳他肉伞顶端的亢奋铃口,补上临门一脚。
「哦——」
受制于男人扣住自己后脑杓的大掌,他被迫以嘴接住,第一波劲射而出的大量暖黏液体,咕噜一声吞下。
但,紧接着男人在余韵中持续**了几下。两波、三波残余的腥臭体液,则来不及吞咽,狼狈地从口唇与***之间的些微缝隙间里,溢流而下。
「看你吃得这么急,有这么好吃吗?你该照个镜子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恐怕往后你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男人拨开他汗湿、黏沾于额前、颊旁的湿顺黑发,眯起色色的眼打量着他——沾着白浊体液的唇珠润潮湿,性感到猥亵程度。尤其是一双『不情愿』的眉,在欲拒还迎、耻感、快感交织中颦蹙生俏,妩媚到动人的容貌真是美的过火。
「嗳,怎么以前都没发现,原来外表翩翩贵公子的你,被强迫扒去一层皮后,出乎意料地适合荡妇**的角色。你这个闷**!」
轻轻推开端木扬,奥图自他口里拔出自己释放后潮湿疲软的分身,心存羞辱地捋着茎身,轻甩在雪白透着淡红的右边脸颊上。当他难掩一脸厌恶不悦,下意识地撇开脸回避时,奥图闪电出手,不容分说地赏了一记凌厉巴掌给他。
「放肆!你摆什么脸色?」
清脆的「啪」生乍响,霎时端木扬整个人都傻了,错愕的张着黑眸,震慑过度的脸上一片空白。
粉润皮肤底下,五指红痕渐渐浮现。
「以为我会像过去那样放纵你,可是大错特错,扬。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宁愿当娼妓,也不要我的宠爱、不想当我捧在掌心中的瑰宝,那我就成全你,如你所愿地以对待娼妓的方式对你。」
奥图望着他那颇受打击、心灵重创的苍白美貌,不禁露出称心得意的冷笑。
现在,端木扬定是对他草率仓卒的决定深深懊悔了吧?
但,这点打击不过是奥图为他准备的「自取其辱」全餐中,一点小小地开胃菜,后面陆续来有很多精采好料等着上菜。
扬扬下颚。「转过身去,把裤子脱了。」
「……要在……这里?」回过神地年轻男子,难以置信地挤出瘖哑问句。
「没有让你这下贱的娼妓躺在地板上,而给你一张皮椅靠着,已经是大发慈悲。再啰唆,连椅子都没有。」
沉郁着脸,年轻男子悠长地望了他一眼,眼里是千言万语,瞳底是绯恻流转、百感杂陈。
若是与过去奥图维持着绅士风度,对他「百般容忍」相对照,现在的他所受到的待遇,恐怕是他点头答应「奴隶」条件前,绝对想象不到的。
奥图那种热爱时是巴不得占有对方一天二十四小时,拿蜜糖当饭吃,甜到冻未条;憎恨时是绝对零度的冷酷,对付「敌」人,多么心狠手辣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爱憎分明的程度,远远超过一般人,这点年轻人总算是开了眼。
兀地,年轻男子微抿着唇,笑了。
「……喔,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啊?莫非,要你做个娼妓正中你的意,你非常乐在其中?」
迟钝的人或许会错过,年轻男子在宛如雕像般、文风不动的表情底下,眉宇间微妙的转变。
之前虚心压抑脾气、强迫自己忍耐的丽人,似乎跨过了一道凡人肉眼看不见的关卡。
不在乔装「空洞」的森冷黑瞳急遽改变,变出复杂而难以捉摸的色泽,映照在那两道慵懒而绰有余裕的眼神中——亦开启了奥图脑中的危险警报。
明红色的闪灯于脑中烁动,旋即听见……
「你果然是个想象力贫乏,且行为幼稚的无聊男人,斐拉里尼。」调侃的目光淡漠地扫过他,冷冷一瞟。
「啊?」奥图全身神经都竖起。
「你玩的花样,大概都和我猜想到的差不多。这些身体或精神上的凌虐,目的不外乎想打击我的自尊、践踏我的人格吧?很遗憾,这种东西对我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扬起下颚,年轻男子洒脱地动手解开牛仔裤扣,不扭捏造做地,连同底裤一并扯到脚踝边,大剌剌地坐上皮椅。屈起一膝,**修长的另一腿,率性地一踢,将缠绕在脚踝上的裤子踢开。
「……因为,我是个务实主义者。假如自尊能当饭吃、善良能当衣服穿,而道德可以当挡箭牌,不让我被子弹贯穿,我很乐意把这些东西挂在身上,到处走动。我的基本人格就是『没有人格』,我可以做任何人——好人、坏人、贱人、聪明人、笨人——只要能让我达到目的地,我是『任何人』都无妨。」
接着以右手拨开,垂落到眼前,挡住视线的乱发。
「我知道,看不见我的泪水,你想必很沮丧。真抱歉让你失望了,你说什么话都伤不了我,我可以为了里克斯的命忍耐到底。你想破格继续做个变态,就继续吧。只是很遗憾,以前我曾经『喜欢』你的分数,不知会不会一路扣到零分。」
左摇右晃了下脑袋,光华柔顺的长发随之飘动,自他的肩膀后方向前滑到拉扯的歪歪斜斜的T恤前,恰似一道天然丝幕,若隐若现地盖住膝盖,当然也包括他的重点部位。
年轻男子半带挑逗、半吊人胃口的行动,还不及那道,锁定在奥图脸上的视线中,所释放的强力性感+挑衅光芒的杀伤力,于十分之一。
它纵地唤起了奥图记忆中,被年轻男子的魅力所吸引,成为他裤下的降臣的一刹那。
差点让他二度心动。
奥图一个嘲弄地笑,打破脑中的迷雾,道:「不受伤害?我不这么认为。你真有如你所说的那么淡漠、不为所动,你何不来巴结我、朝我殷勤献媚?这么做,不是更有效,可以哄我开心、进而让我愿意放过那小子吗?
我看,你不是不想,而是没那么容易办到吧?虽然你的修养是比同年龄的小伙子要成熟许多,但你没有你说的那么豁达,你一定有道无罚忍受的界线,我会找出来的。」
黑白分明的眼,定定地迎向奥图。「找出来,做什么?」
「粉碎它、摧毁它,逼你到失魂落魄、心神俱灭,变成一只丢在臭水沟里,人人唾弃,谁都不想捡的破鞋。达到这种程度之后……呵呵,我在你心中是正或负数,早已经无关紧要了。」——我不要、也不许别人要。男人狂妄过人地说。
闻言,黑瞳灼亮,彷佛一只被惹火了的黑豹,竖弓着背,伸出锐爪做出临战的态势,唇畔漾出抹美丽而致命的微笑。
「你想毁了我就动手,想怎样撕裂我,践踏我,都随你高兴。不过你最好有所觉悟,如果你没有办法毁了我,小心到最后真正被毁灭的——就是你,奥图·斐拉里尼。」
男人听完他的「一派胡言」,嗤之以鼻。
「哈,你这是在虚张声势。要不,便是你本来就有受虐的体质,故意说话来激我?如果是后者,我相信自己能令你感到满意。」
棕眸闪现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奥图舔了舔唇,脑中开始盘算如何肢解对方的人格,分尸对方的心灵。
一个「目中无人、大放厥词的端木扬」当然比「命他往东不敢往西的端木扬」,更具毁灭的价值与乐趣。
「你不以为我有毁灭你的能力。」年轻人沉着的话尾,以「肯定句号」代表「怀疑问号」。
「这就要看你指得是哪方面的毁灭了。」
眯眯眼,奥图扯着坏坏的唇道:「你成功地消灭掉我一年半的光阴,让我白白浪费追求的功夫在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身上。你成功地消灭我对自己眼力的自信,至今我还是难以置信,我错看你错得这么离谱,这已经变成我终身的耻辱了。仔细想想还不少,你真是个可怕的人物,扬。」
「岂敢,和你相比晚辈还差得远了。」黑发丽人说完,动手脱掉身上仅有的、先前被扯得有些破烂的T恤,并以双手摊开它,盯着上头的字句自言自语地说:「我曾经试过了。可惜你的混蛋……不想被爱。」
奥图觉得端木扬正透过那件丑到爆的T恤,和那个阴魂不散的拳击手对话,有意要呕他的。
难不成这就是常有人在说的——「被害妄想」?
「用不着演装疯卖傻、一人饰两角的苦情花旦。你这么巴望着想见到他,我可以网开一面地成全你。」
粗暴地从他手里抢下那件T恤,将它揉成一团地丢出车窗外。
「等你像个破破烂烂、人见人不理的臭婊子时,我会找那小子过来,让你们恣意地互通款曲、互诉情衷。顺便验证一下,万一不幸连他都唾弃你的时候,你来能否保持『平常心』?」
野蛮地在沙发上推倒了黑发丽人,奥图一手揪住他的发高高地提起他的头。
「放心,即使他忘恩负义地抛弃你,还有我在。到时候我会帮你在他没心肝的胸口轰个大洞,算是我怜悯你选错男人,帮你出口气的一点小小心意。你不必跟我客气。」
抿直唇,神秘黑瞳丝毫不受男人言语蛊惑、煽动,表情没有半点动摇。
而年轻男子越是表现得坚强,男人心中输不起的强烈挫败感,越是高涨、凶悍。它强势地、无声无息地压迫着男人,驱使男人摇身一变为蛮不讲理、横行霸道的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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