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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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练习‘劲’之奇学后,胤辛沉湎于武学,不觉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夏去秋过,冬天已经来临。见他如此用功,胤雪心中担忧不已,生怕胤辛急功近利,出了岔子。得知胤辛想参加选将后,父亲南宫策确是有些高兴,见他如此用功,更是欣慰不已。
相比之下,胤月的日子就要难过得多了。南宫策夫妇五个子女中,胤云与胤希专心于文事,只需偶尔嘱咐几句,不用操多少心;胤雪温柔稳重,更不用操心;而胤辛有姐姐照管,细致用心之处,更胜南宫策夫妇本人,也是不必操心的。故而,夫妇二人就将管教子女的心思全都投入到了胤月身上。因为父母的管教严厉了,开始之时,胤月也收敛了许多,就老实的呆在家中。但日子一久,她便觉得闷了。到司仪馆一看,姐姐胤雪不是看书就是弹琴,而哥哥胤辛又整天忙着练功,两人都少于理她,再加上怕她打扰了胤辛,父母都反对她常去司仪馆。胤月生性活泼,再难忍受这样的烦闷日子,便如以前般常到外面玩去了。
这天,胤辛和平常一样,早早起来就开始练功。这时,妹妹胤月跑了过来。一到胤辛跟前,还没等喘过气来,胤月就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辛……辛哥哥,今天……别……别练功了,赶快收拾一下,和我参加……韩雯姐……姐姐的宴会去。”
胤辛看了看手里的东皇奇书,道:“你自己去吧,我还要练功呢,我又不认识她,去干什么呢。再说了,她们家和咱们家也不怎么样,妹妹,干脆你也别去了吧。”
胤月喘过气来,立即反对道:“那怎么行?韩雯姐姐对我可好了,今天是她生日,我怎么能不去?”
胤辛拒绝道:“反正我是不去的,要去你自己去。”随即,他坐了下来,准备开始练功。
胤月强行将他拉了起来,道:“不行,这么久了,你整天忙着练功,好久都没陪过我了,今天说什么也得陪我去。再说了,好多朋友身边都跟着一位公子,你去了我身边也有人陪着了,不正好吗?”
原来,胤月要胤辛陪着她去韩府,却有这层缘故。胤辛不禁有些脸红起来,对胤月道:“人家那是男朋友,你知道不知道?”
胤月瞪着大眼睛道:“那又怎么了?哥哥不也是男的?再说了,你……”
兄妹俩还在争吵,胤雪走了出来。“咳,咳……”胤月话刚说一半,就被胤雪的咳嗽声打断了,然后,她向二人问道:“大清早的,你们在吵什么?”也不知她是不是有意向着胤辛,在责问的同时,眼睛瞪向了胤月。
胤月的手还拽着胤辛衣袖,胤辛一边拍着她的小手,让她松开自己,一边坚持道:“不管怎么说,反正我是不去的。”
胤月还是毫不妥协,威胁道:“我说去你就得去。不去,你今天也休想练功。”
见他们只顾着争吵,并不回答自己的问话,胤雪气得轻哼了一声,皱了皱眉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兄妹两人这才注意到了姐姐,便将缘由说了出来。胤雪想了一想,对胤辛道:“你整天忙着练功,迟早会闷出事来的,我看,还是和妹妹一起去吧,就当散散心好了。”
听她如此一说,不待胤辛多做解释,胤月立即大声道:“听到没有?姐姐都这么说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胤辛看了一眼胤雪,只好同意了,指着胤月道:“好好好,去就去,不过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胤月并不答应,一边推着他去换衣服,一边娇声道:“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反正今天你得和我去!”
“你……”胤辛无言以对,胤月不但这次得逞了,还将下次的后路也留下了。
胤辛穿了一件紫色的锦袍,在胤月的要求下,将龙吟宝剑也挂在了腰间。看着俊逸出尘的他,胤雪微微点头后,给他整了整衣角。然后,嘱咐二人道:“记得早些回来,宴会上别去惹事,特别是你,小月!”
胤月忘了胤雪才帮她说过话的好处,听得胤雪嘱咐,一脸不满的道:“知道了,整天就会教训我和辛哥哥。”说完,挽着胤辛胳臂就向馆外走去。出了家门,她连轿子也不坐,就向着武相府急急赶去。
兄妹俩来到了韩府。武相千金的生日非比寻常,韩府之前车水马龙,朝中官宦,世家公子、千金不可胜数。胤辛陪着妹妹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平日里,胤辛大多时候都呆在司仪馆中,每逢官宴,一般都是跟着父亲的。首次陪着妹妹来参加这等盛宴,他便觉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再者,兄妹二人都生得远胜常人,一时吸引了众多眼球,这就让胤辛更加拘束了。见妹妹不时和人打着招呼,兴致正浓,既然来了,胤辛不想让她觉得扫兴,只得稳下心来,陪着胤月在韩府中四处穿梭。
胤月突然道:“辛哥哥,快!咱们到前面去,韩雯姐姐出来了。”说完,小手又紧了紧,拉着胤辛向前行去。
大堂前多了两位姿色出众的女子,一人身着白色绸裙,另一人身着红色盛装。着红裙盛装的女子瓜子脸形,身姿高挑,眉宇之间多了一分英气。胤辛心下暗自寻思:她一定就是韩雯了,武相的女儿果然不一般,完全没有温柔之态。相比之下,白衣女子就要随便多了,脸上一直带着微微的笑意。一见胤月拉着胤辛走了过来,她就笑着对胤月道:“小月,这是谁啊?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该不会是你朋友吧?”她的笑意中带着几分促狭,胤辛顿觉尴尬起来。
胤月这才松开胤辛,走到二女面前,一手拉住一个,道:“是啊,他就是我朋友,怎么样?还行吧?呵呵。”
听了她的话后,两女再次打量胤辛。红衣女子道:“样子还算不错,不过少了些男子气概。”说着,俏脸上浮起了淡淡的表情,目光也移向了别处。
白衣女子却赞赏道:“依我看,已经挺不错了,小月还真是有眼光。”
一听妹妹如此介绍,胤辛本就有些急了,再听了二人的评论,立即辩解道:“两位姐姐别听我妹妹瞎说,我是她哥哥南宫胤辛。”
两名女子都有些惊讶,一起瞪了胤月一眼。白衣女子柳眉一扬,微讶道:“原来是兄妹俩啊,你就是小月的同胞哥哥胤辛?”
胤辛点了点头。胤月这才正经了些,向胤辛介绍道:“哥哥,这位穿红衣的就是韩雯姐姐,这位穿白衣的是思夷姐姐,她们对我可好了。”胤辛赶紧与两人见过。
而后,三个人将胤辛晾在一边,自顾说笑了起来。这时,堂外传来一声喝声,道:“曦和公主到!”听闻公主到来,大堂中的众人自动向两旁退开,让出了一条道来。胤月闻声,赶紧向堂外走了去。
公主李曦在胤月陪伴下走进堂来,见她身着一袭黄色绸裙,并未穿宫廷正装,而且一边走着,还与身边的胤月说了个不停,堂中众人也就微微躬身作罢。走到韩雯二人身边后,见胤辛立于一旁,李曦双眼一亮,便向胤月问道:“小月,他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
胤月骨碌碌的转着眼珠,她似乎不想为李曦介绍胤辛,吞吞吐吐的道:“啊,他啊,呃……是……”
叫思夷的女子替她答道:“他是小月的同胞哥哥,名叫南宫胤辛。”
李曦心中奇怪,问胤月道:“小月,你还有一位同胞哥哥啊,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呢?”
胤月又转了转眼睛,回答道:“他成天都和我姐姐呆在一起的,我才懒得提起他们。”
李曦看了看她,怀疑道:“肯定不是这个缘故,小月,你每次撒谎都转眼睛,不就多个同胞哥哥嘛,有什么好隐瞒的?”因为两人常在一起,李曦特别清楚胤月的这些习惯。
胤月脸色红了红,争辩道:“我哪有撒谎,他们本来就天天在一起的。”韩雯等也开始取笑胤月,几名女子叽叽喳喳的闹了起来,时不时飘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平国公范府沧风,沧澜,沧浪三位公子到!”门外又传来一道喝声。众人听清楚后,竟然也和李曦驾到的时候一样,自动的让出了一条道来。不久之后,便有三名青年公子冉冉走进堂来。其中,两人身着锦衣华服,腰跨三尺宝剑,身上玉带环佩,琳琅满目。另一人却恰恰相反,只穿着青色布衣,朴实至极。
韩雯轻哼了一声,不乐的道:“不请自来。”叫思荑的女子还站在她的身边,闻言,脸上立刻现出了尴尬神色。韩雯发现了好友的变化,立刻向思夷道:“令兄沧澜公子浊世清莲,你知道我肯定不是说他的。”
胤月低声向胤辛道:“哥哥,那两个穿华服的就是范沧风和范沧浪,仗着范文程是他们父亲,骄横得了不得,最讨人厌了。那个穿青色布衣的叫范沧澜,是思夷姐姐的亲哥哥,人倒是很好,可就是有些怪怪的,他和思夷姐姐的父亲就是吏部尚书范文世,家里又不是没钱,可他却整天穿着件布衣服。”在众多目光中,范沧风带着两名兄弟径直向堂中的焦点——以公主李曦为中心的几名少女走来。
听完胤月的介绍,胤辛不由仔细打量走上前来的三人。他们都是英俊不凡,走在前面的范沧风和范沧浪衣着华丽,倜傥风流。但一看他们那副高人一等的神情,胤辛便觉得厌恶,扫视几眼后就转移了视线,看向了后面的范沧澜。只见他劲步如风,快中不乏沉稳,虽然身着布衣,但却不失潇洒,胤辛心中赞赏不已。范沧澜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注意自己,也朝胤辛这边看了过来,并且微微点了点头。
范沧风到了近前,看了一眼公主李曦后,缓缓地对韩雯道:“得闻韩小姐的生日有公主大驾,在下不请自来,有些唐突了,还请随意安排一下。”在他身后,范沧浪双眼饱含热切,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公主李曦。李曦似乎也不喜欢他那副神情,娇哼一声后,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胤辛。范家兄弟三人之中,只有范沧澜无动于衷,并不见他为了什么动容。
韩雯本就对范沧风没有好感,听他说话的语气,对自己并不怎么尊重,于是,她望了望大堂中的几张空桌,淡淡地道:“难得三位贵公子前来,堂中还有座位,请随便入座。”
堂前,几位少女的身边还空着几张桌子,范沧风指了指临近的几张空桌,对韩雯道:“我们要坐这其中一桌。”
韩雯沉声回答道:“这是为贵客和长辈们留着的,请三位还是到堂中入坐吧!”
范沧风仰了仰头,不满的道:“韩小姐是说,我们不够资格坐这儿了?”他的话中已经有了挑衅的成分,韩雯眉宇之间英气流露,毫不示弱地道:“范沧风,如果你是来惹事的话,请直说!别以为我们韩家怕了你们范家。”

公主李曦也娇声呵道:“范沧风,你好大胆!本公主在此,你还敢胡闹!”
朝廷内外,韩延战和范文程争斗不休,如今,矛盾延续到了两家的后辈。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范思荑纤眉紧皱,企求的望向兄长范沧澜。范沧澜见妹妹看着自己,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不置可否的微笑一下后,转身走向了堂中的空桌。范沧风瞪了他一眼,哼道:“没志气!”
因为是陪着胤月来的缘故,胤辛被安排在了一桌首席之上。范沧浪顺着李曦的目光发现了他,于是剑眉一皱,怒声向韩雯问道:“那他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就有资格坐在这里?”
范思夷一脸的哀求,道:“二哥,他是小月的同胞哥哥。他随小月一起来的,当然应该坐在这里了,今天是雯姐生日,你们就别闹了吧。”
范沧风瞪了堂妹一眼,道:“你们兄妹也不怕扫了叔父面子!”又对胤辛道:“南宫胤云和南宫胤希那两个书呆子我认识,那你就是南宫胤辛了?”说话之间,满是不屑的神情。
一听他侮辱到两位哥哥,胤月怒目道:“什么呆子都比你这种人强,更不用说是书呆子了,哼!”
听了胤月的反驳,范沧风并不生气,来回踱着方步,轻笑着道:“是嘛,呵呵,我也听说过你这位小哥哥,中都城中有不少关于他的传言,说他不但文才不凡,而且武功也出类拔萃,今天我就想看看,他的功夫到底如何出类拔萃!”
见他公然挑战宾客,捣乱自己的宴会,韩雯大怒,紧紧握住腰间的宝剑道:“范沧风,你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如果你真想比武的话,本小姐可以陪你练练!”
范沧风自负道:“韩小姐武功得武相真传,虽然有些可圈可点之处,但还没有放在我眼中。况且,我堂堂男子,怎么能轻易和你们女流争斗,胜了你也不武啊。”说完,他淡淡看了韩雯一眼,转向了胤辛。在他身边,范沧浪也是满眼的不屑和挑衅,目光不断在胤辛、韩雯以及李曦三人之间移动。
韩雯怒不可遏,将宝剑拔出了一半,道:“那你就是成心来捣乱了?”
看来,这又是受了父辈的影响,范家兄弟才会盯住胤辛的。迎着他们寻衅的目光,胤辛暗道:难道只有你范家的人才会武功么?于是,他站起身来,道:“好,我就和你比一比。”
见胤辛答应迎战,韩雯没好气的对他道:“你和小月一样年纪,不过十五岁而已,能有多少功夫,这里不用你插手。”她又转向范沧风,道:“你的对手是我。”这时,胤月却走到韩雯身边,很有信心的道:“雯姐姐,我哥哥很厉害的,让他去教训一下范沧风。”
她的话刚说完,范沧浪就轻蔑地道:“就凭他?不用大哥动手,由我来就够他受的了。”范沧风长叹了一声,注视着胤辛,拖长了声音对弟弟道:“既然你急着表现,我这作哥哥的也只好让着你了,好吧!就让你去试试,看看南宫世家百年来唯一的一个武人,到底有没有传言的那么厉害。”
胤辛看了他们兄弟二人一眼,径直向堂外走去。既然他本人坚持应战,韩雯虽然心中担忧,但也不好再加以阻止;一旁的范思夷还想说些什么,但胤辛已经走了出去,她张了张秀口,也没有说出话来。几名少女跟在胤辛和范家兄弟身后,随着想看个究竟的众人走向了堂外。
大堂之外的韩府大院中,近百名宾客分散于四周,让出了中间一大块地方,以便胤辛和范沧浪二人比武之用。胤辛和范沧浪站到场中之后,一边冷静地打量着对手,一边握向腰间宝剑,准备开始比试。
宾客们开始起哄了,喧闹声将韩延战和耿秉也引了出来。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耿秉道:“相爷,今天是雯小姐的生日,这两人也太不象话了,让我去阻止他们吧?”
武相韩延战捋了捋胡须,看着胤辛对耿秉道:“不用,我倒想看看南宫策的幼子功夫如何。”耿秉只好退后两步,也跟着向场中看去。
见在自己面前,对手丝毫没有怯意,范沧浪冷哼一声,拔出宝剑,迅速向胤辛冲了过来。他这一连串的动作顺畅无比,宛若行云流水一般,宾客们只觉一道寒光闪过,随后便是一道人影扑向了静立的另一人,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一时之间,惊叹之声四起。
进入过叶相天墓后,经历过生死相搏,再度面临厮杀,胤辛已经能够沉着应对了。见范沧浪向自己扑来,他并不忙着应对,一直等到对方的长剑快要劈到面前时,他才突然拔出龙吟宝剑,向对手劈来的剑迎去。
两剑砍在一起,刺耳的金属相交之声响起。胤辛与范沧浪脸上都露出惊讶神色,对视一眼后,各自向后退去,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宝剑。两人的比试只用了一招,围观的宾客意犹未尽,嘘声四起。但明眼人却看出了不凡之处,韩延战低声对耿秉道:“两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宝剑,看来,这两把剑不简单啊。”
虽然父亲和姐姐都没有明说,但胤辛已经推断出了自己的佩剑就是龙吟剑,在十二名兵之中排行第八。范沧浪的剑与龙吟剑交锋后并没折断,胤辛大觉意外,看了自己的剑一眼后,他便向对方手中的剑望去。范沧浪的宝剑也没有丝毫毁损,想必也是十二名兵中的利器了。胤辛努力回想着十二名兵的特征,与对手的剑仔细对照之后,他心中默道:难道是那下落不明的承影剑?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就占不了兵器上的优势了。想到这里,胤辛加强了几分警惕。
范沧浪向兄长范沧风望了一眼后,再次举剑向胤辛攻来。胤辛也打起精神,全力应付。两人再次斗在了一起。一开始,两人仅凭招式与对手缠斗,也就斗了个旗鼓相当。在韩延战和耿秉等人看来,并无多少可圈可点之处。但院中宾客大多不会武功,只觉得仗剑相拼下,两人衣袍纷飞,奇招异技层出不穷,煞是好看,便纷纷喝起彩来。受到宾客的感染,范沧浪求胜心切,渐渐加重了力道,一招猛过一招,毫不留情地向胤辛攻去。
又与范沧浪拼了数招后,胤辛的手臂被震得酸麻起来。见自己在力量上不及对方,胤辛只好尽量采取躲避,很少与对手硬拼。这样一来,他便渐渐处于劣势了。
韩雯脸色有些紧张地道:“年纪太小,内力终究还是不敌的,说了还不听。”
听了韩雯的话后,见胤辛真有些支持不住了,胤月大急,赶紧为他打气道:“辛哥哥,你练得那么用功,肯定打得过他的,快用劲啊!”
“对啊!范沧浪已经用内力了,我应该用‘劲’才对啊!”一听胤月呼叫,胤辛顿时醒悟,想起了练了好几个月的东皇奇学。于是,他运转玄功,将胸腹中的‘劲’运集到了握剑的手上,右臂酸麻的感觉立刻消失了,力量也增强了不知多少倍。胤辛信心大增,放手与范沧浪大战起来,很快就扳回了一些劣势。见对手竟然一扫颓势,能够和自己斗个旗鼓相当了,范沧浪心下大觉怪异,便不再隐藏实力,全力和胤辛比试起来。不久后,比试陷入了僵局,一时之间,两人谁都奈何不了谁。
场中不再是一边倒的局势,围观的宾客们更觉尽兴,喝彩之声更加响亮起来。几名少女一直注视着胤辛两人,见比斗稳定下来,这才放下了心。一众女子之中,只有胤月似乎有些不满,不知在嘀咕着什么,她的同伴们都被场中的比武所吸引,也没人理得她了。
两人又打了一阵之后,武相韩延战走了过来,大声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两位贤侄就此为止吧,等到选将之时再比个高低。”众人这才发现武相已经出来,于是立即向后退开,让出一条道来,场中立刻平静了。胤辛也向后闪开,不再与范沧浪搏斗。
范沧浪似乎意犹未尽,看着胤辛,冷冷地道:“好!选将之时再与你比过!”胤辛暗道:今天既然能和他不相上下,自己的内力还有快速提升的优势,选将的时候多半能胜他的。于是,他也目视着范沧浪,道:“那就选将之日再分高下。”
经过比武之后,宾客们心潮澎湃,宴会的气氛更加浓烈了,之后,韩延战亲自出面,更是将氛围推向了**。大堂之中,交杯接盏之声不断,乐得胤月和公主李曦两人兴奋不已,端着酒杯到处穿梭,不断与认识的人邀杯。
胤月她们融入了人群之中,胤辛所在的桌上只剩下了他和范思夷两人了。这时,范沧澜走了过来,低声向胤辛问道:“你知道自己的兵器是名兵?”
胤辛暗道:他既然这样问,就一定知道范沧浪手中的剑是名兵了,看来龙吟剑是瞒不住他的了,却不知这件事一说出来,会不会给父亲惹来麻烦。暗自寻思一番后,胤辛皱了皱眉,轻轻应道:“知道。”
见胤辛神色紧张,范沧澜平静道:“你不必紧张,我只是问问而已,对于那些官场上的勾心斗角,我并不感兴趣。”胤辛暗恨自己多虑,这人一看就不是搬弄是非的人,自己如此多疑,倒让他看得小气了。于是道:“我知道范兄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想到别的有心之人也会发现,所以有些担心罢了。”
范沧风和范沧浪正与几名贵公子言谈甚欢。范沧澜朝他们望了一眼,对胤辛道:“说得也是,就说我那两位堂兄弟吧,就不知回去之后,他们会向伯父如何禀报。”看了看堂中的两人,胤辛不禁更加担心了,与范沧澜一起沉默了下来。
一会后,胤辛觉得,现在担忧也是无济于事,回家后将范家人知道龙吟剑的事告诉父亲一声,让他看看有无影响就是了。于是,他便不再多想,转而向范沧澜道:“你也要参加选将吧?”
范沧澜看了一旁的妹妹范思夷一眼,回答道:“本来不想参加的,但家父不许,也只好勉为其难了!”说话时,他的神色颇为无奈。然后,他又道:“知道自己的剑是名兵,第一招却采取守势,看得出你人还不错,不像我那堂弟。但是,如果在选将比武时遇上了你,我还是不会留情的。”
胤辛冷静地道:“那也不是我所希望的,那样的胜利我也另可不要。”这时,胤月和李曦以及韩雯等人走了回来。
“那我们选将时再见!”范沧澜对胤辛点了点头,看了妹妹一眼后,留下一句话便向堂下走去。
胤辛陪着几名女孩闹了一通,直到日已偏西,才扶着胤月坐上一辆韩府的马车,往家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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