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流落街头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接近黄昏时分,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一个头目命令几名手下保护在车辆四周,停在密林之中:“哥几个,最近风声紧闲杂人员比较多,鱼目混杂。咱哥们挣钱不易,还是小心为好。我先过去探探风声,给掌柜的说说,下一次送货还是到半夜里过来微妙。”掌柜地低头哈腰热情地招呼着来人:“爷您可来了,里边请,伙计雅间伺候。”李逍遥提着茶壶,肩搭着毛巾来到雅间,倒茶添水忙碌着。几日前,掌柜见李逍遥流落在外,饥肠辘辘,站在客店的外边不住地咽着口水。
店内的伙计不耐烦地轰赶着李逍遥:“快滚远一点,别玷污了店面的福气,绊倒财神的路。”生意好掌柜心情也顺畅,做生意的一定要圆滑,抬手不打无娘的孩子,开口不骂无靠的老人这是生存之本。掌柜出门正好撞见,忙上前制止,训斥伙计的无知。店内正缺装卸货物的下人:“年轻人,愿意在我店里干活吗?”李逍遥忙点头应允。干了一段时间,掌柜发现李逍遥年轻气大,腿脚利索,面色忠厚透着机灵的韵味,还识文断字;便吩咐李逍遥不要干杂活了,专门在雅间里伺候客人,绝对是个好伙计。
喜笑悲哀都是假,贪求思慕总因痴。客店是催长人成熟的地方,也是一个磨练人心的大课堂,无论你愿不愿意每天都要接触各种各样的人群,心怀鬼胎;笑容虚挂在脸上,心胸狭窄鼠目寸光之徒多如牛毛。掌柜低声说道:“这是上次货物的本钱,请爷点点。半个月前,我就差人送信了,这次来的也太晚了,粮食太少了。客人都像是饿死鬼托生的,饭量出奇的大,拼命往肚子里倒,也不怕噎死哈哈哈······”来人瞥了一眼,拿起袋子掂掂:“银子不多呀!屋要人支,人要粮撑。”嘴间哼了几声冷笑:“你懂个屁,脑袋暂且是自己的,只是暂借住几日。谁也说不清哪天会离家出走,各奔东西,所以趁着还能用有气,抓紧时间超负荷运转。好了,闲话不说了。这次兄弟几个冒死偷来的军粮,价钱应该翻一倍。京城下来了一个大官,听说治军甚严,以后再没机会挣点小钱养家活口了。”掌柜吩咐跑堂的伙计:“拿些酒菜去前面的树林里,犒劳犒劳军爷们,顺便把粮食拉回来,小心一点,那都是银子换来的。”
李逍遥对派系的概念还很模糊,感觉就像两个大人在打架争夺家产,谁胜了谁就是主人。蛀虫钻空大树心——暗里使坏的人贼多,李逍遥气愤可又无奈。在这个环境里,他很压抑、无聊,在嘈杂的环境里,来来往往里里外外都是些血里捞骨头,血里抓饭吃的庸人。只有在夜静人稀时,练功才能排除杂念,李逍遥学到了许多朴实有用的技法和知识,虽然有些庸俗但很实用。李逍遥决定离开此处,向前走走看看,想到师姐秦良玉麾下杀敌,唯有这样才觉得舒心长英雄气概。

带雨云埋一半山,天突然阴沉下来。羊肠小道上,李逍遥低头忙着赶路,所有的景物都隐藏退在暗处,只有雨莽撞而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衣服湿漉漉的,紧紧地裹在身上,李逍遥把包裹遮在头顶,迎着雨无所顾忌地奔跑起来,心中有股说不出来地欢畅感,天地阔远随飞扬。
起雾了,迎面而过,风光顾了带来寒意。李逍遥安静下来,衣服沾满了泥土冷气逐渐围拢过来,不由自主地打了几声喷嚏,激灵灵地寒战不请自来。干旱识老泉,艰难识好汉。李逍遥病倒了,拖着沉重的身躯,在高岗下面,一处拐角凹地。李逍遥蜷缩在里面,或多或少挡住了雨,擦擦脸上的雨水;眼皮越来越重了,嘴唇冻得发紫。
睁睁闭闭眯着眼睛看外面景象越来越模糊了,呼呼的风声灌进李逍遥的耳朵,幻影涌来······一支人马冒雨前行,彪形大汉护卫两旁,一顶小轿,一架马车;被油布紧紧地遮挡,匆匆而来,轿里边的人不断催促众人加快行进速度。“哎呀”手下人叫了声:“方老爷,车轴断裂了没法走了。”掀开轿帘子探出头:“能修好吗?”主人看看天询问道:“方老爷,那需要时间,您老得等上一时。”雷教头看后回身答到。众人慌忙搬开马车上的货物,兵器放在一旁。没有人注意道,半山坡荒草之中,埋伏着另一只队伍,训练有素;一字排开,一动不动地趴着如饿狼窥视着猎物。
等众人气喘吁吁卸完马车上的货物时,一声哨响,喊杀声响起。一排弩箭从左侧射出,最靠近外侧的几个家丁惨叫而死,剩余的家丁把轿子围拢起来,惊恐万分地背靠背挤在一起。雷教头拨打着射来的弩箭:“方老爷不好了,我们中埋伏了,遇见劫匪了。您赶快下轿吧,目标太大,兄弟们保护您快逃命吧!”很快,山坡上埋伏的军队冲杀,包围圈越来越小。领头的壮汉提着钢刀,后面赶过来:“货留下,现场不能留一个活口。”方老爷早已吓得尿裤子,抖抖索索哀求道:“各位大爷饶命呀,求大爷开恩呀,放过我尔等的狗命吧。”
雷教头也是经常在江湖走动,到了此时,反倒是镇静了,背刀上前问道:“各位朋友辛苦了,你们求财,货物可以全部拿走。你我之间并无仇恨,何故要斩草除根呢?”领头的冷笑几声,不耐烦答到:“杀人不需要理由,大爷今天高兴,手脚发痒。道上规矩,做活不留尾巴,死人最安全。看你是在江湖混得,大爷找一个手脚麻利的送尔等上路,让你们舒舒服服去见阎王,模样会好看些,哈哈哈哈哈。”一声闷响从后面传来,接着是一片人倒地的痛苦地嚎叫声。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