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下 众纨绔酒后议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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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得金一手拉着羌人,冲周围人喊:“这位小兄弟为人仗义,我王某今日定要与他结交,今日在场的个位看王某个面子,他日在买卖上多帮衬一下这位小兄弟,若有敢使坏欺辱他的,莫怪我王得金翻脸不认人。”众人道“那敢”。王得金把剩余的十两银子交给羌人,硬拉着他要去王家吃饭,那羌人推脱不得,只得和王得金走了。王得金在酒楼里买了些酒菜,带着羌人从后门回了家,把马栓在马厩里,领着羌人进了屋。
屋里王得金的老娘正坐在炕上,王得金把灯点上,道:“娘,这便是我说的卖马给我的小兄弟。”说完王得金一拍自己后脑门,憨笑一声对那羌人说:“嘿嘿,兄弟,实在对不住,哥哥我这半天都忘记问你叫什么了,我叫王得金,炕上坐的这位是我老娘。”羌人微笑道:“不妨事,我叫齐哈哲雷,羌人。”说完又对王得金老娘鞠了一躬,道:“老妈妈身体安好,羌人齐哈哲雷这给您作揖了。”王得金老娘忙起身要来扶,道:“当不得,当不得。”王得金赶在前面把齐哈哲雷扶起,他老娘盯着齐哈哲雷看了好一会,道:“果然这羌人和汉人生的不一样,瞧这衣服,穿起来不麻烦吗?”王得金在一旁将买来的酒食摆在桌上,听母亲说,笑道:“若是一样那还有什么羌人、汉人之分嘛,这衣服您看着麻烦,可能人家哲雷兄弟觉得咱们汉人的衣服不地道呢。”齐哈哲雷:“我是因为父亲去世才穿的这样,在我们族里的族人穿的也不是这样的。”王得金把老母接下炕,扶到桌子前坐好,又引齐哈哲雷入桌,道:“是我的不是,不该提这事,让兄弟心里难受了。”齐哈哲雷连忙摆手道:“无妨,无妨,在我们族里认为人死了是回归天神的怀抱,这不是什么坏事,你们不用在意。”王得金老娘又问道:“那你们靠什么吃呢?”齐哈哲雷道:“我们族多是放牧,但我家是做生意的,我父亲从前就是贩卖马匹,现在我接手了而已。”王得金给齐哈哲雷斟上一碗酒,道:“来,喝酒。这种女儿红想来你们那是喝不到的,来尝尝。你贩马这来回一次要多长时间,回去时不带点什么吗?”齐哈哲雷一口饮尽碗里的酒,哈了一声道:“哈,这酒真好,我们那喝不到,这次回去一定要带上一些,我来回一趟要半年左右,回去的时候会买上一些我们那边买不到的东西,比如说宋国的上等瓷器。再我们那边瓷器可是能换很多牛羊的。”
王得金又给齐哈哲雷斟满一碗酒,他老母亲道:“带那些东西干吗?你这一去就是几千上万里路的,那东西不经碰的,一旦磕着哪就白费了辛苦一场。”齐哈哲雷解释道:“中原瓷器数宋国的最好,我这一路回去,买的瓷器十去七八。哪怕是剩下最差的也比从就近唐国买的好,一件可以换十几只羊。若是再往西走,还能卖的更好。”王得金问:“兄弟今年几岁了?看你样子不大,哥哥我虚度23年光阴了。”齐哈哲雷回答:“我少哥哥六岁,今年十七,只是脸面上长得小。”王得金又问:“那你这一路可曾遇到麻烦?”齐哈哲雷摇头苦笑道:“如兄长说,因是贩马的,这一路遇上不少剪径的好汉,皆要夺我的马,费了好些银子才得脱。听一同来的老商贩讲,我们多是遇到明理义气的好汉,换了心肠坏的,莫说是马,能把人活着回去就万幸了。”王得金笑道:“兄弟不用操心,哥哥虽是个带公职的,年少时却是个惯走江湖的,有捧场的朋友送了个外号叫‘镇天枪’。如今我给你封亲笔书信,再带上信物,走在路上哪个敢劫你,就报我名号,想来我在江湖上还是有点面子的。”说罢只身进了里屋,少顷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一个乌黑的枪头。王得金道:“这信你收着,倘若有人不信你是我兄弟的,拿这个枪头与信给他看。这枪头是我当年行走江湖时用的,墨钢打造,下系黑缨,后来那杆枪在与人切磋时被一个练内气的武林人斩断,江湖上人大多都认得这枪头。拿着这两件物什,多半好汉是不会再找你麻烦的。”齐哈哲雷连忙下拜,道:“王教头大恩,受小弟一拜。”王得金赶紧扶住,道:“再叫王教头便是生分了,改叫大哥,我心里听着舒坦。以后再贩马来洛阳,直接来我家,我好酒好菜招待你,不必住那客栈”齐哈哲雷改口叫了王大哥,不住的感谢。

一直吃喝到酉时,王得金老母年纪大,熬不下去才散了。齐哈哲雷要回客栈,王得金将他送至客栈门口,齐哈哲雷要将那买马的九十两银子还给王得金,王得金推辞道:“你风里雨里大半年的,就为赚这几个血汗钱,现在在还给我,岂不是在侮辱我。”齐哈哲雷听了这话,也就不推辞了。
一连数日王得金都来客栈找齐哈哲雷吃酒,加之羌人本就豪爽,两人大是谈的到一处,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一直到十一月十三日齐哈哲雷离了洛阳才罢。
且说大宋太师岳白往,本是一个无争的人,朝廷里不是任何一党,私下里为人低调,每逢朝党之争时他就摇身一变,成了位和稀泥的好手,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众人给他起了个“泥瓦匠太师”的外号,说他好和稀泥,他也一笑了之,出了名的好脾气,老好人,众大臣都喜欢他。但这位满朝文武都夸的一位大臣,什么都好,就坏在自己儿子教育身上。岳太师四十七才得一子,宝贝的要紧,少时又疏于管教,长大后成了京城中不学无术,好走马溜狗的纨绔子弟中的一员。整日里带着一帮家丁外出惹事,岳太师没少操心,好在这位岳衙内是岳太师的儿子,继承了自己父亲会做人的优点,一帮纨绔里和稀泥,众纨绔也喜欢他,没少担待照应他。可这位岳衙内最近也遇到了烦心事,原因无他,岳衙内就是当日东市被王得金教训的那一位锦衣公子。
本来岳衙内准备打听打听王得金来历,好教训一下,谁料想王得金竟是二十万禁军教头,打不过,众纨绔也不敢惹的人物,可岳衙内何时受过这等气,所以连着几日闷闷不乐。终于有一天众纨绔一起喝酒时某位纨绔发现了岳衙内脸色不好,众人便询问,岳衙内被央不过,只得将那日东市里的情况道出。众纨绔替岳衙内气愤不过,纷纷替他出主意,某纨绔甲说这样这样,某纨绔乙说那样那样,最终一位父亲在兵部里任职的红脸纨绔拍了桌子,道:“兵家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们方才说的都是白日里点蜡烛——白费蜡(白费啦)。我告诉你们,这个王得金我晓得,兵部尚书、敬国公的门生。为人义气,好结交江湖里的好汉,家里只有老娘一个。不好赌,女色上也不着紧,只好吃酒这一项。若要使计算计他,就得在这酒上下工夫。”众纨绔听他说的有模有样的忙问他是否有计,那红脸小子见众人着紧他,得意的抿了口茶对岳衙内道:“圣上十五日御驾亲征,所点将士中有王得金,若王得金要走,家中只剩老娘一人,定要寻人代为照顾。我们可收买与王得金相熟的一人,前去与他说可带为照顾他老娘。王得金肯定大喜,请那人喝酒,到时只消在圣上点将前一日将王得金灌醉,到时点将台上出丑,圣上定龙颜大怒。王得金就在劫难逃了。”众纨绔听了称妙,岳衙内喜的直道“在世诸葛、赛过张良”。当下众纨绔停了酒席,帮岳衙内安排去了。
预知王得金今后如何,且看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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