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相思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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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欧阳兰兰起床时,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妈妈和姐姐在忙着做早饭,杜叔叔和欧阳建国一起正在忙着把院坝周围塌陷下去的地方重新修正,一个搬石头,一个挖土,干得汗流夹背的,欧阳兰兰梳洗好后,赶紧拿来扫帚,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这时,妈妈吩咐欧阳兰兰打一盆水放在坝子里,叫杜叔叔和哥哥洗手吃早饭了.
欧阳兰兰迅速的打了一盆清水放在屋外,然后喊到:“杜叔叔,哥哥,洗手吃饭了。”
杜叔叔说:“我们把这个地方垒完了就来。”他们答应了一声,仍然埋头不停的干活。
不一会儿,妈妈又从厨房里走出来催促到:“杜大哥,吃了饭再垒也不迟,别把你给累坏了,晚会儿吧!”
杜青云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春花,我不累,我们这里马上就好。”说着又抱了一块石头垒上了。不一会儿,终于完工了。杜叔叔和欧阳建国才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才走到院坝来洗手。
饭菜早已端上了桌,大家围着桌子一边吃饭,一边说说笑笑,欧阳婷婷说:“欧阳兰兰,你这个懒虫,太阳都晒到**了,你还睡得像条猪一样,喊都喊不醒。”
欧阳兰兰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回答道:“老姐,寃枉啊!你们早上根本就没有人叫我起床嘛!我当然就睡过了头,对吧,妈妈。”
妈妈一边吃饭,一边笑着说:“你们俩个冤家就不要闹了,好生吃饭,吃完早饭还要去陀山把那里的苞谷和红苕收回来。”
杜叔叔在一旁说:“春花,你家的地很宽吗?”
欧阳兰兰的妈妈回答说:“还好,一个人有几十丈地,我们家有6个人,也就只有几十亩地,跟别人比,我们算是少的了,只是这里里外外的就靠我一个人,这放假了,孩子们都懂事回家来帮我,就要轻松多了。”
杜叔叔诚恳的说:“春花,既然欧阳大哥不在,你们家的劳动力又少,就让我留下来帮你吧?”
欧阳兰兰的妈妈连忙阻拦说:“杜大哥,这哪儿行呢,嫂子在家会怪罪你的,你来看我们,我就很感激了,怎么能劳烦你呢?更何况这么多年,我也已经习惯了。”
杜叔叔说:“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我一直都没有结婚,哪来的嫂子管我呀!再说我们男人家有的是力气,你还怕担心我挑抬不起呀!如果你不让我帮你,就是瞧不起我。”
欧阳兰兰的妈妈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在欧阳兰兰的妈妈带领下,全家人浩浩荡荡的开赴到离家最远的一块地螺陀山去挖红苕、收苞谷,欧阳兰兰找着两把锄头走在最前面,欧阳婷婷则背着一个背娄,拿着廉刀,妈妈和欧阳建国还有杜叔叔则一个担了一担箩筐,一路上妈妈感激的说道:“杜大哥,真是辛苦你了,你看你还没有歇一下脚就忙着帮我垒保坎,挖红苕,真是让人过意不去。”
杜叔叔笑着说:“你别这样客气,我做这点事算不得什么,倒是你,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要强,你不怕把你自己累垮了啊?对了,欧阳大哥是怎么回事?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唉!提起他,我就头痛,他现在被关在监狱里。”
杜青云吃惊的问道:“是因为什么被关的呀?”
欧阳兰兰的妈妈说:“唉!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在茶馆里云打牌,被别人合伙出千,钱也输了,被他捉住了那个出千的人,结果就在茶馆里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动手打了起来,结果把另一个劝架的人给打成了重伤,公安局的人说这是故意伤人,情节不是很严重,所以判了三年零六个月,现在已经关了半年多了。”
杜叔叔关切产问道:“那欧阳大哥平常时对你们好吗?”
欧阳兰兰抢着说:“好个屁,爸爸在家的时候,三天两头跟妈妈吵架,动不动就吼我们,好多时候他吼我们,都会让我们惊一大跳的,还时常打人,妈妈身上随时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打我们就是家常便饭了。”
妈妈不满的轻声说:“兰兰,你别瞎说了。”回头对杜叔叔说:“杜大哥,你别听这孩子瞎说,没有的事。”
欧阳兰兰不服气的说:“妈妈,我什么时候瞎说了,这本来就是事实,不信,你问我姐。”
妈妈责备道:“欧阳兰兰,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就你话多。”
杜叔叔赶紧打园场说:“春花,你别责怪孩子,把不高兴的事都忘了吧。”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地头,妈妈吩咐欧阳兰兰和欧阳婷婷先去扳苞谷,自己则先把红苕藤割掉,欧阳建国和杜叔叔就挖红苕,大家仍是一边干活,一边聊天,妈妈割了一把苕藤,一边用一根长藤把它所成一小把,一边说:“杜大哥,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呀?”
杜青云顺着苕堆重重的使劲挖了一锄,顿时,泥士散落,露出一个个又大又好的红苕来,他弯下腰,一提就捡到一大串红苕,他顺手把它们扔到了身后。然后说:“这么多年,我走南闯北,走过不少的地方,我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当年你出嫁的那一天,我偷偷地躲藏在山上,眼睁睁地见你被人接走,可我又无能为力,当时的那种心情,就犹如刀交一般,我恨我自己,也恨我的家,我在山上整整哭了一天,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万念俱灰,差点跳了崖,后来,天快黑的时候,我的弟妹们找到了我,把我拉了回家,后来我也想通了,我这样做也是无济于事,于是我就决定一个人到外面去闯一闯,把家里的事托付给了二弟。第二天就带了一床被子,几件衣物,揣了几个煮红苕就上路了,我一心想出去干一番大事业,哪知道自己爬山涉水,好不容易走出大山,却没有我容身之地,那时自己身无分文,带着的红苕在路上早就吃光了,自己又累又饿,为了不被饿死,我去帮人家饭店洗过盘子,在码头当过搬运工,在砖瓦厂里做过窝工,我专挑又累又重的活来干,做累了,就好倒床便呼呼大睡,让自己就象是一头机器一样,那时我最怕的就是休憩,只要闲下来,我满脑子里全是你的身影,然后是整夜整夜无法入睡,脑子里就幻想着我和你的种种未来,那段日子里,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好不容易攒了一笔钱,我高兴的想,我很快就能娶到你了,不料,却又被小偷偷了个精光。也许是天意,那时,我真的好绝望啊,我一个人跑到山上想跳崖自杀,幸亏被一个好心的大婶救了,捡回了一条命,大婶知道我的处境后,就把我收留在她家,她待我就像是亲人一般,温暖,每天为我做好一日三餐,还经常开导我,我在她家一呆就是三年,她见我勤快,老实,就四处找人帮忙给我物色媳妇,可是我都谢绝了,因为我根本就摆脱不了你的影子。每见到一个人,我就会拿她跟你比较,总觉得谁也赶不上你,所以就这样,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后来我又离开大婶的家到了西藏,我以为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我就会慢慢地把你给忘了,可是,我错了,越是想忘,就越想起你,从那时起,我学会了喝酒,也学会了骑马,牧羊,我常常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有时醉倒在羊圈里,有时醉倒在草地里,这一切都被一个叫阿玛尼的好心姑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央求她的哥哥阿布拉多来把我背回帐蓬里,为我煮奶茶解酒,阿玛尼是一个心地善良而又温柔的藏族姑娘,她长得有点像你,在那一段日子里,我似乎就把阿玛尼当成了你,可是好景不长,他们的长辈们特别反对阿玛尼和我在一起,无奈,我只好离开了那片美丽的大草原,后来跟着一位老师傅学修车,一晃就是十多年了,教我的老师傅也已经去世了,我也带会了几个徒弟,现在人也老了,可是仍然想回来看一看你,看一看你过得好不好,所以,我就一路问了过来,幸好见到了你们,总算了却了我这么多年的牵挂了。”

听得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欧阳兰兰的妈妈更是时而叹息,时而高兴,最后是热泪盈眶,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为了她吃了这么多的苦,这么痴情,可是面对这份情,她又无法回报啊!最后妈妈轻声说了一句:“杜大哥,你受苦了。”便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杜青云深情的望着她说:“春花,为了你,我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欧阳兰兰的妈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杜大哥,你这份情,我心领了,只是我无法回报你,你也看见了,我早已是为*,四个孩子的妈妈了,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真的,我希望你能幸福,当年我们未能改变命运,现在我们已经是木已成舟了,依然无法改变命运,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杜叔叔有点生气的说:“春花,你怎么还是个死脑筋呀,其实说实话,如果欧阳大哥对你好的话,我也不会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的,我会让它永远封存在我的心底里,可是,你女儿都说了,欧阳大哥对你和孩子们都不好,你并不幸福,为什么就不给我一次机会呀?你担心我会对孩子们不好吗?这一点,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愿意,我会把他们几个当成是我的亲生骨肉一样疼爱的,我会和你一起努力供他们读书,上大学,尽我的能力做到这一切的。”
欧阳兰兰的妈妈叹了一口气说:“不是你的问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想。我现在的心情好乱。”说完便埋头干活,只听见山风呼呼地吹,给人阵阵凉爽的风。
不久,欧阳兰兰和欧阳婷婷就把这一块地的苞谷全部收完了,装了满满的几大筐,欧阳建国跟妈妈说让他先挑一些回去,顺便再带点开水来,杜叔叔说他也去挑,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各挑了一担苞谷回去了,欧阳兰兰和欧阳婷婷便同妈妈一起挖红苕,这时,妈妈问她们俩:“你们喜欢杜叔叔吗?”
欧阳兰兰说:“喜欢,他为人和蔼可亲,又没有架子,平易近人。”
欧阳婷婷则说:“我们了解不多,单从表面来说还行,怎么啦?干嘛问我们这个问题?”
妈妈支吾着说:“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说完就默不作声,只管埋头挖红苕了,这时杜叔叔和欧阳建国也已经担了几个来回了。时间快接近响午了,火辣辣地太阳烤着大地,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了,妈妈一边抹着汗水,一边吩咐:“欧阳婷婷和欧阳兰兰各背一背红苕藤回家去,然后在家里做午饭,我们呢争取把这块地挖完,就回来吃饭。”
欧阳婷婷和欧阳兰兰答应了一声,就动手去装苕藤,装好后,她们相互帮助,然后背着沉重的背娄,一前一后的往家走了,姐妹俩背累了,就找一个地方歇一会儿再走,一路走走停停,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走到家,累得她们放下背娄后就不想再动一下,还是欧阳婷婷歇了一会儿就又忙着去刷锅淘米,欧阳兰兰半天才到厨房里去,烧火,欧阳婷婷则忙碌着去弄菜,饭菜做好了以后,妈妈他们都还没有回来,欧阳婷婷让欧阳兰兰在家把饭菜摆好,自己则又拿着背娄去接妈妈他们回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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