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发现恋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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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干啊?”王天云说,“问他肯定问不出什么来,揍他八成儿也揍不出什么。”
“到时候再跟你们说。”我说。
“你可别把监狱的门儿给咱们打开,”牙子笑着说,“我爹妈还盼着我光宗耀祖呢。”
“你爹妈是不是把光宗耀祖的标准定得太低了?”王天云冲牙子笑着说。
一直没说话的辛微突然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王天云笑着说,“我是不想说他爹妈没眼光儿。”
我看了一眼打闹起来的王天云和牙子,然后又把头转向林子欣,问:“你知不知道那矮胖子住在什么地方?”
“好像是住在‘盛世帝都’,”林子欣说,“那女孩儿刚开始跟矮胖子认识的时候经常在我们面前臭显摆那个地方有多好多好,我估计那矮胖子就住在那儿。”
“你还记不记得那矮胖子长什么样儿?”我问。
“印象有些模糊,不过见了他我肯定能认出来。”林子欣说。
“那好,咱们明天就去找他。”我说。
“明天我还得上学。”林子欣说。
唱完歌以后牙子又提出请大家喝酒,林子欣觉得时间太晚想要回去,最终经不住牙子的歪理邪说还是跟我们走进了饭店。原本我们就是想坐到一块儿营造一个长久没有见面的谈天气氛,然后还得送林子欣回家,可是牙子一沾酒就非要往醉里喝,菜都还没上齐牙子就有些语无论次了,一双迷离的小细眼盯住谁就喊谁爹,没一会儿工夫那几个端菜的服务员全都变了性。
其实牙子的酒量很大,就算拿根儿葱也能灌进去一斤白酒,只不过他喝酒太猛,而且对菜基本上没什么需求。我们对于他的表现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谁也没去劝他,直到餐桌上所有的酒瓶全都变空以后他才停了下来,然后牙子伸长脖子冲着服务员大喊结帐,这一嗓子差点儿把全城的服务员都引过来收钱。店里的服务员听到喊声迅速地跑到牙子面前,牙子晃悠着脑袋看了服务员一眼,突然弯下腰就在地上吐了一片。服务员当然不肯用呕吐物来结算,于是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扫了一眼,问:“哪位结帐?”牙子抬起头说:“我,我来结,我来结。”刚说完弯下腰又在地上吐了一片。
第二天,我起床后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满天的乌云使房间里过早地出现了傍晚的昏暗。这种天气最容易让人产生压抑的心情,就好像眼里所有的色彩都被人抹掉了一样,即使是能激起快乐的因素都显得不是那么活跃。
我简单地吃了点儿东西便靠在沙发上开始发呆。本来今天是想跟王天云一块儿去找孟丽文的男朋友的,可是心里却一下子没了找碴儿的乐趣,而且昨天晚上只顾着谈论那个矮胖子,我也没有跟王天云提起这事儿。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慢慢地走到镜子跟前,然后咧着嘴冲自己笑了笑,镜子里马上反映出一个空洞的笑容。这个笑容不太合老子的心意,我举起手重重地把笑容拍散,随即又仰起头使劲地笑了两声,我不能让天气的阴晴来决定自己心情的好坏,一个被人与物左右的人生只不过是在展示由生到死的生命过程,我的生命价值绝对不可以跟实验室里的小白鼠等同。
笑过以后心情似乎在强制下豁朗了一些,我重新回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给孟丽文发了一条短信。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儿,给她发条短信也是想联络联络感情,自从我知道了她有男朋友以后我对她的喜欢变得既复杂又强烈,说好听一点儿就是心里多了一种征服的**,可是仔细想想这种征服欲只不过是自己的心愿受到某种阻力而变得迫切了一些,其实还是因为人们太贱。

孟丽文很快回过来一条短信。短信里的语气比昨天的对话温和了很多,尽管简洁的回答仍然流露出促使对话尽快结束的意味,但是我只愿意把它想成孟丽文在工作中发短信不方便的原故。有时候人们很需要自己安慰自己,能够把自己哄舒服也算是一种能耐。
一来一去的短信交流很快就结束了,可是我却在无意中知道了她男朋友所在的公司和她男朋友的名字,范勇。这样的信息又忽然激起了我找碴儿的乐趣,我赶紧给王天云拨了一个电话,让他陪我一块儿去找一趟孟丽文的男朋友,也就是范勇。
我跟王天云会面后也没商量应对措施,坐上车直接驰向范勇所在的公司。可是当我们离范勇所在的公司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却出现了一些退却,我不知道在他面前该做些什么,就算那些人是他指使的我又能把他怎么样呢,在人家的地盘儿闹事儿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而且这种行为势必会让孟丽文更加厌恶我的恶劣。
我越这么想越能体会到设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在想象中自己总是保持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姿态,不管面对什么处境自己都能应付自如,但是一碰到现实这种姿态就会扭曲变形。
我俩在公司门口儿走了两步,最后转身走进旁边的麦当劳快餐店,一人要了一份儿套餐。
“吃顿麦当劳有必要转半个城吗?”王天云笑着说。
我把饮料上的吸管儿抽出来又把塑料盖拔掉,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说:“其实找碴儿是最没有意思的事儿。”
“知道没意思还这么热情激昂。”
我笑了笑,说:“这不是人们的想象都太理想化了嘛。”
我转过头透着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街对面一对儿似乎是在吵架的情侣。那个女人的身材很好,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能够勾勒出轮廓的紧身衣,下面穿着一条刚刚过膝的窄裙。头发又直又长,差不多已垂到了腰间。脸蛋瘦瘦的,但是看不清长什么样儿。
她跟在那个男人身边儿好像是要挽住他的胳膊,而那个男人则一如既往地往前走,并且不断地把她执着的胳膊甩开。那个女人小跑了几步,可能想到了这是个当家作主的年代,于是一把将那个男人的胳膊拽住。
那个男人前进的步伐受到了阻力,突然转过身指责起那个女人的不良行径,那个女人面对他的指责并没有气馁,仰起头便开始跟那个男人争辩。最后可能是那个女人的温柔软化了那个男人的强硬,那个女人带着胜利且甜蜜的笑容——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他俩离我们太远,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笑容的含义——挽住并将头贴上男人的胳膊慢慢地蹋着斑马线向街道对面走来。
他俩去的方向就是范勇所在的公司,差不多走到门口儿时那个女人自动放开了那个男人的胳膊。
我歪过头仔细地看了一眼,猛地发现那个男人竟是范勇。我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然后又慢慢地坐下,盯着王天云说:“妈的,一会儿你就去把那个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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