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军训 NO.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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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
我第一个冲到车的后面,看见教官正拿着一把“五四”式手枪向我们来的那条路上观察着。
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教官说:狼群!
这时候,所有人都赶到了。我用手把他们托上车,喊:快,教官,上车!
教官把我托上去后,我们又一起把他拽了上来。
上车后,科长问:狼群在哪儿?
我们顺着教官手指的方向一看,正有二三十只狼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教官从张敬国手中拿过冲锋枪说:你们不要开枪,我和关向波守在后面。告诉司机开车。
车开起来后,狼群依然紧追不舍。车颠簸得很厉害,见教官只是端着枪注视着狼群,我也不敢轻易开枪。车上的气氛变得很紧张。
军车大约开出一千米后,狼群已经被甩出很远了。但车并没有减速,仍就全速在草原上急驶,我被颠得几乎抓不紧手中的枪。见狼群没有再追过来,就把枪挎在胸前坐下来深深出了一口气。
再看其他几个人,除了科长外,每个人仍就紧张地端着枪,张敬国的枪没有了,就把匕首握在手里,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车外。这时候,我才感觉自己的身上已经**的了,看上去比别人更加紧张。
没事了!前面的告诉司机可以把车停下了。教官喊了一声,然后摘下帽子擦了把汗。
军车终于停了下来,我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扶住车箱一阵干呕,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司机也因为过于紧张的缘故,竟跳下来问: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教官说:调头,按原路回去。
科长和教官都坐进了驾驶室,我们留在后面的就把车蓬布的前面那块撩起来,两个警戒前方,两个警戒后面。
往回走的时候,车开的很慢,所以平稳了许多。
我索性把上衣和子弹袋解下来,光着膀子,这样就感到身上没有那么燥热。
车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后续的队员和相关领导还没有到。教官领了姓李的瓦检去一个小土岗上警戒。我们剩下的人都穿好作业服,带上枪和匕首跟着科长又来到了井架下面。
井架是用很粗的红松原木架构的,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依然十分坚固。
我把一根绳子系在腰上,攀着角上支楞出来的木头小心地往上爬。爬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在我的右边有一扇门。
这扇门应该是出煤用的,我这样判断。于是我就又往右爬,想靠近那扇门。但发现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我的脚登在原木上,却因为打滑而不能靠近。我就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继续由角上往上爬。
很快,我就到了最上面的一根原木上。打开矿灯往下照了一下,发现在有门的地方果然有一个也是用原木搭起来的平台。我把安全带拴在立柱上,解下腰里的绳子顺下去,一直到正根绳子的另一端被我从地面上拉上来,找了一根很牢固的柱子拴牢,就解了安全带,顺着绳子来到了平台上。
找到那个木门后,我轻轻推了一下,门却没有动。
我再用脚用力一踹,半闪门竟整个离开固定的铁合页飞了下去,我也因为毫无防备差点闪出去。好在我事先系上了安全带,要不我定会一头栽下去。
那扇木门“轰”地落在地上,把下面的人吓了一跳。兴亏下面的人都在井架的另一侧,他们还以为是我不小心掉了下去呢。
惊魂未定的我被他们惊慌失措地往木门那里跑的样子逗乐了,就大声喊:我没事!我没事!你们离远些,我把那边的也弄下去!
见他们离开后,我又用脚把另半闪摇摇欲坠的木门也踹了下去。

那扇门是木板做成的,经过几十年的风雨,木板已经发朽,而且固定木门的铁钉也已经锈蚀,所以经不住我的一脚之力。
我在平台上走了两圈,发现这个平台很坚固,四五个人站在上面也不会有问题。再往井的底下照去,目测的结果是从平台到井底最多不超过二十米。就是说,这个井没有我预想的那么深。
我再台头看井架上面,也就有五六米左右,如果平台中间没有井口,或在上面铺上可以承受一定重力的木板,一个人从上面跳下来不会受很重的伤。
我想起上学的时候赵新昕和“赖朱”那次打赌的情形。
“赖朱”的智力有些小问题,就是一般所说的大脑里“缺根弦”或“一根筋”的样子。平日里同学们就总拿他来寻开心。赵新昕刚买了一辆“飞鸽”二七点五的自行车,“赖朱”虽有点傻,却很羡慕这辆车。有一天下课后,赵新昕就跟“赖朱”说:你要从咱们班的窗户上跳出去,我就把车给你。
赵新昕本就说的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思维正常的人听后一般会说:那你跳下去,我再买一辆给你。或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可偏偏这话是对“赖朱”说的,而“赖朱”又正对那辆新车“情有独衷”。结果,还没等赵新昕笑出来,“赖朱”已经闪电般的站在楼下的过道上了。
结果赵新昕付出了一辆新车的代价(那时全班同学的正义感都站在了“赖朱”一边)不说。几乎所有人都对“赖朱”能从二楼跳下去而毫发未损感到惊奇。
二楼的窗户离地面至少有五米,一个思维正常或毫无准备的人是不敢轻易跳下去的。其实要真的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去跳的话,很大程度上人是不会手伤的。
怎么一来,我就想起老郑说的关于他表姐,我那二奶奶的事情。
如果九号井的情形也如此,并有人在下面做了准备。那么......
还没有容我继续想下去,底下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地大叫:上面什么情况,你在干什么?
我回过神来,把绳子扔出去,顺着绳子溜了下去。
站稳后,我把看到的跟科长作了汇报。科长听了,很满意地说:我们的第一步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就等大队人马到来再说了。走,我们回车上去,这里蚊子太猖獗了。
回到车上脱掉作业服,我就到小土岗把井架上的事情又给教官说了一遍。教官听完,看了看表,有些焦急地说:他们怎么还没到?
我说不如咱们往回迎他们一下吧。
教官点点头,说:好吧。
我们顺原路往回走了没多久,才看见大队的军车正缓慢地往这边开过来。
不一会儿,我们就会合在一起,几个领导从吉普车上下来,听了我们的汇报,都很满意。
当领导听见我们遇到狼群后,又看了看天色,就说:既然基本情况已经明了,我看今天就这样吧,让小同志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对井下进行勘察。
上车后,听跟着领导一起来的队友们说,他们在路上遇到了黄羊群,几个领导居然兴致勃勃地下车去打黄羊,结果几个队友的子弹被打光了,也没伤到半个黄羊。
一个队友说:这帮当官的枪法够臭的。
我听后,感到既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几位领导不顾大局,放着正事不作,我们险些跟狼干起来,他们却去打什么黄羊;笑的是,除了我们有数的几个人,别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枪就跟玩具没什么区别,而且教官们连领导都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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