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讨厌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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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呢!小爷又来了,”大大咧咧乱吼的,自然是常宁小鬼,“咱们今天再来比心算,小爷就不信总输给你。”
“好,”用蒙古话回答的,正是夜忻,“你大我一倍,这次你打算输我什么?”
“爷今天装了20粒金豆子,定要赢回去些才是。”常宁说这话明显底气不足,这一年来,他已经在夜忻这里输掉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零花钱了。
一转眼就到了康熙三年的六月,常宁已经在汤若望这里学了一年多的西学了,而由于某些原因,夜忻也学了差不多半年了。开始是她跟着看,后来索性也跟着一起启蒙,反正汤若望没意见,其他人见夜忻不影响别人上课也就没什么大意见,反正一个小孩子罢了,爱懂不懂,早启蒙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于是夜忻就早早地跟着汤爷爷学习西学,不过是跟着旁听而已,反正她也不会写字——至少其他人是这样认为的,而夜忻也只有苦笑着认了,用羽毛笔不算什么,若是来一手从左到右的简体中文幼圆体笔记,估计其他人别说眼镜,估计眼珠子都能掉出来。勉为其难地练习着用拉丁语做笔记吧!夜忻无奈地想着,反正这一世拉丁语算是母语了,或者葡萄牙语,因为直到开始正经交流,夜忻才知道,原来在北京,外国人的官方语言还是葡萄牙语,晕啊!本例以为会说拉丁语和意大利语就够用了,谁知道还要学葡萄牙语呢?幸而当时夜忻还处在“语言爆炸期”学词汇比较快,否则的话……夜忻想起来就晕。
对于夜忻来说,常宁是一个最最最讨厌的孩子,大夜忻五岁的常宁自从夜忻开始上课以来,就以欺负夜忻为乐,天天拿自己的作业来考夜忻,也不管她根本还没有学,而夜忻也只能郁闷地吃瘪,因为汤若望还没有教,总不能展示出她已经学会了简单的计算,现在已经开发出二元一次和二元二次方程式的解法了吧!
不能随便当神童啊!夜忻碎碎念,会被拉去解剖的啦!乖乖当个早慧的宝宝就已经很过分了,再神童,夜忻不敢想象自己的祖宗八百代被人挖个底朝天的恐怖局面。可是常宁那个喜欢追根究底的家伙已经快把夜忻逼近墙角了。
先是语言文字,这个还好说,夜忻可以勉强以从小就有葡萄牙语的语言环境来掩饰过去,但是算学怎么办?即使是天生喜欢这个或者擅长这个,也不可能不学而自通吧!夜忻无奈地收起所有的那些简便方法,乖乖用最最最老套的小学解应用题的方式进行数学运算,可是死小鬼还是要找夜忻的麻烦。
先是背九九表,然后是加减乘除的心算,从两位提高到三位,最近更是提高到了四位,搞得夜忻十分郁闷。
夜忻很讨厌这种所谓的笔试,因为这会让她暴露自己,但是架不住南怀仁和利类斯他们都支持小孩子之间的比较,因为这会促进孩子们的学习热情和学习效率。于是,夜忻只能无奈地天天被常宁拉着比。
不过夜忻好歹也算是有了一点点的收获,那就是要比可以,一定要有彩头,常宁输了必须要出些什么,因为常宁比夜忻大,也因为常宁是男生。
“好,没问题,”常宁当时就这么回答,“爷比你大得多,若爷输了给你,便给你一个金豆子也无妨,”于是,一语成谶,从此以后,夜忻便拿出了小孩子的所有伎俩,一次比一次赢得多。金豆子也是革命的本钱啊!夜忻如此想着,一个二钱,合三两多银子,一年攒上个百八十个的,也够开始贩卖白菜了,咱就打白菜上发家也不错。
于是,常宁就开始了他有输无赢的比赛生活,夜忻的心算能力其实也就一般般,不过前世小打小闹的心算做得多了,在一些小数目上也就比较容易,怎么说几十个小弟每天的收益不也是一个连续的心算题么?
开始的时候,因为夜忻不敢使劲表现,也因为要吧答案转化成葡萄牙语,因此上速度略慢,但是随着语言的逐渐熟悉,夜忻回答的速度显著地快了起来,一年来常宁月月和夜忻比试,但是月月都输,夜忻也看出来他的比试和他手头的充裕程度有关,手头松快时就密些,紧张时就少些。
“丫头,走,咱们找南师傅去,今天就比五千以内的加减法。”常宁根本不管所谓的男女之防,只管拉着夜忻灰布衣服的袖子向着里面走。
“不怕像上次一样输到掉眼泪?”夜忻说的是常宁上个月输掉了三十二个金豆子那次,她的确看到了常宁的眼泪呢。

“切,爷那是被阳光照花了眼,这点小钱还不在爷的眼里。”常宁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走着,扯得夜忻一阵子小跑。
“小钱吗?”夜忻一边喘着一边问,“约瑟芬喜欢小钱哦!宁哥哥不要都给约瑟芬好了!”夜忻一边装可爱一边鄙视自己,诈骗儿童零用钱啊!
“别叫自己约瑟芬,”常宁气哼哼地说着,“乌云托雅比较好听,约瑟芬,”常宁似乎更生气了,走得也更快了,“什么破名字,听上去像猪叫。”
“开什么玩笑啊!”夜忻在心里高喊,“为什么我要被小破孩欺负?连名字都被取笑!”夜忻一阵子的痛苦,不过说回来,夜忻也不怎么喜欢约瑟芬这个名字,如果可能,她宁可选择那种斯蒂芬妮、罗斯玛丽、英格丽•褒曼、奥黛丽•赫本等等名女人的名字来YY一下,最不济还可以叫罗兰什么的,约瑟芬,汗!可以说是后世评价最俗气的女名之一了。哪怕大小特雷萨修女的名字都比约瑟芬好一点。
一把推开南怀仁的房门,常宁大声地对房间里的人们宣告,“南师傅,给我们出题,我要和她,”他把夜忻提到自己的前面来,“比心算,我就不信我就是比不过这个丫头片子。”
“1575+2277是多少?”南怀仁抽出早就准备好的题目,自从常宁喜欢上和夜忻斗开始,南怀仁就准备了几千道简单的数学题,反正笔算没什么难度,多做几张纸条,每张二十题当比赛用题也不赖,每次抽一套就可以了。
“3852,”夜忻一向比较快。
“3842,不,52”常宁喃喃着,他忘记第二个进位了,而且也慢了一线。又输掉了两个金豆子,夜忻开心地从椅子上爬上桌子,从放在她和常宁之间的小盘子里抓出两个金豆子,伸手给南怀仁看了看,表示自己没有多拿!然后兴高采烈顾盼神飞地装进自己难看地大口袋里。
常宁的拳头攥得紧紧地,“第一题而已,没关系,再来,爷就不信。”
第二题,减法,常宁怕算错,慢了一线,夜忻赢。
第三题,三位数乘一位数,夜忻刚被教导乘法九九表不到一个月,不敢赢,无奈地掏出一粒金豆子。
第四题,除法,二十以内的除法,夜忻虽然刚学,但是好歹题目简单,没好意思赢,打了个平手。
第五题,四位数加法,夜忻赢,
第六题,还是加法,又是夜忻赢。
……
到了第十二题,盘子里常宁放的二十个金豆子已经去了一少半了。
……
第二十题,夜忻赢,盘子里还有八个金豆子。
……
第三十二题,常宁赢,盘子里的金豆子数量恢复到了两个。
……
“哦,又赢喽!”夜忻开心地欢呼着把最后一个金豆子收进自己的口袋里,乘除法不敢乱赢,全靠加减法,这些金豆子赢得好难啊!
“托雅赢了,宁哥哥请托雅吃苹果!”夜忻开心地压榨着。
“爷什么时候说过要请你这小鬼吃水果了?”常宁苦练了半个月的心算,还是输给了夜忻,心里正不开心呢。
“托雅想吃苹果,”夜忻瞟着这个小鬼头,不好看也就罢了,再不大方点,那就太没意思了。
“爷没钱,”常宁满不在乎地说着,“说起来,爷的零用钱都进了你的腰包,该你请爷吃饭吧!”
“那是我用艰苦卓绝的努力换来的,绝不能随便浪费掉。”夜忻针锋相对,而一边的南怀仁只知道两个孩子在争执,但是却听不懂她们用的蒙古话。
“什么?丫头你居然说请爷吃饭是浪费!”常宁有点火大。
“没错,不必要的花销就是浪费,”夜忻绝不示弱。
“不必要的花销,”常宁脸上顿时描上了一片黑线。
“嗯,就是不必要的花销。”夜忻今天是成心想气气这个老给自己找事的小鬼,“用不上的缎带啊!吃不掉的蔬菜啊!不能吃喝的鲜花啊!喝不完的茶水啊!都是不必要的花销。”夜忻斩钉截铁地说着,“请别人吃饭就更是不必要的花销了,饭店太贵了,在家吃多便宜?不用花钱还很好吃。”
“小鬼哪里来这些歪理,爷叫你请吃饭还便宜了你呢!”常宁翻眼看天。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夜忻低低念叨着《饮中八仙歌》,一边暗自想着,“也学人家古人耍帅,不看看你那两道子八字眉,还有那往下达拉的嘴角,还有那一双八点二十的眼睛,还好意思学玉树临风,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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