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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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小夜终于要摆脱混吃等死的局面了,欢呼一个。
最初期的两个帮手即将登场。
下一步要在国内先蹂躏一番。
喵喵!伦家素粉邪恶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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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年的六七八月很快地过去,期间常宁来学习的频率越来越少,过了中秋节后更是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这一现象让夜忻不由得提高了警惕,毕竟,夜忻模模糊糊的觉得康熙初年鳌拜是很折腾过这些传教士一番的。
夜忻的感觉果然没错,九月下旬的一个下午,常宁的一个跟班急急地撞开了教会的后门。
“秀子姑姑,快走,要有麻烦了。”那个本姓刁,但是却被叫做小条子的男孩子带着一阵子草料味道直冲进了夜忻和常秀住的房间。
夜忻当时正在帮着常秀妈妈缠线,以前她每见这个小子,总是忍不住想笑。要知道,在她以前的生活中,条子可是指某些负责公共安全工作的,穿着黑色制服的人群捏。而且她们对于这些人物没有过多的好印象。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警察和黑社会的关系十分融洽才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呢。
“小条子,出什么事情了?”常秀见小条子一头的大汗,脸色刷白,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自然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不过见他急得这个模样,一时也乱了方寸,只是抓着小条子的衣服问出了什么事情。
“快收拾收拾吧!官兵马上就到,我们爷叫送两位去他城外的庄子避避。”小条子急得几乎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把那些线笸箩啦,碎布头啦,没做完的针线什么的东西划拉到一起,又从怀里抽出一块包袱皮铺在炕上,“有什么细软先收拾起来,衣服多少拿点,粗笨的就不要了,快点!快点!要紧!要紧!”一边说着,一边催着常秀快快收拾。
这时候常秀也醒过闷了,忙着收拾了几件衣服,还有几块攒下的布料,打上了包袱,那边夜忻也苦着个脸从柜子的角落里拨拉出来一个小小但是却沉甸甸地布包,看了看,又拎了拎,眼看着拎不动,只得抓了一点什么放到身上的大口袋里,然后推到了常秀的手边。
常秀也不注意是什么东西,只一拎,却感到分外沉重,也吓了一跳,又没空多问,便都收拾在一处在一起,匆匆跟着小条子出了后门,上了一辆青布马车。小条子见左右无人,便上了车辕,仔细看看,方才给车夫打了个眼色,一行人便匆匆离开了教堂,匆匆奔城北而去。
车走了起来,常秀才有心思看看夜忻要她带上的东西,那些东西的分量,让常秀以为多半是夜忻挖到的好看的石头什么的,谁知一打开才知道,竟然是一包金豆子,怕没有上百个,还有几块帽子上镶嵌的玉额正,几个宝石的戒面子,另外还有玉石的、玛瑙的、翡翠的、各色宝石的扇坠子,珠子。常秀知道夜忻经常赢常宁的金豆子,而且每次赢了都会交她收着,却不知道,夜忻自己还有私货,而且这些私货都是好东西,虽说金子不多,但是价值上却比交出来的要高上不少。
“托雅,这些是哪里来的?”常秀皱着眉头问着。
“宁哥哥输给我的。”夜忻倒是满不在乎。
“真的?”常秀不大相信。
“当然,”夜忻一指小条子,“秀妈妈可以问他嘛!”
小条子本来一直在从帘子缝子向外张望着,见常秀问,又见了那些东西,岂有不知道的道理,但是也只有苦笑一途,要知道,那些全都是他主子的东西,而且很多还都是他亲手给他主子佩在身上的,只是佩了出去,待到回来的时候,却用不着摘了。
“秀子姑姑,您就别问了,都是我们五爷的,”小条子苦笑着说,“托雅小姑奶奶太厉害,爷竟是输多赢少。”小条子又向外面瞅了一眼,接着说,“姑姑也知道小爷的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不把身上能输的东西都输光了,多半是不肯罢休的,所以这些东西……”小条子苦笑着不肯说了。

“这都是娃娃赢的?”常秀似乎不大相信地念叨着。
小条子似乎不想被夜忻听到,便凑到常秀的耳边,小声地说,“爷还有十来个金豆子的欠债呢!”
那边夜忻久经锻炼的耳力自然听得清小条子的私语,不过却也没打算发作,一来犯不上,二来也不是时候,这次突然事件,让她的狡兔三窟计划彻底破了产,下次私房钱要想攒到这个数目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想了想口袋里面仅余的四五个金豆子和几块珠宝玉石,夜忻不由得暗暗祈祷,希望那些官兵不要去挖蚂蚁窝,否则夜忻的私房钱就彻底全报销了。
常宁在城北的皇庄里有着一处庄子,不算大,也就是二十来顷地,每年有千把两银子的出息,不过由于一直以来时气不好,所以庄子的出产不够丰盛。不过怎么也有着百十间干净房舍,让常秀她们两个住上一两个月不是什么大问题。
大概是事先得了吩咐,常秀她们一到,便安排在庄子里局中的一套院子里,住了两三个懂蒙语的妇女照顾着,又安置了新的被褥,虽然说不上多么精致,却也算是干净齐整。
路上不方便说话,待到安置定了,常秀便忙忙地拉了小条子,“你给我仔细地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地。”
“我的好秀子姑姑,我一个当奴才的能知道多少,”小条子显然是不打算说。不过常秀那里肯饶了他,连许愿带吓唬,才算是从小条子嘴里掏出了话。
“好姑姑,我只知道鳌大人说教堂里的那些洋大人算什么算得不准,又说历法上有设呢问题,只说他们对先祖不敬什么的,把几位大人都抓起来了,钦天监的所有跟着洋人学东西的官员也都抓起来了。让他们在皇上跟前算些什么东西,说是算错了就要杀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对错,只知道最后说洋大人们算得比较准,但是又说算得也不算最准,又说起什么大不敬,总之是没好话,便全都抓了下狱,又说要到教堂里抄捡什么违禁的东西,我也说不太清楚。”小条子连比划带说着,又说,“我们爷不爱读书,姑姑也是知道的,正好今天借着夫子请了假,只留了书,便出来逛,从外朝听到的消息,得到消息的时候,里面还争着呢。爷想着姑姑和小姑娘是女流之辈怕出什么事情,好像里面还有什么话,便叫奴才先把两位接到庄子里来,待过了风声再回去。”
小条子的话说的似通不通,大概知道个眉目,但具体如何仍然毫无头绪。
夜忻心里大概有个头绪,又不方便说。
因为这怕就是那场差点把中国和西方仅有的科技交流彻底扼杀的历法案了,不过即使到扳倒鳌拜以后,西方科学也仍然受到了相当的排挤,到了康熙九年南怀仁担任钦天监官职时才略有好转,不过这几年,恐怕是欧洲传教士在中国最惨的几年了。
汤若望等人被抓只是个开端,接下来很多欧洲传教士被流放到广东,学习西学的中国人被纷纷判处斩刑和绞刑,死了一些,后来赦免一些,不过具体的,夜忻就不清楚了。想到曾经在一张桌子上做题的那些人可能有些会被杀掉,夜忻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秀妈妈,大家都会没事的,是吗?”夜忻问着常秀,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是仍然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应该会没事的,”常秀轻轻地说着,不过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是这样。
“一定会没事的,汤爷爷会来接我。”夜忻肯定地说,闭上眼睛,想要睡觉,但是完全不同的环境,让本来就有点择席的夜忻根本就谁不着,闻着空气中一阵阵的新麦的气息,夜忻不由得浮想联翩。而常秀也没心情给夜忻唱摇篮曲,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
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夜都未能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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