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猎人和猎物(今日双更,明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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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说了,今天双更,8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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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做羽绒服是不赶趟了,但是夜忻还是催着常秀妈妈和两个媳妇赶出来两三个羽绒的手笼托小条子给汤若望送去,过了好多日子,小条子才回了口信说已经送到了。
既然有了棉袄,夜忻也就不着急收拾那些羽毛了,庄子里的人在入冬前打了不少的小东西,兔子田鼠什么的很是不少,拔下来的皮晾得满场院都是,若不是场院在下风口,那股子硝味怕是要整的全庄子都不得安生。刚进腊月,庄头老黑就把各样的出产收拾请点出来,单收好了,列了单字送进了城里。
常宁还是个未成年的阿哥,仍住在宫里,没有自己的府邸,所以庄子上的东西,也就用不着尽数送进来,不过点了一些新鲜的米面,还有一些菜蔬肉食送进了宫里,另有些上好的皮料,其他的,便都进了庄子的库房。
天冷,夜忻也懒得天天往外跑,有没有书可消磨时光,便琢磨着和那些羽毛较劲,这一日,夜忻在东头的抗桌上对着墙拾掇着那些仿佛十年也处理不清的羽毛。而常秀则坐在西边,顶着板壁做针线。
庄头老黑带着几个庄丁,送了一车的各样皮子过来,说是主子吩咐让常秀和夜忻两位加衣裳用的,夜忻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常宁对她们如此周到,难道是为了拿回那些金子?似乎不像啊!常宁若要钱时,就不该给她们东西用,而应该列出价目表来,让夜忻用金豆子买。夜忻从来不会盲目相信所谓上位者的慈悲,所以她相信常宁一定有所图谋,夜忻只是一个三岁多快要四岁的小不点,说不上什么可图谋的东西,而常秀只是一个蒙古女人而已。
夜忻反复思量着,找不到一个突破口。难道就是因为常秀是个蒙古女人吗?除非这个蒙古女人还有其他什么值得常宁在乎的东西吧!
夜忻对着院子里的一车皮子发愣。而常秀也呆呆的,夜忻直到寒风把衣服吹透了才回过神来,忙忙地跑回了屋子里。灶膛里面火并不算大,但是炕上是暖洋洋的,夜忻垫着厚厚的褥子坐在炕尾,由他怎么样吧,谜底最后总是要常宁来亲自揭晓。在此之前,也只有既来之则安之了。
没有书籍,没有朋友,没有钱,生活由着他人摆布,虽然这个他人是一个熟人,但是夜忻仍然对自己的生活充满不满。因此上,她越来越难以承受不可知的未来给她带来的焦躁与痛苦,夜忻实在是过于焦躁不安了。
对于夜忻的焦躁,常秀早已看在眼里,但是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在她来说,一个四岁的孩子,即使是生在帝王家,也不会复杂到哪里去的,这一点她非常坚信,因为她有充分的了解,不过这个丫头确实不太正常,她也是知道的。至少,她从来没有见过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的孩子,而夜忻很少有情绪化的表现,便是她最不正常的地方。作为流沙姐的时候,她已经冷却了心肠,因此上,若非重生成孩子,必须进行一定的掩饰,她甚至连这一点的撒娇或者孩子气都懒得装出来呢。
但是,麻烦就是麻烦,夜忻必须找到方法让自己摆脱这个状态,否则她一定会全部露陷的,她必须离开这个危险地,不是试图,而是必须,她必须找一个方法把自己彻底地隐藏起来,哪怕学黄蓉当年也在所不惜。

至于未来,夜忻坚信如果她注定要成其美事,便必然无所不能,若不能,那就死不足惜,因此上,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行动能否成功,只要做,就足够了。
这个时候,也有人在悄悄地观察着夜忻,因为夜忻实在是太特别了。而这些人,对夜忻来说,未必是无害的存在。
闲来无事的时候,夜忻常常喜欢去庄子里转转,一个小孩子在庄子里玩耍不算是特殊的事情,若是城里的孩子对庄户人家不好奇才叫奇怪。据说,庄子里的那些人,都是旗下奴,也就是所谓的包衣,里面以北方的汉人居多,也有满人入关以后卖身投靠的,满人多少也有几个,说话是以满语和汉语都通用,只是会蒙古话的不多。
在这个生产力极不发达的时代,人们的物质生活绝对谈不上丰富,也相当忙碌,平时伺候庄稼,待到农闲了还要去打猎,平时还要养殖不少的各类动物,或是提供肉或者毛皮,或是给主子们做玩物。不过到底是比一般的农民好些,起码还有那么一两件没补丁的衣服,荒年也能托着主子们的接济熬过去,若是一般的农民,遇到荒年饿死的常有。
因此上,这些包衣倒是非常乐天,也很认命,对于主子们的要求下十二分的力气去完成,但就是这样,才让夜忻十分不喜欢。夜忻不喜欢甘心做奴隶的人,要知道,国歌的第一句就是“起来,不愿做努力的人们!”夜忻非常喜欢国歌那种从心里吼出来的豪气,还有那种无所畏惧的坚定决心。因此上,对于那些笑着进进出出,心甘情愿称呼别人主子,自称奴才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打心眼里就觉得别扭,虽然其中有几个显然十分善良,也有着中华民族吃苦耐劳的传统美德,但是夜忻就是对她们喜欢不起来。
天气一天天冷起来,庄子里开始打扫卫生,糊新的窗户纸,做新衣服。由于常秀受到了常宁的特别照顾,因此上半推半就地做了不少的新衣服,特别是一身出风毛的蒙古式袍子,让她的面孔看上去特别年轻,不知道是在庄子里养得,还是衣服衬得,夜忻就是觉得常秀的气度与一般的女人不同,原本看上去平平常常的女人,如今看上去却似颇有故事似的。
夜忻从来不会以为自己有面子让一位阿哥来庇护,特别是自己与他除了债权债务以外,就是些不大不小的仇怨,而她,也总是在避免与他有什么深交。倒是常秀,每次赢了钱给她,说起常宁的时候,她就会走神,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其中定然有不简单的东西。
这一点,让夜忻更加关注起了常秀。
同时,常秀也在观察着夜忻,不过常秀的观察是善意地,如母亲观察子女一般,而夜忻的观察则不然,她是从来不吝用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人的,即使这个人对她又如父母,也是一般,她已经习惯了不会彻底相信任何人了。
于是,时光进入了新的阶段,两个女人开始了她们的观察与被观察,揣摩与被揣摩,质疑与被质疑,试探与被试探的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时间不长,却开启了夜忻生活的新阶段。
无论如何,夜忻终于开始了她真正的人生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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