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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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站的年轻的道士,徐落于自己的心中不由得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个温文尔雅的武林人士,只见他细细的两道眉毛好像是月儿弯弯,一张薄薄的带了几分刁钻气的嘴唇如同了一片淡淡的枫叶,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清澈而带有着几分柔媚的光芒,一身长大的黑色的粗布道袍却掩饰不住他身上的一种富家子的傲气。
稍稍的停顿了片刻,徐落才用手抚摸了一下身上为风刮起的衣衫,同了面前的这个年轻的道士淡淡的说道:“道长真的好能开玩笑,华山的剑客我徐某人也不是没有见过,无不是一贫如洗的清寒之徒,公子看上去不像是出自于西北方的太华之山,而好像是出自于哪个富贵庄园中的膏粱公子。我不用动手欺负你,你自己找个借口下去吧。”
徐落也是个聪明的人,早从这个小子上台的那一个轻身斜纵的身法上看出了这个小子绝非是等闲之辈。奈何了总不能一上来就露出了怯场的样子。
那个叫做了杨良的年轻道士,哈的微微的张开了自己的嘴角,打了口中喷出了一股蛮横的味道来,一面用了手上的扇子打落了于自己的手掌上,一面呵呵的笑着上撇了自己的嘴角朝了徐落的面前逼近了上来。稍稍的上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眯着眼睛同了徐落说道:“早就听说于了江湖绿林之中新出了一个逢人就喜欢夸耀上一番自己的本事的赖皮狗,喜欢和了江湖上不开眼的毛贼较量上几下子腿脚上的功夫,至于见到了无法应付的真人么,则不得不张皇四顾而热汗淋漓了的。”
杨良稍稍的耸动了一下子己的眉毛,改换了一下面颊上的神色,凛然的甩动了一下胳膊上的袖子,只听打了杨良打了胸腔之中发出了一阵冷冷的阴笑,说了一个:“既来之则安之,徐公子有请了。”
已经是在了徐落面前三五步的地方摆了一个应敌的架势,徐落心想:你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年级轻轻的后生晚辈,我堂堂的武当剑侠竟然会奈何你不得,也用不上再和他废话上什么,先打下他的锐气再说。
向来是自负的要命的徐落也没有去想很多,一个飘身到了杨露的面前,挥动了拳头,呜的一声拳头挂了风声朝了杨露的面门撞了上去。这一拳你看了普通,实际上可是大有来头。用了江湖上的术语讲是拳下生风,追魂夺命。拳脚的功力就在于你的拳头上能打出怎样的威力来,有人一拳打碎石头,有人一拳打坏了木头,有人一拳不动生色,可是能打坏人的身体。而徐落的拳就有这样的能力。一拳打得出,神鬼也皱眉。
杨良见了徐落好像是一头骤然之间发怒的猛狮一样扑了上来,微微的眯着的眼睛中闪过了一道犀利的寒光,好像是在你面前的不远处打了一道闪,于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杨良的如同了杨柳一样轻柔无形的身体一个稍稍的摇荡,面颊侧到了一边,那拳挂了风声一拳落空擦过了杨良的鼻尖。
杨良手上的折扇于了手间微微的一旋,伴随了手臂上的伸展一下子正点击向了徐落的咽喉,一招华山剑派的仙人指路就要夺去了徐落的性命。
看见了面前的这个年轻的道士,身法移动好像是随心所欲,手上的招式好像是电闪雷鸣,不由得于心中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了一个“阴损”。身体一个侧拧,用腰带动了全身朝旁边稍稍的倾斜,手上的拳头回收了一下而后一个侧锤将了拳头的侧面砸奔了杨露的小腹,招招都是醉拳中的狠招,但是在了杨良这里几乎等同了儿戏。
杨良的身体好像是游魂走蛇一般,任凭了你的拳脚如何的利害只是擦不到他的边,三招五式过后徐落的鼻子上已经冒出了汗水,心想这样下去自己真好像是让别人把自己当了猴子耍弄于台上,这可如何是好?
哎,一个好主意闪现了出来。我何不用出了师父教自己的败中求胜的绝招,金钩挂莲,正这样想着,徐落突然装作自己一个不留神,脚下绊了什么东西,趔趄了一下就要于了地上栽倒,眼见得杨良的一个迎风脚扑面而至,徐落一闭眼把了双掌挡了于自己的面前,只听到啪的一声,杨良的脚正撞击了于徐落的双掌上,奈何了徐落的掌上早已经运用了武当的内家的功力,趁了杨良一个大意的冷子将了杨良的脚踝用了缠丝力紧紧地勾住,随着自己的扑倒将了杨露的单腿往自己的怀中一带,两个人双双摔倒了于擂台之上。
骤然间台下爆发出了轰然的喧嚷声,耳边能够听到有人在喊:“好功夫,好。”
而后见到了旁边的座位上的几个知擂官一个个打了座位上站立了身体,探脖子瞪眼睛的朝了擂台这边看了过来,一时间还闹不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落轻轻的打了杨良的脚上脱下了一只黑色的棉底布鞋,用了鼻子于了鞋子中嗅了嗅,打了擂台上站起了身,同了下面的哄闹不已的人群摆了一下手臂,高声说道:“诸位英雄看到了,我徐落今天巧胜了华山剑派目中无人的狂徒一个,有鞋子于此为证。”
杨良一不留神让了徐落搞掉了自己的一只鞋子,虽然是一个翻身打了台子上站立了身体,奈何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羞愧之下面颊早已经红的不成了一个样子。杨良插了手上的折扇于自己的腰间,愤愤然的瞪了一双气愤的目光注视了面前的徐落,足足有一杯茶的光景没有作声。最后拿了手指在了徐落的鼻子上指点了,打了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有你的好看。”一甩头,转身离开了擂台。
几个知擂官还要支吾着同了杨良说上些什么,只是杨良已经飞身跃下了擂台,挤出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消失了自己的身影。
此时的擂台上只剩下了徐落一个人,而天色也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想到今晚还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徐落的心中好像长了草,于怀中揣了杨良的那只鞋子,同了几个目瞪口呆的知擂官连个招呼也没打就飞身跳下了擂台,径自去了。

路上骑了于马上,缓行漫步于了东京汴梁的街道上,徐落在心中盘算一个纳闷的事情,那个道士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华山派的,可是华山派的年轻的剑侠自己也听说不少,怎么唯独没有听说了这个叫做杨良的,还有自己和了他比武的时候,不时的打了他的身上嗅到一种混揉了女性的风格的香味,如果他不是来自于风月场中,莫非竟是个女扮男装。想到这里徐落再也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走出了半里路,面前挑出的幌子上赫然五个大字,悦来客栈。眼见得街上已经出现了灯火,天色已经接近了夜晚,再不找上一个入住的地方就要露宿街头,于是徐落下马步入了客栈,里面生意很好的样子,一个小二见到了徐落,慌忙接了出来,嘴上说着:“客官,客官要些什么,要住店,我们床铺已经满了,要投宿,我们小店概不接待,要寻个开心,请高升一步。”一面和气的说着一面就往外撵徐落。
徐落也累了,懒得和他计较,说道:“你们这里有空的屋子没,我只歇上一晚,而且多付房钱。”说着就从怀中摸出了三五两的散碎银子,这银子还是路上徐落当了自己的一把朴刀换的。
店小二见到了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马上亮了,手上接过了银子,忙不迭的说道:“客官你不早讲在当面,早讲在当面我就是委屈些也不能拂了客官的面子。晚上我的床铺就腾了于客官,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随时告我。”
住了店,躺了于床上,手上拿了杨良的那只鞋子,徐落就发起了呆,美哉,斯人也,美哉,斯人也。徐落愣愣的只是于了口中念着这样的词句而不能入眠。想我徐落虽是初创江湖,但在人世间也打拼了二十载的光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见过,只是没有见过同了杨良这样俊美的少年。如果一日自己能够通过了这个鞋子和他共释前嫌,自己一定要同了他结为知心的密友。奈何现在,现在。
想到这里徐落无声的叹了口气,翻转了一下身体进入了睡眠,梦中徐落好像走到了一处桃花盛开的所在,那里有一个美若天仙的仙子微微的笑着朝了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阿,那样的情景,徐落一生也没有见过,只是见了一次,徐落想,唉,我这一生也无法忘记,那真是太美了,那女子,那落英缤纷的桃树林。
第二日徐落还躺在床上没有起床,已经被吵嚷的声音把了自己打梦境中惊的醒了过来,隐隐的听到了什么人在高声地叫喊:“你们这是什么鸟黑店,难不成你们要轰我不成,老子砸在你们店铺上钱够让你们再开一家了的,莫不成你们敢拿我去告官,你们这帮天杀的鸟人,你们再动下爷爷的包袱试试。”
徐落想了一下,这不知道是哪里的一个泼皮白吃白喝在店上,这个工夫徐落已经起了床拾掇了行李准备上路。
刚出了房门迎面撞见一个呵呵笑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当先冲了徐落抱拳施礼说道:“徐大侠昨日擂台上风云际会,抬手之间战败了江湖上数位叱咤风云的英雄豪杰,实在令人心中好生的仰慕。我昨日亲眼目睹了徐大侠的雄风,今日叨扰徐大侠同我去茶楼上品上一杯淡茶,小的有一事相求,不知?”
一面说了那人一面用了眼睛去看徐落的神色,徐落正在为了早上的餐点发愁呢,听到有这样的雪中送炭的好事自然不能推却,陪上了一副笑脸,用手扶了那个人的胳膊,笑着说道:“好,好,我现在也正好去茶楼品茶,既然这位公子诚意相邀,我自然不能拂了公子的美意。”
两人结伴上了茶楼,徐落要了一壶碧螺春,要了一盘干果点心,和一小碟兰花豆,同了那个年轻人说道:“昨日我旅途劳顿,上得台去才发现自己腹内空空,四肢乏力,所以身上的本事十成,我扪心自问也只发挥到了三五成,唉,只是江湖上的酒囊饭袋太多,让我捡了个虚名而已,竟让了公子这样器重。”
那个年轻人,长得瘦瘦的,清瘦的面孔上一双明亮而逼人的眼睛好象是天上的星辰,薄薄的嘴唇微微有些上挑,看得出面孔上有几分官少爷的凌然的傲气,手上端了热气腾腾的茶杯轻轻的咂了一口,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同了徐落说道:“和徐大侠讲个在下的笑话,在下自幼生长在官宦之家,家教甚严,一日出行撞见了一位风姿绝代的女子,让我是一见倾心,再无二念。于是尾随了那个女子到了一处宅院,经过查访才知道原来是汴京城外的一个色艺俱佳的官妓,有心同了她结识却为了几个不识相的恶奴一路追打了出,不想她的相好竟是附近的一个恶霸无赖,叫做什么九头蛇严豹的。专门的欺男霸女。有人劝我说,那人是附近的一个大虫。你千万撩拨他不得。可是我这人头脑一热就花钱雇了几个家奴。也可惜我的人都是绣花的枕头不当用的,让他们打了个稀烂。徐大侠如果肯为了小的我出面平了这桩孽事,事成之后我当有重金酬谢。”
说着那个年轻的公子打了袖子中推出了一锭黄灿灿的金子,正在喝茶的徐落见到了这锭金子,不小心就呛进了一口茶水,紧咳嗽了起来。一面咳嗽一面同了那个人说道:“公子言重了,区区小事,于我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举手之劳,奈何公子却。”
徐落一面说着一面打了那人的手上接过了金子,用了袖子遮盖了,目视了那个人的面颊微微的点了下头,那个意思是这个事情交给我了你尽管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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