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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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餐饮摊上,立着一只四面围着玻璃窗的矮柜子,里面摆着一罐一罐花花绿绿的粉状冲剂,基微只认出了咖啡。当然还有其他事先做好食品,譬如面食。虽然看起来不是很美味,却可以充饥,从维雷塔尔紧盯玻璃窗的眼神中,基微可以非常的肯定。
摊前四五张长形桌,基微坐在埋头大吃的维雷塔尔对面,向面前的街道看着。
相比维雷塔尔,他要显得更加忙碌,眼前眼花缭乱的各色行人,以及那些式样百出的声响……他在感受这个城市,那种从未见过的繁华与忙碌。
维雷塔尔也许是饿急了,一直埋头狠吃着,旁边两大碗干面已被吃完,满装着苹果酒的杯子也已经空了。
看着维雷塔尔,基微的心中多了些苦涩,竟猜想不到,他是如何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坚持到现在。基微知道他是绝不会向别人施舍的。
“嗨,你好。”
思索中,基微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是一个美妙的声音,他的身子不经意地一软。他听到,声音来自一个年轻的女性,也许同她的声音一样,也很美妙。
维雷塔尔并没有被这一声感染到,依旧狼吞虎咽着,基微谨慎地回过身向后看去,顿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窒息感,扑面而来,全没缘由地挤压着他的神经。
一个纯白穿着的女孩,就站在面前。
她穿着松散的白色礼服,长长的裙子,两手婉约地拎起裙摆。头上,尽管戴着一顶在基微看来,只有妇女才会戴上的高贵的翘尾帽,但在她的头上,却显得有些宽大,却显出另种异样的庄重。同女孩的穿着一样,她本人也是那样的纯白,白皙的双肩正从宽大的礼口自然地显露着......
一个绝美的女孩,基微感到,她要比琳亚漂亮得多,他不是故意去比,因为他仅认识她。
这个女孩区别与其他人,更显出了特有的高贵,如果可以用一个词去形容她,那就只有‘公主’,除了这个,基微想不出更贴切以及更完美的词汇了。
“你好。”女孩走近后再一次打着招呼。
仿佛有一种清新的滋味,在过滤着所有的空气,基微缓慢地呼吸着,女孩淡淡的体香。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它显得是那样的无意,那样的自然,而不是看上去的那种贪婪的感觉。
紧急时刻,基微忽然不确定了,他不相信这个高贵的公主是在叫着自己。他急忙转向身后大街看去,预料之内,身后果然没有别人,仅是在四周的远处,像之前那样,不少驻足人远远站着看过来。
这时的维雷塔尔把身前所有面吃光,一脸呆滞地抬起头。
“啊!”女孩吓了一跳,身子向后退去。
基微急忙回过身,看着惊吓中的女孩,微微欠起身,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没什么……”看着基微,女孩恢复了之前的笑容,闪动着大眼睛,问道,“你是,昨天在酒吧前……”
“哦,是的。”基微明白了,女孩一定是在昨天看到了自己与维雷塔尔的打斗,笑着解释道,“我们是朋友,之前是在练习,你知道就是相互间的……”基微不知道再去说些什么,心底怨恨着自己为什么找了这样差的籍口。
“是武艺的切磋,是吗?”女孩笑着轻问道,双眼从未离开过基微,这让基微有些坐立不安。
基微红着脸,抓了抓头发,硬说道:“对对,是那样。”
女孩的眼睛轻轻转动着,似是在思考,片刻问道:“那么,你那位受伤的朋友,他,好些了吗?”
女孩的每一句话都伴随着基微身体的微微颤动,那种轻细的动听声音,让基微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陶冶着。但这一次,他知道,女孩是在问杜洛伦斯,同时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急忙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哦,不不。其实,没什么,仅是问问。”女孩急说道。
感觉女孩像是怕自己误会,基微在心底满意地笑着,脸上却依旧的平常。
看着基微没再跟自己搭讪,女孩又走近了一些,微显羞涩地问道:“你,该不会觉得我很多事吧?”
“不,当然不。”基微受宠若惊忙答道。
这时,女孩像是看到了什么,或许在想着什么,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却,她把眼神拉近,看着基微:“你身后,那个,是你女朋友吧?”
看到女孩微微露出异样神情的同时,基微感觉:世界爆炸了。因为她的问话。
“女……女朋友,哪,哪里?”基微把双眼睁到不能再大的程度,转回头去看:又一个女孩,暗红色的穿着,就站在身后。正隔着深趴在桌子上的维雷塔尔,打量着自己。
基微觉得快要崩溃了,他从未近距离接触过,哪怕是一个女孩,而此时……

这个女孩一头深褐色的长发,由一条橙色丝带向后束拢着,悬在身后。额前一股股枝条似的发缕很自然地抛洒下来,盖着丝带。如此精细发式,该是一个有着灵巧双手的人去编制,也许是她,或者她的母亲。
她的装扮干净利落,暗红色的短衣紧贴着身子,衣袖从手臂处陆续宽松起来,在袖口处垂散着。修长的紧身裤,包夹着一个健美的身躯,在上面正与衣襟相接。
女孩笑着,浓重的睫毛盖着一双弯弯的修长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逾显出朦胧的真实美。
这是一个有着古典气息的女孩,但她很爱笑。
女孩笑着走上来,在距基微一尺的距离时停下,弯下腰,盯着他。
两双眼睛之间的距离短到可怕的程度。
这种盯看,让人无法承受,即便是基微身后的白衣女孩都微皱了眉头。
基微的脸早已红透,如此美好的画面就触目惊心地展现在自己面前,他几乎能感受到女孩的气息了。他不确定女孩要做什么,他不认识,同时从她的表情上读不出任何的线索。
就在基微感到万分拘泥的同时,女孩直起身子,向后微退了退,轻轻一笑,依旧看着他。
这让基微在无意中觉得了万分的舒适,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就如同暖阳般的照射。
“你,你是?”基微站起身来,红着脸问道。
女孩歪着脑袋看了看,撅着嘴说道:“也许是我认错人了……那么,你认识我吗?我叫迪娜。”
基微觉得她很奇怪,同时也很有意思,当然很漂亮。“哦,抱歉小姐,我,我想我不认识你。”基微本不想如此说,但自己确实不认识她。
“啊哈,现在不就认识了吗。”顺着声音,基微扭头看去,莫丹正抱着一个纸包走过来,他不知道,这是莫丹从小贩那儿学来的。
“莫丹…”基微生气地叫道。
莫丹冲着基微一笑,径直走过来,同时摘下礼貌向两位小姐示意。紧接着他停在红衣女孩的面前,问道:“您好小姐,请问,是看上我弟弟基微了吗?”
基微,以及他身后的白衣女子睁大了双眼,维雷塔尔依旧深趴着身子,一脸不解地抬头看着众人。
红衣女孩捂着嘴痴痴一笑,没有回答,看来她很开朗,并没有因为这句冒昧的玩笑而介意。
“噢。莫丹,求你……”基微发出了恳求的信号。
莫丹佯装生气地说道:“基微,你该叫我兄长。好吧,瞧,这是什么?”他说着要去揭开手上的纸包。
基微不敢想象纸包里会包着什么破烂东西,但仅仅是从包装上来看,那一定不适合在大众的场合打开,特别是在有着两个美丽女孩的面前。他一把抢过来,说道:“呃,谢谢你莫丹。”
莫丹微翘了翘八角胡,打量着两个女孩,一个纯白,一个暗红,一个清醇、一个活泼。莫丹满意地笑了笑,拍手说道:“好吧。那么,小姐们,你们是准备……”
“哦,我要走了,打扰了。”白衣女子说完转身离开,没有留下任何的信息,这同时也让基微觉得身子一空。
莫丹向周围看去,这时仍有不少人在盯着他们,只是在那个纯白女孩走后,远处街角一群身着黑色礼服的绅士也一同离开了。
莫丹回过神,装出一副极端认真的神态,冲着红衣女孩说道;“哦,那你就是最后的获胜者。”
“噢!天呐,”基微紧走到莫丹身边,拉住了他,对女孩说道:“请别误会,他是我哥哥,喜欢开玩笑。”
女孩依旧弯着一双大眼睛,笑道:“你哥哥真有意思。”
基微尴尬地笑了笑,拉过莫丹小声地说道:“我跟她不认识,你知道的,仅仅是她认错人了,你不要再……”
像是听到了基微的话,女孩说道:“怎么,难道我们现在不是认识了吗?难道你不想,是吗?”
“哦,不,不是这个意思。”基微一脸无奈地解释道。
莫丹哈哈一笑,说道:“好了,好了。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吃点,先来一瓶葡萄酒。”说着微微弯下腰,邀请红衣女孩一起。
基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桌前趴着的维雷塔尔在小声叫着自己。
“恩?”基微走过去小声地问。
“我,我觉得,还是苹果酒好点。”维雷塔尔在表明一个信息,那就是苹果酒很适合他的口味。
……基微处在短暂没有言语的境地,片刻,向他微微一笑。
“呵呵,好了,不打扰你们了,再见。”红衣女孩的话像是早就编排好的,连着说完后,紧接着就离开了。
基微没及去看她离开的方向,就觉得整个天像是塌陷下来一样,他暗笑了笑自己后,装出平常的神态,说道:“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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