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起大早 赶晚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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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殷南下投军,不出百里就捡了个媳妇,在那个“小富即安”观念盛行的小农社会,倘是其他人,甚至是多数人,也就在杜家庄老丈人家一忍,老婆孩子热炕头,温馨又惬意,温柔乡自然胜过风餐露宿、刀头饮血的铁血军旅路。可真若如此,那就不是赵弘殷了,杜爽又岂能看得上这个花郎穷汉?
婚后不久,赵弘殷就携妻赶赴镇州,加入成德军节度使王镕的军队(镇州,也就是今天京广线上的河北省正定县。从定州到正定,还没有清苑到定州远呢)。
镇州的军号为成德,曾经是河朔三镇中非常强悍的一个藩镇。在最初成立的时候,成德军下辖恒(后避穆宗李恒之讳,改名镇州)、定(今河北正定)、易(今河北易县)、赵(今河北赵县)、深(今河北深州)、冀(今河北冀县)、沧(今河北沧州)七州之地,有兵马十万,“当时勇冠河朔诸帅。”然而,到了王镕的时代,成德军只剩下了镇、赵、冀、深四州,夹在河南朱温与河东李存勖两大强藩之间,而北面还有义武节度使王处直。曾经强悍一时,让长安的唐朝天子头疼不已的河北强藩,现在“困于侵暴,四邻各自保,莫相救恤”,基本都成了晋阳和汴州两家餐桌前的一块鸡肋,抑或说是两家冲向拳击台前的脚踏垫儿,搞掉他们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笔者不敏,一直不是太理解赵弘殷为什么要去投王镕,而不是其它主人?王镕更像一个折樽冲俎的外交官,而不是一员骁勇的武将。从十岁继承祖上基业以来,王镕就被禁锢在狭小的生存空间里,几近无法呼吸,但他还是试图在两家中保持平衡。当朱温的军队要穿过他的防区,攻击河东时,王镕表示不能同意这种破坏世界和平的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的野蛮行径。而对于近在咫尺的河东,他也尽量保有一定的原则,只是在讨伐小军阀孟方立(割据邢州的昭义节度使)时,给予一定的粮草后勤支援。但很快,这种平衡态就因为朱温称帝而被彻底打破,王镕只能选择一个主人,不是晋阳就是汴州。但王镕还是犹豫不决、态度暧昧,两方都不想得罪。这让梁王终于义愤填膺、忍无可忍,光化三年(西历900年)九月,朱全忠以卢龙、河东“之入寇也,皆由镇、定为其囊橐”做理由,亲征镇州,王镕无力抵抗,表示臣服,又将小儿子送到开封作人质,梁军遂退回河南。但魏博节度使罗绍威死后,成为大梁皇帝的朱晃(当了皇帝,连名字也改了)想彻底解决河北问题,一统北方。开平四年十二月(西历911年),梁朝以宁**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景仁(即淮南名将王茂章)为北面行营都指挥招讨使,率大将韩勍、李思安等人挥师四万,前来进攻镇州。在丢了深州、冀州的生死存亡之际,王镕遣使告急于新继位的晋王李存勖。

也就在这时,赵弘殷已经擢升为王镕帐下的一名小军官,并顺利跳槽,加入了晋王李存勖的军队,彻底走上了一条光明大道。“生子当如李亚子”,连朱温都慨叹称赞的英雄,跟着他,能错得了吗?
关于赵弘殷的这次跳槽经历,记录北宋历史的纪传体史书《东都事略》中说:“时梁、晋争天下,晋求援于镕,镕命宣祖以五百骑赴之。庄宗嘉其勇敢,因留之命掌禁军,为飞捷指挥使。”
这里说“晋求援于(王)镕”,实在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意淫。不过,结合上述史实,赵弘殷改变命运,成功跳槽,并咸鱼大翻身,应该就是围绕镇州争夺的柏乡之战期间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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