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玫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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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时光隧道,象征着时间的流逝,生命的消逝。
凋零的玫瑰,寓示着一段如花般绚烂的爱情已成为往事,曲终人散,芬芳不再,无尽凄凉。
沙漏,又称"沙钟",古代的计时工具,默默地见证一切美好成为往事。
光阴在指缝间流淌,就如这沙漏里的沙悄无声息地落下,渐渐地,韶华已逝,青春不再,剩下的只有一地斑驳的回忆的碎片,五光十色,暗香浮动。
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将最美好的事物无情地摧毁。
那么,这幅画的作者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是对一段玫瑰色的爱情的祭奠,还是对英雄辞幕美人不再的感伤?
纪风涯久久凝视着墙上的画,那空灵的笔触,沧桑的质感,似曾相识,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画的右下角,昏暗的黑色中,点缀着一串行云流水般的金色签名:Leochen。
好熟悉的签名!对了,那日在四姨太书房里见到的老油画,右下角也有一个这样的签名!
纪风涯心中惊异,急忙起身,奔向墙上挂着另外几幅油画。那些油画的右下角,竟无一例外地属着这个同样的名字:Leochen。
一样的法国老歌,一样的油画签名,难道仅仅只是巧合?
二十二、玫瑰人生
就在纪风涯疑惑之际,陆离已穿过昏暗的人群,盈盈走到了桌前,素手中托着一只银盘,盘中摆放着几道经典的法国特色菜,造型精美,色彩绚丽,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振。
她将那些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一道道放在桌上,微笑道:"法国香草蜗牛,茉香龙连鱼片配香橙牛油汁,樱桃**烧法国鸭胸,香煎龙利鱼香槟汁,凯旋归,菠萝绿茶冰淇淋千层批,八十二年红酒。"
"陆小姐做的菜,单看外形就赏心悦目,简直可以和这些绝美的油画媲美了。"纪风涯指着墙上的老油画,自嘲道,"小时候学过好几年油画,自认为也算小有所成,不料今天有幸见识到这些真正的杰作,只怕往后是不敢再提笔作画了。"
"看来,纪先生不仅是懂酒之人,还是懂画之人。"陆离的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她叹了一口气,道,"这些画,是外公的遗作。他生前,是旧上海知名的画家。"
Leochen?旧上海知名画家?
此刻他已经猜到了**分,但仍不动声色地问道:"陆小姐,你的外公是?"
"外公名叫陈景明,Leochen是他的英文名。"
正如纪风涯所料,Leochen便是陈景明。他曾在上海档案馆收藏的一本小册子上见过陈景明这个名字,他是旧上海最出色的画家,也是"沪上歌后"司徒入画的恋人。
"陈景明?我知道他!他早年留学法国,是20世纪初上海最富盛名的年轻画家,被誉为‘画坛奇葩‘。他的画艺炉火纯青,笔触轻盈,色彩绚丽,画面空灵,堪称妙绝。"纪风涯凝视着墙上的画,眼里写满敬意,"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对人生执著的探索,将人性和艺术完美地融合于画中,使他的作品具有了鲜活的生命力和独特的韵味,成为千金难求的极品。只可惜,在他短暂的艺术生涯即将达到顶峰之际,他却悄然引退了,宛若昙花一现,刹那芳华,给旧上海画坛留下了一阵无声的叹息。"
"外公年轻时,曾经爱上过一个女人,在他们相爱的第七年,那个女人离开了他。此后不久,他便宣布封笔,不再作画。他坚守了自己的诺言,他的画,只为她一人而作。"陆离幽幽道,"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那个女人已经死去,然而外公却固执地相信她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到他身边,继续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于是,他开了这家酒吧,取名叫WaittingBar,也就是等待。从此之后,他便日复一日地坐在高高的吧台后,等着深爱的人回来。"
那信有些同情这个痴情的男子,关切地问道:"最后,他等到了吗?"
"没有,直到他死,那个女人也没有出现。"陆离叹了一口气,"外公临死之际,将他的养女,也就是我的母亲叫到床前,嘱咐她经营好这家WaittingBar,继续他未尽的等待,直到她回来。"
听完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纪风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哀伤。
司徒入画死于1922年初春的一起黑帮火拼事件,当时为她下达死亡证书的,是上海滩最富盛名的圣保罗医生。
然而,就在当晚,她的尸体不翼而飞,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三·一四谜案"。
对此,可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有的说是陈景明因爱成狂将死去的爱人制成木乃伊私藏起来;有的说是一个疯狂痴迷司徒入画的变态歌迷盗走了她的尸体;有的说司徒入画根本就是一个不老不死的妖女;还有的说她死那夜电闪雷鸣发生了可怕的诈尸……
然而,真相只有一个。
八十多年后的DNA鉴定证明,当年的司徒入画并没有死,她依然活在地球的某个角落,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选择了彻底地告别过去,并在陈景明的视线中永远消失。
他们的故事,深深触动了纪风涯深藏在心底隐秘的琴弦。
深爱的人不辞而别,陈景明穷尽一生的等待,最终换来一个无言的结局。而自己深爱的人也同样选择了离开,三年的等待即将到期,他不知道他们的爱情又将何去何从。或许能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或许只是一个遥遥无期的谎言。
耳畔飘荡着艾迪·皮雅芙的轻柔曼妙的歌声:
Desnuitsd′amourplusfinir,Ungrandbonheurquiprendsaplace,Lesennuis,leschagrinstrepassent,Heureux,heureuxaenmourir……
此刻再听这首歌,感觉已与先前完全不同,触摸到的不再是花团锦簇的爱情,甜美浪漫生机勃勃的人生,而是玫瑰带血的泪痕,一纸血色斑驳的爱的祭文。
心境变了,世界也就变了。纪风涯心中苦涩,好在他早已习惯将所有的忧伤深藏在心底,没有人能猜出他心中在想什么,除了陆离,那个能一眼看穿人心的女人。此刻她似乎正在看着他,看着他心底的忧伤和无助,深黑色的瞳仁里溢出一丝温柔的慈悲,还有几分爱莫能助的惋惜。
纪风涯讨厌这种被人窥视,被人同情的感觉,于是他不得不找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看来陆小姐对这首LaVieEnRose情有独钟。只不过,长时间听一首歌可能引起幻听,或许可以试试FrancoisFeldman的MagicBoulevard,描述的是一位电影院领座员唯美而忧伤的心情。空灵的钢琴前奏中,一位散淡的女子坐在昏暗的电影院中,默默地注视着来往的喧嚣人群。她的内心随着电影情节而跌宕起伏,当电影落幕的时候,无声的泪在那张寂寞而美丽的脸上流淌开来……"
"母亲说,这首LaVieEnRose对外公有着特殊的意义,他要等的人听到这首歌,自然便会推门进来。"陆离的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忧伤,"LaVieEnRose,这是外公一生最真实的写照:玫瑰色的爱情,玫瑰色的回忆,玫瑰色的人生。"
"这世间本没有完满的爱情,更没有完满的人生。短暂的相爱,换来一生的等待,但若是心中无怨无悔,也便不枉此生。"纪风涯的这席话表面上是在安慰别人,实则是安慰自己,他叹了一口气,"八十多年过去了,他要等的那个人,最终出现了吗?"
陆离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她已经出现了。又或者,外公穷尽一生所等待的,根本就是一个不值得等待的人。"
说完,她幽幽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吧台后,点了一支烟。
细长的摩尔在她修长的指间燃烧,无名指上,一枚深黑的玛瑙戒指泛着凄冷的光,就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淡淡的轻烟袅袅升起,她的脸有些模糊,而那一双妩媚的眼睛,却愈发的美丽忧伤。
半小时后,那满满一桌子精致可口的法国大餐已被二人风卷残云般消灭得一干二净。
"酒足饭饱后酣然入睡,将是何等美妙的享受!"纪风涯意犹未尽地咂吧着嘴,似乎回味无穷,他拍拍那信的肩膀,"你在这等着,我过去试试那传说中无比神奇的芳香治疗。"
当听说纪风涯想进行芳香治疗时,陆离的眼里闪过一丝明媚的笑意,当即答应了他的请求,将他领进里屋。
那是一间纯白色的屋子,正中是一张柔软的大床,白色的纱幔轻柔地垂下。正对着床,有一把老式藤椅,上面铺着一匹白色的天鹅绒。屋子四周,摆满了一盏盏银制的烛台,摇曳的烛光翩翩起舞。
陆离在老式藤椅上坐下,吩咐纪风涯脱去鞋袜,躺在大床中央,放松心情。
按照她的吩咐,纪风涯合衣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这才发现,门后有一个小巧玲珑的金属架子,架子上摆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香炉和一大排五颜六色的琉璃瓶。
"现在,请闭上眼睛。远离了视觉的诱惑,你的世界变成一片混沌,没有了光线,没有了人影,没有了方向。你像一个累了的孩子,独自走在茫茫黑暗中,寻找着出发的地方。你找啊,找啊,直到时光都停止了流动,一切知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累了,太累了,栽倒在地上。仁慈的上帝再也不忍心你在黑暗中受累,他将你变成一个洁白的婴儿,放回到母亲的腹中,你在母亲温暖的腹中沉睡,睡得很香很香……"陆离梦呓般的声音飘进纪风涯的耳中。
她一边说一边从身旁的金属架上拿起一只浅紫色的琉璃瓶,拔开塞子,向莲花形的香炉里滴下几滴深紫色的液体,随后划了一根火柴,点燃香炉。
一股奇异的香味在空气中飘荡开来。屋内的烛光忽明忽暗,暗香浮动。她浅浅一笑,摸出一枚写着"开元通宝"的古钱,抛向空中……
纪风涯安静地躺在床上,屏住呼吸,气收丹田,集中精力,以顽强的意志力抵制那些企图控制他中枢神经的催眠暗示。

然而,那诡异的香气和梦呓般的声音却像空气一般如影随形,令他无处可逃。
困了,困了,眼皮变得沉重,意识渐渐模糊,大脑似乎早已停止了工作,处于一片真空状态。
就在他即将沉沉睡去之际,心底有一个声音呼唤道:风涯,醒醒!醒醒!振作起来!
不,不!我不能输!纪风涯忽然醒过来,他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剧烈的疼痛让他立即清醒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集中心神,在心中默念起叶博士教给他的催眠反噬咒语。
三分钟后,寂静的屋子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是"开元通宝"落地的声音。
纪风涯缓缓睁开眼,如他所愿,陆离倒在白色的橡木地板上沉沉睡去,神情安详,宛若在母亲怀抱中酣睡的婴儿。
睡梦中的人,是最善良的,因为在梦中,他们不会撒谎。
此时的陆离,是那样纯净,那样安全,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完全不似清醒时那个聪明到能一眼看透人心的可怕女人,高深莫测,令人敬畏。
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扶到床上,随后坐在了原本属于她的座位上。
他注视着沉睡的陆离,柔声道:"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谁?"睡梦中的陆离不禁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思考,但最终还是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我只知道,我现在的名字,叫做陆离。"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果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纪风涯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那么,你认识Fiona吗?"
"认识。"
"她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我想,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陆离迟疑了片刻,道,"她很可能就是那个让外公苦苦等候了一生的女人。"
"此话怎讲?"纪风涯心头一紧,莫非她已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那些香薰精油里,留下了外公的眼泪。外公临终前告诉母亲,这滴眼泪将带给他等候一生的爱人一个真实的梦境,那个梦境里有他一生的爱和回忆。那滴眼泪是外公为她而流,也只有她能走进那个梦境。而在我第一次为Fiona催眠时,她在梦中哭了。"
纪风涯心中惊异,急忙道:"醒来后她有没有说起什么?"
"我曾委婉地问过她,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上周一在我们独处时,她曾请求我为她做一件事情,并表示事成后,她会将我想知道的一切如实地告诉我。"
"她让你做什么?"
"她让我在9日晚上冒充她去参加一场化装舞会。我按照她的话做了,在舞会中场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上另一身装扮,可是到了约定的时间,她却没有出现。舞会结束后,我只好独自离开了饭店。"
"你可知道她那晚去了哪里?"
"不知道。她只说那晚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单独完成,但又无法甩掉那些时刻跟随在她身边的保镖,于是只好出此下策。她恳求我一定要帮她,称那件事情对她至关重要,关系到她的使命,关系到许多人的生死存亡。至于那件事情具体是什么,她并没有明确地告诉我。"
关系到她的使命?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存亡?这个话好生耳熟。四姨太在给公爵的回邮中,也曾用到过这样的语句。这起失踪案的幕后主谋,竟是四姨太本人!
她巧妙地运用金蝉脱壳之计,成功地甩掉了那信以及两名保镖,独自去了某个地方秘密地做了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可是,她为何没有按照约定,在舞会结束前与陆离碰头,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二人的身份互换过来呢?难道,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间发生了某种意外,使得她真真正正地失踪了?
想到这里,纪风涯不禁皱了皱眉:"在第一次催眠后,你有没有尝试过再次为她催眠?"
"有,但不过是徒劳罢了。在那之后,我尝试用多种方法为她催眠,但却再没有成功过,最终结果无一例外地是我自己沉沉睡去。山外有山,人外有人。Fiona绝非等闲之辈。"
"这么说来,你很可能是被她反催眠了?"
"是。而且每次醒来后,我都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那么她将你催眠后的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她从窗户出去,进入了屋后的森林。"
"刚才你不是说每次催眠的结果都是你自己沉沉睡去?"纪风涯反问道,"那么,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在这期间她做过些什么?"
"有一次我醒来后,发现Fiona的披肩上沾了少许铁佛陀的花蕊。那天她点菜时,我曾夸她的披肩漂亮,当时她还特意摘下来给我看。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披肩上并没有沾着花蕊之类的东西。从点菜起到随我进治疗室这段时间,她并没有离开酒吧半步,那便只有一个解释:在将我催眠后,她曾独自离开过酒吧。而这个房间除了和吧台相连的门以外,便只有窗户能出去。更凑巧的是,铁佛陀是一种濒临灭绝的珍稀植物,整个上海地区,只有窗外的树林中生长着为数不多的几株铁佛陀树。"
铁佛陀?纪风涯心头一颤,他曾听说过这个名字。就在昨天上午,"野人谷探险俱乐部"的工作人员阿润曾向他介绍道:野人谷的入口处是一片古老的森林,名叫"迷失森林",是一片罕见的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林中有三十余种濒临灭绝的古老植物,如千叶兰、观音藤、铁佛陀……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去过那片森林?"
"去过一次,是在化装舞会后的第二天早上。那晚Fiona没有如约出现,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她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我又不知该上哪里找她,于是便想到了她常去的那片森林,心想或许能在那里找到她。但遗憾的是,我不仅没有在林中发现任何线索,还差点迷了路,绕了大半天后总算勉强走了出来。"
"那天在林子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倒是说不上,但有个古怪的黑衣男人一路鬼鬼祟祟地跟踪我进了林子,我感觉他似乎没安什么好心,于是想办法将他甩掉了,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陆离的话证实了纪风涯先前的猜测:那个倒霉的杀手果然是在跟踪目标进入"迷失森林"后迷路的,只是这个目标并非四姨太,而是四姨太在舞会上的替身陆离。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见过一条极其美丽的血琥珀项链吗?"
"没有。"睡梦中的陆离平静地答道。
所有问题已经问完,纪风涯将陆离安顿好,轻声走到窗边。
推开窗,扑入眼帘的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映着午后明媚的阳光,宛如一幅绚丽的风景画,散发着一丝丝诱人的气息。
据那信说,这三个多月来,他们每天中午都在WaittingBar中用餐,餐后四姨太会随陆离到里屋进行芳香治疗,每次为期一个小时。若刚才陆离所言属实,那么,这三个多月来,每天中午,四姨太极有可能都去了屋后的森林,一小时后才回来。
再美的风景,也不至于百看不厌,那么,它究竟有什么魔力,一次又一次吸引着四姨太走进它的怀抱?莫非这森林中居住着一群长着翅膀的精灵,抑或是埋藏着价值连城的宝藏,又或者通往天堂的入口就隐藏在这密林之间呢?
纪风涯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片森林看上去宁静美丽,实则诡秘到了极点,就像一个精心布局的迷宫,将闯入其中的猎物死死困住。最奇怪的是,它居然可以自己运动!每时每刻,每一棵树的方位都处于不断地变化中。然而,置身于其中的人,却完全感觉不到这种变化。
那日仔细观察了阿润所选的路线后,他意外地发现:这片树林的布局,竟是道家先师鬼谷子所创的"蝶舞九天阵"!
当时,他曾疑惑,这名列玄门奇阵之首的"蝶舞九天阵",不是早在两千多年便已失传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紧接着,他又惊讶地发现,密林深处的"无底洞"内的布局,竟与鬼谷子的学说不谋而合!
毫无疑问,这野人谷一定大有文章,或许,谜底就藏在那古老玄妙的森林间,深不见底的溶洞中!
想到这里,纪风涯从衣袋里摸一张水蓝色的名片,上面印着一个秀气的名字:黎洛洛。
这个年轻的女孩,曾是"野人谷探险俱乐部"的导游,据纪风涯推断,不久前她曾得到一笔价值不菲的意外之财,正是这笔飞来横财使她受到某种威胁,令她终日心神不宁,惶惶不安,最终不得不辞掉自己心爱的工作。
他曾给黎洛洛打过几次电话,但却始终无人接听。他也曾去她所居住的牡丹公寓找过她,依旧是无功而返。
纪风涯叹了一口气,再次拨通了上面的电话,电话那端依旧是无人接听。
虽然是意料中的结果,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他苦苦一笑,正要挂断电话,就在那一瞬间,电话那端飘来了一阵柔软而迷蒙的女声,带着几份微微的醉意。
纪风涯喜出望外,急忙道:"请问是黎洛洛小姐吗?"
电话忽然挂断了。
他皱皱眉头,按下了重拨键。
"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对方的语气几乎是在哀求他,"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纪风涯有些哭笑不得:"黎洛洛小姐,请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黎洛洛几乎是哭道:"大卫,我求求你,我把钱还给你,你别再缠着我了……"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大卫,我是纪风涯。"
"你是风少?"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惊喜,瞬间又黯淡下来,冷冷地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他让你来找我的!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洛洛,你听我说,我对你绝无半点恶意,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你,相信我。"纪风涯柔声安慰道,"你先冷静,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找你。"
"好吧,我相信你。"她迟疑了片刻道,"我现在在香榭丽舍17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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