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噩梦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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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城市的地图。林立的高楼,雄伟的人行天桥,道旁的花草树木,都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色。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灿烂的阳光中尽情奔驰,穿过市井闹巷,穿过医院学校、工厂商厦,向位于市区东南的迪厅驶去。
途中,纪风涯道:"按照你先前的说法,这三个多月来,每天中午在WaittingBar用餐后,陆离都会为四姨太进行芳香治疗?"
驾驶座上的那信点头道:"四姨太对陆离的芳香治疗赞不绝口,将它作为餐后的必修课,雷打不动。不过,在她失踪的那天,倒是没去WaittingBar,而是直接开车回了酒店。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反常。"
"刚才陆离告诉我,这三个多月来,每次她给四姨太做芳香治疗,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自己被催眠,沉沉睡去。"
"怎么会这样!"那信的眼睛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陆离可是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博士啊!四姨太竟有本事能将她催眠?"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想,你太低估四姨太了。"纪风涯苦笑道,"你仔细想想,蛇形伤口,蓝凤凰,泪百合,黄金桂冠,血琥珀,还有聂老先生和凌初九的故事……"
那信如遭电击,良久,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风涯,你的意思是……"
考虑再三后,纪风涯决定将DNA鉴定结果如实地告诉那信:"那天我在四姨太的房间内,找到了一根属于她的头发。听完聂老先生的故事后,我感觉那件事情有些蹊跷,于是便去档案局查看了当年留下资料。根据那些资料,我在警察局的证物科档案室中找到了一颗八十多年前的子弹,上面有聂老先生故事中的主角‘沪上歌后‘司徒入画的血液。我将二者送去做了DNA鉴定,鉴定结果显示,头发样本和子弹上的血液样本属于同一人所有。更让人惊讶的是,她的DNA与人类的DNA相差了2。7%。2。7%看上去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数字,但如果你知道大猩猩和人类的基因只差1。3%,而老鼠更是和人共享99%的基因,你就知道这2。7%的差异意味着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那信面如死灰,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颤抖,"你是说,四姨太……她……不是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纪风涯神情凝重地望着前方:"现在,让我们继续先前的话题。你知道这三个多月来,每天中午四姨太将陆离催眠后,都去了哪里吗?她去的,正是酒吧后的树林!而那片树林,正是野人谷中的‘迷失森林‘……"
不等他说完,那信便失声惊叫道:"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去了林子里的那个山洞!可是,她去那个山洞做什么?再说,即便她要去,也该是正大光明地去,用不着这样偷偷摸摸!"
"话虽如此,但若是她在山洞中进行什么秘密活动,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呢?"纪风涯看了看面色惨白的那信,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那个名叫黎洛洛的导游,或许能为我们解开这个谜团。"
下午3点,香榭丽舍175号。
外面一片阳光灿烂,而迪厅内却是夜色浓郁,灯红酒绿,恣情纵欲。
豪华奢靡的装饰,鬼哭狼嚎的音乐,人头攒动的舞池。
吧台后,英俊的调酒师和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疯狂地摇晃着亮晶晶的酒瓶,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喝彩声,High到极点。
纪风涯厌倦地皱了皱眉头,对于这种人造欢乐的场合,他素来没有任何好感。不知为何,人越多的时候,他反而越容易感到孤独,正如朱自清先生所说:"快乐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电话那端飘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纪先生,到了吗?我在进门靠右的角落里,穿黑色吊带裙。"
隔着喧闹的人群,纪风涯向里望了望,随后微笑着挂断电话,从容地走了过去。
吧台一角。
一个十**岁的年轻女孩。
宝塔式黑色吊带裙,高马尾,烟熏妆。
"风少,你来了。这位是那信上校吧,我们见过的。"黎洛洛竟还能认出只有一面之缘的那信。
"是大卫让你来的吧?"她的目光从纪风涯脸上飞速扫过,低头点了一支烟,以掩饰自己的焦躁不安,"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哪里?"
"大卫?"纪风涯大笑道,"我长这么大,就只认识一个大卫,大卫·贝克汉姆。洛洛小姐说的,可是这小子?"
"哈哈,风少真幽默--"洛洛冷笑着,将烟放在唇边,幽幽吸了一口,"白种人,四十岁多岁,高大英俊,气度不凡,出手阔绰,像个贵族……"
那一刻,纪风涯的惊讶简直无法形容!
一个人影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他立刻掏出手机,从多媒体资料里调出一张图片,点击放大后,递到洛洛眼前:"你说的大卫,是不是这人?"
她瞅了一眼手机屏幕,点头道:"不错,就是他。"
听到这个答案,纪风涯和那信不约而同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自称大卫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七年前失踪的"白金公爵"亚历山大·白金汉!前不久,他还给四姨太发过一封电子邮件,声称她若不尽快归还血琥珀,一切后果将由她自负!
纪风涯好奇地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洛洛挥手叫了四瓶啤酒,咕噜咕噜灌下了大半瓶:"上周三,大约是傍晚6点来钟的样子,我一个人在操作室里值班,大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让我带他进里面参观。根据新东家的意思,俱乐部早在三个多月前便已经停业整顿,不再接待游客。当时,阿润姐和李远哥都不在,按照规定我应当立即拒绝他的要求,但我见他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游客,心中有些犹豫。"
"见我犹豫不绝,他当即掏出一支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我的注意力立即被他手中的笔所吸引,我曾在一本时尚杂志上见过那款‘万宝龙‘出品的限量版金笔的介绍,它由黄金打造而成,周身镶嵌着三十二颗钻石,售价高达二十五万美元。见我盯着他手中的笔出神,他立即将它递给了我,表示只要我肯领他进去看看,他便将那支金笔作为礼物送给我。我心动不已,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了他的请求。"她叹了口气,将还剩下一小半酒的啤酒瓶砸到地上,"我……我真他妈被钱迷花了眼!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
此刻纪风涯心中已明白了不少,在洛洛的抽屉沿上找到的那颗钻石,应该正是来自那支名贵的"万宝龙"金笔,也就是他先前假设的意外之财。
"后悔?这分明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交易啊!"那信不解地皱皱眉头,"莫非在山洞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洛洛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我领着他穿过森林,进入了‘无底洞‘中。一路上,他不停地催促我,还时常自言自语,说着一些不知所云的话语,当时,我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个精神错乱的疯子,好在他及时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像个有教养的绅士一样彬彬有礼……"
"等等!"纪风涯打断她的话,"他都自言自语了些什么?"
"乱七八糟的!简直语无伦次!"她想了想,道,"他自言自语地说,他在里面,他就在里面!今天一定要亲手逮到他!不一会儿又说,七年了,七年了,阿黛,我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了……"
纪风涯和那信面面相觑。在洛洛眼里,这无疑是一派疯言疯语,然而他俩却能毫不费力地理解这其中的每一个句子。
"我们往洞子深处走去,一路上,他看到洞中的景色,惊讶得合不拢嘴。"洛洛喝了口酒,继续说,"终于,我们到达山洞的第七层,我告诉他这已经是最后一层,下面的部分还没有开发。他听后,便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洞子里走来走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那信心间迷惑,"他有没有和你说起他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没有!但傻子也能看出,他是在找东西。只可惜,他忙碌了半天,最终一无所获。当时,他一脸沮丧,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分明见他进去了,怎么会没有!五分钟后,他终于平静下来,要求我领他去山洞的第八层。山洞的第八层还没有开发,里面有什么我一无所知,自然不愿冒这个风险。见我不答应,他立即签一张支票给我,我接过一看,妈妈呀!后面居然有六个零!不入虎**,焉得虎子,我一咬牙,答应了他的要求。"
"接下来,你们进入了山洞的第八层?"纪风涯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上,"莫非你就是为了这个吓成这样?别告诉我,那里面有吃人的怪物!"
"吃人的怪物?"她大笑,将指间燃了一半的香烟狠狠掐灭,"我倒情愿那是吃人的怪物!"
那信心中惊诧,急忙问道:"山洞的第八层中究竟有些什么?"
"第八层是铺天盖地的黄沙,一眼望不到边。忽然,狂风大作,风卷着沙在空中疯狂地舞着。天地之间,是一片灰蒙蒙的沙帐。狂风夹杂着黄沙扑面地吹来,刀割一般……只听见大卫惊叫道,你看,天空中那些字!我努力睁开眼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天空中的流沙正飞速地变幻着,流畅的线条,奇怪的圈圈点点,看上去像是一种古老的文字。"
洛洛停了停,继续说:"大卫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拉着我飞快地朝天际跑去。透过模糊的沙帐,依稀可见一个巨大的流沙旋涡飞速旋转着,就像一张血盆大口,想要将天地吞噬……他拉着我纵身一跃,跳入那个飞速旋转的流沙旋涡,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疾速下坠,跌入了万丈深渊……"
"这么说来,你们进入了山洞的第九层?"纪风涯的神色渐渐凝重。

"不错,山洞的第九层。"她深吸了一口气,"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地面上,奇怪的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竟没有受伤。当时我还暗自庆幸,谁料,不知不觉,噩梦已经拉开了序幕。"
"我摸索着站起来,这才发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四通八达的山洞中,大洞小洞交错相连,组成一个巨大的天然迷宫。我四处寻找大卫,却怎么也找不到踪影,急得差点哭出来。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忽然,从不远处的一个洞子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我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纪风涯微微皱了皱眉:"那是什么声音?"
"一男一女的对话。那男的正是大卫,那女的应该很年轻,声音极其温柔。"
"天哪!"那信忍不住惊呼道,"山洞的第九层居然有人!"
"不错,洞中除了我们,还有第三个人,而且是个女人!只听大卫喝道,你果然在这里!女人似乎并不畏惧,冷静地警告他,你不应该来,这里很危险。大卫冷笑道,危险?这点危险算什么?我找了七年,总算找到你了!女人叹气,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我是不会把它让给你的。大卫恼羞成怒,吼道,它是我的,你把它还给我!女人心平气和地道,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早就说过,我才是它真正的主人。终于,大卫发疯一般咆哮起来,还给我,你把它还给我!女人失声惊叫起来,松手!你快松手!"
"我的心怦怦直跳,大步跑了过去。"洛洛仰面灌下大半瓶啤酒,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当我距离洞口不到十米时,洞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下。顿时,他们的对话停止了。朝洞口望去,隐约看见洞中漆黑的水面上荡漾着一片耀眼的红光,那诡异的红光一瞬即逝,空荡荡的洞子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背上涔涔冒着冷汗,心中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在洞口处徘徊,一遍又一遍地朝洞中喊道,大卫,是你吗?告诉我,你在哪里?可是任凭我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回答。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本想撒腿就跑,可又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壮着胆子走进了那个山洞。
"走了几十步,眼前豁然开朗,洞中竟是一块宽敞的空地。中央有一个不大的水潭,水面上荡漾着薄薄的烟雾,一朵巨大的莲花若隐若现,美丽妖异,暗香浮动。一低头,只见脚边的岩石上染着几点斑驳的红色,定睛一看,竟是干涸的血迹!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两腿直发软,正想调头往回走,忽然,正前方一面巍峨的石壁闯入我的视野。石壁由一块块巨大的岩石组成,我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块,组成一幅气势恢弘的图画,昏黄的岩石上刻着深褐色的线条,古老而神秘。"洛洛紧锁着眉头,细细回忆道,"画上有上百人,穿着奇装异服,跪在地上。正前方,是一个近似三角形的庞然大物。那东西极其古怪,远看像是一座金字塔,但塔身下却多了一个蛇一般弯曲的影子,说不出的诡异。就在我迷惑之际,耳畔忽然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那哭声凄凉哀怨,就像一群幽灵在地狱里忏悔,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纪风涯心中一紧,耳边回响起汶颂拉元帅梦呓般的声音:
丛林深处,一座高大的三角形建筑拔地而起,金灿灿的光芒照亮了幽深得不见天日的密林。成千上万个穿着奇异长袍的人,伏在建筑前方开阔的空地上。他们忽然起身,双手张开,举向天空,又整齐地落下,将整个上半身伏在地面上,接着又起身,又伏下。一阵阵凄凉的哭声从四面八方飘来,在建筑上方的天空中,奇迹般地交织在一起,汇集成一曲天崩地裂的悲歌,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洛洛的脸色愈发惨白,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我害怕极了!逃命似地向外奔去,跌跌撞撞地摸索了半天,总算从洞子里活着出来了。现在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这些天,我一闭上眼睛,就梦见自己走在那个深不见底的山洞中,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我害怕自己与大卫一样在阴森恐怖的山洞里莫名其妙地失踪!我快要疯了!我再也无法在那个地方待下去了!只要一想起那个山洞,我就会恐惧得浑身发抖……"
那信小心翼翼地问道:"依你看,大卫去了哪里?"
"不!我不知道!"她空洞的目光游离在空气中,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鬼魅,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失魂落魄地喊道,"天哪!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被那个和他说话的女人带走了!血!血!他一定死了……"
听完黎洛洛的叙述,纪风涯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这个猜测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立即做出了决定:"我想去出事的地方看个究竟,洛洛,你能不能给我们带路?"
"你说什么?"洛洛猛然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瞪着纪风涯,忽而大笑,"你让我再去那个山洞?哈哈,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吧!就算死,我也不会去!"
见她丝毫不配合,那信急忙道:"你考虑一下,只要你肯为我们带路,要什么价钱你尽管说!"
"钱!不就是几个破钱吗?我现在有得是钱!"她发疯般地大笑着,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将它们撕得粉碎,洒向空中。刹那间,花花绿绿的钞票像支离破碎的蝴蝶漫天飞舞……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纪风涯和那信慌忙将失控的黎洛洛死死按住,五分钟后,她终于恢复了平静,伏在桌子上轻声抽泣。
两人安慰了她足足半小时,待她情绪完全稳定后,这才开车将她送回了牡丹公寓。
临别前,为了开导她,纪风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在我五岁那年,舅舅三岁的女儿,和我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小表妹,从十八层楼的天台上摔了下去。当时,我就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十八层的高楼上坠落,最后变成一个血色模糊的小红点,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从那之后,我便患上了恐高症,一到高处,便头晕眼花,两腿发软,额上直冒冷汗,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当年表妹坠楼而死的惨相在我脑海中定格,惊心动魄,挥之不去。"
洛洛有些同情地看着他:"现在好点了吗?"
"早就好了!"纪风涯笑道,"现在即便是去珠穆朗玛峰顶上蹦级,我也照样面不改色心不跳!"
"为什么?"洛洛不禁好奇他的变化。
"因为祖父告诉了我一句话:如果不想永远生活在恐惧的阴影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恐惧成为你的手下败将,而战胜恐惧,唯一办法便是,一次又一次走近它,挑战它,直到彻底征服它。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站在七十八层的大厦顶楼,俯视下方……"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故事。"洛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进了防盗门后。
就在纪风涯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她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给我一点时间。"
电梯里,那信问纪风涯:"你真的相信这个女人的话?"
他淡淡一笑:"她没有必要骗我们。"
"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一眨眼的工夫消失得无影无踪呢?"那信不解地望向他,"还有,她说的那个和公爵对话的女人又是谁?"
"上校,我说你怎么就没有一点想象力呢?"纪风涯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解释道,"公爵要找回七年前失踪的妻子,就必须先找回血琥珀,而要想找回血琥珀,必须先找到当年的那个黑衣人……"
经他这么一启发,那信豁然开朗,激动地嚷道:"天哪!我明白了!在山洞中和公爵对话的女子,就是七年前夺走血琥珀的黑衣人,也就是现在的四姨太!对了,我想起来了!四姨太正是在那天晚上失踪的,和大卫出现的时间几乎完全吻合!这样说来,公爵当时是在跟踪四姨太进入‘野人谷‘的!莫非他们的消失,和七年前公爵夫人的神秘失踪一样,都是那个血琥珀在捣鬼!"
"我想正是这样!那血琥珀一定大有玄机!"纪风涯自责道,"我竟没有想到四姨太的失踪与七年前的失踪案原理竟是一样!"
"风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敢保证,这个案子无论换了谁,都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那信停顿了几秒钟,道,"只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那洞中的血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血迹嘛……"纪风涯指了指手臂,道,"你还记得吗,那天酒店服务生无意间说起四姨太曾经受过伤,而且那个伤口相当奇怪,像一条屈曲盘旋的蛇,而刚才洛洛也提到,在那个石壁的拼图上,一座近似金字塔的建筑下方,有一个蛇一般弯曲的影子。我想那应该是玛雅最神圣的建筑--光影蛇形金字塔。据我猜测,四姨太很有可能是玛雅人,而玛雅民族的主神是羽蛇神,形象近似于一条长着翅膀的蛇。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那山洞中的血迹正是血祭留下的。"
"玛雅?"那信大惊失色,"可是--玛雅文明不是早在四百多年前,一夜之间在地球上神秘消失了吗?"
"正如它五千年前神秘崛起一样,千百年来,玛雅文明始终是一个悬而未解的谜。"纪风涯耸耸肩,"不过,我想用不了多久,四姨太便会为我们解开这历经千年的谜题。"
"玛雅,山洞的第九层,巨大的莲花,石壁上的画,血祭……"那信的声音不禁颤抖,"这样说来,四姨太在山洞中设下一个祭坛……"
纪风涯微笑着点头:"明天一早,我们去山洞的第九层看个究竟,我想一定能找到些线索。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将四姨太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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