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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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的立柱陆续地传出闷响,竟在瞬间相继暴裂。怀孤鸿挥完冥王锏后,意料中所要发生的事马上就要兑现,但萧虹尹的出现更让他喜出望外。“快点离开,此地已不能久留。”萧虹尹已当先冲了出去,怀孤鸿透过朦胧的烟气,依稀能看见大师兄的一袭黑衫,他抱起重伤的冷千秋,紧紧跟在其后。连翼和两个剑手看见了怀孤鸿手中冥王锏闪出的光芒,也跟着窜出。
原来被冷千秋堵在门口的大石,已被萧虹尹轰碎。只听那崩毁的暴裂声正逐渐扩张漫延,五个人眼明手快,在最后一刻,全部闪出了遮云蔽日阁。待司徒烈等人准备逃出时,萧虹尹一个转身,对着即将坦塌的殿内掷出四枚“掌心雷”,司徒烈等人刚想逃出,见暗器来袭,不由地向殿里一缩。忽地,又是一阵惊天地的爆炸。原来已摇摇欲坠的大殿,被威力极大的“掌心雷”一轰,再也支撑不住,整座楼全部塌下瓦解,司徒烈等一干人全部成了这座大殿的陪葬品。
蚀日会的人众发了疯似地汹涌围攻,萧虹尹不愿恋战,使出了“千漩百转”的暗器投掷技法,无数“掌心雷”如蝗雨倾盆而下。卧龙山被轰炸得土粒碎岩翻飞,蚀日会众死伤枕籍,惊窥散乱。怀孤鸿一行人乘乱逃下山去。
奔行了一会儿,怀孤鸿等人已逃到了卧龙山山脚,他们回头向上望去,山上仍是袅袅尘埃不散,想想刚才生死一线,众人都心有余悸。“蚀日会作恶多端,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也是他们应得的报应。”萧虹尹仰望山上,不由感慨。
隔了这么多日,乍见大师兄,怀孤鸿难掩心中的激动,他轻轻地将冷千秋交给连翼,于是便冲将过去一把抱住萧虹尹,不断地敲打着大师兄的背脊,还不断地痛哭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萧虹尹怎会不知师弟对自己的挂怀?他感动之余,轻抚怀孤鸿的背部以做安慰:“好了,好了。我不是在这儿好好的吗?别再哭了,我们两个大男人这样像甚么样子?”萧虹尹嘴上虽这么说,但他的眼眶内还是闪出了几滴罕见的眼泪。
渐渐地,怀孤鸿止住了哭声,松开了怀抱萧虹尹的双手:“这些日子,大师兄你到底去哪儿了?发生了甚么事?为甚么你音讯全无?”萧虹尹笑了笑:“真的不好意思。我并没遭遇甚么不测,只是追寻师妹要紧,不便回来告知。这些日子以来,我到处奔跑,就是在找寻线索。倒是让你担心了。”这时,怀孤鸿发现了萧虹尹的黑眼圈,当然是疲劳所至,心里一阵酸楚。萧虹尹又问道:“关于师妹,你有消息了吗?”怀孤鸿听了很是失望,萧虹尹会这么问,自然和自己一样一无所获了。于是,他也只能无力地摇摇头。
连翼等人在旁看了,也是会心地笑,但毕竟对当中的细节一无所知,怀孤鸿从连翼手中接过冷千秋,大略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连翼听完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接着问道:“那么下一步,怀兄你准备怎样?”怀孤鸿凝重地道:“前往‘摩天谷’。”萧虹尹插口道:“你要去找叶旋?”怀孤鸿点头称是。萧虹尹想了一会:“也对,这是眼下唯一的出路。”连翼对身后的两个剑手说道:“你们先回‘擎天门’罢。我想和怀兄走一遭。”怀孤鸿忙道:“不用了,这是我派的事务,不敢劳驾连兄啊。”连翼爽朗地道:“这有甚么?你我相识也算有缘,为朋友除难是份内之事。”
这时,萧虹尹注意到了冷千秋:“这姑娘是谁?看来她对你很死心踏地啊!”怀孤鸿听了萧虹引调笑的口吻,脸上微红:“大师兄,先别说这个了,她伤得很重,有办法吗?”萧虹尹点了点头:“跟我到‘平渡镇’去。”连翼和他身边的两个剑手作别后,跟着萧、怀二人一同赶路。
那“平渡镇”在开封一个较中心的方位,那里的居民绝大多数以经商为生,所以镇虽不大,但店铺极多,来来往往的商人过客频繁,这里倒显得非常热闹。怀孤鸿一行人雇了几匹良驹,整整跑了半天工夫才到达,这里距卧龙山已经很远了。
冷千秋昏睡得很深,不时眉头紧锁,怀孤鸿看见她被灼伤的手臂已由红变紫,心痛之情溢于脸上。萧虹尹也看在眼里:“我们快到了。放心罢,她不会有事的。”又过了一会,一行人来到了一家“渡南客栈”。
几人刚下马便有几个客栈的下人出来迎接,替他们栓好了马,还为马洗刷喂食。萧虹尹第一个踏入店内,那掌柜忙走了出来,笑盈盈地道:“萧爷,正如您的吩附,楼上的客房都已清空,全被您包下。那张爷正在楼上等您呢!”怀孤鸿笑道:“原来大师兄都已筹划好了。那张爷是?”萧虹尹故作神秘道:“上来瞧瞧不就知道了嘛。”连翼走上前来,拍拍怀孤鸿的肩膀:“你大师兄很有气魄呀!”三人走上了楼。
楼上的第二间房的门是敞开的,怀孤鸿已迫不及待地进到内里,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张爷正是他的师弟张弄月。张弄月见到怀孤鸿也是一惊:“怀师兄!真的是你啊!太好了,我们又重聚了。”正激动间,张弄月瞧见了怀孤鸿怀里的冷千秋,“这姑娘是?”萧虹尹抢上前来:“先不用说了。她伤得很重,要快些治疗。”于是他命怀孤鸿把冷千秋安放在床上。“孤鸿,你和弄月先以内功镇住她的伤势漫延。连兄弟,可否随我一去,到镇上各处取些药材?”连翼欣然地点了点头,和萧虹尹飞快地下了楼。
张、怀二人轮流给冷千秋运了一个时辰的功,已垄断了伤势的恶化,冷千秋也已被扶着躺下,酣然入睡。张弄月问起了些怀孤鸿和他分别后的遭遇和关于冷千秋的事,怀孤鸿一一道明,只是略去了他修炼“摩云无相功”的事。张弄月也听出了些许门道:“看来这冷姑娘对你很不错嘛!”怀孤鸿脸上又一红:“别乱想。哦,对了。你身上的毒解了吗?你怎会遇上大师兄的?聂师弟和求败前辈呢?”一连三问把张弄月震在了座位上一动不动,一语不发。怀孤鸿感觉不对:“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甚么事?快说呀!”
过了一小会儿,张弄月回过神来:“那天你走了以后,我们三人仍躺在庙里,每个人都不能动弹。谁知,巫月教的匪类竟突然来此,对方共十人,一踏进破庙便认出了我和聂师弟,他们不由分说便大打出手。我虽然不能动,但极力反抗,可还是被他们打得身上多处受伤,还被一脚踢到了墙边。倒是求败前辈与他们没瓜葛,所以巫月教的人没向他发难。巫月教的那帮混蛋趁势抓走了聂师弟,我好没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得逞。”怀孤鸿听得心跳到了嗓子眼:“那后来呢?”张弄月续道:“后来也巧了。大师兄正好经过这里,他行走江湖,偶得一物名为‘药王珠’,可解百毒。我和求败前辈只对着珠子嗅了几下,体内就毒素尽除。我和大师兄说了聂师弟的事,他觉得眼下应先来找你,等得知你来了开封,我们也就立刻采取了行动。而求败前辈自行了结自己的事去了。”之后的事,怀孤鸿全明了了,看来这摩天谷之行,是非去不可。
不久,萧虹尹和连翼均已赶回,看他们满脸是汗,显然奔跑甚剧。萧虹尹将麻袋中的物事一股脑儿倾倒而出,只见桌上倒满了杂七杂八的药物:有三袋首阳参,两瓶灵风散,一包龙须草还有一罐活**化淤膏。连翼仔细地数了一番,于是说道:“大家分头行动罢。张少侠,取一根龙须草和两支首阳参,煎煮一个时辰后,把汤药给冷姑娘服下。怀兄弟,把灵风散的药粉洒在活**化淤膏上,充分搅匀,涂在冷姑娘手臂上的灼伤处。记住,内服和外用都是一日三次,五天就能痊愈。”萧虹尹听了直点头:“好的。连兄啊,你也去帮弄月煎药罢。这里有我看守着,不会有人来打搅的。”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
夜晚,怀孤鸿无事出来散步,恰巧碰上萧虹尹。只见萧虹尹坐在客栈的后院里赏月,手上悬着一坛陈酒。“大师兄。”怀孤鸿走上前去。萧虹尹站起身来,郑重地说道:“孤鸿啊,却不知你是喜欢小师妹多些,还是喜欢冷姑娘多些呢?”怀孤鸿也严肃起来:“你误会了。小师妹永远是我一生认定的人。”萧虹尹满意地笑了。
给冷千秋用了两天的药,却不见有任何起效,这让怀孤鸿不免担心起来,但除了如斯上药,也别无他法。到得第四天,怀孤鸿正在给冷千秋喂药,忽然听到楼下有叫嚷声。萧虹尹马上警觉:“我出去瞧瞧。”于是他来到楼梯口,向下张望。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穿着一身白衣的公子,他头上束着一个金冠,手中一把羽扇轻挥,微风吹拂下,显得气度不凡。尤其是他的脸,简直俊美得出奇,难以想象一个男子的容貌会达到如此地步。而且他肤白如胜雪,腰细如柳枝,这更是罕见的男子身形。
萧虹尹打量了他一番,心里暗道:“这位公子的外表跟气度确实难得。在他独有的卓越风采外,倒还让我感受到女子的温婉之气。”那掌柜忙上前陪笑道:“客官,小店上层的房间已全被包下了。要是客官想在堂下用膳,那就请入座罢。”那公子柳眉一竖:“我要住店。”掌柜一愣,忙又重复了一遍:“客官,上层的房间都被包下了。你要住宿,还是找别家罢。”那公子毫不推让:“那你就叫他们让一间上房给我。”掌柜被他如炬的目光扫了一下,竟冷汗直冒,说不出话来。萧虹尹缓缓走下楼梯,向那公子作了一揖:“这位公子有礼了。实在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受了重伤,要好好调养,不能受到任何的滋扰,所以才包下了这个店,来图个清静的地方。这个镇上店家极多,劳烦这位公子换个地方。”虽然萧虹尹甚是礼貌,但那公子只是哼了一声,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抖然间,上方的屋内传来冷千秋的惨叫声,接着,怀孤鸿就慌忙地从屋内奔了出来:“大师兄,不妙了。千秋她,吐了好大的一口血,脸色煞白,看来很痛苦啊。”萧虹尹也是一惊:“怎会这样?”那公子听了,向前走了几步,用鼻子到处嗅了嗅:“首阳参,龙须草,灵风散还有活**化淤膏。”萧虹尹暗暗心惊:“这位公子好厉害,单凭嗅觉就断定出了我们所用的药。难道他是个医道高手?”那公子顿了顿,又问道:“楼上这姑娘受的是甚么伤?竟用得着开那么重的药?”萧虹尹看到这公子似看到了希望:“她的手臂被不明暗器严重灼伤。”那公子竟发出了银领般的笑声:“是你开的药罢。再怎样的灼伤,也不用开那么重的药。药性太强,只会对病人适得其反。”怀孤鸿听得心潮澎湃:“那么这位公子可否帮忙上来一看?”那公子摇了摇头:“不行啊。我还要赶着去别家店投宿呢。”怀孤鸿忙说道:“这里还有些空房,任你选。”那公子疑惑道:“刚才这位大哥说,店已经全包了,就差没把我赶出去了呢。”萧虹尹也大笑起来:“我在这里向你陪罪了。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公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就是这样。没事就把你一脚踢开,有事求你,就显得异常殷勤。”萧虹尹也只能由着他说,不过那公子已经一步步地走上楼来。
怀孤鸿恭敬地手一扬,那公子轻轻一笑,小步迈入屋内,他徐徐地走到床前,抬起冷千秋紫红的手臂观察,不由脸色一变:“怎会伤成这样?她是被何物所伤?”怀孤鸿迎了上去:“我也说不清。这种暗器冒着邪异的红光,且威力奇大,爆炸后还会产生哄热的气体。”那公子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难道是它?不,这怎么可能?”忽听后面一个人声道:“你是不是想到了甚么?”原来萧虹尹已走进屋内。那公子不再回答,他伸出细长的两根手指去搭冷千秋的脉搏:“脉像好乱,她的症状样样吻合。我果然猜得没错,想不到这害人的东西还存在于这个世上。”萧虹尹又追问道:“你到底想到甚么了?”那公子摇了摇头:“恕我不能直言。放心罢,我能够治好她。”此时,张弄月和连翼也忙完了活,来到屋内。
那公子从袖管中掏出了一颗湛蓝的珠子,他的手在半空晃动了几下,然后把珠子逐渐靠近冷千秋受伤的手臂,怀孤鸿看得分明,那蓝色的珠子内有无数的星点在闪烁,甚是灵异。只见那公子将手上的珠子在冷千秋的手臂上方左右来回摆动,滚滚蓝气冒出,渐渐地一圈圈萦绕在她臂膀周围。连翼看出了门道:“是‘雪域冰魄’!”那公子大功告成后,把珠子收了回去,抬起头说道:“好眼力。”连翼笑道:“我只是有幸听我叔叔说起过罢了。‘雪域冰魄’是‘妙手药王’金旭生的独家收藏,你既有此物,敢问和金药王是甚么关系?”那公子惊喜地起身:“想不到家师退隐那么多年,还能有人记得他。我是他最后收的一个入室弟子,我叫林剑鸣。”张弄月很敬佩地点点头:“原来是药王的高徒,真是幸会。”于是,萧虹尹把在场的各位及身份都向林剑鸣做了介绍。
林剑鸣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交给萧虹尹:“我刚刚已经以‘雪域冰魄’化解了冷姑娘臂上的灼热之气,她的伤口也已被我冰封。现在,每天两次给她服用这‘天香玉露丸’,只要三天就能恢复了,你配来的那些杂碎,就不要再用了。”在药王高徒面前,萧虹尹当然只有卖乖:“好的,一切都听林公子的。”
就这样过了三天,冷千秋的伤势已明显好转,而且人也苏醒了过来。“千秋,你终于醒了。”怀孤鸿的眼里充满着关怀。冷千秋看见怀孤鸿无恙,露出了虚弱的笑容:“你没事就好了,到底发生了甚么事?”于是,怀孤鸿将‘遮云蔽日阁’倒塌,众人逃到这里,随后又碰上林剑鸣将她救好等事一一说清。冷千秋听得也很欣慰:“你终于找到你师兄和师弟了,太好了。”正巧,张弄月和萧虹尹走进房来,他们看见冷千秋醒来也甚是高兴。张弄月首先兴冲冲地道:“冷姑娘,你终于醒了。这些天,可把我的怀师兄急憔悴了。”这句话显然是用来嘲怀孤鸿的。萧虹尹听了,也来凑热闹:“可不是吗?多少个无眠的夜啊,我那怀师弟无尽地受着煎熬。”怀孤鸿和冷千秋都面红耳赤,张、萧二人也说得自己笑了出来。怀孤鸿急忙作势,似要将他们赶出去:“走走走,没你们这样的兄弟。”那两人笑得更甚了。冷千秋提出要当面去谢谢林剑鸣,于是怀孤鸿扶着她去了隔壁的房间。
幽幽的箫声从隔壁的房间一缕缕悠扬地透将出来,音调时缓时急,时刚时柔,一会儿高昂如洪水涛涛,一会儿低沉如夜蝉细语。林剑鸣的箫声柔肠百转又刚正挺拔,像是勇士的呼嚎,又像女子的呼唤。门外的众人被萧声的意境打动,都在门外驻足不前。突然,箫声止住了:“进来罢。”怀孤鸿朗声道:“真不好意思,打扰了林公子的雅兴。”林剑鸣笑道:“以后叫我剑鸣就可以了,不用这么见外,进来罢。”
门被轻轻地推开,怀孤鸿扶着冷千秋当先进入。冷千秋勉强站直身子,向林剑鸣行礼:“多谢林公子救命之恩。”说完,她竟眼前一黑,控制不住向后瘫倒。林剑鸣忙从座位上跳起,此时他手上已多了一颗黑色药丸,他手掌向前一送,药丸已进入冷千秋口内。“你重伤初愈,不该到处走动的,服下了我的‘定神丹’好些了吗?”冷千秋好不容易回过了神,被怀孤鸿扶着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谢谢。”
林剑鸣又坐回了自己的原位:“不用太客气了,医者父母心嘛。”萧虹尹走上前来:“冒昧问一句,剑鸣兄此次外出,所为何事。”林剑鸣叹了口气:“师父他老人家在闭关修炼,我应该守护着他,不能外出的。可是,前一阵子,药王谷来了一个高手,偷走了师父的法宝,可解世间百毒的‘药王珠’。所以,我才出谷追查此人,谁知等我查到他下落时,他竟然暴毙在了一条山路上,我在他身上竟找不到‘药王珠’,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萧虹尹得意地笑了起来:“那人是我杀的。”林剑鸣一听,整个人跳了起来:“甚么?”萧虹尹手掌一摊,只见他掌心有颗黄色小珠:“这就是你要的‘药王珠’罢。当日,我看那贼子横行霸道,一气之下,便将他杀死在山道上,就这样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宝贝,我恐此物被奸人所得,所以我就代为收藏,现在完璧归赵。”林剑鸣接过药王珠,眼中充满无限感激。
又过了三天,怀孤鸿等人就要继续赶路,必须和林剑鸣告别。虽然才相识几天,彼此之间却已结下深厚的感情。“我要回药王谷了,有缘自会相见。”林剑鸣翻身上马,脚上劲力一带,人和马便绝尘而去。“怀大哥,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摩天谷’。”冷千秋缠着怀孤鸿。但经过这几天的风波,怀孤鸿已不愿她再为自己涉险:“不可以啊,摩天谷比卧龙山更可怕危险十倍,我不想你再受伤。”冷千秋的眼中满是倔强:“我不管。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张弄月道:“怀师兄,你就带着她罢,多一人也多个帮手。”怀孤鸿还想说甚么,却被萧虹尹打断:“难道你舍得离开她吗?”怀孤鸿脸上又是一阵发烧,无言以对。冷千秋明白怀孤鸿答应了,高兴得直拍手。
这时,连翼往山下一瞧:“你们看。”众人齐齐往他所指的远方瞧去,只见是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使来,队伍中还竖着面黑色的大旗,旗上绣着一轮月芽和一头凶恶的老鹰。怀孤鸿眼力极好:“是巫月教。”连翼连忙叫好:“好极了,我们还在愁怎么去摩天谷呢,现在有办法了。”萧虹尹马上会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晚上行动。”
到得晚上,怀孤鸿等五人穿上夜行衣,偷偷溜到巫月教的人群中,此时众人都已熟睡,只有五个值夜班的守卫仍就站着。张弄月凑到怀孤鸿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已经弄清了,他们是要返回教中。我们打晕那五个,把他们扔在荒山野岭,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混在他们之中前往巫月教。”
当下,五人分头行动,迅速点晕了那五个守卫,把他们的衣服换上。这时,他们又发现人群中有几个大木箱,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是金银财宝。“哼哼。叶旋,你就少做发财梦罢。”怀孤鸿想着,已将所有箱内的物事全部清空,换上一堆乱石,重新将口封好。于是五个人便倒地呼呼大睡起来。
巫月教的人众倒是似毫没有察觉,日夜兼程地赶路甚是卖力。“老大,还要走多久啊?”其中一个伙计问道。那个老大说道:“再赶两天的路,之后就改水道,估计还要十来天。”怀孤鸿听得心里觉得很奇怪:“怎么去巫月教只要这么点时间,或许他们懂得抄近路罢。”就这样,巫月教的人众白天赶路,晚上休息。
就这样,十来天后人马已到了终点。那老大高声呼喊道:“兄弟们咱们到了!”大家也同时欢呼起来。怀孤鸿在兴奋之余,向前方望去,这一下惊呆了。
前面是一座高楼,楼的扁排上写着“唐门凌气”。顿时,怀孤鸿蒙了:“怎么会阴差阳错来到了唐门?难道是张师弟的消息有误?或者,我们中了敌人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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