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桃花纷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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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忽然,决定在他们来之前出去走走,但又怕他们找不到我着急,于是就留了个字条在桌子上,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街上气温很高,火辣辣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烘烤着大地,知了一刻不停的鸣叫更增添了心情的烦躁。十字路口的交警在太阳伞的庇护下,依旧不停往嘴里灌着冷饮,停在身旁的豪华警用摩托车也苦不堪言的期待着太阳尽早点隐没。路两旁行人多半是外地的游客,男男女女那种左顾右盼的神态已多少流露出他们对此地的陌生。
我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闲逛,眼睛时不时也浏览一下街边鳞次栉比的商店、果品店、食廊以及五花八门的电器、时尚服装专卖店。高温降低了人们逛街的耐性,步履间显得都很匆忙。
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交叉处,我蓦然发现昨夜饮得酩酊大醉的——白云夜总会。原来这和我住的悦海酒店其实相距不远!可坐着车子兜来兜去的到弄混了方向。我没有穿过人行道,因为只是漫无目的的瞎逛,所以就一直沿着脚下的路走,该拐弯的地方就拐弯,该直走的地方就直走。
咦?这不是关口吗?我惊奇的注视着一年前曾来过的地方。而如今,这里却和以往大不相同了。崭新的广场上屹立着**城楼式的边检大楼,两边建筑棚早已拆掉,广场对面的建筑物在阳光下绚出一片耀目的光华,林立的酒店商厦已完全换了新貌,就连直通广场的公路旁也雕龙画凤的建成了长达数里的艺术长墙。为此,我也不得不佩服北海政府在回归前市容方面下的这番工夫。
使我更为惊奇是不知怎么的我竟鬼使神差的来到了“福海酒店”门外。雯雯——我情不自禁的念出了这个名字。先是踌躇了一阵,既而又看了里面一眼,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刚进门,侍者便礼貌的说:“欢迎先生光临!”我匆忙的点了点头。然后,尽可能的伸长了脖子寻找那张熟悉的面孔。终于,我看到她在向我招手,雯雯就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
她今天打扮的妩媚动人,秀目中闪露着幽怨,这是她对我一贯运用的眼神,我在此之前早就领教过了。这种勾人魂魄的眼神其实都归功于她的一双凤眼。她的双眸很细长,两边眼角微微上挑,这样的眼睛看人非常具有挑逗性,所以大部分时间,她很平常的看我都仿佛在跟我飞媚眼一样。
今天的雯雯一样很妖媚,她下身穿着一条超短的小皮裙,非常紧身的那种,薄薄的皮裙紧紧的裹在她身上,将那滚圆的小臀部轮廓完全展示出来……而裙子的长度也实在太短了,仅仅刚好够遮挡住她的臀部,再加上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当真足以杀死百米内全部的色狼。
而她上身穿着一件贴身的白色小可爱吊带衫,不仅低胸,前襟还开得很大……雯雯的胸部不算很大,不过形状却很漂亮。此刻加上无比贴身的吊带,胸前很明显的就挤出了一条白花花的乳沟,而我此时恰巧正站在她上方,无限春光竟全被我看到了。
“讨厌啦……让人家在这等了你两天,故意的是吧?”她的声音不高,但甜腻腻的,意味深重。
“昨天喝多了,刚睡醒。”我知道这小美女是在诚心勾引我,自从认识她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早晚要遭她毒手的。
再说说这个雯雯,别看她这么漂亮,却也是个难以下咽的小辣椒,这妮子因抢劫罪被澳门法院判了一年半,手下有不少跟她的小妹。我和她其实是在澳门监狱里认识的,我在男监,她在女监,但我有时搬运监狱发的生活用品时可以去她们那,然后她就假装利用搬货的空挡,在众目睽睽下塞进我口袋一个纸条,然后顺手在我小弟弟上捏一把。我明白关在里面的人别管他男的还是女的都需要那么点安慰,估计她就是因为这个才总是色迷迷的打我主意……
“小姐,来一盅雪蛤银耳莲子羹。”她立刻喊服务员叫了东西给我。
“不喝了行不行?一会儿我朋友要去酒店找我的,我不在他们上哪去找我……”
她依旧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我,等我说完了便道:“呵——,你有没有搞错啊,让我等了你两天还跟我提什么朋友,难道我不是你朋友啊?”
“是啊,但是……”
“是什么是,为了弥补你的错误,今天罚你哪也别去,先陪我吃了饭再说。”她眨着眼睛,撇起俏皮的小嘴。
她的这个举动忽然使我又想起了小咪,尤其这一嗔一笑,简直型同一个人似的,一时间,我竟看的呆了。
“看什么看?快喝吧。喝完还要吃饭去呢。等你等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她又蹙起眉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
我蓦然一惊,发现自己失态了,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已摆了一盅散着清香的饮品。于是,我感激的望了她一眼,低下头稀里胡噜的一口气干完。
“还喝不喝?傻瓜!”她露出洁白的贝齿,笑着问我。
我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就用手朝她直摇。她立马在空中打个响指:“买单!”
“小姐,你们两位谁买单?一共一百四十八块八。”服务员站在我们中间问。
“我买!”我们俩异口同声的说。
正要掏钱,谁知她比我更快,钱已经付了。我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这世道果真颠倒了。她得意的站起身,用手挎住我的胳膊便向外走。我悄悄的抖了几下,见她还不松手,又怕旁边喝咖啡的人看到,于是,就暂时顺从了她的意思。她似乎得寸进尺,竟有意无意的把胸部往我手臂上使劲一贴……
“去哪?”我问一直牵着我手不放的雯雯。
“北海你又不熟,问那么多干嘛,跟着我走就行了。”
我们一边穿行于拥挤的闹市一边斗着嘴。我弄不懂什么原因,仿佛上辈子我们就是一对冤家,总忍不住的想和她闹上两句。而且不管我怎么说,她也不生气。这到让我好象一下子失去了重力,完全找不到一个支点了。苏格拉底说,给我个支点,我能撬动地球。我想,给我个支点,我就把这妮子撬到太阳系去,让她痛快的——日吧!
她领着我兜来转去的,最后在一家韩国烧烤里象征式的的吃了一点。我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图,这女孩早就喜欢上我了,缠的我要命,和一块狗皮膏药似的。可如今,我却没这方面的兴趣,但要是非常严厉的拒绝一个美女也实在是说不出口,所以,我当时的想法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现在去哪?我要回酒店了。”我说。
她使劲用媚眼飞了飞我说:“你说去就去啊,要去也行,带我一起去。”
我说:“我是干什么的你不是不知道,你跟着我怎么行?”
她又撇着嘴说:“那你得答应我一个请求。”
我猜到了是什么,就打马虎眼说:“什么请求也得明天,今天绝对不行。”
她说:“不行也得行,看我俩谁拗的过谁?”
我急的没办法,就说:“好好,你说,什么请求。”
她说:“去我家玩吧,好不好!”

我心想,去你家能玩什么,这么孤男寡女的……难道还有什么新玩法不成——
我说:“在外面逛街不好吗?去家里有什么好玩的。”
她见我装蒜,就把眼一瞪说:“我家里有好多好玩的,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我坚决的说:“不去。”
她又抓住我衣角,换了腻的发麻的声音说:“那我就跟着你……”
我抓了抓头皮,妥协说:“好吧,好吧。去看你家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她头一仰,哼了一声,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没再理我。可手还是抓住我不放。
“就这。”她停下来,往里闯。
“嗨,嗨!我说你走错了吧,这是莲花酒店?不是你家吧?”我仰望着头上的招牌。
“酒店就是我家,我家就是酒店。”她不容分说,拉住我就往里闯。
楼道里非常昏暗,看这间酒店装修的环境估计连星都排不上,完全是一种占据黄金路段抢手的破烂货而已。我随着她拐入一个更为幽暗的通道,然后,看到她掏出钥匙打开门。
“请进,靓仔。”她站在门旁,侧着身让我先进。
“你开的房?”我问。
“不,是我自己的。”她说。
“你自己的?酒店的房是你自己的,什么意思?”听了她的话,我越来越糊涂。
“这酒店是我舅妈的,我就住在这,屋子不太好,将就着吧。”她摇着一头柔美滑顺的短发说。
房间的确不同于酒店固定的格局布置,墙上到处张贴着明星画,窗上还挂着一串串随风轻响的风铃。看来这屋子是久已无人居住了,桌椅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屋子里光线不足,于是,她打开灯,一种橙黄色柔和的灯光也随即充斥了整个房间。
我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说实话心里有些内疚,将会发生什么事已经显而易见,心里不可能在装作麻木不仁。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不起小咪,更对不起我和小咪之间的那段纯洁的爱情。
“你先坐一下,我去洗个澡,马上就来——”她说完,就钻进了浴室。
我象个泄了气的皮球委顿在床上,大脑里思想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混淆中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极端的报复情绪,至于报复什么我还一时拿不准,是报复我头脑里残存的那一点良知?还是报复命运对我无休止的捉弄?要不就是报复自己那个过于幼稚,近乎天方夜谭的设想?也许是报复社会?但到底要报复谁呢,我自己也搞不懂,可眼下,无论想报复谁,目标却只有一个——
没过一会儿她就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脸上扑满了红晕,身上裹着一条浴巾,下面裸露着光洁的小腿和脚丫。她款款向我走来,目光中充满了饥渴的火焰。我的眼睛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和她一样也升腾起一股熊熊的欲火。不等她说话我就一把将她抱起来,粗暴的扔在床上,由于力量过大,她竟从席梦思软床上弹起来老高。
“啊——”她尖声的大叫着,身上的浴巾如落叶般飘去。我压上去,闪电般干完了那事。雯雯好像还意犹未尽,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不闲着。其实我很理解她,她在监狱里也关了不短的时间,我们都属于那种**型的,稍一接触就会擦出爱的火花。在这种欲火的燃烧中,任何道德的枷锁都会被溶为灰烬。
就这样连续折腾了两次,我们才昏昏沉沉的相拥着睡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的象块锅底,我想坐起来,但连续奋战后体力相对透支,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雯雯把我搂的很紧,好象生怕我偷着跑了似的,我稍微一动她就醒了。
“你干吗?陪我睡觉,哪也别去。”她的手穿过我的腰,使劲勾住我的肩膀,柔软的身体仿佛要在我身上挖个洞整个钻进去一样。
“别这样,他们还等着我……”我慢慢的掰开她绕在我后背的手。
“嗯嗯嗯嗯嗯……我不……我就不让你走。”女人这本事是天生的,我想不会有谁特意教过她这样哼哼唧唧的。
“你不让我走,以后就别想让我再理你……”我威胁她。
她想了一下,突然咬住我的胸口,是那样用力的,我感觉到她牙齿进入我的**。
良久,她才抬起头好奇的注视着我。
“疼不疼?”她的唇有些苍白,但整个脸部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极其娇媚和惹人怜爱。
“我走了。”我在她的唇上深深的印了一吻。
“我害怕。”她略带哭音哀求。
“怕什么?”被她咬过的地方很痛,我很怕她这种接近变态的玩法。
“我怕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她用手轻轻的摩挲着我的脸说。
“那可不行,我可不会喜欢你!”我开始拿开她的手穿衣服。
“为什么?”她又问。
“不为什么?”我整理好裤子忽然发现胸口被雯吻咬过的地方开始流血了。
“不会得狂犬病吧?”我抹了抹血。心想,从下午到晚上还不到六个小时,就连续遇上两个这么狠的小辣椒,头上、胸口都已经破了,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死在她们手上?我日……
“不会的,我打狂犬疫苗了。”她从床上裸爬下来又搂住我的大腿。
“是吗,那感情好,要不我出去就得先打一针。”
“以后我们怎么联系,留个电话吧。”她把我的腿搂的更紧,又开始想咬我了。只不过我穿着裤子,她一时还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你属什么的?不会是吃草的吧?”我用手抵住她的头不让她再咬我。
“嘻嘻——你怎么知道?我属蛇的。”她一边跟我撒娇一边说。
“哎呦,还小看你了呢,比狗还毒!这回不打针看来都不行了。”我蹲下身子使劲抱起她,把她整个放回到床上。
“明天我要和我姨回福清了,大概一个月才能回来。”她可怜兮兮的象个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
“那关我什么事?噢,对了,福清是哪?”我莫名其妙的说了些不着边的话,其实我在不停的找我的东西,我口袋里装钱和电话本的信封不见了。
“福清在福建省,是个小城市,不过挺出名的。”说来说去,她就是瞎叨叨着不想让我走。
“挺出名的?那当然,到国外一提福清帮,哪个不知道?”我还在床上床下的找。
“呵——你真坏,知道还问我。嗯……”她挪动着身子又想下床。
“别动,再动我就用绳子把你绑起来,嘴也堵住,我可什么都做的出来!对了,我的东西呢?快拿出来!”我声色俱厉的吓唬她。
她不但不怕,反倒在床上翻滚着笑开了。
时间的确不早了,遇到这种女中无赖我也一时无计可施:“快拿出来吧,我真有急事,我叫你姑奶奶了。”
“这个给你,卡我藏起来了,等你回来再给你,反正我也跑不了的。不这样,说不定你真不理我了呢?”
我没话说,心急如焚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抓起她递过来的几千块港币和电话本扭身便向门口走去。
“别走啊,卡给你要不要?嗳嗳……”
我气哄哄的把门关住,然后,头也不回的冲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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