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清风明月心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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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角上刚刚消逝了一缕晚霞,鲜花的香气浮进帘间,淡淡的香气却只能令寒烟心烦。她原本以为杜邦彦是个善于隐藏自已感情的人,平静的表象里隐藏着对她灼热的情感,却不想半路杀出个云水,生生把属于她的幸福给夺走了。而且是这样的迅猛,这样的猝不及防。她突然觉得生命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空泛,那么无从把握,曾经以为拥有的一切都将从指缝的细密处无声无息的溜走。
到底自已哪点比人差了,寒烟不由移到镜前细细端详自已,鬓如刀裁,眉目如画,明艳绝伦,雍容的姿态里隐有一股傲然的气韵。幽幽叹一口气,眼前仿若又飘过杜邦彦轻轻替云水拂平鬓边的乱发,眼底蕴藏的那份似水柔情,那眼神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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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空又飘起了细雨。
清爽的空气带着凉凉的雨意迎面拂来,丝丝水线顺着屋檐泻下,庭中涟漪迭叠,廊下雀儿静静梳翎,雨滴击在青石上珠玉四溅,犹如琵琶音一样清脆。
云水倚在窗前凝视着园中像花针,像细丝的小雨默默想着心事,浓浓的思乡之情从心底缓缓升起......
突听身后传来笛声,回眸见杜邦彦嘴唇微启,手指翻飞,清脆悠扬的笛声和着廊外的雨声,缠绵地、轻柔地、如泣如诉,低回幽怨的漫天撒来,直把你全身淋湿,一时竟似有千般无奈,万种凄惶涌上心头。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随着最后一音没入雨中,杜邦彦缓缓垂下双臂,“妹妹可知这是甚么曲子?”
她螓首轻点,面含淡忧,“胡茄本出自胡中,缘琴翻出音律同。哥哥适才所奏是隋朝时的一个绝世高人,根据东汉蔡文姬所著的琴歌《胡笳十八拍》同名诗改篇而成,每每听得此曲,便似看见她在长烟落日里涕然泪下。”
杜邦彦双手横笛握于身后,长叹道:“《胡笳十八拍》既体现了蔡文姬的命薄,也反映出她的才高。只愿天下有才女子都不似她那般凄苦才好!”
“不曾想哥哥笛艺如此精湛。”
“妹妹谬赞了,我只是闲来无事吹吹罢了,不知妹妹可会乐器否?”
“稍通点古筝,以前跟着老师学过。”
杜邦彦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竟执了云水手道:“如此甚妙,哥哥立时叫人与妹妹买来,晚上咱们去亭子里合奏一曲如何?”眼里的似水柔情竟比窗外的丝雨还要缠绵,缱绻着将她淹没。
云水一时羞不可抑,抽出手欲往他肩上点去,不想被他就势捉住,一手揽了云水细腰,俯下头在鬓边轻轻磨蹭,热热的呼吸喷入耳窝,舌尖灵巧的轻探游离着,头晕目炫,一阵**迅速传遍全身,他温柔的扳过云水身子。

“妹妹......”两手环着她,声音微颤。
“嗯,”嘤咛一声,仓皇抬头,他眼里的柔情倾刻变成两团跳跃的火焰,吐着火舌张牙舞爪的向云水烧了过来。
他的吻在她额头、眉尖、耳畔轻柔的濡过,最后停在唇边纠结,缠绕着。不知何时云水双手吊上了他的脖子,柔若无骨的攀附在他身上,娇哼连连,脑中一片空白,天地之间只剩下他的热吻。
“妹妹......妹妹......”良久他松开唇呢喃着,双手在云水背上轻抚,下巴在她头顶轻濡,一声声叫得云水心尖发颤,软倒在他怀里,微合双目,抬头媚眼如丝的望着他。
杜邦彦含笑轻轻捏着她下巴,象贪吃的小猫又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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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圆圆的镜台象挂着一轮新月,镜中人一袭白衣,香罗带打起了鸳鸯结,领口袖口隐隐衔接几朵浅紫小菊,垂至腰际的长发飘逸如一匹绣锦在这暗夜柔然而动。
晚上沐浴后,云水不让冬雪替她梳暨,只把两边鬓发挽了,一任长发直泻,她低头看着细细的脚踝,长长的睫毛弯弯的掩饰着从心底荡漾出来的那份洁净。
“小姐淡雅的服饰妆扮更增添几分妩媚清妍。”夏荷从翔鸾花纹屏风后转出道:“自打小姐来后,公子脸上笑容便舒展了许多。”
对镜莞尔。
“妹妹,”说曹操,曹操到。门帘一挑,杜邦彦闪了进来,满脸的诗情画意,“古筝已替妹妹购来,现置于亭子里,今夜皓月当空,好风细细,你我二人何不对月合奏一曲?”
云水和夏荷相视抿嘴一笑,他看看云水又瞧瞧夏荷,虽不知她们为何笑也跟着舒展一个温和的笑脸,见云水坐着不动也不管有丫鬟在场,扯了手就往外跑。
傍晚片片浮云顺水悠悠,黄昏的暮色将它们渐渐收敛,皓洁的月光洒下澄澈的银辉,笼罩千里,晶莹剔透仿似纤尘不染。池塘里的荷花在月色下娴静淡雅地亭亭立着,一忽微醉了,便露出绯红的美人脸,互相依靠娇羞无限。
云水忽觉腰上一紧,耳畔听得衣袂当风的猎猎,美目盼兮,只见数万根发丝在夜空中轻舞飞扬,身子腾云驾雾般飞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待立住脚已落在亭子里。
他右手仍箍着云水的腰不放,左手指背在她脸上轻抚,“因妹妹龟速,等不及想和妹妹合奏,唐突佳人,尚请见谅!”月光下他笑得如春风拂槛,徐徐熏得人心儿醉,嘴角似隐藏着无限诱惑。
去你的,还唐突少了么?
龟速?他刚才好象说了个很现代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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