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华英雄力劈江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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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考的时刻终于到来。这一日天色示明,校军场外便被前来观看热闹的百姓挤了个水泄不通。
那些小买小卖瓜糖梨枣甜食点心的小商贩们,一边围着校军场四下里乱窜,一边扯破嗓子地喊叫着招徕顾客,这样一来,与日俱更是将一座平日里肃穆威严的阅兵场地搅得乌烟瘴气。
临安府的三班衙役已全部赶来弹压,却仍是控制不住这混乱的场面,只好又从皇城司借来三千人马共同维持局面。
校军场内,东西各有一座看台,西看台上已经坐满了前来观瞻的达官勋戚旧臣。东看台上却是空无一人,但从其设置来看,此处分明便是主考官料理公事的所在。
卯时三刻,只听得自兵部衙门里传来三声炮响,不一会的功夫,便见殿前指挥使司的兵将个个盔明甲亮,耀武扬威地列队驰入校军场内,然后左右一分,绕场跑马一圈,将校军场围住。
第二通炮响过后,却见几位主考大人的仪仗由铜锣开道,随后是对子马,迥避牌,三班鼓乐,跟班衙役鱼贯而入,好不威风。
三位主考大人的大轿落定,相互见过礼后,便相携一同上了东看台。
今科的主考官乃是兵部侍郎叶适,两位副主考则分别是礼部侍郎史弥远,与知阖门事兼枢密院都承旨苏师旦。
紧接着又听到第三通炮声响起,应试的各路武生便在中军旗牌官的导引下驰马进入场内。绕场一周之后,另有殿前司的小校引到考场的一角,然后下马坐定。
这时,只听到东看台上鼓乐齐鸣,人们知道这是三位主考落了座。便见旗牌官再次驰马场内,先是展读圣旨,后是宣读考场规矩。
旗牌官宣读一毕,场内又是响起了三通战鼓,应试的武生便纷纷上马,引弓搭箭,进行第一轮的射箭比试。
待一个个射过三箭,却是有全中的,也有中上一箭两箭的,因此,第一轮过后已有四成武垂被淘汰出场。
第二轮比的是较力。两名军卒合抬了一樽石墩放入场中,令众武生举起石墩者即可进入第三轮。杨如雪见那石墩也不过三百来斤的份量,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不一会的功夫,众武生又一一将那石墩举过,却双有三成被淘汰下去。
杨如雪一见场内只剩下二十余人了,可是仍分辨不出究竟那一位是混进来的金人。心下便不由得暗暗焦灼了起来。
按照惯例,第三轮应是真实功夫的比试,这可是真刀真枪的生死相搏,既是最危险最刺激的一轮,也是最激动人心最引人注目的比试。正因为如此,在第三轮比试开始前,那旗牌官再次驰马来到众武生的面前,高声重申了本轮比试的规则,最后又叮咛道:“本轮比试乃是真刀真枪,看的也是真实的功夫,伤亡自负其责,各位务必多加小心。”
旗牌官的话音刚落,早有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好汉纵马跃入场中,高喊道:“俺乃武陵董纯风,有那位好汉与俺走上几合?”
董纯风立马未定,立时又有一骑飞奔场中,马上之人大声叫道:“董纯风,休要目中无人,且待俺江震南来会你。”
随着话音,只见那江震南早已冲到董纯风的马前,二话不说,挺起手中长枪便冲着董纯风的左胁刺去。
这董纯风却也非同小可,一见到江震南的长枪刺到,忙横槊向外一磕,将江震南的长枪磕向一边。不待江震南变招,但见那大槊又“嗖——!”的一声反弹回来,直砸向江震南的脑门。
江震南见势不妙,急忙缩颈低头,但听“呜——!”的一声,大槊已擦着他的后脑一掠而过。
江震南被这险情惊出了一身冷汗,情知要想力敌对手却是难上加难,当下心生一计,趁董纯风圈马回槊之机,他急忙枪交左手,右手却自背上扯出一条打将钢鞭,翻手一招“夜叉探海”,只听得董纯风大叫一声,一头栽到了地上。
当时即有两名小校抢出,将董纯风救到场边一看,却是左臂骨被钢鞭打折。
这时,又有一骑飞奔而至,马上骑者大声叫道:“江震南,且休要得意,待俺来会你一会!”
众人忙随着话音望去,但见一瘦小的汉子骑着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直冲向江震南。人小马大,看上去甚不般配,众人看了不由得在心中暗笑。
那汉子驰到江震南的马前,也不答话,一摆手中双刀,冲着江震南搂头便砍去。
江震南忙一顺手中长枪,枪头左右一摆,将对方的双刀荡开。
谁知那汉子的手法却是极快,只见他手腕一翻,左手刀绞住对方的长枪,右手刀却趁机向着江震南的脖颈削去。
江震南看看招架已是不及,忙使一个铁板桥,身子向后一仰,脊背紧贴在鞍桥上,只见那刀锋"噌"的一声擦着他的鼻尖掠过.
江震南登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想不到这瘦小的汉子虽然其貌不扬,刀法却是精妙异常.他心下不敢大意,当即抖擞起精神,将手中大枪一摆,与那汉子便战在了一处.
二人斗约二十余合,江震南的枪法已渐呈散乱之象,那汉子一见机会难得,急抡双刀,一削向对方的咽喉,一砍向他的臂膀.
江震南见对方招快势疾,忙使一个镫里藏身,躲过这致命的一刀.不待那汉子变招,他早已自马腹下一挺长枪,但听"噗!"的一声,那汉子的小腹上早着了一枪.江震南趁机双臂用力,借着马匹的前冲之势,已将那汉子挑出了丈余开外.只见那汉子双腿连蹬了几蹬,眼见得已是不活的了.
杨如雪见江震南的心术竟是如此阴险,手段又是这样的毒辣,心下顿起不平之意。要知那汉子的一身武功练到如此火候,也不知苦熬了几多春秋。虽则技不如人,但也罪不至死。虽然比武争夺出身是事关个人前途的大事,但你将他打落马下也就是了,为何非要取他的性命呢?
杨如雪这样想着,正要上前去替那瘦小汉子讨一份公道时,却突见一物自场外疾射而来。他忙绰在手中一看,却是一枚卵石的外面包裹了一张纸片,展开一看,见上面写了一行小字:“此人正是金狗,请务必将其除去,邱”。
杨如雪看完邱处机所写的字条,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难怪江震南要对董纯风和那瘦小汉子痛下杀手,原来他这是要借机剪除我大宋的人才。
一念及此,他立即策马奔到江震南的面前,道:“阁下好俊的功夫,只可惜不是我汉人的路数。江震南,你以为装扮成我大宋的子民就能掩盖住你本来的面目吗?你这金狗,竟敢潜入我大宋,搅闹武科场,你也太猖狂了!”
杨如雪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在旁边的众武生却是听得明明白白,人人无不惊愕失色,不知杨如雪所指是真是假。
江震南更是大吃一惊,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将一双大眼一瞪,道:“阁下又是何人,怎的却在此信口雌黄,诬陷好人?”
江震南面上显出的惊惶之色虽只是一闪即逝,但还是被杨如雪那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这更加征实了江震南确是金人改扮无疑。于是,他微微一笑,道:“在下乃是建康杨如雪是也。江震南,你既然口口声声自称是好人,可为何却要对这些武生背下杀手呢?”
“既然是比武,刀枪无眼,怎免得了磕磕碰碰的?更何况这是各凭本领来挣出身的,败了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又怎怨得了别人?”
“江震南,你不必狡辨了。”杨如雪有意要让场中之人知道金人的阴谋,遂高声说道:“江震南,我如今将实话告诉你吧,你们自中都一动身,便被武林正义之士盯上了。这次来临安的当然不止是你一人,还有忽迷失,**等人在暗中助你。你们来临安的目的就是要夺取这大宋的武状元,然后以此为进身之阶,以达到进一步控制大宋军队的目的。怎么,在下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只可惜这不过是你们的一厢情愿,在做白日梦罢了。”
杨如雪为何不提金人要借面君之时行刺皇上一事?这就是他的精细处,一则他是怕因此引起场中之人的骚乱,二是怕泄露了这个秘密后,万一是打草惊蛇,金人改变主意再生出点别的事来,反倒更为不美。
但尽管如此,便是他这一番话语一出,仍是犹如石破天惊,不但场内之人听得清清楚楚,连场外围观之人也听得明明白白。这光天化日之下,在大宋的都城里竟然冒出了金人,而且还堂而皇之地前来参加比武争夺状元,这一场震惊,不啻于晴空滚过一声惊雷。场内场外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东看台上的主考官一见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忙下令殿前指挥使司的兵将弹压骚动的人群,一面下令严密守把住校军场,不可让金人的奸细逃脱。
江震南见自己的行踪已经败露,顿时双目凶光毕露。他一摆手中的长枪,道:“姓杨的,少逞口舌之利,咱既然敢闯入这戒备森严的临安城,便不曾惧怕了尔等,若有真本领,敢跟俺大战三百合吗?”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在下成全你就是!”说着,杨如雪就要拍马上前,旁边却冲出一骑越到前面,马上之人大声说道:“杨兄且慢,且待俺华岳替你了结了这狗头。”
杨如雪急望去时,却见华岳身材高大,面皮微红,蚕眉凤目,**骑一匹枣红骅骝马,手提一柄厚背滚龙刀,若是再有五绺长髯,则不亚于关王爷再世。
待来到江震南的马前,华岳一勒马缰,道:“姓江的,焉敢闯我大宋的都城,难道我大宋当真无人了吗?华某不才,自知武艺未学到家,但也知誓与金狗不两立。为了大宋的尊严,今日却是放你不过,你我就放出各自的本领,作一生死之搏吧。”
江震南正为身份暴露的事恼怒不已,今又见华岳上前来搦战,便将满腹的怨气都撒到了华岳的身上。只见他将大枪一举,指着华岳道:“姓华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进,那就怪不得俺江某的枪下无情了!”
随着话音,江震南一拍**坐骑,挺起手中枪直奔华岳杀去。
华岳毫无惧色,待江震南杀到近前,方抡开手中大刀,与他战在了一处。
二人的这一番拚杀,分明是生死之搏,谁又肯相让半分。只见大刀上下翻飞,刀刀要取人性命,长枪左右盘舞,枪枪皆刺人要害。如此战有五十余合,只见华岳奋起神威,大吼一声,刀起处但听得江震南一声惨叫,整个人早已被华岳的大刀斜劈作了两段,半截尸身咕咚一声栽到了马下,那匹马长嘶一声,向着斜刺里直奔而去。

华岳看都不看江震南的尸身,而是勒马径直向着一位锦衣公子奔去,开口即对他言道:“阁下不必缩头缩脑了,既然敢来到我大宋的武科考,当然不会是只为了看热闹来的吧?”
那锦衣公子微微一笑,道:“阁下真是好眼力,不知又是如何认出在下的呢?”
华岳微微一笑,道:“阁下与江震南结伴自中都一路南来,在路非止一日,华某自是不识得阁下,但江震南的马匹却识得。适才这马匹见主人已亡,便直奔阁下而来,是以华某便知道,阁下定是与江震南结伴南来之人。”
那锦衣公子一听华岳竟是从这么一点蛛丝马迹中便判别出了自己的身份,心中也不由得暗暗赞佩对方的才思竟是如此的敏捷。于是,他也坦直地说道:“华兄果真好精细的才思,佩服佩服。在下颜平,不知华兄有何见教?”
华岳哈哈大笑道:“见教不敢。阁下既然已经混入了这武科场,若是就此罢手而归,恐怕会于心有所不甘吧?阁下既有此胆量,想来武功也必不会错,否则也不会视江南武林如无物。华某不才,愿在阁下面前领教一二,不知阁下肯赐教否?”
颜平矜持地笑了笑,道:“这又有何难,在下既然自中都远道而来,自是少不得要在天下英雄的面前献丑一二。华兄既然有此雅兴,在下自是极愿奉陪。华兄,请!”
“请!”
华岳一声请字出口,早已将大刀横在手中,刀头向下一点,便等着颜平进招。
颜平识得此招唤作凤点头,乃是以主待客之礼,他便也不客气,一挺手中银枪,冲着华岳分心便刺。
华岳大刀一磕,顺势一招“小鬼推磨”,冲着颜平拦腰砍去。
颜平见华岳刀沉势疾,那里敢稍有怠慢,赶紧一提枪纂架住华岳的大刀,二人便一来一往地杀在了一处。
这颜平既然是有备而来,一身的武功自非是泛泛之辈,当他将六十四路夺魂枪施展开时,但见尺余长的枪锋便如流星飞舞一般,直围绕着华岳的周身乱飞乱转。
华岳见颜平果然是枪法精熟,比之江震南的武功不知要高出几倍,方知此人才是今次夺取武状元的主角,而江震南不过是在前面替他扫清障碍之人。因此,他的心中也是不敢稍有大意,便将一柄滚龙刀舞得泼水难进,不给颜平丝毫可乘之机。
杨如雪在一旁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得暗暗赞叹不已:“想不到这世单间的英雄真是层出不穷,这华岳的武功就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难得颜平间然也是身手不凡,这二人倒算得上是旗鼓相当,拍仲难分。”
这时,华岳与颜平已经大战了有七十余合,二人却仍是难分输赢。完颜平的心中便暗暗想道:“原以为这些南蛮子不堪一击,谁知道今日一出手便遇上了这么一位难缠的人物。要想赢他已是难上加难了,若是再有三五个这样的,我岂不是要性命难保?事已至此,我莫若如此,也好令这些南蛮子一个个皆胆战心寒,看还有谁再敢与我相争。”
主意打定,颜平趁二马错镫之际,偷偷自鞍后的挎囊中摸出一支银镖,觑得亲切,一甩手,便见那银镖直奔华岳的后心疾射而去。
华岳想不到颜平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施暗算,但在二马错镫的那一刹那间,他已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狡诈的阴笑,心下已知不好,待要回头细瞧时,颜平的银镖已经到了近前。千钧一发之际,华岳急闪身躲避,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噗!”的一声,一阵钻心的痛疼令他坐立不稳,身子一歪,便嗵的一声摔落到了马下。
华岳乃是颜平生来仅见的对手,在他的意念中,此人若是不除,日后必会成为金国南侵的障碍,因此,他的心中此时想的已不仅仅再是夺大辩论元的事情了,而是要必将华岳除去而后快。
此时,一见华岳翻身落马,他又如何肯舍,立即拔转马首,挺枪便冲着华岳的咽喉直刺而去。
华岳已是受伤落马,眼见得完颜平拔转马首之时,就知这小子是心存了歹意。但无奈在苍猝之间受伤的身体又转动不灵,眼看着完颜平就要奔到近前了,他不由得暗自长叹一声:“完了,想不到我华岳壮志未酬,今日却如此窝囊地死于小人之手。。”
灰正思想间,颜平的枪尖已指向华岳的咽喉,不要说此时的华岳已是身受重伤,便是完好如初,要想躲开完颜平的这一枪也是万万不能的了。绝望之余,他干脆将双眼一闭,静静地等着死神的来临。
孰知,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只听到“铮!”的一声,颜平的大枪不知被何物一撞,在一股大力的撞击之下,完颜平只觉得手腕一酸,一时拿捏不准,但见那枪尖一歪,便擦着华岳的脖颈一掠而过,只听“噗——的一声,便扎在了一旁的泥土中。
不要说此时的华岳如在梦中一般,那颜平更是感到此事简直有些不可思异。要知他随师学艺多年,这枪法上的造诣自非是常人可比,但如今却在不知不觉间被何物一撞,自己的大枪就失了准头,可见这暗中帮助华岳之人的武功当真是高深莫测。他的心中既如此一想,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今日之事恐怕绝非象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容易应付,只怕这场中还不知有多少高手还不曾露面。
一想到此处,他禁不住激凌凌地打了一个寒颤。就在这时,只见一团白色有影子已如同一朵白云般卷到自己的面前,忙举目望去时,见对面来的却是一匹雪白的战马,马上端坐一位英姿疯爽的锦衣少年,却正是适才揭穿江震南真实身份的杨如雪。
原来,杨如雪一见到华岳中镖落马,颜平拨马回奔之时,立即看出了颜平此举是不怀好意。他有心打马上前相助,但无奈此时的他离华岳的距离太远,要想出手相救已是不及。情急之下向着四下里一打量,恰好邱处机用来弹射信函的那枚卵石就被他扔在马首的近前,他忙一拍“凌霄玉麒麟”的脖颈,乘烈马前冲之机,顺势来了一个“海底捞月”,便将那枚石子抄在了手中。待他翻上马背再一看,见颜平果然是挺枪向着华岳刺去,他不及多想,用尽全身之力奋力一掷,那卵石如同流星赶月一般地疾向着颜平射去。
颜平在猝不及防之下,如何禁得住杨如雪用尽平生之力掷出的这石子,因此,他手中的大枪这才不听使唤地斜向了一边。
因此,当他看清来者便是杨如雪时,他心中的杀意顿时大炽,遂对杨如雪道:“阁下年岁似是并不大,却怎的如此爱管闲事?”
杨如雪强压着心中的怒气,戟指着他道:“颜平,你的手段也太过毒辣了。你从事施暗算尚且不提,这位华兄既然已经被你打落马上,你为何又要非取他性命不可?你既如此歹毒草,杨某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颜平冷冷嘲热讽一笑,道:“比试武功原本就是各逞其能,谁又曾规定过不许使用暗器怪只怪姓华的自己不留意,又岂怪得本------公子?杨公子既然在为姓华的打抱不平,想必是要替他出头的了?”
杨如雪冷哼一声,道:“这又有什么不可的呢?作为大宁的子民,谁人不想食胡虏之肉,饮胡虏之血?你身为金人,冒名闯入大宋的武科场,这已经是罪不容赦,现又心怀不规,偷施暗算,逞强伤人,这些所为更是罪上加罪!你今日既然已经遇上了杨某,又岂能容你逃脱法网?”
“哼,要想拿得住本公子,得凭着真才实学。今日便看你有无此等本领。闲话少说,进招吧。”
杨如雪见颜平气焰如此嚣张,知他定有所恃,因此,也不再与他多言,在马上将银枪一顺,一出手便使出了杨家枪中的绝技“凤凰三点头”,但见银枪闪起感动点银光,快如闪电一般地疾刺向颜平的咽喉,胸口,小腹。
颜平一见杨如雪的起手势,尚未反应过来,对方的银枪已然扎到,他心中的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快捷绝伦的枪法,赶紧手忙脚乱地避过这三枪,二马一错镫之际,却不防杨如雪随手又中一抛“苏秦背剑”,枪尖回刺,猛啄向他的后脑。
子幸亏颜平正俯身回视,一见杨如雪竟是看也不看便自身后刺出一枪,他急摆头躲闪,但终还是慢了一慢,但听噗的一声,他顶戴的襥头被杨如雪一枪挑去.
只这一个照面下来,颜平已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那里还敢再有半点自高之心?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自己已将话说得太满,既成骑虎之势,此时再想回头也已然不及,便只好使出自己平生的本领,与杨如雪战战在了一处.
这一场撕杀,比之适才那几场拚斗又有着天壤之别.杨如雪的快马三枪枪枪快如闪电,直把颜平杀得手忙脚乱,也将场内的那些武生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顿生退意.
场外围观的人们却是大开眼界,内中不乏习武的高手,但却也极少见过如此精彩的拚杀,因而叫好之声不绝于耳,便如浪潮一般,一阵高过一阵,一浪强似一浪.
主考官的看台下,擂鼓手也将战鼓擂得震天动地的响.
转眼的功夫,杨如雪己经与颜平战过了七十余合.在杨如雪的快枪之下,颜平是越战越心寒,越斗越心惊.虽然他也曾受过明师的指点,在金国的年少一代中也算得上是姣姣者了,但怎奈杨如雪的枪法实在是太快了,每一个照面都是走马三枪,枪枪皆取他的要害之处,他招架尚且不及,又那来的还手之力?
这时,只见颜平的面色苍白,额头也冒汗了,气也喘得不匀了,枪也舞得不狠了,分明是败象已露.
杨如雪见此情形,岂容对方有一丝喘息之机.只见他手下加紧,一枪快似一枪,一招险似一招.
颜平见自己左支右绌仍是无济于事,被逼得实在是招架不住时,一片杀机顿时窜上他的心头,他要故伎重施,镖取杨如雪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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