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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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君勉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玩着国际象棋,手边一杯清苦茶。
助理秦文一阵风似地推门进来,把文件一甩,怒道:“这帮人太过份了,地我们已经买下来了,钱也付了,他们凭什么不肯搬?我没这耐性了,明天强行让他们搬迁。”
“不行。”蒋君勉摇摇头。“这不是办法。”
“这不行那不行,难道跟他们耗下去,拖一天损失一天。”秦文说,“那个住户在无理取闹,说什么他现在的住的房子风水好,一搬的话,财运就破。根本就是歪理。我们的文件手续全都齐全,凭什么让着他们。”
“法律上站得住脚,舆论上站不住脚。已经有媒体参与进来了,无论事实如何,大众都偏向于弱方,这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蒋君勉说。
“那怎么办?”秦文一个头两个大。她跟着蒋君勉做事,从未遇到过这么不讲理的人。“这些人,你轻轻碰他一个衣角,他都可以反过来说你试图谋杀。建筑公司因为莫蓝的关系还好说话一点。”
蒋君勉道:“秦文,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最初谈下的时候,这家住户并没有任何意见?”
“所以说不可理喻。”
“他不但可以分到一个更好的住处还可以拿一份补偿金,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为什么现在却问题多多?”
“你是指背后有人……”
蒋君勉笑笑。“我什么都没说。”
“目的呢?一个钉子户虽然麻烦些,可也造不成多严重的后果?……”秦文想了想,“你是指,他的目的其实只是想让媒体介入,然后造成一些负面新闻……”
“蒋氏的声誉一向很好。”蒋君勉说。
“业内最好的。”秦文笑。
“和那位住户好好谈谈他想要得到的好处。”蒋君勉想想,又补充,“可他所需,而不是给他所要。”
“背后的老鼠呢?”
“不要理他。第一,他不够资格,第二,有一种人最善于打蛇缠上棒。”
“那我们岂不是还要吃亏?”秦文有点不甘心。
“你赢的比输的多?你说这是赚还是赔?”如果你连一根线也要讨回来,那你所得到的不会比一根线值更多。
“好像有哲学在里面?”秦文弯头笑,“或者说这是蒋家的经商密诀?”
“要泄密吗?”蒋君勉开玩笑。
“哈!你付我的薪水我很满意。足够到让我不需要男人也能过得非常好。”秦文说。
“太强悍的女人会把男人吓跑的。”
秦文不以为然。“吓跑就吓跑。虽然说是个人都希望有一个好一点的伴。上司!重点在‘好一点’这三个字,而不是‘有一个’。不能因为寂寞就委屈了自己。”
蒋君勉不禁笑了笑。
“而且,好男人实在太难找了。要么结婚了要么有女朋友了,要么,他压根不喜欢女人。这年头,做女人真难。”
蒋君勉差点打翻手上的苦茶。幸好他这个人一向善于掩饰真面目,稍稍一变色后马上又恢复懦雅的笑容。
“去做事了,上司。”秦文打个哈欠摆摆手。
等她一出去,蒋君勉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他渐斩把自己和蒋学恩圈在了同一个小小的圈子里,一种画地为牢的自我囚禁的错觉。
再任性也是一个在社会上打滚了一段时间的人,考虑问题不可能像十八岁那样无所畏惧棱角分明,以为只要自己愿意没有什么不可以。商场上的鬼太多,由不得你不怕黑。
先别说血缘这一层关系,光是两个男人在一起已经够可以制造一堆话题了。社会上有的是闲人在等着事不关己的八卦增添茶余饭后的笑话。没有割到自己的肉根本就不会感到痛。
“蒋学恩,你真是和我不对盘,从小到大都不让我有好日子过。”命里的小人。蒋君勉自言自语地道。
工地的事一摆平,蒋君勉在家直休息了两天,不是吃就是睡,成天和蒋学恩大眼瞪小眼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他不想出去,又不能指着大门让蒋学恩滚,只好干耗着。
蒋学恩的心目中,会让人流一身大汗的运动才是真正的运动,力与美在汗水里得到最完美的诠释。蒋君勉一看到他绑拳击绷带就头痛。他们俩的运动观完全相抵触,像他这样优雅又富品味的成功男人就应该品着红酒打打撞球或者约几个人去打打高尔夫,那种汗水四飞的形象实在有失风雅。打拳更是无比野蛮,动作表情凶狠,根本就是一种暴力行为。人类之所以高级,因为用脑的时间比用蛮力的时间多。打沙包练肌肉是倒退回兽性的行为。

当然,本着欣赏的角度,这种激烈的运动很塑身材。蒋学恩的身材就相当漂亮,线条硬朗,肌肉匀称。**崇拜者绝对会为这种充满男性美的身材大流口水。
蒋君勉架着腿,心不在焉地翻着书。瞟一眼蒋学恩,很不以为然。秀肌肉真是低级。健美先生的身材够力量够肌肉吧?跟涂了橄榄油的褪皮青蛙似的。健美小姐就更恐怖了,直接把胸部练成胸肌。
男人抱着这么野兽派的女人还不如去抱一个男人。
……
抱一个男人?天。蒋君勉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思维居然会往这一块拐。太恐怖了……
感冒是会传染的,性取向会不会传染?还是说他本身就有点边缘?
“叔叔,你的表情太怪了。”蒋学恩坐在地逗着狗,忽然说。一个人看书也可以看到脸色大变?
“去洗你的澡吧!一身臭汗。”蒋君勉掩饰性地去掏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有火吗?”
“上衣口袋里。”
蒋君勉过去一掏,不但掏出一只银色打火机还掏出一盒KY。“蒋学恩,你给我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想法。”
“什么想法?”蒋学恩笑着反问。过来收起润滑剂,“我没有说要做什么?你在想什么?”
蒋君勉往后退了一点,蒋学恩挨他挨得很近,他能清晰地感到他皮肤散发出的温度,他还闻到他身上青草一样的气息和汗水的咸味。他仿佛一下子处于了一个劣势,想向这具强大的男性**示弱。
他比他世故,也许还比他圆滑精明,但是他没有他的真,没有他的勇敢,没有他的爱憎分明。这种草原上猎豹一样的霸气强势几乎想让他想屈服一下。撕掉所有虚伪文明的外衣,像野兽一样完全凭着本能行事。
温热的舌舔上他的唇。等他醒悟过来,一双手落在他的肩头把他往他的方向更近地拉过去。想说什么,蒋学恩的舌就趁机滑了进来,急切地不顾一切地卷走了他所有的拒绝语言。狂风暴雨似的接吻,理智一下子就被欲火烧的一干二净,每一个细胞都像寂寞了很久不停地呻吟叫嚣。它们想要更多更激烈的抚慰。
男人跟女人和男人跟男人,完全不同。前者就算再缠绵**都带点柔情蜜意的味道,后者完全是感官的战争,狂野得像要把整个身体撕碎来进行一次交欢,把世界都踩在了脚底下。
这样的**非常的可怕。心脏承受不了,呼吸沉重缓慢,一下又一下,血液沸腾开来,灼烧着血管,身体像是要烧了起来。
“啊……”蒋君勉急促的呻吟了一下。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也不像自己,根本不由自己的意志支配,伸手抓住蒋学恩的上臂。
蒋学恩吃痛地吸了一口气,这样的痛是让人心情愉悦。这让他知道他不是在拒绝他。蒋君勉的表情让他根本没空去想太多的东西。他这么得渴望他。
这种时候,理智这种鬼东西应该去地狱。
润滑剂的冰凉让蒋君勉清醒了一点,虽然感到不舒服古怪,这个时候喊停很不人道。他自己的身体也饥渴难耐。
进入的瞬间还是让蒋君勉想骂娘。蒋学恩学乖了不少,一看他侧过脸不悦的挑起眉毛一副想骂人的样子马上用吻去堵他的嘴。蒋君勉被吻得呼吸困难,身体沉浸在快感里,一时也懒得去追究别的东西了。
当两人都喘着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蒋君勉很悲哀的想:完蛋了,只有一次,你还可以说那是一个错误,发生第二次,你还说是什么错误,肯定会天打雷劈。
身为男人真可悲,下半身的快乐比上半身重要。
蒋君勉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去浴室,蒋学恩的笑直接刺激着他的眼睛,真想用脚踩烂他的脸。
蒋学恩伏在地上笑。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世界有这么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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