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诸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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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摇晃着在床上已经昏迷了近一天的况皓,道:“皓哥,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醒醒呀!”
况皓感觉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时,才从昏睡中慢慢醒来,道:“我是怎么了?不是在北天吗?”
小月道:“北天?你一直在我家晕了快一天了,高烧才刚褪下呢,你怎么说‘北天’呢?”
况皓那乏力的手敲了敲头,道:“怎么会呢?对了DV机呢?全过程都录下来了才对。”
小月道:“是这台DV机吗?”说着指着床头柜子上的DV机。
况皓无力地点了点头。小月道:“那DV机是今天上午才租来的,还没开始用呢!”
况皓惊得无言以对,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道:“我怕是饿昏了头了,现在几点了?”
小月道:“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恩,你的烧全褪了,起来吃点东西吧?”说着扶起况皓,帮他穿好衣服。
况皓在月儿的搀扶下来到餐桌前坐下,与月儿一起共进晚餐。吃过东西之后,况皓的精神恢复了许多,于是试着问月儿,道:“月儿,我送你水晶球时是什么时候啊?”
小月道:“昨天晚上呀,你刚出门时就发高烧晕倒了,幸好现在也快好了。伯父那边你放心好了,他老人家已经吃过了。”
况皓感觉精神好多了,对月儿道:“非常感谢你对我们父子俩的照顾。不如我们去游湖吧?”
小月心知这个时节并不适合游湖泛舟,但这是况皓第一次主动约自己,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只好高兴地答应了。
虽说天气已经很冷了,但对于有着真感情,在热恋中的男女们来说却又不算什么实质性的阻碍。湖边梧桐的叶子凋落得差不多了,但也丝毫没有削减他们要游湖的兴致。
一轮明月,一艘小艇,一对恋人,太平湖上,显得那样的惬意,那样的宁静,不会有任何人来打破这美丽夜晚的宁静与安详。从况皓扶着月儿上艇后,两人除了用眼睛交流以外,没有半点多余的言语表达,在这个时刻,无论世间怎样的辞藻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只有无声才能更胜有声。任由小艇载着两人荡漾在太平湖上,小月半躺在况皓那温暖的怀里,况皓抚着月儿的秀发,凝视着不远处的湖心。突然心神一紧,似乎发觉自己正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还看见自己穿着一身飘逸的古代书生装束正在和一位面容身材都堪称妖娆的女人在银装素裹的树梢之上以死相拼,自己一招不慎,左胸中掌,重创之后跌落雪地之上。全身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开始发冷,心跳也在不断加速中枯竭。躺在怀中的月儿也感到了不对劲,慌乱的眼神望着况皓,况皓喃喃道:“诅咒,诅咒,真的开始了。”言罢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一身冷汗,就这么坐了起来。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屋内,细一想,原来是月儿将自己扶了回来,真是辛苦她了,想到这便从床上望着不远处的壁柜,借着月光,望了望壁柜上的镜子,镜中映射出的影像告诉况皓,窗外有一位身着粉红色连衣长裙的古装姑娘飘在半空中,身上的裙摆正随风舞动,而那位姑娘正在看着自己。
况皓扭头向窗台望去,却没有见半个人影,惊愕之余回神再看镜子时,那位姑娘已经坐在床边,对他道:“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我是芸鸢,上次和你在禁地见过面的。”
况皓这才惊魂甫定,道:“我真的去过古墓?”
芸鸢避开不答,只是继续道:“任何人都能泛舟太平湖上,唯独你不行,本尊未觉醒的话,太危险了。”
况皓此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是喃道:“本尊?”
芸鸢嗔道:“我怎么知道你的本尊是谁?受了诅咒,又去了不该去的太平湖,你真的怕死不了吗?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记住,在下一次月圆之日以前去酆都,找到安然居,或许我有办法救你一命。”
况皓眼看着这位芸鸢姑娘消失在空气之中,更是万分惊愕,随后便莫名地倒头睡着了。
晨,况皓睁开惺忪的双眼,发现自己当然地躺在床上,直感到昨晚上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啊!安然居!恩,迷信归于烟尘的时代,只剩下这一家经营棺材的店铺了,就是安然居,举国闻名的那一家。况皓肯定后,又马上思索起来,就算是安然居,那又要干什么呢?算了,还是别想了,况皓这样想着。

走进父亲的卧室,发现父亲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神色也很不正常,忙赶到床边,这才猛然发现父亲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一时间慌乱失去了方寸,不知道要干什么。
倒是父亲艰难地睁开失神木然的双眼,对况皓轻声说:“皓儿啊,我恐怕撑不过今天上午,更看不到你和小月的婚礼了。只是千万别瞧不起你老爸,我一生都是在研究你们早就不相信的所谓的‘迷信’的东西。你很乖,没有和我一样没有出息,你学了一门很有用的科学,还能认识一位像小月这样好的姑娘,我死也能瞑目了,咳,把我火化后,希望能把我的骨灰塔放进安然居的棺木中,再让我入土为安。”
况皓惊道:“安然居?为什么?”
况皓的父亲阻止道:“别问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总之你要帮我办妥这件事,就当完成我最后的一个心愿。下面我要说的,是我书中没有纪录下的,你要记好。”
况皓只得道:“您说吧,我听着。”
况皓爸突然来了精神一般,说道:“这个世界原本是混沌状态的四维空间,始祖神盘古巨灵开天辟地,化肉身为山川河流森林与大海,其一半的原神化为另一位盘古巨灵与世界同眠,而剩下的另一半原神化为神农、伏羲、女娲和盘古,也就是神族的四大原始天尊。伏羲驯养之兽化为神兽,创神兽族,以麒麟、凤凰为首;盘古驯养之兽化为三维世界的生灵,初创没有人的三维世界;神农驯养之兽化为魔兽,创魔兽族,以饕餮为首;女娲所创造乃万物灵长,也就是人的鼻祖,从而丰富了三维世界。四大原始天尊合力将本在同一维度的思维世界和三维世界打开了一条裂痕,从而使四维世界与三维世界从此分道扬镳。其裂痕便出现了鬼族冥界,这也是三维世界通达四维世界的原通道。
人身为万物灵长,在伏羲的帮助下,培养出了一位人帝轩辕。而同时神农与兽类相伴,产出一子,半神半兽,为神族和人类所不容,神农也因此避世隐居。这一男童就是后来的蚩尤,他觊觎得到三维世界,于是带着跟随他的勇士与人类轩辕帝大战。轩辕帝在伏羲的帮助下彻底夺得了大地的统治权。战败后的蚩尤率领残部,打通了一条‘丁’字形的通路,连接神界、三维世界,以及后来的魔界,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魔之井。蚩尤率领部众占领了这个新的空间,自立为魔帝,命名此空间为魔界,立誓与神族誓不两立。
从一开始,神族占很大的优势,经常利用神魔之井的通路,对魔界进行侵犯,在不断的淘汰战中,艰苦的环境让魔族掌握了更为强大的修行方式,于是魔族日趋强大,以致双方的实力达到了平衡。在这短暂的和平期,一直想拥有神族统治权的伏羲借着神族不得与人类通婚的理由,将女娲贬下三维世界,于是女娲便成了人类的专职保护神,这时的神族四大原始天尊只剩下伏羲一人,他自然而然的取得了统治地位,自称为天帝。但神族的实力已被大大的削弱了,这便给了魔族以难得的报仇雪恨的机会。情势由之逆转,魔族以实力优势时常通过神魔之井入侵神界。久而久之,在实力上已经达到极值的魔族中人,有些已经感到与神族作战,而战胜神族失去了战斗的意义,于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打通了时间狂流,到达了一个新的地方,在九重天外建立西方极乐之土,自称为佛。从而脱离了神魔两族,成为实力异常强大的中立派系,平衡着五族间的纷争。
神族自知非他们的敌手,便开始捧赞他们。而魔族中也不乏实力相当者,故对这群自称为佛的人也是礼敬有加。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指实力非常强大的魔族中人了。魔族中剩下的成员虽然实力强大,但在数量上已不如神族,故而剩下的成员又有了新的斗志与战意,与神族之争互有胜负。于是上五族又恢复了动态平衡。”
况皓爸顿了顿,又道:“一下说这么多,你弄不明白也罢,只是要记住便好,以后你自会明白的。”
不等况皓做出适当的反映,其父已经撒手人寰离开人世了。这时芸鸢又飘然而至,对况皓道:“科学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希望你能明白。你在下次月圆之前的性命是你父亲以寿终正寝为代价换来的,去酆都不能迟了,我会在安然居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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