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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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山岛外五十里的海面上,刘兴祚带着三十多艘战舰徐徐环绕着一串隐隐约约的岛礁,兴高采烈地游弋着,旗舰的船头,四名花枝招展的美少女翩翩起舞,刘兴祚在诸将的簇拥下瞪着血红的眼睛。一面豪爽地浇灌着烈酒,一面在几个美人的身上淫秽地窥视。
“好!好!”群魔乱舞,狂欢叫嚷,好象到了一个酒吧阴暗暧昧的角落,男人们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字直接的****裸地暴露出来。
军官们都是他的亲信,有他的同胞兄弟刘兴贤,刘兴治,有十几个跟着他从辽东半岛上逃来的老部下,还有半年多来被他拉拢软化的难民家族族长,长山经过他的苦心经营,已经换成了他的天下。
今天,是他最得意最兴奋的,因为,他的心病终于消除了一大块儿。
按照皇太极的布置,他向袁崇焕诬告陷害了毛文龙,导致了杀毛事件,可是,毛文龙的瞒天过海之术让他措手不及,现在,他终于费尽心机挑唆了徐敷奏煽动了宁远军旅顺的黄龙,一场截击战表明第二次污蔑已经成功,只要能把毛文龙逼反,大明的海上防线就会顷刻崩溃,大清国的东南安全也得到了保证。
现在,他既不担心皇太极对他的疑虑,也不担心袁崇焕和明廷对他的忽略,更不担心毛文龙对他的打击,浮游在海上,随时可以向旅顺等地撤退,最不济可以逃亡宁远,或者,干脆再回了大清国。进退自如,海阔天空,真是惬意呀。
皇太极已经正式昭告天下,在崇德殿登极,建立了大清帝国。还遥封他为未来的大清辽海水师的统领,爵正三品,更让他欣喜若狂。
“诸位兄弟,好好乐呵,这些美人都是本将下了大力气收集来的,一会儿,谁愿意的话,都可以抓一个玩玩去,”刘兴祚自己上前,一把捉了一个少女的胳膊,把她扔回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命令脸色煞白的小女孩儿给自己敬酒。当她敬酒的时候,他喷着熏天的臭气,凑近了她的脸,一把抱住,疯狂地撕扯掉了华丽的绸衣。
刘兴祚确实有收集美女的嗜好,当然,不是正当途径,对难民们的巧取豪夺是他的拿手好戏。
女子的尖叫,军官们的哄闹,锣鼓丝竹,响成一片。
长山岛的一处简陋码头,几个士兵跳上小船向海里冲去,因为,不远处有几个女子长长的惊悸的颤音,那声音如此悦耳如此高亢,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篇。
“快,一定是几个逃难来的小娘儿们。”
“嘿嘿嘿,兄弟们快呀,谁捞上来就是谁的。”
“哧,要是人家有男人呢?”
“呸,有死男人还喊咱兵大哥来救命啊?”
“对,只要咱能把她们救了,咱就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嘿嘿,今天夜里,咱就可以舒服舒服了。”
士兵们一面奋力摇晃着大桨,使船飞快地行驶,一面从纯爷儿们的角度用下半身思考。
到了,海面上,三个披散着幽黑长发,一身月白薄绸的女子正抱着长长的木头漂移着。她们的头发太长了,前面完全遮蔽了脸。
“小娘儿们,我来救你!”心急如焚的色狼看到了第一个女人散乱的发丝里露出一些白嫩的皮肤,立即兴奋地把船靠过去。
三个女人先后被拉了上来。
“嘿嘿嘿,小娘子,你们真有福气,被哥哥们看见了,来,把头发撩开,让兵哥哥看看你的小脸儿?”一个猴急的士兵上来,恬不知耻地往最前面那个白嫩女人的胸前摸去。
哧。一声轻响,他呆了下。
一股凉爽的滋味刹那间在胸前传来,直贯肺腑。
“啊!”他爆发出一声尖叫,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胸膛上突然出现的一把剑。
在船上士兵大惊之下手忙脚乱地去腰间拔刀的时候,那三个女子已经闪电般地抄着兵器,欺到了身边。
船上只爆发出一声惨叫,其余的士兵被杀的时候,都同时被捂住了嘴。
须臾功夫,六个士兵被杀得只剩下一个活的。
“好汉爷爷,饶命啊!”士兵跪到了地下,头如捣蒜。
长发闪动之处,三个男人的威严面孔暴露无遗。

毛文龙把头发收拢了下,挽到后面系了。用刀逼住士兵:“刘兴祚在哪里?”
士兵指了指西面大洋之上。
“带我们去!”
一支部队在这名士兵的带领下,迅速占领了全岛。
岛上的士兵不多,而且都是土著兵,不是刘的亲信骨干,在仔细的搜查之下,确实没有刘家兄弟。
没有捉住刘兴祚,令毛文龙好生失望,亲自为前锋,扮演了女子引诱岛兵前往,播种下了龙种,收获了几只跳蚤,太不爽了。
岛上士兵们听说刘兴祚是汉奸,至今还是金国的间谍以后,都愤怒了,纷纷表示,要听从毛帅的吩咐,去讨伐刘贼。
可惜,刘贼已经带兵西遁。
陈继盛等人建议,不必追赶了,刘贼既然逃走,一定逃得迅速,很难追上,再说,附近海面可能有朝廷的其他水军部队,既然两边已经误会了,消除起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好的法子是回师皮岛,只要将皮岛巩固下来,从长计议,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
毛文龙不同意,留下诸将镇守,亲自率领部队追击。
五十艘战舰以此前缴获的朝鲜龟船为主力,迅速向西挺进。
夏季,海上的东南风最烈,毛文龙舰队北向沿着海岸线向西疾进。这条海道虽然稍远些,可是,非常隐秘,因为东江镇的船队通常都走几个岛屿之间的连线。
“大帅,我们走这条路不太妙呀。”参将李九成担忧道:“此路向来不能通大船,因为海面浅薄,稍有不慎就可能撞上海底礁石,弄成船毁人亡的结局。”
“可是,只有这条道路才能抓住刘兴祚。”毛文龙充满信心地说。
李九成摇头:“大帅,从这条道路往西,我们走得更远了些,怎么反能捕捉到刘贼?”
“所谓欲速则不达,我们直接追击的话,刘贼的耳目能在海上数十里就可以警觉到我们,我们追,他们逃,那是在海上竞走,同样的舰队,风力,我们根本就追不上他们,而且,在附近,可能有宁远军的水师或者登州的山东水师策应,一旦两相结合,则我军就更危险了。一来难以再捉到刘贼,二来和可能和朝廷的大军发生直接冲突。尽管本帅对登州水师王有容和旅顺守将黄龙的血帐要记得,可是,还不到时候,我们不能让这么士兵白白死在几个小人的手里。”
“大帅的境界实在高远,可是,我们的路途确实太危险了。”
“不冒险不是我毛文龙的性格。”
在毛文龙的坚持下,皮岛主力舰队向北部迂回包抄,趋向旅顺。
“大帅,我们要是追不上就算了,所谓穷寇勿追。刘贼也不是善良之辈,把这条狼狗逼急了,他会很咬人的。”亲兵队长张虎建议道:“大帅,您的身体也要注意。海风太烈,很伤人的。”
“老子一定掰断了这条疯狗的脖子,打得他满地找牙!”毛文龙鄙视地说。
能否追上刘兴祚,清除这个大间谍,他并没有成算,但是,决心非常大。
李九成的话一点儿也不假,北路的海道上果然危险重重,在海风越来越大的情况下,许多船被吹得偏离了方向,队伍散乱不堪。
前面有几艘船停滞下来,船上的士兵惊慌失措地喊叫。
船搁浅了。
毛文龙没有片刻的耽搁,留下一些部队救援,想方设法把船拖弄到深水区,自己带领主力舰队继续前进。
礁石真的不少。有两艘船由于操纵不好,直接撞到了礁石上,把船底撞破,大量渗水,不得不放弃。
船上的一应设备都在大海的威胁下放弃了。
士兵也有伤亡。
大海象疯狂的神经病患者,暴烈地发作了半天以后,突然奇迹般地安定下来。
“幸亏不是大风暴,要是遭遇了大风暴的话,咱们这些人全完了。”李九成心有余悸地说。
毛文龙也有些后怕。算算部队,已经损失了五艘船,搁浅了八艘,代价是不小的。但是,当左面的舰队侦察船打出了旗语,报告说发现了一支船队的时候,毛文龙就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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