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回 发现梦游秘密 疑点重要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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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和几名女友们将东方带到队长的屋前,小梅喊了声:“报告。”陈队长正伏在桌上看着军用地图,答道:“请进吧。”
玉枝就和小梅等人把东方带进了屋内,队长显然感到十分惊讶,愣愣地盯着玉枝和东方。“东方同志昨天去了哪里?”
东方红愣愣地看环视着屋内,嗫嚅着答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好像……”
那个拿着枪的女队员把枪口在他的后背上用力顶了顶,喝道:“快回答队长的话,说,你昨天去了哪里?是不是去给鬼子通风报信了?”
“东方红同志,有些事情你必须得一五一十地向组织上讲清楚。比如你是如何走进万花谷的?你昨天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你究竟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你必须用事实证明你的清白。”队长威严地盯着东方,口气似铁,目光如剑。
“我……我……唉!我觉着好像是做了个梦,等醒过来就回到了家里。后来我在山里又做了个梦,自己就又回来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拿枪的女队员再一次喝道:“你确实是在做梦,不过你做的是白日梦,你这个狗汉奸,等着挨枪子吧。”
陈队长和玉枝、小梅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队长说道:“东方同志,你不认为你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吗?甚至还令人捧腹大笑。咱们东北有句土话叫做,吃柳条吐筐子,出口就编上了。你也太能编了吧,可惜的是,你的这套糊弄不了久经考验的游击队。”
“就是,老百姓还想糊弄八路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拿枪的女队员请示道:“队长,把这个狗汉奸一枪嘣了得了。”
“使不得。”玉枝急忙脱口而出为东方求情,道:“队长,是不是等政委回来后再做决定?”
队长点点头,说道:“好吧,先他看押起来,等政委回来后再做决定。”
玉枝和小梅等人把东方押回到他休息的小木屋去,又在门外将门用木头顶死,东方要想从屋内出来,除非将屋子拆了。再不就是像孙猴子那样变成一只苍蝇,从缝隙中钻出来。东方红躺在屋内的木头床上,回忆着自己自昨日以来的种种遭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突然想到自己睡觉时头下枕的那棵十斤重的棒棰来,难道是棒棰有神奇的功能?他又把棒棰拿了出来,在眼前反复端详着。不如再试一试,如果真是这棵棒棰有特殊功能的话,试一下就全知道了。他想着就闭上了眼睛,自己下意识地命令道:做梦吧,但是别走远了,走远了回不来就遭了。去队长的屋内就可以了。不知不觉间他就睡了过去。
队长正和玉枝等人在开会研究敌情,东方突然就站在了屋内。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有人快速地掏出枪指着他。
队长迷缝着眼睛盯着他,道:“东方红同志,是谁把你放出来的?”
“没人放我出来,是我自己做梦出来的。”
“来人,把东方红给我绑起来,看住了。”队长大声下着命令:“下次要是再让他跑了,按军法处置。”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东方红捆了起来,又把他押回那个小木屋。那个看门的战士听说这事后,嘴张着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一直都在门外守着,而且门是牢牢地顶着的,木屋除了两个饭盒大的枪眼外,根本就没有窗户。人怎么就从里面出来了呢?这个问题几乎够这个战士想上一辈子的。也难怪,东方做梦能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但是别人却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一点,他说了别人也是不会相信的。
东方手被捆着,但是脑子却是活的。他已经基本上明确了自己做梦的事实,他想应该管那个十斤重的棒棰叫睡梦参,或是叫他梦游棒棰。我的天哪,我的地啊!一个十斤重的棒棰就有这等神奇的功能,不知那棵三百多斤重的大棒棰会有什么力量啊?
既然自己有睡梦参,何不再做个梦把身上的绳子给解开呢?于是,他用脚把梦游棒棰拨拉到床里,顺势侧躺了下去,脑袋枕着睡梦参。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他想何不让外面那个站岗的游击队员进来给自己解开绳子呢?于是,没等睡实,迷迷糊糊中他就对外面那个站岗的战士喊道:“喂,同志。”
岗哨把头贴近枪眼,看着他,问道:“你不老老实实呆着喊什么喊?”
东方红站在屋子里,也把脸凑到枪眼前,笑容可掬地道:“小同志,绳子太紧了,有点难受,麻烦你进来把绳子给我解开好不好?”
“你做梦娶媳妇想好事呢。”那人朝他吐了一口,冷笑道:“呸!可耻的汉奸。”转身离开了。
东方一愣神,睁开了眼睛,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发现一支黑洞洞的枪口从枪眼里伸了进来,直指着自己。这才知道自己没有进入到梦中,于是,只得再次闭上眼睛,争取早点睡过去。这次他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中的东方红潜意识里命令着自己:屋里出现一把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上来把捆绑自己的绳子给割断。这样想着,那把刀真的就出现了,闪着令人胆寒的光,上来把绳子割断了。他也马上自由自在地在床上躺着翻身了。
趁着没醒,他又想到是不是马上离开抗联的密营,此时要想离开这里真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还有很多事没去做呢,再说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呢?还是醒过来再考虑考虑吧,这样想着,他马上就醒了过来。第一眼就看到那条被刀子割断的绳子,齐刷刷的刀口,就放在身旁。“哇!”东方红兴奋得跳了起来。我有超能力了,我成了超人了。

外面的岗哨大概是听见了他的一声喊叫,又来到枪眼处向屋里查看着。东方红怕被他发现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立刻把那条绳子抓过来放到身后,装作自己仍然是被捆着的样子。岗哨喝道:“你发什么疯?给我老实点,再不老实马上叫你吃一棵枪子。”
东方红冲他眨眨眼睛,做了个鬼脸。岗哨见没什么情况又转身离开了。
岗哨的一句叫你吃枪子的话让东方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这样坐等下去岂不是太被动了,游击队说不定什么时候真会把自己拉出去一枪给嘣了。到了那时候可就是狼拉八波—白屎(死),就连喊冤诉苦的地方都没有,岂不白瞎了自己一个处男了。不如再做个梦去探听一下虚实也好早作打算。打定主意后,他马上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为自己下了命令:不能像上几次那样,出去了还得再做梦才能回来。这一次即要能出得去,还要能回得来。
他很快就睡过去了,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游击队长的屋子外面,趴在枪眼上向屋内观察着。陈队长和夏参谋、栾干事正在桌子前喝着水,研究着什么事情。陈队长拿出一张**得皱皱巴巴的纸,又从一个打着补丁的口袋里掏出老汉卷着。点着抽了一口道:“当前的形势十分复杂,夏参谋和栾干事谈谈你们的看法吧。”
栾干事伸手从陈队长手里接过烟,抽了一口,还没等他开口,呛得他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这是什么烟?怎么这么辣?”
夏参谋和陈队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夏参谋止住笑,道:“栾干事,你还不知道吧,咱们队长的老汉早就抽没了,憋得没法子了,卷树叶子抽了。”
“不会吧,树叶子有这么辣的?”栾干事把烟递还给陈队长,满脸疑问。
陈队长风趣地道:“树叶子是不假,不过里面掺了点辣椒面。”
栾干事听了又巨烈咳嗽起来,接过队长递给他的水喝了下去,才强了许多。“队长啊,你可真能整啊。”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谁叫咱们现在正处于抗战的困难时期呢?等把小鬼子赶走,咱们去奉天城买他娘的几大箱子烟卷,让大家都好好过过瘾。”
东方听到此处不由得低下头去,眼窝湿湿的。以前光听说战争年代如何艰苦,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的。
栾干事一边给杯里添着水,一边道:“队长,你不是问我对当前形势的看法吗?我觉着咱们应该立刻对那个假交通员采取措施,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啊。”
“夏参谋,你的看法呢?”
“我认为老栾的话有道理,既然交通员是假的留着早晚也是祸害,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嘛。”
东方心里一惊,差点叫了出来,嘴张着就没闭上。也怪他点不好,陈队长的辣椒树叶子烟顺着枪眼飘了出来,正好呛进嗓子眼,把他呛得连声咳嗽起来,想止都止不住,咳嗽声连天震耳,赶上打枪了。
“谁?谁在外面?”陈队长唰的拔出枪顶上火,向外面冲去。长期的对敌斗争使他的警惕性变得极高,身手也极为敏捷。夏参谋和栾干事也跟着冲了出来,陈队长的黑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东方。
“队长别开枪,是我。”东方红总算是止住了咳嗽。
“东方红,是你?你又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陈队长气愤得脸都变了形,握枪的手握得更紧了。他想像不出这个年轻人是如何能逃得出临时囚室的,而且这还不是第一次。
夏参谋也把枪指着他吼道:“说,你为什么要偷听?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
听到动静的其他队员也都持枪向这里跑过来,把东方给围在中间。他顿觉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说什么好,叫他说什么呢?
“队长,马上枪毙算了。多一袋烟的工夫都不能留。”栾干事建议道。
“夏参谋、栾干事,我看你们俩可真是瞎参谋乱干事,一点好事也不干。”东方急得大叫起来,而且给他俩起了外号。有的游击队队员竟然笑出了声,在这个队伍里几乎没人敢这样称呼参谋长和干事的。
“你这个狗汉奸死到临头了还骂人,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再骂吧。”夏参谋愤怒地吼叫着,眼镜后面透出一股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好吧,马上对汉奸东方红执行枪决。”陈队长果断地下令。
游击队队员们在夏参谋和栾干事的指挥下,把东方红拉到一处空旷处,把他摁跪在地上,挖起坑来。东方心里暗暗叫苦,心想这下子可算玩完了,小命算是彻底交待了。唉!不能这样等死啊,既然解释不清,不如再做个梦跑吧。于是他闭上了眼睛。可是这时候他才发现梦游棒棰并没在身上,可能是刚才在挣扎的过程中掉了,也可能是被游击队员们给收缴了。看来这棵枪子是吃定了,他头上冒出了汗,裤裆也湿了。就这样死了也是白死,自己可是不想死啊。这倒霉点怎么都叫自己赶上了?真是他妈的麻花褥子——点被(背)。
坑很快就挖好了,看上去正好能容纳下他。几个队员把他推到了坑边,一支长枪的枪口顶着他的后脑。栾干事义正词严地朗声宣布道:“东方红,我代表党和人民,代表魔窟国的抗日武装和全体百姓,判处你死刑。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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