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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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想暂时留在这里打探一下这里的具体情况,在形势不对时就及时逃跑,但是从今天的经历看起来,逃走是刻不容缓了。虽然特蕾西仍然对这个传奇中的地域知之甚少,可是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点——不能再继续留在这个地方,这个“马戏魔术团”的来历并不简单,这群所谓的戏子背后掩藏着极大的秘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都对她不怀好意。
特蕾西没有时间来理清头脑的一团乱麻,她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分析这批人的来历与身份以及他们对自己的不轨企图,现在首当其冲的是,她应该选择怎样的时间逃跑,路线又是什么,她又怎样能保证自己不被抓回去,而且也不会在森林里迷路。
天色渐暗,太阳也早早地潜入了虎视眈眈的乌云层中,特蕾西心情阴郁地注意到,一场风雨可能就快要来了,凭借过去航海的经验,她懂得如何分辨星星来确定自己的位置,因此她预备在夜间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如果幸运的话,偷到一些干粮,如果不行就算了,先从这里逃走再说。
果然不出特蕾西所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风雨就抢先占据了天空,一团团的乌云如同肮脏的棉花挤满了天空,大大小小的雨点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暴虐地砸在棚车上,纷至沓来的闪电与惊雷更助长着雨势,让特蕾西欲逃无门。
对面的棚车中亮着昏暗的灯光,让特蕾西更加心急如焚,多么好的机会啊,却被突如其来的风雨给阻拦了。特蕾西有些沮丧地想到,也许是自己过于自作聪明,硬要装勇敢、充好汉,跟着德里克去那个该死的死亡三角区,现在舅舅生死未卜,自己还陷入了如此糟糕的境地,真是自作自受。
正当特蕾西心绪不宁、自怨自艾之时,对面的棚车中闪过了一道晃眼的白光,紧接着一束殷红的鲜血喷溅到了棚车的窗户上,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云霄。特蕾西感到自己的双手冰冷、四肢颤抖,经过了今天在她眼皮底下发生的那次小型的屠杀之后,她再也不怀疑那个看似孱弱的少年的内心多么阴暗,出手多么毒辣。
她当时并没有去关注受害者到底是谁,突如其来的恐惧与震惊占据了她内心的旮旯犄角,她感到自己再也无法冷静地分析形势、做出正确的判断与决定,她现在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马上离开这群喋血的恶魔,其他的她都顾不得了,什么风雨、迷路的恐惧、森林中潜在的威胁,这些都拦不住逃跑的冲动。
特蕾西生平第一次这样冲动的作出决定,她一把拉开帘子,疯狂地冲进了风雨恣肆的树林中。
铁豆般大小的雨水很快打湿了特蕾西的衣服,泥泞的小路让她频频摔跤,藤蔓荆棘时时勾住她的衣服,一身白色衣裤很快惨不忍睹,而特蕾西的脸上、手上也被锋利的树枝划破了好几处,雨水舔噬着她的伤口。可是她感觉不到疼痛与疲劳,那些血腥晦暗的画面在她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驱使着她的行动。
呼啸着划破长空的闪电在特蕾西耳边回荡着,逐渐消耗的体力也让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她没有去判断自己到底逃了多远,逃到了什么地方。总而言之,闯入她视野的就是连绵不断的大树、枝蔓、暴雨与闪电,闯入她脑海的则是逃生的**与对死亡的恐惧。
压抑的天空仿佛沉重的锁链,拉扯着特蕾西不堪重负的神经,而一次次的跌倒、奔跑也将她残存的体力消磨殆尽,最终,她眼前一黑,再次晕倒在了空无人迹的森林中,将自己的身体毫无掩护地暴露狂风暴雨面前,同样也暴露在那些对她不怀好意的凶残之人的面前。
滴滴答答的水声、暖和的被窝、若隐若现的光线……这是什么地方,特蕾西捉摸着睁开了双眼。首先投入她视线的是一面坑坑洼洼、布满青苔的天花板,但当她理清思绪之后,她才发现她身处在一个宽敞的洞**中,四周的墙壁都凹凸不平,光线从她的前方倾泻而来,而她正躺在一张暖和的毯子上面。
这时,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洞口,随着他的阴影向自己靠近,昨晚那些可怕的记忆再次清晰地浮现在了特蕾西眼前。
当特蕾西清晰地辨认出这个人的轮廓时,她紧张地跳了起来,充满敌意地正视着来人,努力地勇敢说道:“你别过来,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瞳亚忧冷笑着看了看特蕾西,轻蔑地说:“不客气,你能怎么样?”
这是特蕾西第一次听这个冷漠似冰的人说话,他的声音清冽冰冷,如一把冰刀。不过特蕾西从他的腔调中听出,他此刻似乎并没有恶意。
“为什么,你们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最先的恐惧消除后,特蕾西带着决然的语气问道。
瞳亚忧叹了口气,悠悠说道:“的确,这对于你来说太不公平了,你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卷入了这场用生命作赌注的游戏中。我会告诉你所有想知道的一切,但你首先必须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的话并没有带威胁的腔调,但却让人有一种不得不服从的气魄,“告诉你,你是否并非来自大西洲,你是个外来者?”
特蕾西很想立即否认,尽管她不了解真相,但是从一系列事件她可以分析出,这群古怪的家伙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怀疑她是外来者,她只要否认,也许就可以跳出这场可怕的棋局。
可是特蕾西并没有选择那种也许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回答,她内心深处那种渴望冒险的细胞与好奇心并不会让她轻易放弃这次可以了解真相的机会。她很想听到一个解释,对这几天来发生的事的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的确是一个外来者。”特蕾西说。
这个答案显然在瞳亚忧的预料之外,他有些震惊:“你竟然这么轻易承认了,你从哪里来?你是谁?”
“对你来说,我来自未来。”特蕾西答道。
瞳亚忧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样的答案已经超出了他可以理解的范畴:“你……你是说,你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特蕾西反倒镇定了下来:“的确,我叫做特蕾西,关于大西洲在我那个时代的人心中,只是一个神话,一个传说。”
“那么你告诉我,大西洲的命运到底如何?”瞳亚忧忽然间激动了起来,他抓住特蕾西的肩膀,急切地询问道。
特蕾西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眸子,她后悔自己说了那么多,她不敢告诉这个强壮的男人他故乡最后的真实结局。“其实,没有人知道大西洲的真正结局,甚至没有人能够肯定它的存在。”特蕾西聪明地答道。看瞳亚忧还没回过神来,她便抢先问道,“你的问题我都答了,现在该你说了。”
瞳亚忧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恢复了一贯的镇定与冷漠:“好的,关于大西洲,有一段非常悠久漫长的历史。
“很久以前这里与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四面环海的地域,这里由部落酋长掌握着生杀大权,他们主宰着这片土地。而由于部落过于繁多,争斗不断,这片土地经过了一系列战斗与死亡,才换得各部落间的和平谈判,在那次谈判中,众多厌倦了争斗与战乱的酋长们一致同意推举出十个首领共同管理大西洲。
“从此之后,十个首领将这里管理得不错,也算得上井井有条,人们恢复了相对安定的生活,尽管这里存在着相当严格的等级划分,但是总算相安无事。
“不过十个首领中有六位逐渐不安现状,希望向外扩张领土,当时的大西洲在世界上也算得上实力雄厚的了。而其他四位则不希望由于首领们自己的野心而轻易践踏来之不易的和平,但是他们的阻拦没有效果,战火终于被重新点燃了。
“大西洲的勇士凭借着强健的体魄与绝对占据优势的数量,很快组织起了一支船队南征北伐,占领了附近很多的土地,从此大西洲更是名声在外,一时间成为了这一带的霸主。
“尽管如此,但由于战争的惨烈,大西洲渴望和平的人民怨声载道,在另外四名首领的领导之下策划了一次内讧,意图将其余六名首领赶下来,重新制定法典,并停息熊熊燃烧的战火烽烟。
“这样一来,原本繁荣强盛的大西洲在内忧外患之下,像一只逐渐被蛀空的大宅,渐渐呈现衰败之势。
“在大西洲有一个传说,在西部的一座名为艾奇弗的山脉之上,有大西洲的魔力之源,只要有人可以到那里找到魔法的帮助,就能在大西洲最危难的时刻转危为安,但是一旦魔力被开启,大西洲在摆脱了燃眉之急之后,如果魔力运用者运用不当,大西洲会遭魔法反噬,遭来不可逆转的厄运。
“这个传言让众人将艾奇弗山脉看作不幸的象征,人们从不敢靠近那里。但是在那个特殊的时代,总会有人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一个叫做约瑟夫的年轻小伙子为了拯救大西洲而登上了那座被称为诅咒之山的山脉。没有人知道他在上面遇到了什么,又发生了些什么,总之,当他走下那座山峰时,已经成功地得到了一小块残缺不全的魔法宝石。
“那颗宝石可以让使用者任意的穿梭空间,这是众所周知的,至于其他用处,就只有约瑟夫才知道了。不过这些足够让约瑟夫组织了一大批追随者来反抗大西洲现在的统治者了。
“约瑟夫在非常短暂的时间内成功地夺取了亚特兰蒂斯的统治权,十名首领统统被他废除了地位。他成了大西洲唯一的合法统治者——即国王,并重新为大西洲制定了新的法典,在新法典的约束下,大西洲必须深深地被掩藏在世界之下,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大西洲,大西洲的臣民也不能离开。也就是为了使这项规定生效,他封闭了所有出口,四面的海上都被浓雾笼罩着,无论是人还是船只都无法突破那重浓雾离开这里或是进入这里。
“曾经有勇敢的航海者妄图挑战国王的权威与命令,试图突破浓雾离开大西洲,但最终在海边的礁石前发现了船只的遗骸,几名鲁莽的船员大概全部葬身大海了吧。
“大西洲被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约瑟夫国王宣称大西洲内部隐藏着无穷的资源宝藏,不可以让外人觊觎夺取,另外也为了避免有野心的君主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拿人民的生命来进行无意义的侵略战争。
“在约瑟夫统治的二十年中,整个大西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它在以飞快的速度发展着,自从约瑟夫国王建立了帝国之后,大西洲便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开始从最先的部落、首领共制发展到了君主**制度,绝对的权利掌握在约瑟夫手中。

“尽管约瑟夫努力掩饰,但是大家还是能够猜到,他运用魔法强制统一了整个大西洲的语言,为了方便他的统治,只要在大西洲的范围内,人们就能用统一的语言读写,根本用不着学习,只要具备了说话的能力,几岁的小孩子就能明白书上的字句。由于文化的迅速发展,大西洲的进步程度自然不能和世界上其他落后地区相提并论。
“约瑟夫运用魔法的力量在短暂的几年内改变了大西洲的所有建筑,他首先将围绕首都亚特兰蒂斯的四面修筑成了同心圆环的模样。一共分有五级,一级一级往上延伸,住在相应地区的臣民的身份也按此划分等级,最高统治者及地位崇高的人住在最中心最高层。在首都中心,国王把自己的宫殿修筑成呈三角形分布的黑色金字塔,只要站在塔顶,便可以俯瞰整个亚特兰蒂斯。
“另外所有城镇的所有建筑,都必须严格按照国王的规定修筑成为尖顶建筑物,而且在尖顶上必然坠上一颗红宝石,在城镇的中心处有一个神圣的圆环,中央有一个魔法感应器,国王便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召集整个大西洲的所有臣民,既方便他的管理,也完全杜绝了叛乱。
“当然除此之外,各行各业也在国王的影响下飞速发展,魔力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国王掌权之后,从来没有再去过艾奇弗山脉,也没有派人去过那里。每次亲近的身边人提起那次决定国王前程的旅行时,他都缄口不提、讳莫如深。
“魔法也抵不过时间,约瑟夫生前无论再怎么叱咤风云,也逃不过死亡的结局。国王死后,便由他的儿子来继承了王位。不过他并没有将开启大西洲封闭之门的秘诀告诉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下一任国王依然通过魔力将大西洲管理得有条不紊。
“就这样在超越其他地区飞速发展了这么多年之后,大西洲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富强先进的一个地区,但是它始终固步自封,与外界彻底隔绝。很多届国王都尝试打开大西洲的大门,但是始终没有成功过。
“而就在现任国王的父亲埃登做了国王之后,由于他不善于管理国家,大西洲的繁荣安详开始呈现下滑状态,而更加糟糕的是,他的儿子尼巴奥与两个长相酷似的孪生公主莎塔娜、美洛一直矛盾重重。尼巴奥的急功近利、嚣张跋扈让埃登不放心把王位传给这个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不知道为什么,公主莎塔娜竟然天生具有预言能力,这种能力曾在皇室内有过体现,但这个公主却从小就能精确地预知未来将会发生的事。
“埃登终于没能坚持到协调好几个子女的关系就与世长辞了,他只得将皇位传给了尼巴奥——也就是现在的国王。而在尼巴奥即位之后没多久,莎塔娜就作出了一则可怕的预言。
魔力流失在外
契约时限已至
魔力的滥用
偿还的时刻
宏伟帝国的灰飞烟灭
漫天的海水吞没坚固的堡垒
没入海底的辉煌
命运不可逆转
代价必然付出
只有偿还、偿还
除非找到命运的改写者
来自大西洲之外的拯救者
挑付起艰巨而危险的责任
走向命运所指引的道路
他的责任无可推卸
他的角色无人能取代
要是得不到他的帮助
毁灭的时刻即将来临
……
国王的错失
将会带领人民走向无尽的深渊
睁开你们的双眼
寻找命中注定的拯救者
不要相信巧舌如簧的谎言者
不要相信“大义凛然”的挑唆者
统治的崩溃
血腥的战争
找寻拯救者
惟有他才能真正改变大西洲既定的悲惨命运
“这则预言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尼巴奥恼羞成怒,将两个公主驱逐出宫,并安抚人民这只是莎塔娜为了篡夺自己地位的卑劣手段。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相信了尼巴奥的话,遗忘了曾受到大家景仰与尊重的公主。
“几年之后,尼巴奥的劣性渐渐暴露出来,他的横征暴敛、**蛮横以及所采用的铁腕手段都让人民深恶痛绝。还有他对魔力的滥用,他尝试打开大西洲封闭的大门,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惜派出众多水手与船队以身犯险,更广泛招揽私人卫队,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正当民怨四起之时,失踪了好几年的莎塔娜突然出现了,她的孪生姐妹已经不知去向,而莎塔娜自己也未提到过这一点,她和从前比简直变了一个人,从前的莎塔娜处事优柔寡断,为人善良厚道,但是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莎塔娜公主果断冷酷,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她振臂一呼,许多对国王心存不满之士立刻倒向了莎塔娜的阵营。在非常短暂的时间内,莎塔娜组织起了一支忠心于她,并立誓要阻止灾难与国王殊死战斗的英勇卫队。
“战争的旗帜就这样被曾是兄妹的两人拉了起来,大西洲多年来的和平荡然无存,莎塔娜通过自己非凡的领导才能与军事能力占据了大西洲的西南部,形成一股对国王造成极大威胁的势力,不过莎塔娜毕竟势单力薄,无法和亚特兰蒂斯积聚多年的兵力相抗衡,因此她也无法再进一步扩张土地范围。
“尽管只是占据了大西洲四分之一的地区,也足以让尼巴奥寝食难安了,他费尽兵力想把这支反叛的力量镇压下去,但是始终无法达到目的,而莎塔娜也无法再进一步威胁国王的地位。因此双方在多年中始终呈对峙状态,但是令尼巴奥更为忧心忡忡的是,在莎塔娜反抗自己的同时,还有其他的小型力量蠢蠢欲动。
“于是,在利用武力无法达到目的的时候,双方的目光自然都转向了那则挑起战争的预言上,尽管尼巴奥表面上对预言不屑一顾,但深知莎塔娜神秘力量的他内心非常清楚,莎塔娜当时作出的预言,并不是为了威胁他的权威,而是真有其事。因此,那个外来的拯救者便成了决定战局胜负的关键人物。
“如果拯救者加入莎塔娜的阵营,无疑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会有更多的志愿者源源不绝地继续加入到莎塔娜这边反抗国王,他们可以打着拯救亚特兰蒂斯的名号取得战争的胜利。而如果拯救者加入到国王的阵营,并声称所谓的预言只是莎塔娜公主为了篡权编造的谎言的话,那战局的结果也是毫无疑问的,众叛亲离的莎塔娜肯定不可能再与武力强大的国王对抗。
“因此,走到这一步,无论是国王和莎塔娜都迫切想找到这个决定大西洲命运的人,他们谁也不敢任意找一个人来假扮这个角色,因为这个角色也许除了能决定战争的胜负,也许关键时刻真的可以决定大西洲的命运。国王和公主说到底也还是热爱这片土地的。况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传言魔力晶石可以分辨拯救者的真伪,因此冒充便显得毫无意义而且愚蠢了。
“于是,大批精锐的卫士被派遣出来寻找这个外来者,在一段时间里,整个大西洲的海岸边都时刻守卫着双方的卫士,可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这个人物始终没有出现。许多卫士被召回了原处,可是依然有一些人留了下来……”
“而你和那些所谓的马戏团的家伙也就是这些人中的几个。”特蕾西插话道。
瞳亚忧冷淡地笑了笑,用冷冰冰的腔调褒奖道:“你倒是很聪明啊。”
“那你们是哪一边的?”特蕾西追问道。
瞳亚忧这次是明显的赞赏眼光看着特蕾西了:“你的思维很敏捷嘛,这么快就抓住了重点。”
“回答我的问题。”特蕾西毫不客气地继续质问道。
“马戏团的人是国王的人,而我是公主的人。”瞳亚忧回答道,“无论在什么年代,间谍都不少见吧,而我恰好就是公主安排在国王身边的间谍。尼巴奥非常信任我,当然对其他几个成员也是相当信任。我们在这段海域附近的地区已经悠转了三个月,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当然,我们虽是国王派出的特使,却必须为了你这么个小丫头吃了整整三个月的干面包。为了装得像模像样,我们还专门经过了马戏和魔术的训练,而这三个月,我们也的确是靠此谋生的。”说着,他苦涩地笑了笑。
“为了你我们沦落至此,原以为会等来一个大英雄,可是让我们都想不到的是,等来的竟是一个满口谎言的小丫头。
“我得承认,我们虽是国王身边精锐的护卫,却不是好演员,弗齐娜已经非常努力地让你感受到她的温柔和善,而且也细心地在你的药里面加入了令人精神萎靡的成分,可是始终被你识破了,你虽然不了解形势,但还是知道我们对你不怀好意。桑果那个傻瓜就更是愚不可及,竟然试图威胁你留下,这完全违背了国王当时的命令。
“无论是国王还是莎塔娜公主,都希望能够用温和的手段把你诱拐到自己的那一边,所以在你没有表明立场之前,你绝对是安全的。可是你竟然真的害怕了,还冒着大雨连夜逃跑。你这傻丫头,你认为自己能逃掉吗,要不是我救了你,你一定已经落在了弗齐娜那伙家伙的手上,要是他们知道你已经有了防备之心,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温和地对待你了,你知道,他们不是表演好手,却是酷刑专家。”
“你这么说只是想让我相信你说的话,然后跟你走,我说的没错吧。”特蕾西泰然自若地质问道。
瞳亚忧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丫头的敏锐和聪颖感到不太满意,一个傻兮兮的家伙总比聪明的好控制得多。
“你没有证据证明你的一面之词就是事实,你既不能证明你那个漫长的历史故事是真的,也不能证明你是莎塔娜的人。即便这些都是真的,我怎么知道你的公主会不会伤害我。”特蕾西头头是道地分析道。
瞳亚忧的脸色阴沉了,又像与特蕾西初次相逢是那样冷若冰霜同时杀气腾腾。“听着,丫头,我不会向你证明我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相信我,跟着我走,二是不相信我,我会将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且不说你在大西洲复杂的政治斗争中找不到平衡的位置,即便是这座森林,也可以威胁你的生命。”
特蕾西黑着脸怨恨地瞪着瞳亚忧,她不得不赞同这个男人说的话,现在除了相信他的话以外,她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她必须活下去,这才是首要问题。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我逃走的那一晚,在另一辆棚车上发生了什么事?”特蕾西问。
瞳亚忧的眼神变得残酷而凶恶起来:“有些事还是不要寻根问底的好。”
特蕾西打了个冷颤,这个男人同样很可怕,看来这一路上,她必须得时刻提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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