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章 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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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重阳一行三人坐上北上的火车因买的是普通票,火车走得特别悠,一路不歇息的停站,让三人心里卡得慌。
晚上九点多钟时,火车才跑到武汉站,三人搁了会儿工夫,迅速奔到沙铁板在本地工作的临时租屋,手忙脚乱地帮他收拾好东西,拟算搬回北京的家里去。转回车站时,火车才准备启动,三人嚷嚷着钻上车去,寻铺落座后,不禁赞赏这火车够仗义,居然没将自己撇下。
三人到达北京时已是早上六点多,沙铁板做为主人,孙、唐二人的吃喝拉撒穿住行自然得应付下来,于是将二人领到海淀区的新屋去了。孙、唐二人自也老大不客气起来。
孙重阳阔别日久,拎了一大堆东西拜见沙父沙母,说:“您二老还认得我是谁吗?”
两位老人摇起波浪鼓,沙父问:“莫非是我儿媳妇他哥?内孙子他舅?”
孙重阳听了忍俊不禁,说:“不对。我可没妹子嫁给铁板。”
沙父往唐琳身上一指,说:“她呢?她不是你妹?那干脆认做妹妹吧。照样是我孙子他舅。”
孙重阳摇头说:“不行,她是我的,你儿子没份儿。”
一旁沙母听了说:“那你小两口是谁?又跑我家来做甚?蹭吃蹭喝是吧?”
旁边沙铁板忍不住了,解释说:“这是重阳啊。孙重阳,以前我们老家对面的。他父亲孙家仙呀。”
二老猛地记起事儿来,火烧似地蹦得老高,说:“原来是你这捣蛋鬼,你怎么还活着呢?”
一边呷着茶的唐琳蓦然听此,噗地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边咳边笑道:“瞧你这混账遭人厌得,二老都巴不得你死呢。”
沙母一本正经地对唐琳说:“姑娘,劝你一句,这辈子粘上这兔崽子呀,你就浑喽,他呀,本性难移,迄小儿顽劣着呢。我家房顶不知给他拆过多少回了。”
唐琳忙不迭点头:“对,对,你老的话儿我记着呢。这辈子守死空闺也不嫁这混账东西。”
沙母说:“你这娃儿倒招人喜欢。我儿铁板为人挺老实的,你不如凑和凑和吧?”
唐琳这回给难住了,支吾了半晌,说:“好的,好的。以来慢慢发展吧。”
沙父沙母听了咧嘴儿笑了开来,露出一口塌了大半的牙床,显得和蔼许多。
三人吃过午饭,下午就赶去孙重阳在城北郊的老家址去踩点。
三人包了辆的士,奔高速路,没一会儿工夫就到了平坊。孙重阳轻车熟路,引唐、沙二人寻到地方,指着前面说:“喏,这就是我老家址,现给改养猪场了。这是咱国家经济发展中唯一不太协调的地方。”
唐琳说:“没呢,挺符合市场经济的。里面都是你的猪兄猪弟,你打算怎么办呢?”
孙重阳说:“操,你丫头嘴也太损了,那不是你猪姐猪妹吗。没得说了,进去拜访一下,行一下规矩总得要的。”
沙铁板说:“我们就这样进去,没怕给猪倌儿给轰出来呢?”
唐琳点头说:“对极,瞧你俩一个个犯罪相,人家可防着呢。”
孙重阳打一响指,说:“这个好办。”
唐琳以为他有了主意,便问:“怎么办?”
孙重阳说:“我这不正在想着吗。”
唐琳啐道:“切,神经有毛病。”
沙铁板见风使舵,说:“他这人向来如此。”
孙重阳琢磨了一会儿,笑道:“不是我姓孙的吹逼,比起脑瓜子灵光,你俩可都得服我。我们扮作客商进去吧。大摇大摆地,说瞧瞧他厂的猪源。包管他们凑热脸蛋来贴,热茶点心乖乖儿上奉。”

二人的确也见识过他这方面的特长,那日在柏桠镇旅馆他三言两语就将店老板娘唬个浑头浑脑就是最好的证明。当下便依从他的意思。
孙重阳宽宽衣领,嘴角边流出油滑的微笑,偏偏又能扮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向厂入口细细打量了半晌,才领唐琳与沙铁板踱进门去。
半脚才入槛,孙重阳就扯起破锣似的嗓门喊道:“经理,经理在吗?接客啰!”
唐琳忍俊不禁:“你怎么跟土匪进村似的?”
沙铁板不同意她的看法,说:“我看更像古装剧里嫖客进妓院的镜头。”
孙重阳不搭理二人。便听里屋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谁呀,没走错门吧。这里没住有亲戚。”接着一个系围裙的中年女人奔了出来。
孙重阳打量她一眼,说:“你是经理他经理吧?(经理老婆)”
女人点点头,一脸狐疑地打量眼前这三个年青人。孙重阳又问:“吴经理吴大叔在吗?”
女人一脸愤慨:“那老不死一大早不知死哪儿去啦。你们有什么事吗?我做得了主。”
孙重阳点头说:“我们城南杀猪的,是你们老主顾了,屠宰场里缺批货,这不正赶来瞧瞧样儿吗。”
女人立马转个一百八十度的热情,说:“快请屋里坐。”于是将三人引进存猪饲料的存仓室里。
孙重阳三人喝过茶后,便借口四处转转,瞅瞅猪样,也省去让太上经理领路了。
三人进了内场,见猪圈分两路建造,为不露馅儿,三人眼睛都不住往圈栏里乱瞅,不时点点头,表示对货样很满意。
沙铁板带有疑问,说:“老孙你这孙子真跟这儿主人打过交道呢?刚才我可真替你捏把汗,你怎么知道他姓吴?”
孙重阳得意地答:“嘿嘿,山人自有妙计。”
唐琳搭腔说:“别理这混账得瑟,门口那里不写着猪场主人的姓名联系吗,这混账就是从那儿拣来的。”
孙重阳奇道:“原来Madam你也很细心嘛。”
唐琳说:“说心细,我们女生还真不敢谦虚呢。”
沙铁板又问:“你怎么又能一口咬定那经理的岁数?你照过他脸吗?”
唐琳也莫名其妙:“还吴大叔叫那么亲热呢,万一是个年青汉,你不怕穿帮了?”
孙重阳于是表现出很强的逻辑推理,解释说:“你们不看经理老婆都五十上下了,他还能年轻到哪儿去。”
三人走到中场,孙重阳仔细回忆辨别,指着左边那排猪圈说:“老沙,这里是你家。”又指右边的猪圈说:“这边则是我以前的家址,没弄错儿吧?”
沙铁板哼哼说:“你就糊我傻吧,现在这儿整个算你家,行不。”
孙重阳嘿嘿坏笑,念叨着:“落叶桐?落叶桐?我老豆种的那株落叶桐呢?”眺高瞅了一圏,却见视线里连棵树影儿都没有。
唐琳二人明白他在找埋藏铁匣子的明标,同样也跟着注意起来。唐琳说:“你不是说桐树栽你父亲老卧室址后面的吗,不如绕过去瞧瞧?”
孙重阳皱眉说:“都几十年光阴了,早该长成树精啦,后沟有树,一眼就能望见了。”压着心头质疑,领二人绕过后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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