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亲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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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路特无视面前议论纷纷的人群,急冲冲地登上脚踏车往那间破屋狂奔,几乎是以风的速度掠过迎面走来的财婆(弄得老太婆以为撞见了鬼),然后再以豹的速度冲上楼,以熊的力量推门而入。
“贝桃爱!”
没人回答。
弗路特气喘吁吁地四处寻找,像在寻找自己的宠物或是玩具,然而房间里只不停地回荡着他自己的声音。
或许,那家伙一会又会毫无预兆地钻出来吧!弗路特累得瘫倒在沙发上,一阵睡意袭来。
兔子,你要是再睡,可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依稀是在睡梦中,弗路特遇到了贝桃爱,奇怪,他这一次居然梦见的是那家伙,他努力想把那家伙的身影赶出脑海,却令那家伙的声音和笑容更清晰和真实。
不要,居然做梦也会梦到他了,该死!他自言自语。
“好运是会溜走的,尤其是在睡觉的时候。”梦里头的蝙蝠唠叨起来。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倒是听说常出风头的人多半很背运。”
弗路特想起今天贝桃爱居然当着上百个同学和猩猩教授的面叫他兔子,而且语气还说得自然无比,他觉得自己快要火山爆发。
“可是凭经验,背运的人通常喜欢咄咄逼人。”那家伙在梦里还是喜欢跟他开辩论赛,更让弗路特不可理解的是,他竟然能在毒舌的时候还摆出一副天塌了也事不关己的单纯模样。
弗路特正要反驳,突然声音消失,周围又安静起来,他睁开眼睛,眼前空无一人,该死!他抱怨起来,我在期待什么,难道期待像昨天晚上一样一睁眼就看到那只蝙蝠?
他开始奇怪自己居然有这样可笑的想法,可是又很清醒地认识到这样的想法确实真实的存在着。
“呐,兔子也有安静的时候么?”
这声音……是他?弗路特猛然从沙发上坐起来,贝桃爱此刻正站在跟前,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你的梦话很没有创意唉,不过你终于梦到我了……”
“我才没!厄……”知道再狡辩下去没有意义,那家伙明显证据确凿。
于是——转换话题——
“你死哪儿去啦!”弗路特几乎冲口而出,那语气顿时让他觉得难以置信,像是在打情骂俏。
“唔?居然没问我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进修学院的教室……”贝桃爱的表情和初次见面一样,他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也不问我为什么能回答那么深奥的问题……”
“你少装模作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弗路特受了刺激,本性毕露。
“这么说,你承认我是在向你献殷勤么?”贝桃爱眉宇之间扬起笑意。
“我……”弗路特语塞,“你你……你少岔开话题!”
“我要是不出现,某只兔子恐怕真的会哭着啃番茄吧?”贝桃爱笑弯了眼,“刚才做梦不是还在挂念我么?”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弗路特的前额立刻冒出冷汗一滴,他有些尴尬地吞了口唾沫,心里把自己暗骂了一百遍,笨蛋笨蛋笨蛋,怎么每一句话都出错,在那家伙面前自己真是个呆子,不仅被蝙蝠看穿了心思还要亲口承认,脸却骤然烫起来,“你知道你最讨厌的地方在哪里吗?就是自以为是!”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讨厌的时候,就表明他在意他了吧?”贝桃爱边开玩笑边走进房间,“你嘛,虽然脑袋不好使,不过还是挺可爱的。”
随后他探出半个脑袋,冲弗路特一眨眼:“你的同学们好像可以一下子分辨得出我的性别哟,但是你也不要自卑,虽然智商已经天生那样了,但脾气还是可以改的,跟我住在一起会有长进。”
“我对天发誓,就算有天我和你同时被流放到荒岛,我跟只猩猩住也不会……”
“猩猩?唔……跟教授一样么?”兔子话音未落,贝桃爱的笑声已经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猩猩和兔子估计不会吵架,当然,如果荒岛上有猩猩的话。
弗路特忍住笑,心想这家伙居然也看出了教授的本质。
“我对以后我们之间的相处越来越感兴趣了,兔子,你愿意跟我成为知己么?”贝桃爱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脱掉了风衣,换上件干净宽大的居家毛衣,一边问边打开冰箱把新买的食物放进去。
“不愿意!”
“真遗憾,你害怕跟我做了知己,危险会增加么?”贝桃爱开玩笑的时候倒像在说真话,“真的不乐意?”
“我对蝙蝠没有兴趣!”
“咦?蝙蝠?”贝桃爱微惊,“你难道记起了……”
“记什么啊!我从前又不认识你!”弗路特哭笑不得,若让他为贝桃爱选昵称,他并不认为“爱爱”比蝙蝠更合适。
贝桃爱眼里一丝落寞滑过,不易察觉。
弗路特自然没有注意到贝桃爱的变化,他饿了,于是开始有预谋地向那座放满食物的冰箱移动。
“喏,原来你买吃的去了,难道你的FANS没有邀请你共进晚餐?”弗路特调侃着拉开冰箱门,可爱地舔了舔舌头。
没有回应。
“喂!你傻了?”
仍没有回应,弗路特下意识地转过眼睛。
贝桃爱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弗路特的调侃,此刻他正倦在沙发里,皱着眉头盯着茶几上的一份昨日出版的旧报纸,那是弗路特在今天清晨找出来的,准备晚上封住浴室门的破洞,但是此刻的情景竟然让弗路特定住,不由自主地晃了神,因为之前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斗嘴阶段,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去关注起今晚的贝桃爱与昨天不一样的地方。
倦在沙发里的贝桃爱被那件宽大舒适的淡紫色毛衣包裹着,他似乎是刚洗过澡,略显湿润的头发不再张扬,而是柔顺地搭在额前和耳后,衬托着那张精致无比的面庞更添几分蛊惑,在那完美的轮廓里,镶着一双清冷迷离的眼睛,搭配着线条优美的唇和高挺的鼻梁,而此刻,他冷冽而专注地凝视着报纸,那神态更让弗路特觉得,面前的人与自己仿佛置身梦境。
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下,钟声拉回了弗路特游离在外的思绪,他轻叹了口气,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该死!我被迷惑了么!为什么这只蝙蝠一到了夜间就显得……特别的……蛊惑人心呢!
尽管如此,弗路特却不得不承认,这种状态下的贝桃爱,有一种惊为天人的美。
“喂!”弗路特定了定神,“要看报纸的话我这有今天最新的……”
贝桃爱依然眉头紧锁,他沉默着,只是凝神地看着那份旧报纸。
他看到了什么?弗路特不安起来。
贝桃爱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冷漠的目光中竟有一丝恍惚。
弗路特惶惑不安地冲向那张报纸,不问原因一把揪过来,在刚才贝桃爱看过的版面上一个字不露地翻阅着,眼睛都快杵进纸里了。
终于,他找到了一条消息,经过自己简单大脑的简单思维,他直觉上找到了让贝桃爱有些失魂落魄的原因。
第三版的右下角,登着一则不太引人注目却也让人无法忽视的留言,这则留言其实更像封不完整的电报,仿佛只是某种暗号,仅仅希望读得懂它的人看到而已,那则消息写着:
[蓓娜莎夫人受邀于平安夜在红字教堂享用最后的晚餐]
弗路特迷惑不解,现代化信息工具多如牛毛,要是暗号何必用报纸那么麻烦。咦?蓓娜莎?仿佛在哪里听过,仔细一想又全无印象,贝桃爱这个奇怪的家伙前后态度的变化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喂!你遇到麻烦了?”弗路特盯着贝桃爱,直来直往地问出心中疑惑。
贝桃爱抬起头,眼中那丝恍惚立刻被招牌式的微笑掩盖,他始终是毫无破绽的。
“是啊,你就是个大麻烦。”
“你——”弗路特嗔怪地举起手中的报纸,“有人看报纸都会看到走神,哼!你的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贝桃爱呆住,他猛然直视着弗路特,眼光刹那迷离幽深起来,似乎饱含了无数的情绪,但又无人能解。
“怎……怎么!我说错了么!”弗路特被他目光一灼,脸烧起来,“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哪!”
贝桃爱站起身,目光始终没有从弗路特身上移开,突然,他举起双手,重重地放上弗路特的双肩,随后又渐渐捏紧,他的目光更深了,那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睛里化成光芒不停地交织着。
“我,你……”弗路特有些无措,他不知道为什么贝桃爱会突然变成这样,这样的场景让他感受到了被压迫的气息,他觉得不安却又无法抵抗。
“我,我去洗澡……”
终于,他想到了借口可以从那两道逼视而充满诱惑的目光下溜走,贝桃爱闻言,手松了松,弗路特慌忙垂下头,身体一缩逃进了浴室,关上门打开水龙头,任水肆意倾泻来平复自己不规则跳动的心。
“等……”贝桃爱话刚出口,兔子便溜没了影,蝙蝠的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
我的心,你真能看出来么……他默默地想。
弗路特不知道,刚才那一刻,那句话,已经让这位冷冽傲慢的杀手经历了一次时光的交织,即使只是随口的关怀,只是用并不太友善的口气说出来,这句话,对于听者贝桃爱而言,也足以纠结到撕心裂肺。

谁叫那黑发黑眸宛如双生的面容,一半关切一半爱责的语气,同样的话语,是如此地像另一个人,亦或许,就是另一个人。
你的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那一瞬间,他以为他的璃人回来了,就在那一刻,他多么地想抱住他,将他圈在自己的怀里,永远不再放他走,可是——
“哇!!!!!”浴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嚎叫。
贝桃爱担忧地冲到门口,敲了敲门,“你还好吧?”
“不好!!”浴室里的声音欲哭无泪,“为什么突然没有热水了!!啊啊!!没天理啊!!”
“厄……我正想说,你就跑没影了。”贝桃爱眼角黑线,心底却笑得半死,谁让你这兔子跑那么快,“今天晚上十点过后燃气维修……”
“可……可是……啊啊!!我满头满身都是泡沫耶!!”兔子几乎带着哭腔,看来是自认倒霉到了极点。
“这个嘛……”贝桃爱坏笑着摸摸下巴。
“该死该死该死!!!”里面的人似乎暴走了,“我要怎么办哪!!”
“如果你不介意冷水的话……”贝桃爱强忍住笑。
“我介意!!啊啊死蝙蝠你想冷死我啊!”果然还是兔子风格。
“呐,兔子,你要么洗冷水,要么求我给你用电烧水,不过你这态度……”
“死蝙蝠!你这个歹毒的家伙,你,你敢威胁我!”
“对你,我有什么不敢的……”
贝桃爱笑插着双手靠在浴室门外的墙上,对兔子,他有百分百的把握降得住。
弗路特在浴室里把牙齿磨得嗑嗑响,一半是冷的,一半是气的,沉默片刻,还是受不了了,该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先受你这损招,今后……
“呐,爱爱……”话一出口,弗路特觉得自己快被酸水熏死了,“请你帮忙给我烧桶水来吧!”
贝桃爱粲然一笑:“呐,开门!”
“喂!你……你耍我啊!”里面的声音明显颤抖得不行。
“已经烧好了!”
“你……”受骗的兔子心如死灰。
“防患未然嘛,开门!”
“你把热……水水桶放在门口……我我自……自己提……”害羞兔子仍在迟疑。
“我说,你我都是男人,你罗嗦什么啊!快开门!”
沉默——半分钟后,浴室门开了一小缝,探出一张被泡沫装点得花里胡哨的小脸,滑稽又可爱无比。
“唉,你真的很麻烦唉!”突然间“砰”的一声,贝桃爱用一只手撑住门框,另一只手大力推开了浴室门,一道迷蒙的热气扑面而来。
“哇————”又是一声凄惨的嚎叫,弗路特慌忙转过身,随即跳脚起来,“拜托!冷………”
话音未落,一件宽大的浴袍迅速丢向弗路特,贝桃爱站在他身后,双手绕过弗路特的后肩,细心地替他围上,遮住了弗路特瑟瑟发抖的白皙身体。
“你这个白痴。”贝桃爱嗔怪道,嘴角笑意未减。
浴室里的气氛顿时暧昧起来,原本弥漫的水气扩散开来,照得弗路特眼里一片水气弥漫。
“喂……你可以出去了!”
弗路特的脸烫到脖子根,他独自生活了十五年,从来没有跟谁如此亲近过,可现时却有个或许还不太熟的男子,跑到浴室来看光了自己的窘迫模样,还给自己裸露的身体披浴巾,太不现实了,太丢脸了,太……上帝啊!天要塌了么。
“如果不介意,我帮你洗头吧!”贝桃爱笑得一脸诚恳。
“我介意!我太介意了!”拒绝得相当迅速。
“没关系,我不介意就行。”贝桃爱说完,也不管弗路特乐不乐意,推着他到了浴缸边,“蹲下,我给你洗!”
“死蝙蝠你不要太过分哦!”弗路特不情愿地挣扎了几下,可是力不从心,最终还是乖乖的就范。
贝桃爱把热水倒进浴缸,也不管弗路特怎么嚎,拿着梳子和毛巾开始为他洗去头上的泡沫,动作温柔而细致。
“呐,你的头发还是那么黑啊,摸起来软软的,**……”
“你闭嘴啦!到底要做什么!我一直都是黑发啊……”
“皮肤也还是那么白净呢……”
“你这个变态……”
“我是第一个吧?”
“唉?”
“我是第一个给你洗头的人……”
话一出口,原本还在手脚并用地捣乱外带嚎叫着的兔子竟然安静下来,迷蒙的水气里,两人都沉默起来。
兔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贝桃爱无言地舀起浴缸里的热水慢慢地淋在弗路特的黑发上,为他洗去尘埃,又一点点地为他梳理整洁,耳边只听见哗哗的水声在不停的流动。
“十五年以来,我都自己过,在孤儿院的时候,我们就是一群被放养的动物,什么都得靠自己……”
片刻之后,弗路特淡淡的开口,语气落寞得让人心里一揪。
贝桃爱迟疑了一下,慢慢地将宽厚的手掌放上那颗小脑袋,轻轻地抚摩着他柔软的发,那手似乎在微微的颤抖。
“没关系,今后,你有我了。”
弗路特骤然扬起头,呆呆地望着满眼温柔的贝桃爱,眼里水气更添了一层。
“呐,只要你愿意,我每天都帮你洗头。”贝桃爱认真地一笑,扯过一条毛巾盖在那还发着呆的小脑袋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弗路特只是觉得自己的脸快被烫焦了。
“好了,剩下洗澡,要我帮忙么?”坏笑立刻代替了温柔。
“不要!!”兔子猛然清醒过来,原则问题上他绝对不示弱,“我又没有残疾,自己来……就好……”
贝桃爱笑而不答,只是插着手,沉默地盯着那只发烧的兔子。
弗路特心里有些发毛,欲盖弥彰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但是他哀怨地发现,自己的脸颊在此刻大概真的跟圆番茄一样的颜色了。
“呐,好吧……”蝙蝠摊开手耸耸肩,转身朝门口走去,“我再不走,你大概会冻僵的。”
讽刺还是挑衅?眼前那只兔子明明从脸烧到脖子根,越是白皙的皮肤越容易衬托出身体因血脉膨胀而绯红的程度。
弗路特长吁了口气,紧跟着蹦起来要去关门,谁知道,贝桃爱突然一转身,来不及转头的弗路特正好撞上了蝙蝠直挺的鼻尖,就在一刹那,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他就被贝桃爱推到墙角,身体被蝙蝠的臂膀牢牢固定住,等不及做出挣扎的反应动作,他的唇就被一阵灼热而狂烈的吻盖住。
“唔——”反应再迅速的兔子在此刻都只能像台停止运行的机器,因为一切都凝固住了。
贝桃爱的吻疯狂,温柔而甜腻,带着因为长期压抑而膨胀的爱怜和占有欲,他富有弹性的舌头肆意地入侵和掠夺着弗路特唇齿间的每一寸土地,唇齿相交,两张绝美的脸紧紧贴着,沉重的鼻息与鼻息缠绕着,**含着娇喘在水气弥漫的空间里肆意横行。
无法再拒绝,无法……
弗路特试着探出舌头回应着贝桃爱的亲吻,什么原则什么顾虑,不再去想了,无法拒绝啊,此刻撕裂着的只有疯狂的爱,吻是甜的,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味道,迷一样的神采被水气沾染得满目绯红。
长吻过后,贝桃爱终于松开了弗路特,两人都喘息着凝望着彼此,两颗心脏的重音清晰可见,两对深眸中充满了幻化不去的迷离。
想要相互倾诉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靠得近了,语言反而多余,自己和对方,男人跟男人,蝙蝠跟兔子,两个一起相处了两个夜晚的“陌生人”,一个缠绵的吻竟好象说尽了过去将来,前世今生,即使努力想找回理智的平衡,却依然发现那只是徒劳。
可怕的直觉,可怕的默契,似乎还有一点点浮现的过往的记忆。
贝桃爱终于抬起右手,食指在弗路特樱红的唇瓣上轻轻一点,然后以清醒过后的姿态,在嘴角划过一抹真实的笑意。
“为什么……”呆呆的弗路特终于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也终于有机会来抗议蝙蝠的霸道和我行我素,只是除了这句,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词来表达。
“或许,你能想起些什么……”贝桃爱说完,带着无害的笑容走出浴室。
“喂喂!你想畏罪潜逃啊!”兔子看来也清醒过来了。
“晚安!”
“¥#@&^$*!#@&^$—%==#¥%………………”
贝桃爱反手带上门,把嚎叫声关在了身后,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报纸,没有再拿起它,该来的始终要来,是命运还是劫数又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有他在就好。
你的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贝桃爱的眼神灿若繁星,他伸出食指,仔细地凝视着,似乎是在回味,之后他优雅地点了点自己线条优美的唇,收手,抬头,动情地微笑了。
窗外夜色深沉,而这间简陋的小屋却刹那阳光灿烂。
你会记起的,总有一天。
因为我一直等着,与你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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